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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先生何必如此？”
“吉娜姐姐已經離去，相信她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為她過分傷心。”
“何況，事情你也無法阻止，責任不怪你。”
“你不是也昏迷幾個月。”
“能做的你都做了，就不要沉寂在過去了。”
松田聖子站在船尾輕輕勸道。
她也沒想到這個25歲大男孩，會對吉娜如此，還為她留起長髮。
雖然，長頭髮的男人還隨處可見，可是作為一個接受高等教育的男人來說，這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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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受晚清影響頗深，很大一部分人還留辮子，還在對哪跑到滿洲的假皇帝充滿幻想。
也許這是病，一時之間難以根除。
裹腳老太婆，
留著長辮子的男人。
這種景色松田聖子看到就想笑。
呸！
落後的支那人真是無所不能。
上海作為中國前沿城市，這裡的人算是思想開放，然而這種弊端隨處可見。
你就可以想象其它地方的老百姓是何等迂腐。
小舟盪盪悠悠。
“你想多了，我只是再考慮怎麼懲罰你們這些屠夫！”
“上海會戰，國民幾十萬屍體沉入這黃浦江畔。”
“你說這黃浦江的水倒底是黃色還是紅色？”
“南京大屠殺，幾十萬無辜百姓慘遭屠戮！”
“你說這筆賬應該怎麼跟你們大日本皇軍算呢！”
男子輕挑魚竿，輕輕說道。
“這...”
松田聖子一時之間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自己怎麼說也是帝國特工出身，侵華戰爭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某個人能夠決定的。
她對這些死去的中國人沒什麼感覺，就算都死了她也不會傷心。
“你無需解釋，這件事跟你關係也不大。”
“我本是國黨叛徒，不該多管閒事，然而國人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多少盡點綿薄之力才好。”
“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啊...”
“這個不用太多打聽，上海幫派眾多，影響力最大的自然是青洪幫。”
“而，青幫大佬杜月生在淞滬會戰時跟國黨合作，組織大批弟子守護上海，也算為你們國人出過力。”
“去年十一月中旬，應該是接到國黨指示去了香港避難。”
“青幫另外兩大巨頭，黃錦榮畢竟年世已高，而且與你們國黨關係複雜，不會輕易投靠大日本帝國。”
“剩下的張嘯林自然成了帝國籠絡的物件。”
“還有就是76號的李志群，本是上海幫派出身，再加上他老頭子也是青幫大佬，手下地痞流氓眾多。”
“這次76號人員擴張，就是李志群說服季雲清出山，從而大肆擴張人員。”
“現在李志群在76號水漲船高，就算丁莫村也要避其鋒芒。”
“儼然自成一派的架勢。”
“其它一些小幫派只能混口飯吃，不能跟他們相提並論。”
松田聖子把瞭解的情況說過了一遍。
燕文川有些失去耐性了，淞滬一戰他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等他康復戰爭已經結束。
上海徹底淪陷，日本人強勢佔領上海周邊，現在法租界與公共租界成了國民避難之所。
可悲啊！
堂堂國人淪落到外國人庇護才可存活的地步。
去除公共租界與法租界，周邊都被日本軍隊佔領。
虹口、閘北、浦東等周邊被日本成立的大道偽政府統一管理。
南京相繼成立的維新政府有取代上海大道政府的可能。
按照日本人的說法，南京作為國黨首府重地，日軍佔領後自然取代其它地方的政府。
這也包括年初成立的北平偽政府，都不可與南京城相提並論。
然而自己辛苦佈局，效果卻不是很明顯。
日本人也不是傻子，自己工作做的很足，讓他們挑不出理由。
在安排工作的時候卻是畏首畏尾，不敢重用，這次遇襲自己雖死裡逃生，但吉娜卻離自己遠去。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日本人是不會輕易相信自己這個叛徒。
這樣做起事就很被動。
自己還是要有一定的實力才可讓他們正視自己的價值。
而這份實力還不能與國黨產生交集。
在這樣不緊不慢的潛伏意義不大，也許強勢一點未必是件壞事。
他打算分兩步走，第一步要成為上海有影響力的人。
這一步成功後，可以很好的掌控物資調配，不管是國黨大後方，還是急需支援的共黨後面，都是好事一件。
也不知為何自從吉娜離開後，自己體內的真氣得到一個質的提升。
一團白色內氣在自己七經八脈裡緩緩旋轉。
這是六把飛刀灌輸自己身體後留下的真氣。
白色應該是白綠色那把小刀產生的真氣。
如此寒冷的冬季，一身單衣卻不覺得冷。
這身體魄之強悍，不需要過多解釋。
至於為何變得如此，只能解釋為上帝的眷顧。
.........
