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1.5億票房收官，華語電影票房記錄再創新高！”
“32天1.5億票房，《畫皮》創造華語電影票房奇蹟！”
“億元票房時代來臨，華語電影掀開新的篇章。”
“十月總票房超兩億，轟轟烈烈的國慶檔結束，全年國產電影票房全面反超進口片！”
“兩年監製五部電影，總票房3.7億，第六代導演沉默的今天，來自電影學院96級的新生代電影人唐言，以監製和編劇的特殊身份，引領國產電影走上市場化的道路。”
.......
1.5億算是一個小關卡，而且也全面轉入了小城市、縣城放映，三五塊一張票，拿不到多少票房了。
基本上，可以算是下畫了。
媒體又大肆報道了一番。
沒辦法，沒新聞就是這樣。
整個行業都顯得有點無聊，不管是國營製片廠還是民營公司，一年拍那麼兩部片子，都沒事幹。
沒事幹，也在關注著《畫皮》票房破1.5億的訊息。
“一億五而已，等《英雄》上映，起碼拿兩個億！”
張韋平羨慕嫉妒的表情下，是滿滿的不以為然的語氣。
“第七回了。”
已經完成了成片的老謀子顯得很輕鬆，還開起了玩笑：“等《英雄》上映前，我猜你還要重複說三遍，湊個十遍整數。”
張韋平：“.......”
......
某豪宅，剛剛狂攬1000萬票房，拿到有正式票房統計以來，個人最高票房的程凱歌，也從早上的報紙上看到了《畫皮》票房破1.5億的訊息。
他搖搖頭：“現在市場是開放了了，老百姓的觀影需求也降低了，只要是能娛樂，能感動一下，就滿足了。”
“能感動觀眾也不容易啊，《畫皮》那段三角關係觀眾不是爭了一個月，現在謝霆峰放出來了，那個蜥蜴精也紅起來了。”
陳虹也頗為優雅地看著報紙，這對夫婦倒是如出一轍。
一個儒雅的文人，一個優雅的少婦，看起來都挺有氣質。
“當為了娛樂去看電影的時候，觀眾的要求就會降低，審美水平也會降低，《畫皮》的愛情太淺薄，沒有深度可言。”
程凱歌依然搖頭：“這段三角戀，就跟明星的八卦新聞一樣，看似熱鬧，實則毫無營養。”
陳虹翻了個白眼：“你那個上乘的、有營養的愛情故事，什麼時候寫好？”
愛情...程凱歌眼神一滯，又信心十足地笑道：“快了快了！”
“這部戲裡的愛情不同於一般的愛情片，角色與角色因為愛情聯絡在一起，又同樣在人性和命運中苦苦糾纏。
非凡的奴隸，傾城之美的美人，神勇的戰神...愛情雖然只是一部分，但在命運的束縛下，比任何愛情電影都要深刻、動人。”
《畫皮》那種感情戲，太淺顯了，程大師當然不會弄那麼簡單。
那是要十多二十年後，人們還能想起來的經典。
比現在觀眾爭論一時，強了兩個檔次。
區區一億五的票房，程凱歌已經定了個小目標：兩億！
......
京北重鎮的小湯山，《天下無賊》綠皮火車內部的場景，在這裡搭景。
知道唐言又在籌備一部新片的馮褲子，完全投入到了電影的籌備中，事無巨細地跟著佈景組。
可不想等唐言這兩部新片，《天下無賊》還沒上。
一大早，又看到了《畫皮》票房突破一億五大關的新聞。
明明都入秋了，風高氣爽，應該是最舒服的時候，可是卻有種莫名的煩躁。
一億五了，之前定下的一億小目標，就算達到了，也還是不如唐言這個年輕人。
那就再定個大目標，一億五！
馮褲子暗暗想著，心裡舒服了一點，好像目標定下就達到了。
......
“那成，改天吃飯啊老唐，我請你喝酒！”
江文依依不捨地掛掉電話，自從那天聽唐言說，有一個不和諧的故事，就一直心癢難耐。
不是一般的不和諧，看他那意思，還得要最頂上那位點頭，才能拍。
這才刺激啊！
還是以近代史為基礎的故事，可撓到了江文的心坎裡。
可那次還沒問清楚是什麼一故事，就喝多了。
這幾天唐言有一直在忙，連出來喝酒的時間都沒有。
“到底是什麼呢？”
江文苦苦思索，跟那位有關係，還是近代史。
難不成跟那四份萬言書有關？
這膽子可不小啊。
......
