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收縮了下身體。
姚鯤遠明顯感受到我的變化,把我往懷裡摟得更緊了些。
越是貼近他,我越是能真實地感受到,他那灼熱的體溫,和高低起伏的心跳。
還有他靠在我的耳邊,那厚重而又溫情的呼吸。
他的手緊放在我的腰間,頭靠在我的肩膀,溫熱地嘴唇貼在我的耳邊。
就那麼保持靜止,沒有下一步。
我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卻能夠比以往任何時侯,都要感受得清楚他最真實的內心。
抱著我的那個姚鯤遠,陌生得沒有之前的任何影子,像是個疲倦至極的孩子,想要在我這兒找到一個肩膀暫時地停靠下,又像是個從戰場歸來戰敗的江軍,想要在我這兒找些慰藉。
總之,他表現出來的是,特別的需要。
需要這麼,抱緊我就好......
我想每個女人,大概都會很享受一個男人這麼抱著你,需要你的狀態。
反正,我很享受。
整個過程,我早已經忘了這段時間,他態度反覆對我的那些所謂質疑,完全投入到只有我和他的空氣中,每次的呼吸都充滿著,被他需要的那種甜蜜感。
許久,他溫熱的在我耳邊呼吸著,說:“去我房間......”
這句呼喚就像,是能引起心中某種慾望的火苗,瞬間將我冰封好久的那顆心點燃。
我鬼使神差地點點頭,不用照鏡子也能看到,那一臉的嬌羞:“嗯。”
依然是沒有開燈,他摟著我的肩膀,在黑暗中帶著我。
輕車熟路地,走到樓下他的房間。
忽然間變得狹小的空間,讓我陣陣慌亂和緊張。
我很清楚在接下來,我們之間很有可能發生什麼,可怕的是我一點也不抗拒,甚至潛意識裡還有點些許小小的,渴望和期待.......
反手關上門,姚鯤遠急不可耐地就朝我撲過來。
心底那簇簇火苗,燃燒得心意全亂。
大腦一瞬間失去所有意識,空白得暫停了所有的思維......
黑暗中的我們,擁吻在一起,投入得想要盡情去享受這場,屬於我們的歡愉。
與所有一切都無關,僅是剛剛好的時間,剛剛好的環境和氛圍,以及剛剛好的他和我。
從門邊再到床上,他附在我身上,躺在我身邊。
我身上的衣服漸漸滑落,仍在了某個不知道的角落......
“咚咚咚......”
急促地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像是剛剛提速準備狂奔的汽車,忽然接到要返程的通知。
我們沉浸在其中,誰都不願意停下來,踩下剎車。
敲門聲接連不斷地響,還伴隨著安安保姆急促的喊聲:“姚先生,姚先生你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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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鯤遠這才很不捨地一邊鬆開我,深呼吸一口氣,回應著說:“沒有。”
“安安又高燒,39.8,我剛剛找藥箱,沒有看到小朋友的退燒藥。”保姆大概是因為驚慌,聲音都有些變了。
保姆說完,才算是徹底把姚鯤遠給拉出來,他翻身開燈穿衣服:“好,馬上。”
當房間裡被暖暖的燈光充斥時,我看到是姚鯤遠一臉的慌張,還有之前的一丟丟,意猶未盡和不捨。
他把衣服遞給我,說:“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剛才長時間的血液循環加快,彼時的我滿臉潮紅,傳完衣服心跳才稍稍恢復到了正常。
保姆抱著安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電子溫度搶一遍遍的,在安安身體的各個位置考量體溫。
看到我和姚鯤遠一起從房間出來,都來不及驚訝直接說:“姚先生,我剛測量了安安的額頭胳肢窩,還有其他所有能測量的位置,都在39.5以上,我覺得她呼吸都開始不正常了......”
