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胡思宇把車停在登高樓的停車場,從後備箱裡拿出漁具。雖說是已經下午五點多了,但是溫度依然還是有點灼人。不過也快了,到了九月份這天氣就會轉變了,穿短袖的日子也就這幾天了。
他是肩扛手挑才把大包小包的漁具帶著,朝河邊走去,去找小陳去。小陳自然就是陳昌宇了,胡思宇自然就是陳昌宇說的老胡。
胡思宇一邊走一邊暗自想等會見面了是不是應該安慰安慰這小子,釣了大半天了還是空軍。不過他也活該,大中午的過來釣魚,不是閒得慌嘛。
出了停車場,他就看見河對面撐著一把遮陽傘,肯定就是小陳了,因為河邊都沒有其他人在釣魚,只有這小子一個人在釣魚!
今天真是邪門!
胡思宇拎著東西趕緊往那邊快步走去,他和所有愛好釣魚的人一樣,看見碧波盪漾的河水,心就不由自主地飛走了。趕緊到河邊坐下,趕緊釣魚才是正事。
這邊陳昌宇也看見了拎著東西的胡思宇,坐在遮陽傘裡朝他揮手致意。看到陳昌宇在揮手,胡思宇加快了腳步,趕緊去和陳昌宇匯合。
“怎麼樣?有沒有釣到魚?不會還是空軍吧?”
胡思宇放下東西,急忙問道。
“怎麼會呢!肯定釣到了啊!”
陳昌宇不無得意地說道。
“那你三點多的時候不是說還是空軍嗎?說我要是再不來,你就準備撤了嘛。”
“那不是三點多的時候說的嘛。現在下午了,魚口好了,我釣了不少了。不過沒有大的,都是小鯽魚為主,對了,我還釣了一條鯉魚!”
“鯉魚?有多大?我看看。”
胡思宇聽說他釣了一條鯉魚,就連忙去拿陳昌宇地魚護。拉起魚護,裡面的魚兒受到了驚嚇,紛紛拍尾,炸起了陣陣水花,一圈圈的漣漪盪漾出去。胡思宇定睛一看,跟陳昌宇說的一樣,裡面都是一些三兩以下的鯽魚,還有一條約摸兩斤重的鯉魚在裡面顯得格外龐大。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這鯉魚不大啊,也就兩斤重左右。”
胡思宇放下魚護,對陳昌宇說道。
“呵呵,很大了好嘛。為了把它弄上來我可廢了一把子線呢,是被我直接拎上來的,掛住水草了,差點就沒弄上來。”
“呵呵,算你小子運氣好。得了,我也找地方下竿。這周圍你都探過了嗎?哪裡打窩子了?”
陳昌宇聽到胡思宇地問話,放下手裡的魚竿,站起身來就領著胡思宇去找他已經打過窩子的地方。
“這兩個地方我都打過窩子了,下面都是平的,大概兩米深。我三點多的時候接了你的電話後打的窩子,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再補一下窩子。”
陳昌宇指了指他已經探查過的釣點,把具體的位置告訴胡思宇。
“好的,我先裝釣箱,把裝備先架起來。你開的什麼餌?老配方?”
“嗯,老配方。我用習慣了,懶得換。”
“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啊,老盯著一個配方用,不好。要嘗試用新的配方啊,要與時俱進嘛。”
胡思宇調侃道。
“呵呵,我就算了吧,只要能釣到魚就行了唄。”
陳昌宇不為所動,給胡思宇指點好地方後趕緊跑回到自己的釣位上,看浮漂可比和老胡聊天重要得多啊。要是不小心錯過了一條大魚,那可不得悔恨死。
常言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剛跑到釣位上,還沒來得及坐下,眼角的餘光就瞟到浮漂猛地一個下頓,陳昌宇急忙提竿。慌亂之中不小心碰到了餌料盤,圓圓的餌料團順著傾斜著的餌料盤溜達著滾下了河。
一股大力順著魚線和魚竿從河裡傳到陳昌宇地手上,這條魚不小!
陳昌宇牢牢地攥住魚竿,魚竿兩頭受力,彎成了一個大滿月。魚線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魚線已經被繃得緊緊的了。
一旁的胡思宇還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背對著陳昌宇,完全沒發覺這邊的情況。
“胡哥,快過來一下。”
陳昌宇大喊道。
胡思宇聽到陳昌宇地喊叫聲才轉過身來,看見陳昌宇手裡彎成滿月的魚竿,丟下手裡的東西就跑了過來。
“什麼情況?出水了嗎?”
他急忙問陳昌宇。
“還沒有呢,是什麼魚我都還不知道,但是力氣非常大,比剛才釣的鯉魚的力氣大太多了。”
陳昌宇繃著魚竿,一邊溜著魚,一邊回答道。
魚線依舊發出嗚嗚的聲音,兩個人聽到這個聲音,興奮得不行,卻也有些緊張地看著空中細細的魚線,尤其陳昌宇更緊張。
自他會釣魚以來,只有上次在鹿鳴公園跑掉的大鯉魚的力氣能和現在這條還在水下的大魚相媲美,要是再溜掉了,他真的會懊惱的。
“十有八九還是鯉魚,不過看你這個表情,估計這魚得有五斤開外了。哎呀,你別擰巴啊,別跟它對著幹啊,反過來遛啊!”