遠在清海西擰的陸釧，一大早起來收拾行李，準備返回京城了。
《可可西裡》的前期勘探結束，要開始正式籌備了。
不回京城不行了...
臨走前，看了眼桌上的報紙。
攤開來的那頁，正是《畫皮》票房破1.5億的新聞。
即便是身在西擰，也隔三差五能看到這部電影的訊息。
陸釧有些苦澀，唐言人家都監製、編劇五部電影了。
三億多票房，而且大受歡迎，連央視都上了一次。
而自己，才拍完一部電影...
不對，《尋槍》是雜交的，那是半部！
顯得自己這個年長的師兄，跟個廢物一樣。
一路趕去機場，陸釧心裡都五味乏陳。
這一路，也在等電話。
《畫皮》差不多下畫了，票房破1.5億，也該舉辦慶功宴了。
王宗磊的電話，也該來了。
陸釧都有經驗了，無非是想拉攏唐言罷了。
本來差距就已經足夠大了，大到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唐言。
還要自己幫他們拉攏唐言，這不是往心口上捅刀子嘛！
可是，一路到了機場，手機依然沒有動靜。
在機場大廳候機，手機始終拿在手裡，時不時地開機看一眼。
直到上了飛機，依然沒有電話來。
空姐見他一直看手機，倒是來了。
“先生您好，飛機即將起飛，請關閉您的手機。”
沒辦法，陸釧只能掛掉電話，思索著回京城之後要怎麼應對。
然後，下了飛機，依然一個電話都沒有。
先回家放了下行李，換了身衣服，帶上《可可西裡》的劇本和資料，前往華藝。
直到進了公司，手機還是沒動靜。
陸釧很疑惑，這不正常啊。
之前《颶風營救》的慶功宴，《畫皮》的首映式，票房破億的時候，連著幾個電話讓自己抽空回來一趟。
這回怎麼不催了？
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落。
......
唐言並不知道，京城距離不遠的地方，有人在患得患失。
也不知道有人因為自己改變了目標。
幹了十天的劇本，他也累了，在家休息。
不過，才歇了一天，電影局吳局長就一個電話過來。
趕緊來了趟電影局，徐領導也在，還有好些外人。
其中一個上了年紀，明顯是就是搞科研的，一眼就看得出來。
“徐局、吳局.......”唐言問好。
“小唐來了。”
徐領導招呼一聲，笑呵呵地互相介紹了一下：
“來，這是喧傳部新聞局趙局長，喧傳教育局錢局長，這位是航天局孫秘書長，還有李工，航空航天領域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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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這就是唐言，《火星救援》的編劇和總策劃。”
唐言連忙問好：“趙局、錢局、孫秘書長、李工、周工。”
雖然在場的徐領導官最大，他還是喧傳部的副部長，也是這兩位局長的上司。
至於航天局的秘書長，也是正廳，連他們局長都比徐領導低一級。
光電是總菊，航天局不帶總，矮一頭。
不過，官大也沒轍，航天局不點頭，《火星救援》也不能拍。
幾位局長、秘書長也點頭示意，打過招呼之後，也就直入正題。
“徐局、吳局，在明年神五上天之際，能出現一部國產的天空題材電影，我們航天局也是大力支持的。”
孫秘書長先是肯定了《火星救援》這個題材，不過轉頭也說出了不同的意見：
“只是，內容上嘛，我建議還是以航天人艱苦奮鬥，最終成功登上火星的過程為主，這樣更符合神五的意義嘛，就不要出意外，把宇航員留在火星了。”
這特麼還是《火星救援》嗎？
唐言無語了，照這麼說，那就是另一部電影，而且大機率主旋律電影，沒什麼看點。
看了徐領導一眼，他示意自己說。
“孫秘書長，《火星救援》的故事，也體現了咱們航天人熱愛祖、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上下一心、勇於攀登...的精神。”唐言毅然道。
“神五上天，電影裡登陸火星就出事故，這個總歸不太好啊。”孫秘書長語重心長地說著。
喧傳部新聞局趙局長出聲了：“我首先說一點，《火星救援》的內容距離現在太遙遠了，一旦神五出什麼意外，電影是絕不能上映的！”
我去...