“送醫院。”姚鯤遠上前抱起安安,就準備往外走。
這兒到醫院的時間大概在20分鐘,發燒第一時間應該先口服退燒藥才行。
我攔下姚鯤遠:“等下,我讓張姐把退燒藥送下來,我們先給安安吃了把燒退下來,再去吧。”
說完沒等他答應,我趕緊給打電話給張姐。
“夕顏怎麼了?”半夜把張姐吵醒,嚇得她接起電話都是擔心。
“張姐......我現在在4號院,你把家裡小朋友的退燒藥,幫我拿下來吧,安安發燒了!”
“好,馬上!”
張姐電話都沒有結束通話,就聽到她翻身起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掛電話的時侯,順便看了下時間。
凌晨4點,跟之前安安發燒的時間,還是一樣。
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徒增了些擔心和憂愁。
松了口氣,是因為發生在這個時間節點,說明她還是之前的老問題,沒有生其他的病。
擔心和憂愁,是覺得之前她在胡老師的家裡,恢復得差不多都可以開口說話了,忽然因為自己的親生母親不顧後果的自私行為,讓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甚至是,比之前燒得還要厲害。
也不知道去日本的這些天,又新增了些什麼讓安安恐慌的事。
十分鐘左右,張姐手裡拿著退燒藥,氣喘吁吁地跑來:“安安怎麼又發燒了?”
“哎,這都有好長時間,沒有這麼發燒的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安安的保姆一邊跟張姐聊著,一邊往旁邊走去倒水,接連搖晃著腦袋表示鬱悶。
這事兒放在任何一個,安安身邊照顧的人都鬱悶。
明明都要好起來的,偏偏......
張姐畢竟也是照顧了很長一段時間蟲蟲,發燒藥的用法和用量都很清楚,趁著安安保姆倒水的時侯,就趕緊開啟藥瓶,按照安安的年齡倒了相對劑量的藥水。
湊到姚鯤遠身邊:“姚先生......”
“嗯。”姚鯤遠把安安扶坐起來,稍微朝著張姐那邊靠了靠。
安安那粉嫩的嘴唇,因為持續高燒已經紅都有些發紫,乾裂得快要起水泡了。
張姐一邊用喂藥器喂著藥,一邊搖頭嘆息著,說:“哎,真是造孽啊,這嘴唇都燒成了這樣,就是內火燒的嘛。安安還這麼小,總這麼反反覆覆的,看著都讓人心疼。”
因為安安已經被燒得有些昏迷,喂藥相對顯得有些困難了。
好不容易把退燒藥喂下去,再給她喝水的時侯,就說什麼都喂不進去了。
姚鯤遠緊蹙著眉頭,看實在喂不了水,抱著安安起身就往外走。
我小碎步跑去追上他:“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轉過身,衝我點了點頭。
眸子間,有了些許溫柔......
有了我跟姚鯤遠一起,他讓安安的保姆先休息,明天還得要她來全程照顧呢。
然後把車鑰匙給我,讓我來開。
一路都在催我,不用去管交通規則和紅綠燈,只要快點到醫院。
可我再是把車開得飛起來,也花了半小時在路上。
到急診掛完號測量體溫,發現剛剛的退燒藥已經起了作用,安安的體溫恢復到了正常。
姚鯤遠急促的心,稍稍松了下來。
他長吁一口氣,跟醫生說:“不用再做檢查?”
醫生翻給他一個白眼,語氣超級不好:“之前她都來過多少次了,每次除了發燒都沒有任何問題,還檢查什麼?都跟你們說過,讓去大點的醫院給好好看,我們這不行。”
也許是之前,姚鯤遠和我單獨在一起的時侯,堆積在心底的火沒有發洩出來。
也可能是,剛才安安高燒過程中,他又焦急了好一陣子。
忽然間他毫無徵兆地,一拳就給醫生揍了過去:“你們醫院看不好病,那開在這兒幹什麼!”
“啊——”醫生慘叫一聲,捂著鼻子抬起頭語氣更兇了:“還動人打人了是不是!”
剛好,保安就在急診室門外。
聽到醫生這一聲喊,三個保安立即衝過來,把姚鯤遠團團為主。
我看他情緒有些失控了,趕緊上前去攔在他面前。
避免他繼續,和保安發生更大衝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