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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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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秘密文件意外丟失,必須馬上銷燬一切和‘鑰匙’有關的物件……”

“……”

“派遣厄爾茲銷燬所有和塞提斯有關的資訊,除其家人……”

“……”

“……”

“終止‘鑰匙’……”

“……”

“……”

——摘自《TS檔案VI》

距離那次重大事件已經過去了十六年,暗夜精靈的世界並沒有因為那次的波動而產生任何的變化,這些生靈依舊圍繞在世界之樹的周圍,平和的過著自己的日子。沒有戰爭,沒有痛苦,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所有的事物都一成不變的擺在那裡,一圈又一圈的不斷重複,演繹著屬於自己的角色,從沒有一絲的厭煩。

對於暗夜精靈這種長壽的種族來說,時間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二百年?對於他們來說,時間不過是一些無所謂的東西罷了。

不起眼的十六年匆匆過去了,當年的小嬰兒,塞範瑞長大了,他在十四歲那年被選中前往灰谷,努力成為一名德魯伊,他並不求什麼偉大。

曠世奇才!

人們都這麼說他,而他也確實如此。兩年,僅僅兩年的時間他便完成了其他德魯伊幾十年才完成的修行,有誰還能質疑他的天分呢?對於這個年輕人來說,唯一圍繞在他周圍無法令他釋懷的東西,就是一些人的閒話吧?身世,這個對暗夜精靈來說異常重要的玩意在塞範瑞身上格外的突出,人們在聽到“漫遊者”這個名字後都不由的感覺到異樣,因為這個姓氏本應是屬於樹人的。

那些木訥的,沒有智慧的,容易**縱的樹人。

塞範瑞出生兩年後,瑞不顧泰蘭德的勸說,執意搬離了達納蘇斯,獨自一人來到了位於永夜森林邊陲的一個小鎮上。幸運的是,鎮上的人們都很友好,塞範瑞和他的媽媽也得到了照顧。

今天對塞範瑞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他終於來到了家鄉不遠處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心曠神怡,甚至有些興奮。而當他到達鎮外時,看到了他的一個朋友——那顆終日站在原地的智慧古樹。

“喂~老樹~~~”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衝著智慧古樹叫喚,“你個大怪物!你~會~說~話~嗎~~”

“吱……啦……”一陣木頭扭動的聲音伴隨著古樹的轉身響起,它緩慢的睜開夾在層層木皮下的眼睛,微微的瞄了一下剛才說話的人,發現他不過是個小孩子,便又閉上了眼睛,重新進入沉思。

“哼!竟然敢無視我!看我燒死你!上啊!”小男孩大叫一聲,從不遠的樹叢裡面竄出幾個和他同般大小的孩子,一個個的手裡都拿著不大不小的火把,“扔!燒死這個大怪物!”帶頭的男孩發號完使令後便把手中的火把猛地扔向古樹,其他幾個孩子先是一愣,而後便隨著別人把手中的火把甩了出去。

“哈哈哈哈!沒人管你!看你怎麼辦!”帶頭的淘氣小子發現惡作劇得逞了便滿臉壞笑的手舞足蹈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淘氣小子先是一愣,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一樣大的精靈男孩。身上套著一件奇怪的樹皮樣的衣服。

“你管我幹什麼?!你是誰,信不信我揍你!”淘氣小子大聲的叫嚷,“上!敢惹我!揍他!”

隨即,剛才幾個參與惡作劇的小孩子都朝著那個樹皮男孩走了過去。其中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孩走到樹皮男孩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說道:“你個小子,敢惹我們的大哥!看我一拳……”

只見他話還沒說完便一臉的驚愕,鬆開了雙手,一步步的向後退。剩下的幾個孩子都奇怪的向樹皮男孩看去,發現男孩還站在那裡,只是他的身上泛起了強烈的藍光,猶如湍急的河流一般,在他的身上快速的流動起來。

“怪……怪物……”一個男孩嚇得都有點結巴了,“你是那個怪胎……你……他……他是那個怪胎!快跑啊!”說話的男孩和另外幾個都嚇得轉身就跑,剩下的就是那個帶頭的孩子。

“哼!別以為你這點小伎倆就能嚇到我!我叔叔是德魯伊,我不怕你!”男孩嘴上厲害,其實手心裡面已經都是汗了,腿也有點哆嗦。

“真的嗎?……不怕?……”樹皮男孩話音一落,藍色的光芒突然消散開來,隨即便悉數進入了男孩的身體,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身體竟發生了變化。只見他的身體越來越大,原本不高的個頭一下子長了好幾倍,瘦弱的肢體也變得粗壯無比。一點一點的,樹皮男孩的衣服全都撐破了,他雙肩一聳,粗壯的脖頸也挺立了起來,露出了半人半獸的恐怖面龐,只聽他大叫一聲,聲音渾厚而充滿了野性與狂傲,“嗷!~~現在,你怕了嗎?!”