唐言聽明白了，孫秘書長的意思是，神五成功，電影裡在火星出意外，不和諧。
趙局長的意思就更明顯了，神五要是沒有順利上天，那《火星救援》這科幻片裡的登陸火星，就吹的有點太過火了。
頭大。
不過那位李工卻是生氣了，很不高興：“神五能出什麼意外？”
看著眼神不善的對方，趙局長也知道科研人的脾氣，趕緊解釋了一句：“我說萬一，萬一的話。”
李工也懶得跟不懂的人吵架，浪費口水。
冷哼一聲，轉頭問向唐言：“唐主任是吧，你那個劇本我看了，火星軌道平均半徑2.27939億公里，除衝日狀態之外，一般距離地球都在1億公里以上，相當於地月距離的至少250倍，電影裡怎麼克服推力不足的問題？”
“？？？？？”
唐言傻了，他就是個做電影的啊，懂什麼航空航天。
“火星表面引力0.37G，大氣稀薄，目前米國也只能用大型充氣軟墊把探測器包起來，在火星表面彈跳、滾動，然後慢慢停穩。
第一跳可達上百米高，這種著陸方式，絕對不適合載人飛船，你打算用怎樣的著陸方式？”
“？？？？”
“火星逃逸速度達5千米每秒......”
“？？？？？”
唐言從頭到尾都是一腦門子的問號，包括徐領導他們，就算航天局的孫秘書長，也傻眼了。
一個航天工程師，去問一個做電影的編劇，相關的專業問題。
還是自己都搞不懂的問題。
就離譜！
這搞得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唐言都還是懵的。
那位李工原本還滿懷希望的眼神，這下也冷淡下來，很不滿地來了一句：“你這部電影，完全沒有技術支撐？”
唐言苦笑：“李工，我只是個做電影的，您也太高看我了。”
“算了。”
李工失望地搖搖頭，他聽說過唐言，是在去年年底那部叫什麼《原始碼》的科幻片。
電影裡搞的一個火車，還被鐵老大拿去借鑑，甚至重新計算資料，風洞吹風之後，還被證明是可行的。
這才來瞎貓碰死耗子，想著萬一能有點收穫。
結果，電影就是瞎編的，一竅不通。
唐言要是知道，心裡真要哭笑不得了。
火車好歹是地面跑的，大家都見過，可是天上的宇宙飛船，還有外星，他懂個錘子。
拍個電影，相關技術問題，只要邏輯說通就行了，不用像現實一樣，要真實。
比如三哥拍一部未來戰爭片，來一發核蛋，難道要在電影裡解釋核蛋的原理？
直接說這是核蛋就行了，至於三哥弄不弄得出來，不重要。
不過他還真知道一些，因為《火星救援》本身就是一部比較硬核的科幻片，裡面的很多技術都貼近現實。
網上一大堆分析各種技術的呢。
知道歸知道，比如推力的問題，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離子推進，可米國早就用了。
我國還沒有，這技術被米國和毛熊壟斷了。
難不成唐言一說，航天局的工程師們靈光一閃，技術上有了突破？
不切實際想法過去之後，也說回到劇本裡。
那位李工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認真地指出了劇本裡的問題。
“水再生，火星種植這些技術成不成的不提，不過火星上大氣稀薄，不可能出現能把人吹跑的風暴，這一點你得改改。”
我就知道...唐言苦笑：“李工，這是電影，那場風暴只是為了讓其他人有一個必須離開火星的理由，要不然後續的故事無法展開了。”
“這是你們的事，隨你改不改。”李工也不囉嗦，一個電影，他才不關心，只要不抹黑航天事業就行。
這小老頭，把脾氣擺在臉上了。
也就是唐言沒有穿越者必備的系統，要不然咔咔咔地拿出一系列的技術，嚇死他！
記得的一些技術，看分析貼看來的，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什麼原理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確定對不對。
這些知道一丟丟的，到時候和他們討論技術運用到電影裡的時候，有機會就提一下。
反正唐言是外行，又不是科研人員，瞎扯淡他們也不可能當真，也不會耽誤人家科學家的時間。
萬一要是靈光一閃，真在某一項小小的技術上有了突破，也是大好事。
......
接著又討論了一會，這次就是徐領導和孫秘書長交涉了。
反正，最後不用改成沒出事故的主旋律劇情，基本按照原版劇本拍。
具體的技術方面，籌備過程中，航天局會派人協助。
包括航天器、火箭、火星車、基地等各個方面。
《火星救援》也就直接立項了，都不用稽核了，徐領導直接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