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簡訊的時候楚延奕正在和生意夥伴喝酒，本來就冷著一張臉的他，在看到簡訊的時候，目光更加幽深了。
楚延奕雖然不說話，但仍然是全場的主導，他臉色一變，其他人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
拿著酒杯的顧城看不下去，假裝不經意地湊過去，對著那個盯著手機的男人說：“楚總，注意場合。”
楚延奕眼睛眯起來，臉上的不耐煩更加明顯。
為他擋了大半酒的顧城無語，他這麼辛辛苦苦是為了誰，楚延奕反倒鬧彆扭了。
忍不住在心裡嘆口氣，像這種吸人血扒人皮的黑心企業早點倒閉才是正確的。
楚延奕不耐煩地把手機收起來，抬起頭對著面前的人直接說：“我們只能出到這個價格，再談也沒有餘地了。”
對面的人一頓，所以談生意談生意就是有商有量，有進有退。像楚延奕這麼猖狂的，別說合作，就連交談的意願都沒有了。
楚延奕口出驚人之語，對方的臉色突然變差。顧城心裡一驚，趕緊放下酒杯，上前打圓場：“楚總不是那個意思，我們的意思是……”
“我就是這個意思。”楚延奕直接反駁了顧城，讓後者心裡咯噔了一下，差點爆粗口。
他仍然看著面前的人，但是心思已經跑遠了。
“那楚總的意思是不想合作了。”對面也是公司的老闆，在這件事上有絕對的主導權。既然楚延奕這麼猖狂，而且一點合作的意願也沒有，他就算低聲下氣也沒有用了。
所以就當機立斷，既然對方看不上他，他也不會厚著臉皮上趕著熱臉貼楚延奕。
男人眉頭一皺，隱隱有發怒的趨勢。
顧城急得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可是談了大半個月的生意，他為了這樁生意不知道跑了多少回。
結果楚延奕一開口全都毀了。
其實自己辛苦點無所謂，但是對方也是業界大老，如果因為這件事和楚氏交惡，那損失才是大了。
楚延奕收回自己的目光，扯著扯唇，現在才說：“不是不想合作，只是希望我們都直接點，開誠佈公。”
他伸出一個手指指出了一個數，“我知道齊總找我之前心裡有個預期，不知道這個數能不能達到你的預期。”
不僅僅是對面的男人，連旁邊的顧城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延奕一張口就讓給了對方8%的利潤，別說對面的齊總了，就連他這個助理都有點接受不了。
這可不是幾十萬的生意，幾個百分點根本不差多少錢。基數越大，盈利越多。楚延奕隨隨便便一句話，就白白送出去了幾百萬。
顧城眉頭一皺，不過對面的人還在場，張口就想攔住楚延奕。
沒想到對面的人反應更快，一下子喜笑顏開，直接抓住了楚延奕的胳膊，大聲道：“果然不愧為楚總，夠爽快。”
對方的手緊緊抓著自己西裝的袖子，楚延奕雖然沒有甩開，但是臉上已經恢復了澹漠的表情。
而對方表現的更為誇張，剛才還是怒氣衝衝恨不得和楚延奕打一打，現在一張老臉就笑得跟菊花一樣，拍著楚延奕的肩膀，不停地稱兄道弟。
雖然突然之間損失了幾百萬，但是好在這樁生意談下來了，而且沒有惹怒對方老總。
顧城皺著眉頭看著這兩個人一個虛情，一個假意，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楚延奕扯了扯唇，笑容並不真切，“我知道齊總是個爽快人，和我見面也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既然齊總這麼爽快，那麼我自然也不能遮遮掩掩。”
“說的對，說的對。”對面男人一張大手，彷佛恨不得把楚延奕的肩膀拍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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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後之後覺得看見，趕緊過來攔了一把。
“既然已經這麼決定了，那麼改天我們就會來籤合同。”
“不用。”楚延奕突然開口。
顧城心裡一縮，這位祖宗又想幹什麼？
楚延奕突然轉頭看向他，“拿出之前的合同，改個資料就可以了。”
“對對對。”這可稱了齊總的心意，在旁邊止不住地附和：“好事就要趕走，不如今天就把合同籤了吧。”
顧城的手抖了一下，這可是上億的生意，而且一落筆就要損失幾百萬。
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自家老闆，楚延奕滿臉坦然，就好像損失的不是自己的錢一樣。
算了。顧城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楚延奕都不著急，他在旁邊著急什麼？
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合同早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把讓利的利潤點加在裡面。雖然已經勸過自己，還是看著那白紙黑字的數字，顧城的心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合同順利落成，齊總想要拉著楚延奕去喝酒，直接被那人拒絕了。
“我還有其他事情，下次再請齊總喝酒。”
果然還是金錢有力量，剛才還對楚延奕這幅樣子嗤之以鼻的齊總，現在忙不迭地說：“那是，楚總你日理萬機，我就不打擾你了。”
楚延奕調了一下眉，竟然沒有直接反駁。
和顧城一起以後出了門，楚延奕在路上突然說：“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可以獨當一面了。但氣勢這麼差，我怎麼放心把生意交給你。”
顧城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楚延奕把楚氏的大事小情全部都交給他，這樣還不夠，還想讓他出去獨當一面？楚延奕這個總裁當得未免也太輕鬆了。
顧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可沒有拿幾百萬來增添自己氣勢的勇氣。”
楚延奕目光暗了一下，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凡事都是有舍有得，如果我不讓出這麼多利潤點，對方不會這麼輕易簽下這個合同。”
不僅僅是那條簡訊帶來的煩躁，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虛與委蛇，楚延奕就很清楚對方是怎麼想的了。
“那也應該有一個商量的過程。”哪怕是少給一個百分點也是幾百萬的事。
楚延奕挑眉，目光有點居高臨下，“所以說你沒有氣勢，如果不是我們這邊提出讓幾個百分點，對方一定會想要更多。”
以前又不是沒和那個人合作過，貪婪和難纏是他最大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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