......
聽著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有些不知所措。
往昔一幅幅畫面在腦海裡放電影一樣的劃過,每一個片段都讓他刻骨銘心。
這些記憶裡只有傷痛、冷酷...
甚至有令她渾身顫抖的恐怖、排斥。
這一切的一切...
她不想再回憶,也不想在重塑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我叫蘇慕青!”
蘇慕青不想接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帶著骯髒與不堪。
“沒關係。”
“名字你不認可以,但使命召喚不可忘卻,你可是享受了藤原家族的資源,就要為家族為帝國做出貢獻!”
藤原真美眼神似刀審視著她。
呼。
蘇慕青靜靜的靠近,跪坐在桌前。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
“你是誰?”
蘇慕青並不認識她,也是第一見她。
“藤原真美!”
“你應該還記得當初培養你們時候的誓言吧,你的一切都是藤原家族給的,包括現在的一切。”
“是。”
“這一切是你們給的,但不是我想要的,何況老師並沒有交代其他。”
“哼。”
“你老師已經效忠天皇了,你以後的負責人是我,所以你要認清誰是你的主人!”
哎...
看著一臉淡漠的蘇慕青,藤原真美有些生氣。
“怎麼?你想脫離藤原家族!?”
“你可不要忘了,你的父母兄弟都還在帝國活的好好的,除非你想讓他們死去!”
“為了把你送進共黨內部,家族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你的表現我這兩年有所關注,總體上沒有丟藤原家族的臉面。”
“也不愧是藤原家族培養出來精英舞者,要知道早起培養你們只是為了對抗德川家族的忍者。”
“只不過現在行事發生轉變,一切都以大日本帝國這場聖戰而服務。藤原家族能否在這片土地上佔有一席之地,還需要你們的付出。”
“你是共黨?”
“不應該這麼問,應該是你也潛伏在共黨內部?”
蘇慕青很多事情可是沒有上報過,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只有共黨高層才可以。
“恩。”
“具體的職位不放便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現在上海的共黨組織是有我領導就行了。”
這個訊息並沒有給她多少衝擊,對於她來說,無論如何也逃不開日本人的控制,除非不管不顧。
沒錯,
蘇慕青是中國人,只是與藤原真美正好相反,她是在中國出生,在日本成長。
屬於藤原家族的私人武裝力量,外界很少知道這些人的存在。
她們有一個專屬的名字【暗舞者】
生活在黑暗裡的精靈舞者,忍者男成員為主,暗舞者卻都是女人。這跟藤原家族根深蒂固透過女人掌權有著關係。
忍者靠武力爭天下。
暗舞者靠女人奪天下。
這些舞者除了本身的武力不俗之外,她們每一個都是生活的偽裝者。這份本領可不是一天就練就的,蘇慕青從四歲開始一直到現在二十四歲,每天都經歷著不一樣的生活。
“上使有何吩咐?”
聽到這個稱呼藤原真美臉上出現笑容,這是暗舞者頭領的稱呼,她既然這樣稱呼自己,那就是認可自己這個主人了。
“吆西。”
“你在南京有接觸過燕文川這個人,我記得報告上有這一段,說說這個人的身份。”
居然是為了燕文川才啟用自己,這是蘇慕青沒有想到的。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當初也是無意中接觸到他,感覺這個人有些與眾不同,才留在他身邊。”
“在他面前我根本就不敢露出絲毫破綻,他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也很多次刻意幫助共黨。”
“說他是共黨也有可能,卻沒有太直接的證據。軍統的嫌疑也很大,軍工廠的事情應該是他做的。”
“共黨沒有這份本事,事後我也做過調查,負責執行這次任務的曾經描述過那個救她的男子,應該是燕文川。”
“我也曾試圖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只是他好像有所察覺,並沒有成功。”
“......”蘇慕青把與燕文川的過往詳細說了一遍。
這個跟瞭解到情報很是相似,但卻沒有確切的證據,自己有沒有暴露呢?
或者自己身板夠硬,上級不敢做的太明顯,但這已經處在危險的邊緣?