青磚白瓦。
外灘21號，英國領事館旁邊的小樹林裡有座二層洋樓。
佔地五百多平，青綠色的草坪上停著兩輛嶄新的福特汽車。
充滿英國文化復興時期的建築，與旁邊的大使館很是相似。
蝴蝶瓦，拱劵長廊。
無不顯示這處很是精緻的院落很有身份。
燕文川帶著松田聖子回到小院，屋內大馬金刀坐在那看報紙的威廉看到兩人進門。
“嗨，你們還真是浪漫的要死，大冬天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出去釣魚。”威廉陰陽怪氣的道。
松田聖子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願意出去挨凍啊！還不是這個不正常的男人，很是無辜的看了燕文川一眼。
威廉雙肩微聳，做出無奈的動作。
燕文川沒管他說什麼。
“威廉你幫我安排一個身份，我需要進公共租界的巡捕房。”
“職位高低無所謂，只要能進去就行！”
燕文川還是想在公共租界有一定的話語權。
英美兩國對公共租界這片淨土，控制的可為嚴謹。
即便日本人現在很是強勢，工部局的日本席位前不久排除在外。
這就是對日本人無理佔領公共租界的報復。
“啊...”
“你瘋了，你現在雖然身份不是很好聽，但是在日本人那邊應該還有些面子。”
“何苦去找罪受？”
威廉很是不解。
“日本人那邊自然有些面子，只是上海真正的核心區域，還是在公共租界與法租界。”
“日本控制的區域面積不小，不過沒有多少競爭力。”
“好東西都在這兩處。”
“你先幫我安排一下吧，怎麼是不是有難度？”燕文川也不想把威廉牽扯進來。
“嗨！”
“你這是什麼話？”
“要知道哥們現在是一等參贊，在大使館那絕對是算一號人物。”
“給你安排個巡警，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就瞧好吧。”
“三天！”
“不！明天給你安排好，你想去那個管區？”威廉很是牛氣的道。
燕文川考慮一下覺得一時之間想要做出成績恐怕很難，就算有威廉照應，也是很吃緊。
公共租界幾條繁華的街道，首屈一指的自然是南京路。
店鋪林立，高樓大廈也是隨處可見。
居住在南京路的人，大多都是很有些身份的。
福州路自然也不錯，街道上商販眾多，各種各樣的高檔商店也是隨處可見。
中央巡捕房，主要管轄範圍就是南京路與福州路比較繁華的區域。
距離上海的跑馬場東側，人流眾多可為是整個公租界的核心。
“那就中央巡捕房吧，你試一下不用犯難，實在不行我在想辦法。”
“嗨！”
“你這話說的沒意思，雖然公租界裡的巡捕房很難進，但是這對於大使館來說不難。”
“再說，錢能通神。”
“只要找對門路，這點小事很好處理，你就等著上工吧。”
“不過燕，我可提前跟你說清楚，你們中國人在這些政府單位裡可是沒什麼地位。”
“甚至還不如那些殖民地的越南兵、印度人吃香。”
“即便是法租界的華人探長那也要看法國人的臉色行事。”
“你要是進去當差，我看還是給你安排個大隊長乾乾吧，免得受欺負。”
威廉這麼說話已經很照顧燕文川的面子了。
要知道現在整個公租界人口一百多萬，人滿為患。
華人跑到租界來避難，有錢的自然沒問題。
沒錢的...哼哼！
現在大街上還有很多衣衫襤褸挨凍的人，早上起來一車車的把屍體推進黃浦江。
人命賤如狗不是說笑。
“不用！”
“我只是找個身份掩飾，至於高低可以慢慢來。”
......
1938年，12月23號。
冬至過後，臨近年關。
福州路185號，中央巡捕房。
十層的大廈，地下兩層，地上八層建築面積八千多尺。
於1935年建成並投入使用，地理位置優越，於河南路與福州路東北角。
這座大廈部門眾多，整個公租界的警務處都在這辦公。
“那小子！不要以為自己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在這裡要長眼睛、長耳朵，就是不要長嘴巴。”
“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要有任何意見。”
“另外，每天上交五個大洋作為新人的關照費用。”
“......”
一個紅頭印度阿三站在辦公桌後，對著燕文川指手畫腳的交代著注意事項。
一個巡捕房的小隊長，手下管著十幾號人，燕文川被分到這個小隊裡。
雖有心裡準備，但是看到這個大鬍子阿三，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心裡還是不舒服。
“小子！”
“我剛才說的你都聽明白了沒有？”
“回答我！”
這個叫塔爾瑪的阿三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