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御醫,快,看看陛下這到底是怎麼了?”
言明暖見到李成傑帶著喜臨風走了進來,一把就是拽著喜臨風,將他拖到了陛下的榻邊,焦急的說著。
李成傑看著言明暖那驚惶的神色,可以的看的出,言明暖對陛下的關心與愛護之意。如此,他方放下心來。
“喜御醫,現在有一股極其狂暴的力量在陛下的體內肆虐。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一時氣血攻心,才導致了吐血昏迷。”
“方才一時情急,我已然用仙力護住了陛下的五臟六腑以及心脈血骨。但是,那股狂暴的力量,以我之仙力並無法強行的鎖定,而後摧毀。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李成傑將仙道成的現在的身體情況大致給喜臨風說了一下,那股莫名而生的力量實在太過詭異,一時之間,李成傑竟不知應如何去辦。
“李大人,樂嬪娘娘,請稍安!”
喜臨風將手搭在了仙道成的脈搏之上,感知之中,仙道成的氣息微薄,已然瀕臨死亡的邊緣。
“噓!”
喜臨風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而後將仙道成的胳膊抬起,將腕脈放在耳邊,仔細的聆聽著。
而後喜臨風又在仙道成的身體各處戳戳點點,還是不是俯身傾聽一二。他的表情,也是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言明暖屏氣凝神的看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就是害怕打擾了喜臨風對於陛下的診治。可是她看著喜臨風那急轉而下的面色,眉頭不由自主的就緊皺了起來。
她那柳眉便如兩道窗簾,現在都拉扯向了一處,其上褶皺尤比她眼神之中的擔憂之色更甚。
“呼!”
喜臨風沉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的坐在塌邊。表情異常的凝重,顯然是在思考這什麼。
“喜御醫,陛下到底如何了?你說話呀!”
等了一會,言明暖見喜臨風還是一副沉思之狀,她等不及了,極為急促的說道。
“恐,命不久矣……”
喜臨風顯然還在陷在沉思之中,聽到言明暖的話,他下意識的說道。
“什麼!!!”
言明暖大驚。
“嗚嗚嗚,陛下。”
言明暖聞言,聲淚俱下,直接伏倒在了榻邊,大聲的哭泣了起來。
“噓!”
房間之中眾人聞聲,不約而同的都發出了“噓”聲。
“樂嬪娘娘先別哭,容我想想那迴天之術可能施展,或還有一線希望。可您要是在此時放聲大哭,將宮中逆臣引來,陛下便再無生機啊!”
喜臨風被言明暖的哭聲嚇了一跳,連忙開口說道。讓言明暖,閉嘴噤聲。
言明暖聞言,頓時就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是她沒有停止哭泣,而是變得很小聲的抽泣。淚水滾滾而下,似乎已經不受她自己控制了一般。
“逆臣?”
孟浪聞言,一愣,看著李成傑問道。
李成傑與喜臨風對視一眼,大家心領神會。外面的事情由李成傑傳達,而他喜臨風則繼續想想那“迴天之法”。
“是,許言造反了。”
李成傑輕聲說道,不過那喘息之聲,也是不由的加重了幾分。
“嘶!”
孟浪聞言大驚失色。如遇天崩地裂一般。
陛下突遭暗算,猶如天崩。許言此時造反,正如地裂。
“剛才我帶喜臨風來此之時,正巧碰到了刑部尚書陳允帶著御林軍,押解著吏部尚書耿直,工部尚書林建,和御史大夫魯慶,向刑部大牢走去。”
李成傑將他剛才看
到的如數的告訴了孟浪。
在此時此刻,還能在陛下身邊的,不管如何,那都能稱之為“親信”了。彼此信任是必須的。李成傑也是毫無保留。
“陳允也投靠了許言?”
孟浪久侍陛下左右,對朝局朝政雖然一向不怎麼關心,但是有些事情多少還是知道的。如此,方才驚訝出聲。
“陳尚書應是假意投誠,留在外面可與許言周旋一二。若都抵死不從,或者都被關入牢中。陛下在宮中可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李成傑沉聲說道。
“何以見得,陳允是假意投誠,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假意投誠,若是情形不對,局勢不妙,也是可以假戲真做的。”
孟浪顯然現在比李成傑謹慎多了。認真的分析到,在此生死攸關之際。李成傑也是高看了孟浪一眼。
“嗯,孟總管此言有理。”
“不過是剛才,我帶喜臨風過來之時,與陳尚書正好打了個照面,是他特意幫忙,我們兩人才順利至此。期間也無半句言談,各自心領神會。”
李成傑心中還是相信陳允的,故此說出,以佐證自己的想法。
“嗯,即是如此,也好。臨危不亂,懂得變通,暗藏敵後,靜待時機,此也乃是良臣之所為。”
孟浪認真的分析之後,緩緩說道。聲音之中並未夾雜任何的私人感情,就事論事而言,孟浪其實也是願意相信陳允的。
畢竟現在,其他的朝臣都……
“許言能如此行事,恐怕,皇宮之中各處,許言都早已備足人手。難道真的在劫難逃了?”
孟浪自語著說道。
“怎麼,孟總管,你怕了?”