淘氣小子嚇得都說不出話了,原本的一個瘦弱的孩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前變成了一頭熊,小山似的立在自己面前,嘴裡還不停的往外吐著熱氣,眼神中充滿了兇惡。

“哇!!!嗚嗚嗚嗚!”淘氣小子徹底被嚇壞了,不僅已然嚎啕大哭,褲襠也早就溼噠噠的往下滴著水。他尖叫著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往同伴離開的方向跑去。

“是你啊……塞範瑞……”一直沒說話的古樹慢慢悠悠的動了幾下那姑且還能叫做嘴唇的東西,嗓音不僅低沉的嚇人,還伴不斷的隨著木頭扭曲的聲音,“你不用管我也沒事,他們總來的……”

“哈哈~我知道~那麼點小火把能把你怎樣~”被叫做塞範瑞的男孩從熊變回了精靈,轉過身笑盈盈的看著老樹,“我總不能再一邊看幾個小孩在你面前瞎胡鬧啊~”他顯得高興極了。

“你不也是孩子嗎?”古樹依舊不溫不火的說著,“一個月不見,你已經學會這麼多了啊?果然是和傳聞中一樣,是個天才啊。”

聽了古樹的話,原本笑嘻嘻的塞範瑞一下子板起了臉:“怎麼,你是說我靠天分,根本沒努力嗎?哼!你個老家夥!剛才就應該讓那些小子燒死你好了~”塞範瑞說完話,頭一轉不理古樹了。

“啊……你別不高興啊。”雖然語調還是那麼低沉,說話還是那麼慢,可是對於一個古樹,這樣的語氣也許就是最焦急的形式了,“我沒有這個意思啊……”

“哈哈!遲鈍啊!遲鈍啊!”塞範瑞聽到古樹的話,忍不住樂了起來,他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古樹,一邊輕快的說著,“今天可是我回家的日子啊!我要去找我媽媽啦~你繼續睡覺吧!一會我再來和你聊天~拜拜~”

“恩恩~再見,替我向你媽媽問好……”古樹注視著塞範瑞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樹叢中後,便又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思考中。

鎮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鎮口的衛兵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雜貨鋪的老闆還是懶洋洋的坐在屋裡看著書,鄰居家的大嬸依舊沒完沒了的嘮叨著自己的丈夫,而家門也是那麼的讓人快樂,讓人憧憬屋裡四處洋溢的幸福。

“媽媽!媽媽!我回來了!”塞範瑞衝進屋門,高興的大叫著,可他卻發現家裡空無一人,“怪了,人呢?”

塞範瑞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尋找,發現家裡乾乾淨淨的,爐臺是溫的,說明媽媽剛才還在。正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門一下開啟了,進來了一群人,著實的嚇了塞範瑞一跳。

“生日快樂!塞範瑞!”說出這話的正是瑞,塞範瑞的媽媽,鎮裡的女祭司。

“今天……是我的生日嗎?”塞範瑞先是一愣,然後便滿臉幸福的向眾人說,“謝謝媽媽,謝謝大家,沒想到大家這麼掛念我……”

“哈哈~今天不僅僅是你的生日,也是你遠歸的日子啊,恭喜你完成了德魯伊初級階段的學習!”說話的是塞範瑞的舅舅,一名鎮上的戰士。

塞範瑞的爸爸是個孤兒,而在他死後,塞範瑞的媽媽,瑞,就成了孤單一人。得知了妹夫失蹤的訊息後,瑞的哥哥,尼斯,辭去了海加爾聖山守衛軍總長的職位,離開了那片美麗的聖地,來到了自己妹妹的身邊,擔起了照顧瑞和小外甥的職責。

“謝謝你,舅舅……只是……我今天回來是要道別的。”

