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鯤遠漸漸地冷靜下來,坐回到他的位置上喝了杯茶點了支菸。
不願意再跟我說話,卻也沒有說要趕我走。
我坐在沙發上,腦子裡高速的運轉著,要如何才能讓他相信我今天來找他,並不是因為姚坤鵬的事。
事實上本來就不是啊,也不可能是。
我已經來不及去想在姚鯤遠出車禍以後,他們家這些天發生了變故,會讓他連帶著對我都如此的疑神疑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二點整。
牆上老式的日式擺鐘,接連著發出十二聲撞擊聲。
姚鯤遠終於放下手中的工作,打了個哈欠,起身裹了下身上的浴袍往我這邊輕輕看了一眼。
彷彿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他這是,準備要上樓去休息了。
哪怕我腦子裡還沒有想出來一個萬全之策,這卻也成了我最後的機會,起身走到上樓梯的那個位置,攔下他不敢抬頭和他對視,憋著所有的話也沒有再去過腦子想,就一口氣地說了出來:“姚總,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我,但是這不是你相不相信我的事,而是我姑姑真的消失了,如果找不到她的話,我無法肯定接下來的畫展,會是什麼樣子的,也更是不知道她的消失背後,是不是跟畫展有什麼關係。”
我再沒有從個人出發,直接丟擲姚鯤遠最在意的利益。
果然,他沒有再繼續往我這邊走,而是重新點了支菸坐下來:“你姑姑是不是真的消失了,跟我的畫展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可我們手裡,不是剛剛補籤了五年了協議麼?你就真的不想要在畫展結束以後,讓我姑姑.......”
“沒想過。”姚鯤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來的煙霧把他整張臉,遮住了大半:“現在我也很後悔簽訂那個協議,不應該去顧忌你的安危,放心吧,畫展結束以後我會找律師聯絡你,和你解除那份你不想簽訂的協議,誰來找你要人要畫,我也管不著了。”
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恰巧就在這個時侯,徐警官的電話打過來。
“任老師,這麼晚沒有打擾到你吧?”
接到徐警官電話,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哪兒還會介意他打擾我啊!
趕緊往姚鯤遠那邊靠近走著,說:“沒有的徐警官,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剛巧,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的。”
姚鯤遠抬起眼簾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抽菸。
電話那頭,徐警官傳來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訊息:“你那天不是讓我查出入境記錄嗎?今天剛好有個案子又要查,我在分析案情的時侯就順便著,輸了下蘇煙的名字,倒是有......”
“陳晨她媽媽?”我驚喜地把手機從耳邊放下來,按下免提問:“她怎麼了?”
“她在一個月以前,有美國的入境記錄,我就是閒來沒事兒在想啊,她的入境和你姑姑的消失,會不會有什麼關聯的?”
因為是開了擴音,徐警官的每句話,姚鯤遠很輕易就能聽到。
我用餘光掃視了下他的表情,依然是剛才那樣,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生氣的時侯,那份暴怒。
而徐警官跟我說的訊息,讓我有了一絲希望的同事,更是有了一些不是很好的預感。
蘇煙入境美國,她是不是去找了姑姑?
“徐警官,那你這邊能不能查到,她是從哪兒入境的呢?”
“嗯,有記錄的,我發給你。”
和徐警官通完電話以後,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觀察姚鯤遠,趕緊撥通陳厲康的電話詢問,他們所在的城市距離蘇煙入境的城市有多遠?
陳厲康回答說,是同一個城市來的。
這下,我心裡更是害怕了。
比我一點都不知道,還要害怕。
至少在這之前,我想著是不是姑姑去找哪個朋友玩兒了,現在卻不得不去想象,蘇煙找到姑姑以後不好的事。
那才更是,我無法控制和去左右的。
打完陳厲康的電話,我臉色完全都變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是丟了魂,嘴裡喃喃著說:“怎麼辦,這下該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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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幾分鐘,我試圖再去找姚鯤遠。
卻發現,辦公桌前已經沒人了,抬頭看到樓上也關了燈,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侯上樓睡的。
總歸,沒有一點聲音。
他沒有用話語來趕我走,卻用這種不理不睬的方式,提醒我不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我剛才說過的那些話。
一晚上的努力,都白費了。
所有的希望徹底破滅,我起身跌跌撞撞,走出了姚鯤遠的公司。
**
朱紫玲和卓瑪走了,去拉薩考察藥品的市場。
她們到拉薩後,我看到朱紫玲的朋友圈,在那邊玩得很嗨。
正式心神不寧的時侯,看到那美輪美奐的風景,我隨手點了個贊,不由自主想到卓瑪跟我說的那些話,心又靜下來一些。
顧莎莎到美國所有的手續,前期辦理得都還比較順利。
在姚鯤遠飛往美國的那天晚上,顧莎莎給我打來電話:“姚總今天飛,你跟她說好沒有?”
那天和姚鯤遠聊的不歡而散的結果,再加上姑姑的壞消息,讓我在這接下來的好幾天,都處於悶悶不樂和不知所措的狀態,渾渾噩噩的過著,也知道顧莎莎那邊確實沒有辦法再幫到我,索性就沒有給她說結果。
她打來電話問,我才說:“沒,他不相信我說的話。”
“靠,憑什麼不相信啊!”在顧莎莎離開sa
e後,彷彿又回到了那種大大咧咧沒有壓抑和約束的狀態,說話也是粗口連天:“他媽去了美國不是就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了麼?再說你姑姑還有五年授權在公司呢,他們不是想要賺錢的麼!”
我有氣無力的,把我和姚鯤遠見面時發生的事,都給顧莎莎說了一遍。
她忽然之間沉默了下,嘆息著說:“倒是,他疑心那麼重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去想,也不奇怪!”
“什麼情況?”我隨口問過去。
“你不知道麼?圖圖哥那邊......”顧莎莎剛要接著往下說,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什麼其他的聲音,她趕緊收住說:“我在大使館排隊呢,到我了,等下我弄完給你打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