要打消上級的懷疑,只能從燕文川這邊著手,要讓他主動幫自己洗脫嫌疑才行。
“我記得你是首長親自派遣到上海來執行任務的,雖然組織關系到了上海應該還有直接上報的權利吧。”
“是。”
“上海這邊的情況,會定期給首長彙報,這也是當初派我來上海的目的。”
“很好。”
“我的身份可能遭到上級懷疑,需要你的配合。燕文川及有可能是上級單獨派遣的情報員,跟你的身份一樣。”
“需要解除上級對他的信任,就是要製造一種假象出來,否定近期他所上報的所有資訊,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藤原真美輕聲道。
“很難。”
“如果他真的是首長親自派遣的情報員,想要讓上級對他失去信任比重新相信一位同志還要難。”
“我也不建議上使這樣做,梅園的事情已經說明很多問題,如果我在上報首長這件事情是假的,很容易被揭穿。”
“這樣我的身份也有暴露的危險,上使不會想要這樣的結果吧?”蘇慕青淡淡說道。
沉默..
藤原真美手裡的清茶突然不香了,看來自己真的太著急,慌了神。
良久...
“好吧,暫時不考慮這件事。”
“你要想辦法重新變幻身份接近燕文川,需要確認他的真實身份,這關係著很多事情。”藤原真美還是認為確定自己身份是否暴露最為關鍵。
“這樣做有意義嗎?”
“哼。”
“你只需要執行命令!而不是質疑我的決定!”
藤原真美被她的三番五次的挑釁激怒,伶俐的眼神注視著她。
“好吧。”
“我會盡力而為。”
“不過我有些想法,可能要上使配合一下。”
“哦...”
“說說看,只要能洗清嫌疑,我會儘量配合你。”
“我想...”
......
清晨。
南京路上車來人往,電軌車敲擊著警鈴提示著來往的人群。
燕文川跟松田聖子坐在咖啡廳裡吃著早餐,注視著來往的車輛。
今天是禮拜三,根據麗莎那邊的訊息,中岡麻美是要來挑選旗袍的。
兩個人早早過來等著,也是怕時間方面不準確,早點來好。
燕文川主要是來確認一下藤原真美的,看看是不是自己在濟州島遇到的女人。
首長昨晚來訊息要求提供準確證據,不然很難做出處決。
應該是這個藤蔓身後的人使勁了,現在事情遇到阻力,自己要找到鐵證才行。
根據他的分析,這個女人很可能跟蹤監視過聖子,那麼今天出現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除非她不想知道自己最近的事情為何如此不順,想必著急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而自己的嫌疑還是很大的,所以沒有道理放過自己。
“聖子昨天交代你的事情都記住了嗎?”
“哎呀,記住了,不用老提醒我。那個女人即便不簡單,還能上天是怎麼著,我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她真的跟中岡麻美認識,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嗎?”松田聖子說的輕鬆。
燕文川知道她也是精英,只是事關重大,這才反覆叮囑。
時間來到九點鐘。
兩人有一眼沒一眼的看向對面的鳳來祥,盯著來往的車輛。
一輛黃包車停在鳳來祥門口,車上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還有一個長相秀美的女子,向著裡面走去。
緊隨其後的一輛轎車停在門口,藤原真美從裡面鑽了出來,讓司機把車開走。
她站在街道上環顧四周像是再找什麼人?今天穿的比較符合上海貴太太的裝扮,深紫色圓領旗袍配上淡粉色披風,胸前掛著一串品相不俗的珍珠項鍊。
配合她陽光活力的氣質,很有些神秘感的同時,彰顯高貴的血統。
燕文川看見了。
是她!
只是怎麼感覺要比在濟州島的時候放鬆了很多,這是因為到了上海才如此?
“是她嗎?”
燕文川對著聖子問道。
聖子看向門前的藤蔓,感覺換了一個人是的,這化妝品的威力還真是不容小視。
或者說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隨便搭配就變幻一種身份。
“是她。”
“只是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
燕文川透過玻璃窗看見她走進旗袍店,眉頭微皺,不知道在門口站這一會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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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小心點。”
“好。”
松田聖子起身出門向著旗袍店而去,為了不引起懷疑,燕文川是不能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他只能在這邊等著,隨時接應聖子就可以了。
聖子進門以後,沒有刻意去尋找藤原真美,而是向著一樓最裡側製作定製衣服的房間走去。
這個點來的人不是很多,不用刻意注意就能看到旗袍店裡的人。
之前進來的女子就站在房間門口,拉著小男孩的手,微笑著看著靠近的松田聖子。
這種微笑讓人莫名的感覺的瘮得慌,總之聖子不是很喜歡這個女子。雖然長得很漂亮,但總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
眼神不自然的看向小男孩,當看清男孩俊郎的小臉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就定住了。
怎麼可能!?
她不自覺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男孩,還是那樣的機靈、可愛。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聖子,小臉上滿是淚痕。
小嘴撇了撇張口喊道: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