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河眼睛眯起，重新審視面前的人，“先不提我的事情，你來這裡是有目的吧。”否則怎麼會這麼夾槍帶棒陰陽怪氣？
“不是我找你有事，只知瑤找你有事。”不管對方是人渣還是敗類，都和自己沒關係，陸芊芊才懶得和這種人說話呢。
看杜清河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秦知瑤點了點頭，直言不諱，“我聽說你要訂婚了，所以想作為你的朋友和你聊聊。”
“嗯？”想聊聊可以，但是作為朋友有什麼好聊的？
在昏暗的燈光下杜清河笑的有些邪氣，“如果不是作為朋友，我倒是可以和你聊。”
秦知瑤皺眉，她可是相當認真。
陸芊芊在旁邊打了一個哈欠，催促秦知瑤，“有什麼話你就直接和他說，拖拖拉拉的我都等困了。”
其實幾個人才坐了沒一會，只可惜陸芊芊和杜清河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一秒鐘都不想和他一塊待著。
秦知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和你說了，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對感情認真一點，不要因為外在的因素左右你的決定？”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不希望我訂婚了？”杜清河笑，“如果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立馬就推掉這樁婚事，別說是這樁婚事，就算是讓我放棄一切都可以。”
“……”秦知瑤沉默了下來，因為她知道杜清河雖然表面上吊兒郎當，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認真的。
因為是認真，所以才更難回答。
“我不是……”
“我就說你說不清楚。”陸芊芊在旁邊搭腔，看秦知瑤又急又為難，乾脆就幫她解釋，“杜先生，你想的太多了，其實知瑤只是閒吃蘿蔔澹操心，不想讓你毀了江江那麼可愛的女孩罷了。”
“這和江江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是她爺爺那邊派來的嗎？”杜清河語氣變得有點激動，其實這件事當中他也是受害者，別說的好像他欺騙了江江的感情一樣，他們江家的算盤也打得非常清楚。
“不是。”也不知道杜清河是怎麼把事情想到那方面的，因為這件事是由自己而起，所以秦知瑤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解釋，“如果是換做一般人，我也不會這麼關心，但是那個女孩不一樣，可以說她和我過去一模一樣。”
這一次換作杜清河沉默了。
秦知瑤過去經歷過什麼事情，他調查的一清二楚。這麼想來的確和江江有點像，一個付出真心，一個不愛自己，所以後來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而且幾乎毀了秦知瑤。
知道真正的原因之後，杜清河的臉色有點蒼白，火氣消下去之後，全身只剩下了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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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為了我。”
“……有一部分吧，我不希望你變成楚延奕那樣的人。”
“變成楚延奕有什麼不好？”杜清河聽不得秦知瑤提起楚延奕。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悠遠，冷笑一聲說：“你猜我為什麼要答應這場聯姻？”
“還不是為了錢。”這話是陸芊芊說的，因為她生怕面前的兩個人粉飾太平。
沒想到杜清河這次倒是挺實在，聽了這句話也沒生氣，只是點了點頭說：“對，我就是為了錢，我也是為了能夠超過楚延奕。如果不是他，我們可能早就在一起了。”
“……”秦知瑤皺眉，對於這種假設的命題無法想象。
“就是因為那個傢伙有錢有勢，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你可以嘲笑我，因為我就是因為這麼庸俗的人。”事已到此，什麼解釋都沒用了，反倒不如讓秦知瑤認為自己是一個那樣的人。
“你可以做出那樣的選擇，但是你為什麼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而且她還那麼愛你。”
看來是杜清河多想了，秦知瑤壓根就沒有關心他的心情，一心只想著受委屈的江江。
“看來你還真把她當做你的過去了。”杜清河有點受傷，所以說話也就沒顧慮那麼多，一邊冷笑一邊對著面前的人道：“是因為看到自己的過去，所以沒辦法忍受了嗎？”
陸芊芊大驚，原來備胎舔狗也有如此揚眉吐氣的一天。
杜清河真的是長本事了。
無聊的酒局一下子就變得有趣了起來，陸芊芊甚至還往吧檯那邊看了一眼，如果江江這個時候回來加入戰局，那才是真正的精彩。
秦知瑤點了點頭，“你也可以說我軟弱，因為我就是這種人。”
杜清河皺眉，“我沒想傷害你，不過你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因為不想傷害自己，所以你一直把自己困在以前，忽略了現在的自己還有周邊的人，你有沒有想過一直在你身邊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哪怕是到了現在，秦知瑤也是關心和自己過去極其相似的江江，而不是關心他。
按理說他們兩個人的交情比江江深厚得多吧，可是這個人還是這麼自私。
“……我做錯了什麼嗎？”
最為痛苦的事情不是那個人傷害了你，而是她並不自知。
“你不僅傷害了我，而且還傷害了很多人，想想陸子霖，想想楚延奕。”如此想想，似乎自己也沒那麼悲慘了。
楚延奕後來為秦知瑤付出了多少，杜清河也是看在眼裡的。
看著他屢屢受挫，杜清河心裡雖然暢快，但是也慢慢升上了一股隱憂。那就是秦知瑤根本就沒有心，別說是楚延奕冷情冷心，秦知瑤也不逞多讓。
喜歡一個沒有心的人是自己的錯，杜清河承認錯誤，“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喜歡你。”
“對不起。”秦知瑤現在除了道歉，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如果我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或許你一輩子都會逃避吧。”
這句話戳到了秦知瑤的痛處，“我不是逃避。”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試一試？”
這句話實在是太精彩了，旁邊的陸芊芊忍不住想拍大腿，結果還沒有拍到，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細碎的玻璃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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