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站長，特派員，你們這是幹什麼？”當李維和顧鈞走進審訊房間之後，孔令學直接對著兩人疑惑的詢問道。
顧鈞和李維也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先朝著審訊房間的座位走了過去，不過李維的目光卻一直都在觀察著孔令學。
就目前來說，此人好像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一樣，因為在這個時候，此人給他的感覺，還是神色自若，一點驚惶失措都沒有。
怪不得在資料上給此人的評價是心思素質很好，看來也是有原因的，至於說他問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一個人被秘密的帶到這樣一個地方，要是沒有任何疑問的話，反而才是有問題。
不過自己等人看到的東西，就一定是真的嗎？
會不會是人家故意給自己等人看的呢？
“孔隊長，今天找你來，想向你瞭解一些情況，還請你配合我們。”李維和顧鈞對視了一眼，隨後李維也沒有耽擱，直接對著孔令學詢問道。
孔令學聽到李維的話之後，微微的頓了頓，隨後也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顧鈞。
“孔隊長，特派員問什麼就答什麼，我們特務處的家規你是知道的，要是有所隱瞞，不要說我，就是站長也保不住你，明白嗎？”顧鈞也沒有遲疑，迎著孔令學的目光，立即說道。
隨著顧鈞的話音落下，孔令學也好像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一樣，所以不在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把目光看向了李維。
“還請特派員詢問。”孔令學隨即才開口說道。
看他這個樣子，李維也真感覺有些好玩了起來，這樣的坦然，是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問題，經受得住審查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露出什麼馬腳，所以不怕調查？
不管怎麼樣，李維對這個孔令學確實是產生了一些興趣，有這樣氣度的人，到底是忠是奸呢？
是忠的話，於特務處來說，倒是一個人才；要是奸的話，那也是個大禍害。
“孔隊長，你在今天下午一點的時候，去見了誰？”李維也沒有選擇試探，而是直接對著孔令學詢問道，於此同時，李維也在不斷的觀察著孔令學。
李維詢問的這個時間，就是孔令學和顧鈞手下的人在飯店發現的那個可疑之人見面的時間。
而隨著李維的話音落下，孔令學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一絲驚慌出現在了他的眼眶之中，但隨即又被他給快速的掩蓋了下去。
李維在觀察到這一點之後，對孔令學更感興趣了，不說其他的，此人的心理素質確實是很不錯。
李維之所以上來就這樣詢問，那是因為不管是什麼人，被突然問到這種事情，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下意識的反應。
說白了，當一件自以為很隱秘的事情，突然被人問出來的時候，誰還會繼續的淡定自若呢？
所以說不管是什麼人，都會出現一些不一樣的反應，這就是簡單的心理學！
只不過要判斷一個人的心理素質是否真的很厲害，關鍵就是在於出現這樣的反應後，這些人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後續變化。
是持續的驚惶失措，還是像孔令學一樣的一晃而過，如果不注意的人，還真發現不了孔令學剛剛的那一絲驚慌。
而這個反應，才能真正的看出一個人的心理素質高低。
所以從孔令學的情況來看，此人的心理素質確實是很不錯的，但是那一晃而過的眼神，還是讓李維明白了，此人肯定有問題。
“我去見了一個朋友！”孔令學也沒有遲疑，隨即輕聲回答道。
“哦，是什麼樣的朋友，會出現在我和顧副站長去執行任務的現場，然後這個朋友又來和你見面？”李維也不在耽擱，立即打鐵趁熱的詢問道。
隨著李維的話音落下，孔令學的臉色才真正的變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這就是一個圈套，引自己上鉤的圈套。
“孔隊長，老實交代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派人跟蹤我和顧副站長，你知道我們特務處的家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現在我還把你當自己人，所以不想對你用刑，但你要是覺得可以僥倖過關的話，那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你的骨頭硬還是特務處的手段強。”李維見孔令學沒有說話，隨即又大聲說道。
“孔令學，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想交代嗎？”一旁的顧鈞也看到了孔令學的神態，隨即也是直接拍了拍桌子說道。
