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是開平10年了。
皇上已經越來越熟悉政務,完全掌握了朝政,鑑於這種情況,周世平越來越低調,慢慢將家族中的一些人轉移到倭國去,周世平已經和小林美子成親,遠在倭國的小林覺亦知曉了,所以,到倭國的周家人,大都是和小林家族聯絡緊密。
周元凱和周宗平以及周延平最終支援了周世平的決定,他們明白,最終權勢的增大和家族的繁榮,一些事情已經無法避免。
太后亦得到了朝廷大臣的尊敬,已經有不少大臣投靠了太后以及其家人,皇上是知道這些情況的,卻並沒有阻止。幾年時間,皇上提拔了一些人,特別是皇室中的人,如今,他正考慮,讓更多的親王開始理政。
宗親王在書房裡轉悠近一個時辰了,心情煩躁。
宗親王是皇上的弟弟,忠心耿耿,開平8年出任尚書僕射,管理吏部、戶部、兵部,年時間,兢兢業業,做了一些事情。因為太過於跋扈,皇上一道聖旨,免去他的尚書僕射職務,不準過問政務。考慮到自己確實有些問題,宗親王接受了,甚至暗地裡自責,反思政務上的事物。
開平9年,隨著皇上慢慢消氣,宗親王也重新回到朝廷,入門下省,出任左諫議大夫,開平9年末年,出任左散騎常侍,開平10年,出任門下侍郎,開始瞭解朝廷機密事宜,自此開始,宗親王心理開始發生變化。
誰知尚書令周世平並不是很支援他,且不說宗親王年輕,憑他是皇上的弟弟,周世平也應該尊敬他。幾年來,宗親王花費了極大心血,在朝中佈下大量的關係,如今無人敢得罪,周世平的這種態度,宗親王不甘心。
周世平有皇上的支援,背後還有龐大的家族,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可正因為周世平力量顯赫,宗親王才感覺有機會,世家當年的力量如此強硬,不也引起皇上的猜忌,下場淒涼嗎?如今宗親王想著如何點火,讓周世平走他世家的老路。
“五哥,有什麼事情啊,急匆匆叫弟弟過來啊?”顏親王一臉滿不在乎,走進書房。
“弟弟,坐吧。”看著比他小近兩歲的顏親王,宗親王一臉疼愛。
顏親王長相酷似父親,心思單純,平日裡大大咧咧,愛女人,愛好馬,愛衝動,倒似一員武將。宗親王特別關心顏親王,任何事情都不願弟弟吃虧,顏親王因此將宗親王視為最親近的人。顏親王雖是大意,也知道好歹,處處維護哥哥,而他自己,四處尋訪女人和良馬。因為如此,皇上任命朱懷德為京兆杭州別駕,一個什麼事情都不管的閒職。
“五哥,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弟弟,今後你可要多注意了,不要再與那些來歷不明的人交往了。”
“五哥,你怕什麼啊。”
“弟弟,我是擔心你吃虧啊。”
“屁,不就是周世平那個尚書令嗎,他不買你的帳,五哥,你我地位顯赫,難道比不上他?憑什麼不讓你做尚書令啊。”
“弟弟,這是皇上考慮的事情,不要瞎說,我們還是做好各自的事情。”
“不行,你能忍我不能忍,我一定要找皇上評評理,為什麼不讓五哥做?”
“弟弟,你如果這樣做了,我從此不認你做弟弟了。”宗親王語氣異常嚴厲,宗親王說到做到,他是真心疼顏親王的,必須打消弟弟的衝動之舉。
“五哥,你放心,弟弟知道分寸,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顏親王哪能不明白宗親王的心思,仍舊不死心。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不能去,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
“五哥到底怕什麼啊?”
“弟弟,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皇上不會聽你的,哥哥就你這個親弟弟了,哥哥不會讓你遭遇委屈,更不會坐視不理。”
“五哥,我不服啊,要是娘還在就好了。”顏親王眼圈有些發紅。
“好了,弟弟,聽哥哥的,不要胡來。”
“五哥,我聽你的,不找皇上了,不過,我去找周世平總可以吧。”
“弟弟,你找周世平有何事?”
“哈哈,我去找周世平要官做,這京兆別駕我做膩了,也想掌點權,為朝廷做番事情。”
“弟弟,你怎麼想到這主意?”