塞範瑞的話一下子打破了原本歡樂的氣氛,所有人都看著他。瑞沉默了一會,問道:“你不是已經完成初級的課程了嗎?為什麼還要走?這次要去哪裡?大家會……”

“媽媽!我要成為一名德魯伊!一名真正的德魯伊!”塞範瑞打斷了媽媽的話,語氣異常的堅定,他頓了頓後說:“我在費伍德完成了初級的課程後,大家都認為我有足夠的天分去進行下一階段的研習,我向我的老師申請了,他也為我尋求到了一個去月光林地的實習機會。只是……因為過兩天就要開始了,我這就得出發……對不起媽媽……對不起舅舅……”

“沒關係,沒關係的!”瑞眼裡含著淚花,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溫柔的說道:“我知道這是你的夢想,我不會阻攔你的。”

“好了好了!”塞範瑞的舅舅尼斯站出來滿臉笑容的說道:“沒關係沒關係!今天的生日會總要過的!我們的小塞範瑞這麼棒,我們應該高興才是啊!來來來!咱們快開始慶祝吧!”

“對!”

“生日快樂!小塞範瑞!”

“生日快樂!我們的德魯伊小子!”

“謝謝大家,謝謝!”塞範瑞高興極了,眼裡都是淚花,原本會很難過的道別這樣一來就好多了。

接下來的派對裡面,興奮的塞範瑞向親戚朋友們不停的說著他在學習中遇到的種種趣事。從第一次見到熊怪,到怎麼捉弄基地裡面的樹人,再到和已經能變成海豹的學長比賽游泳,大家都聽的津津有味。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到了晚上,大家都離開了塞範瑞的家。

“媽媽……你還是會怪我的對嗎?我一走就是幾年……家裡就剩你了……”塞範瑞向正在收拾家的媽媽低聲的說道。

“嗯~不會的~”瑞輕快的說著:“最多不就是10年嗎?~10年對於我們精靈來說,不算什麼啦!而且我的兒子這麼聰明,一定用不了這麼久就能回來了!”

“哈哈!謝謝你~媽媽~”塞範瑞聽到媽媽的話後,心裡的結一下子就被開啟了,他高興的抱住了媽媽,說:“媽媽!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了!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強大的德魯伊!就像爸爸那樣!”

瑞聽了這話,先是一頓,然後又重新展開了笑容,衝塞範瑞溫柔的說:“好好~我知道了~你啊~別太興奮了~快去休息吧~都折騰了一天了!”

“好~好~那我就去睡覺啦~你也早點睡哦!”塞範瑞說著便進了自己的屋子。

“好~”瑞回應道。

晚上的鎮子安靜的很,其實這片森林裡一直都是晚上,也一直都是這麼安靜,區別就是有沒有孩子的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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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暗夜精靈來說,成為一名德魯伊是一個艱辛的選擇。只有十幾歲的塞範瑞應該先享受完童年的快樂才對,而他卻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最為艱難的路。

天才,不要命,沒見過這麼努力的。

這都是別人給他的評價,原本被質疑的物件,塞範瑞只花了一週便向其他德魯伊展示了自己的天分和義無反顧的決心,更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唯一的問題就是,對於這個孩子,這是不是太早了呢?

“月光林地……”塞範瑞輕輕的嘟囔著,“真是個令人興奮的地方啊……”

轟!

巨大的聲音打斷了塞範瑞的自言自語,鎮子外不遠的地方發生了爆炸,幾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安靜的鎮子沒過多一會就變得嘈雜了起來,塞範瑞猛的坐起來向爆炸的地方望了過去。

“這聲音……”塞範瑞一下緊張起來,他感覺到這個聲音並不像是由爆炸引起的,但又實在是過於巨大了。

他從床上跳了下來,穿上媽媽給他準備的衣服,衝出了家。

“塞範瑞!你去哪裡?!”瑞從房間的窗戶探出頭來,向正在狂奔的塞範瑞大喊。鎮上因異動而泛起的喧鬧讓瑞的聲音顯得更加微小,而塞範瑞也已經不想再去注意別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只想趕緊到達巨響的源頭。

轟!

又一聲巨響,塞範瑞加快了速度,像一頭獵豹一樣朝著爆炸的地方衝去。

當他來到目的地時,這裡的一切都令塞範瑞驚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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