胡思宇在一旁著急地指揮著。
陳昌宇被水裡的魚帶著跑偏了方向,一下就成了兩方角力的樣子了。這也怪不得陳昌宇,實在是水裡的魚力氣大,不由自主地把陳昌宇帶入了魚的發力節奏裡。
胡思宇在一旁急得直跳,眼看著魚竿的竿稍直往下彎,搞不好下一秒鐘這魚竿都有可能會斷掉。
不過就一瞬間河裡的魚兒似乎有些累了,放了一些力氣,陳昌宇抓住這個空當的時間,急忙把魚竿又別過去,魚竿又被他往回拉了一些回來。這時水裡的魚兒感覺到不對勁,一個浪花打了出來,一個銀白色的像剪刀一樣的尾巴甩了出來!
看著一閃而過的尾巴,陳昌宇有些愣住了,他不認識這樣的魚。一旁的老胡也有些糊塗,他看到了魚尾巴,可是他想不起來什麼魚有這樣一個尾巴。
“胡哥,這是什麼魚啊?”
陳昌宇吃力地問老胡,水下的魚兒又開始發力了,由不得他不出力和魚兒對抗。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在哪兒見過,可這一時半會我又想不起來了。”
“我去!你也沒有見過啊。”
陳昌宇兩個眼睛死死地盯著水面,魚兒漸漸地有些吃不消了,魚竿傳來的力道明顯沒有一開始那麼強悍了。陳昌宇感覺到了一絲輕鬆,心中不由暗喜。
“嗨!我又不是百科全書,我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你把它弄上來,不就知道是什麼魚了嘛。趕緊的繃住,別讓它跑了。”
“嗯,這傢伙有些吃不消了,估計快了。”
陳昌宇已經和水裡的魚搏鬥了有十多分鍾了,這魚還沒有被拉出水面,可見這魚的戰鬥力十足。
胡思宇看著還在和魚搏鬥的陳昌宇,一拍腦門趕緊往自己的漁具包跑去。這魚要是出水了,得拿抄網才能弄上來啊,不可能跟小魚一樣飛上來吧。他得趕緊去把自己的抄網拿出來裝好,等會兒要用的。
又過了幾分鐘,胡思宇手裡握著抄網,眼睛則死死地盯著不停在水面打出一個個浪花的大魚。攥著魚竿的陳昌宇則笑得合不攏嘴,手裡卻不敢有一絲鬆懈,任憑水裡的魚兒如何鬧騰,他都按自己的節奏和方向,不讓魚兒發力。水裡的魚兒真的感受到了不妙,猛地竄出了水面!
好一條漂亮的大魚!
銀白色的軀幹,尖尖的魚頭,修長的身軀,還有如同剪刀一般的尾巴。
陳昌宇看著躍出水面的大魚,嘴巴都驚訝地合不起來了,一旁的老胡也是驚訝得愣住了。
“這是翹嘴啊!大翹嘴啊!”
胡思宇激動地喊道。
“啥?翹嘴?”
陳昌宇驚訝地看著老胡,他都沒聽過這種魚。這也不怪他沒有聽說過,翹嘴這種魚一般情況下用臺釣的釣法是不太容易釣到的,因為這種魚是肉食性魚類,不太吃死餌。
眼見著河裡的大魚還在翻騰,幅度卻慢慢降了下來,兩個人都高興得不行。
“這魚好吃得很,肉質軟綿綿的,蒸著吃最香,而且有魚油。”
老胡看著掙扎幅度越來越小的大魚,已經想好了怎麼收拾這魚了,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做法。
“真假的啊?我沒有吃過啊。蒸魚的話,鱖魚和石斑但是吃過。”
“那肯定沒有石斑好吃啊,這不是一個等級的啊。”
老胡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小子倒會舉例子。
河裡的魚真的累了,翻起了亮白色的肚皮,這魚大概有八十公分長了,像個梭子一樣橫在水面上,魚嘴巴猶在一張一合。
陳昌宇緊張地看著水中的大魚,小心翼翼地拖著它往岸邊來。眼看著這尾大翹嘴就要到手了,老胡的心情也激動起來,他緊張地握緊了抄網,隨時等待時機成熟就把魚撈上來。
隨著離岸邊越來越近,水中的大魚似乎真正察覺到自己的不妙處境了,猛地一個掙扎,頭朝下鑽去!魚竿在一瞬間又被拉彎了,魚線一下又繃得緊緊的,再次發出熟悉的嗚嗚聲。
隨著大魚的這次掙扎,在岸邊守得望眼欲穿的兩個人,心一下就沉到了底。
他們倆都知道這魚線怕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