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當黃昏照進神殿窗欞時候，他伸出手，好奇的捧著這黃昏的光輝，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這是這個世界最後一次黃昏，此後永夜將至。”
……
朗朗的讀書聲在戰艦裡響起，安娜捧著書，搖頭晃腦的聽著林歡的講述，實際上比起林歡的講課，她更好奇此刻林歡的樣子。
林歡就站在她的面前，但卻像是隔著無數個光年一般，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她甚至看到有光穿透了林歡的身體，讓林歡整個人都變得透明，好像在發光一樣。
安娜好奇極了，很想知道林歡是怎麼做到的，可是她卻不敢問，因為她感覺得到整個世界無形的壓抑，就好像萬事萬物都在抽離一般。
“你做了什麼？”
忽然，安娜純真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驚駭與恐懼，聲音不再童真，充滿著驚惶的恐懼，她喊著，直視著林歡。
林歡就停下講課的動作，低下頭看著驟然起身站立，被恐懼和憤怒支配著的安娜。
林歡微微有些失神，然後很快明白，被恐懼和憤怒支配的不是安娜，是主神。
“想不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林歡嘆了口氣，並沒有憤怒主神的意志降臨到安娜身上的行為，畢竟他剛剛親手釋放了毀滅這整個宇宙的歸零死線，親手宣判了安娜的死期。
現在他又怎會因為主神降臨到安娜身上的行為而感到憤怒。
恰恰相反，當主神的意志降臨，以這樣的方式與他見面的時候，他反而覺得有些輕鬆。
畢竟在這種時候，能夠與一個意識到他做了什麼的生靈交流，總是好的。
“你做了什麼？！”
主神降臨在安娜身上，以安娜的樣子再次質問著。
“你的反應比我預計的要快，我原本以為你要等到最後一天的時候，才會意識到這個世界正在走向凋零。”
林歡輕聲說著，“不過無所謂了。你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很簡單，我在讓這個世界歸零，然後讓宇宙重啟。跟你想做的事情剛剛相反，你想升維，而現在我在讓整個世界降維，直到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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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零萬物，重啟宇宙。我算到了一切，卻沒有算到你竟然擁有這樣的能力。”
主神沉默片刻，“這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樣。就算你察覺到了我在強行升維，但你不應該如此果決，因為凡人不可能如此果斷。
你應該慢慢嘗試阻止我，用別的手段，一點點嘗試阻止我，直到你發現不可能阻止我後，才會對我發出最後的攻擊。而在那此之前，我必然已經完成了升維。我計算過的，以你凡人的智慧，我的計劃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凡人的智慧？”
林歡琢磨了一下對他的形容，點頭贊同，“不錯，如果是以凡人的智慧，那麼你的計劃應該會成功，事實上我的確原本準備一步步破壞你的升維，擷取你升維所需要的資源。但，後來我改主意了。”
“為什麼？！”
主神望著林歡的眼睛，追問道。
“哪有什麼為什麼？凡人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因為有時候我們不夠理智，就像現在一樣。”
林歡笑了笑，“如果非要說為什麼的話。嗯，應該是我不想做一個死於話多的反派吧。畢竟明明可以一擊斃命，卻非要拖泥帶水的，實在是有些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