“五哥,弟弟不是膿包,有些事情是知道想的。”
“弟弟不要誤會,哥哥不是這意思,你若一定要去,哥哥不阻攔,不過,你不可衝動,不可胡鬧,不要予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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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放心,這麼多年,我也有幾個朋友,如今不正好找些事情,給那小子喝一壺嗎。”
“弟弟,不是哥哥不放心,你我身份特殊,事情鬧大了,皇上知道後,不會輕饒,你我還是少出面的好。”
“五哥提醒的是,我記下了。”
“弟弟,哥哥尋了兩個漂亮女子,你帶回去,今後那些烏七八糟、來歷不明的女人不要隨便往府裡帶。”
“嘿嘿,謝謝哥哥了,我以後注意。”
“弟弟,哥哥今日還有事情,就不留你了,聽哥哥的,以後還是注意一些好。”
看著顏親王不情不願離開,宗親王臉色頗為冷峻,口裡自言自語:“弟弟,一定要保重,日後哥哥如果有什麼不測,兒女都靠你了。”
“老爺,餘公子求見。”
“帶他到廂房,我一會就到。”
餘厚林遠遠看見朱懷廉走過來,趕忙起身:“小人餘厚林拜見廉親王。”
“起來吧,餘公子,最近生意如何啊?”
“託宗親王的福,生意興隆。”
“那本王要恭喜你了,可本王委託你的生意怎麼做一件虧一件啊?”
“宗親王恕罪,都是小人辦事不力,不過最近倒是有一筆大生意,做好了,定是收穫頗豐啊,不知宗親王有沒有興趣?”
“噢,那敢情好,可別又說的花團錦簇,做起來一塌糊塗啊。”
“宗親王放心,保準只賺不賠。”
“管家,本王與餘公子有生意上的事情,你去通知門房,今日不見客。”
良久,餘厚林離開廉親王府,回到悅來大酒樓。翌日,悅來大酒樓一名夥計回家探親,急匆匆離開京城。
皇宮,賈海急匆匆向養心殿走去。
今日是皇上單獨找賈波。賈波內心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會說些什麼。
“臣賈海叩見皇上。”
“起來吧。”
姬仁皝背著手站在房中。
“賈海,說說你對周世平的看法。”
“臣與尚書令大人不甚熟悉,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不想說什麼嗎?”
“臣不敢。”
“好了,朕信任你,有話就說。”
“臣冒昧了,周世平位居尚書令多年,權傾天下,若皇上有意削弱其權勢,臣在政事堂集議時,自然藉故刁難,皇上只需數次駁斥周世平的奏摺,諸位大臣自然明白,如此削磨周世平之信心、威嚴,周世平必難忍耐,待迫其發怒,臣振臂一呼,必定從者如雲,群臣彈劾,迫其辭職,周世平即使不睬,威信也十去其九。”
“賈海,你是御史大夫,就想到這些嗎?”
“臣此策為無奈之舉,有損朝廷顏面。”
“賈海,你不擔心自己嗎?”
“回皇上,臣擔心,但臣乃朝廷大臣,不敢因私廢公,況臣一心署理政務,心中只有皇上。”
“賈海,你心懷仁慈,行事處處遵循理制,從未想到致人於死地。不過,陰險之法,雖為有效,但不合天理,大凡為君者,光明磊落為主、陰謀詭計為輔,方能千秋萬代,若不然朝廷人心惶惶,大臣精於算計,奸佞小人橫行,必是亡國之禍。如此你明白朕之意了。”
“臣謝皇上教誨。”
“賈海,你宅心仁厚,朕很欣慰,你所思之策,俱是為我考慮,獨獨不提自己,真乃賢良之臣,朕記下了。”
“皇上,此乃臣子本分。”
“好了,賈海,宗親王和顏親王最近如何?”
“皇上,臣近日得知宗親王與顏親王接觸頗密。”賈海有些小心翼翼。
“他們兩人本就親近,這也是平常事。”
“臣只是察覺了一些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吧。”
“顏親王近日與朝中大臣過從甚密。”
“哦,都有哪些人?”
“臣知道有兵部尚書廖大人、禮部尚書宋大人、工部尚書瞿大人等。”
“終於還是耐不住了。”姬仁皝口氣有些不善。
“臣斗膽,顏親王平日與這些大臣來往不多,如此行事,怕是有什麼心思。”
“哼,顏親王區區京兆別駕,朝中尚書豈會買他的面子?”
“臣有些想法,說出來皇上不要責怪。”
“說吧。”
“臣以為顏親王本不足慮,可其衝動的性格易壞大事,皇上慮其性格,將其約束在京城,至於宗親王,如今是門下侍中,相信他會感激皇上,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好了,你繼續觀察,有什麼異動,稟報朕。”
“臣遵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