李成傑聽著孟浪呢喃的話語,他反問道。
“李大人莫要恥笑孟某。雖然孟某是宮中大內總管,身上少了一件寶貝,但依舊是錚錚鐵骨,純爺們!”
孟浪聽著李成傑那略帶“詼諧”的語氣,壓著聲音,鏗鏘的說道。
“當年的他,也曾輝煌過。只不過犯了錯事,才落得此種下場。”
但是孟浪並無怨言,他也甘願對自己當初的錯事承擔後果。淨身之後,再無雜念,孟浪也是進境飛快。
才有了如今……也算是“福禍相依”吧!
“純爺們?”
李成傑挑了挑眉毛,衝著孟浪豎起了大拇指。
“什麼時候了,你們竟然還有空說笑。幫陛下續命之法,我已然想出,只是能否成功尚未可知。能將陛下的命搏回幾分亦是未知之數。”
喜臨風認真梳理了自己的思路,對於陛下現在體內的狀況,綜合來看,便只有那一種方法了。
言明暖與孟浪聞言,顯然在猶疑之中一愣。
“需要如何去做?”
但李成傑卻是直接開口問道。
“我要施展金針過穴之法。”
喜臨風深呼一口氣,而後沉聲說道。
“金針過穴之法?”
孟浪聞言激動的向前走了兩步。此術他也有所耳聞,金針過穴之法乃是古往今來醫術的最巔峰之術。可以此術,治癒世間任何疑難雜症,便是延壽也不在話下。
“金針過穴,傳聞已經失傳,不曾想喜御醫竟擅此道。”
李成傑也是頗為感嘆的說道。
對於金針過穴之法,雖然已經失傳,但是很多古籍之上都有記載。相傳,此法有“逆天改命”之威啊。
“金針過穴,本就是喜某家傳的醫學道法。不過,以喜某現在的功力,為陛下施展此法,成敗只得五五而
分。而且對那股狂暴的力量我們一無所知。”
“即不知道那力量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何種力量。故而,以金針過穴,風險極大。若是稍有不慎,或是發生意外,陛下極有可能,直接喪命。”
喜臨風表情凝重,緩緩的從懷衣之中,將他總是貼身帶著的數枚金針取出,攤放在手中。
“聽聞金針過穴,是喜臨風的家傳醫學道法。”
眾人還來不及“大喜過望”。便是被他之後所說,將笑容“掩埋”。
此刻看著喜臨風攤開的那裝有數枚金針的醫袋,看著那金針的大小以及粗細,他們三人不由的又是擔心了起來。
“以金針過穴,將那股狂暴的力量集中在一處,而後以銀針度氣,將那股力量引導而出,將其從陛下的體內移除。此便可保陛下的身體不再受到那股力量的席捲與肆虐。痛苦定會驟減。”
“只不過,陛下此刻已然被那力量摧殘的極為脆弱,再施展這金針過穴之法。萬一堅持不住,可能不等施法成功,便會一命嗚呼,魂遊太虛。”
喜臨風將那金針放置榻邊,又從他帶來的醫療箱中取出了一袋銀針。將他們排列好,一同放在了榻邊。
“古籍之上曾記載,金針過穴之法可為病人補充元氣,強力打通經脈,貫通任督——運周天,啟胎息,開天目。被稱為醫道之中驅病殺魔的神兵利器。”
李成傑想著古籍之前的記載呢喃道。
“確實如此。以陛下現在的情況,只有此法,可以將那狂暴之力引出。”
喜臨風沉聲回到。
“那還等什麼,施針吧。我再渡些仙力融於陛下體內,想來,金針過穴之痛,陛下還是能撐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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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傑厲聲說道。他也是下定了決心。若是陛下真的無法醒來,只怕天下大亂,各處必定再起紛爭,戰火瀰漫……
“要想將那股力量逼出,至少會在,璇璣,腹中,鳩尾這三個地方施針。所以陛下身上不能著一物。請樂嬪娘娘,為陛下整理一下吧。”
喜臨風點點頭,而後起身讓出了些許的地方,留給了言明暖。
“嗯,好。”
言明暖點點頭,不一會便整理好了。更是將床上的被褥,全部撤走。為防止礙事。李成傑也再次給仙道成渡入了些許仙力,已經達到了他身體的極限。
“嗯,最後一事,前後施針,我需要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期間不能被打擾,更不能被阻斷。否則功虧一簣……”
喜臨風最後說話之時,想李成傑看去,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好,我明白。”
李成傑點點頭說道。
“一會,我會出去,與許言周旋一二,再去看看陛下的幾位皇子現在是何情況。”
“待我離去之後,陛下的安危便全靠你們了。除了我,誰也不要相信,也不要給任何人開門。若有急事,可對暗號。”
“門外人,輕敲三聲,說,“人生如逆路”。而後他會自報姓名。你們答,“我亦是行人”。他再敲一次門,你們方可開門。”
“任何一個小的細節都要注意到。我也不會例外,以防有人冒充我前來行騙。”
李成傑很認真的說道,現在他也就只能想到如此的辦法了。
“若是許言帶兵強攻,或是出了任何緊急的事情,你們就將這玉佩摔碎,我必速回救援。”
李成傑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太放心,從腰間將那玉佩摘下,交到了孟浪的手中。
其餘三人看著李成傑,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