“我不是日本人的鼴鼠，更不是漢奸。”孔令學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對著李維兩人回答道。
而他的這個回答，顯然也讓李維和顧鈞有些疑惑了起來，不是日本人的鼴鼠，那你是誰？
一時之間，李維和顧鈞對孔令學的身份也有些好奇了起來。
“看來我們今天還有意外收穫。“李維看了看顧鈞，隨後又笑著對孔令學說道。
“我是受家裡面老頭子的吩咐，想打探一些情況。”孔令學也這個時候也沒有遲疑了，隨即又接著交代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李維顯得有些疑惑了。
對於孔令學的出身，李維在特務處的資料裡面也進行過瞭解，此人是上海灘本地人，也是青幫的人。
家裡面的老頭子往上數的話，應該是三大亨之一的黃榮。
可是黃榮自從前幾年和一個軍閥的公子為了一個女人發生了一些爭執之後，就基本上處於半隱居的狀態了。
所以現在的上海灘三大亨裡面，隱隱約約以杜嶽申為頭了。
那麼在這樣的時刻，他讓人調查特務處裡面的事情，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或者說，他難道還有一些密謀不成？
可是在李維的印象裡面，黃榮此人，殺人放火，無所不為，可謂是惡貫滿盈。
但是對於日本人，此人還是有些底線的，自始至終都沒有為日本人做事。
那現在這樣做是是？
“孔隊長，我勸你想清楚在說。”顧鈞也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又對著孔令學詢問道。
“我說的就是事實。”孔令學立即對著兩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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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老頭子找到我，說讓我關注一下特務處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我才會關注副站長和特派員。”孔令學隨即又繼續說道。
“還有嗎？”李維繼續詢問。
“沒有了。”孔令學搖了搖頭。
“你們家老頭子除了找你幹這個事情之外，以前還有沒有找你瞭解過特務處的事情？”李維又繼續問道。
“有兩次……………”孔令學沒有任何的思索，便回答道，看來他對這些事情確實是記憶深刻。
“仔細說說。”顧鈞也顧不得身份了，直接詢問道。
他是瞭解孔令學家裡面那個所謂的老頭子的，這人可不一般，他找孔令學瞭解特務處的事情，這…………
“第一次是……………”
隨後孔令學也便開始交代了起來，自家老頭子找自己，在自己這裡打聽特務處內部情況的事情。
而在這個時候，李維也一直都在觀察著孔令學的面部表情，說實話，這個時候他還真的看不出孔令學有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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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兩次之外，還有嗎？”等孔令學回答完之後，顧鈞繼續問道。
“沒有了，就這兩次，加上這一次，一共三次。”孔令學搖了搖頭道。
李維看著孔令學的樣子，還是神態自若，沒有任何的可疑，想來從這裡確實找不到什麼突破口了。
“那說說你的那個隊員蘇曉雲吧！你是他的直屬領導。”李維隨即又問道。
既然這個事情沒有什麼異常，那就從其他方面詢問吧！
李維倒是想看看，此人是不是和他說的那樣！
當然，他說的這些事情，下來之後，特務處肯定是要調查的。
不管青幫在上海灘的勢力有多大，但是你現在這樣赤裸裸的探聽特務處的訊息，說白了，這和探究國家機密沒什麼區別，所以你們想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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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維也明白，如果真和孔令學說的那樣，到時候青幫也肯定會給特務處一個說法。
但是這種事情能扼制嗎？
不能扼制，甚至於根本是扼制不住的。
這也是上海特務處的一個弊端，在特務處成立的時候，考慮到青幫在上海的勢力，以及戴立和青幫之中一些人的關係。
所以當時招了很多青幫成員進入特務處，甚至於李維敢說，現在的上海特務處裡面，只要是青幫本地的人，基本上都和青幫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
因此這件事情要真是如孔令學所說的話，那到最後說不定會成為一本爛賬。
而孔令學在聽到李維的詢問之後，也沒有遲疑，隨即便給兩人說了起來，畢竟蘇曉雲是他的手下，他肯定是最瞭解的。
“此人………”
隨著孔令學的不斷講解，李維和顧鈞也又提出了一些問題，但是孔令學都全部回答了出來，反正在顧鈞和李維這一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的眼中，他們沒看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