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不是要保護她嗎？”秦知瑤不允許自己不僅做不到而且還拉後腿。
顧城艱難地開口：“那小小姐……”
“我會好好和她談談。”說話間無憂已經從廚房出來，小小的身體笨拙地端著兩杯橙汁。
無憂雖然年齡小，但是事事都會惦記著媽媽，真的是貼心小棉襖。
秦知瑤接過橙汁道了一聲謝，然後若無其事地掛掉了電話。
“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雖然秦知瑤定了外賣，但是因為心思恍惚，根本就沒有告訴無憂。
秦知瑤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記錄，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那一定很好吃。”秦無憂眼睛亮閃閃的，就像夜空裡的星星。
“嗯。”秦知瑤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我們先吃飯吧，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秦無憂不知道秦知瑤指的是什麼事，不過能吃好吃的的確是一件開心的事。
看著活潑可愛的女兒，秦知瑤實在不忍心把分別的話說出來，那麼一拖竟然直接拖到了第二天。
顧城看著秦知瑤滿臉糾結，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只能站在辦公室裡向她報告工作。
“等等。”秦知瑤突然叫停，然後在顧城疑惑的目光裡說：“這個是不是和杜氏的合作？”
顧城點了點頭，“的確是和杜先生的合作。”
“說起來好像很久沒有和杜清河聯絡了。”
秦知瑤話音一出，立刻讓旁邊的顧城黑了臉。他不是為楚延奕打抱不平，而是覺得秦知瑤應該注意自己和其他男人的距離。
尤其是像杜清河那樣心懷不軌的男人。
其實秦知瑤想的比顧城簡單，之前和趙氏談判的時候，杜清河被夾在其中，看起來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事後他就幾乎再也沒有在她面前出現了。
雖然讓他出面談判不是秦知瑤的主意，但是如果真的因此對杜清河造成了影響，秦知瑤願意道歉。
前提是對方給自己這個機會。
好像親自打電話比較有誠意，秦知瑤拿起手機在顧城彆扭的目光當中撥打給杜清河。
對方顯然也認為秦知瑤的這個電話很意外，接通的時候聲音都是慌亂的。
“知瑤，怎麼有空和我打電話？”杜清河嘴上雖然開著玩笑，但是聲音聽起來帶著一股明顯的疲憊。
秦知瑤一頓，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表，才剛剛早上10點，難不成杜清河昨天晚上玩了個通宵，而自己正好打擾了他。
“對不起，是不是我打擾你了？”秦知瑤本來就是來道歉的，更不能給對方添麻煩了。
“沒有。”對方顯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解釋：“我昨天晚上在公司裡過夜，現在剛剛上班。”
秦知瑤挑了挑眉，對方壓根就不用跟她解釋。不過杜清河都這麼說了，她只能順著他的話說：“是生意上出什麼事了嗎，很少看你這麼忙。”
“你這是在嘲諷我嗎？”杜清河笑得開心又無奈，“怎麼說我也是杜氏的繼承人，工作還是要做的。”
秦知瑤的問題被他笑著糊弄了過去，但秦知瑤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身上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辦公桌，這是權力的象徵，也證明她現在有能力了。
“如果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對我說，我現在是楚氏的代理總裁，多少能幫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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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瑤的聲音就像一股暖流一樣流入了杜清河的心裡，卻讓他越發難受。
正是因為秦知瑤是楚氏的代理總裁，所以他才越發不敢面對她。
就在不久之前，趙今之一氣之下把楚氏的銷售點賣給蘇家，很快這個野心勃勃的人就找到了杜清河。
杜清河當機立斷拒絕了對方合作的提議，但是董事會的其他人並不會拒絕。
秦知瑤的聲音態度沒有任何改變，杜清河的心境卻完全變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如果自己真的站到了秦知瑤的對立面，那個人還能不能再看自己一眼？
而且秦知瑤是因為楚延奕才做了楚氏的代理總裁，那是不是說明從一開始他就輸了？
杜清河這一邊不說話，秦知瑤還真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急急忙忙又問了一遍，才聽見對面的人有氣無力地說：“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想入非非的。”
“我們是朋友，分這麼清楚幹什麼。”當然也只能是朋友了。
“朋友啊。”杜清河顯然也清楚秦知瑤的意思，輕笑一聲道：“我想問一個問題。”
“嗯。”秦知瑤隨手拿起旁邊的咖啡。
“如果杜氏現在和楚氏的利益產生衝突，那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秦知瑤的手一頓，滾燙的咖啡差點從杯子裡灑出來。這個舉動讓旁邊的顧城嚇了一跳，差點衝上來接過杯子。
秦知瑤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揮了揮手示意顧城出去，等助理出去，她才對杜清河說：“早在之前你往楚氏注入資金的時候我就想對你說，你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而且我們是朋友，和利益沒有關係。”
杜清河之前只知道給對方好處才能交到朋友，這種和利益沒有半點關係的朋友倒是第一次見。
或許就是因為秦知瑤對於自己來說太過新奇，所以才導致他一直念念不忘。
“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之前往楚氏注入資金並不是心地善良，而是趁火打劫，用了低價的手段買了一批楚氏的股份。”
話說到這個份上，連杜清河都心灰意冷了。他甚至希望秦知瑤大發雷霆，這樣他就能徹底放手了。
可惜事不隨人願，秦知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認真地解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反倒要鬆口氣，之前你幫了那麼大的忙，而我卻沒有辦法回報你，這一直是我心裡的一個梗。”
“但是我騙你……”
“我知道你的心情。”秦知瑤微微皺眉，心想幸虧是隔著電話，否則就會被對方看見自己彆扭的表情。“雖然我沒做過那種事情，但是似乎可以理解。”
顧城忍不住勾唇，“因為你從來沒有主動傷害過別人。”無論是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想要的人，秦知瑤從來沒有那麼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