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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過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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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塞範瑞死死的看著紙上的字跡,“爸爸的字跡……”

每種語言都必然有其獨特的魅力,牛頭人的語言十分低沉穩重但有些單調;巨魔的語言尖銳且穿透性強但顯得粗魯無禮;人類的語言聲調上抑揚頓挫、富於感情,但又缺少厚度;而精靈的語言就像夜曲,沒有牛頭人的那種厚重,也缺少巨魔的那種高亢,也不像人類的那種變化多樣,細聲低語,卻不顯的冷冰冰軟綿綿,簡練迅速,卻又不至於讓人跟不上聽不懂,這也充分體現了一個種族的特點。而暗夜精靈的文字也是這樣的,連貫、柔和、各種簡單的符號卻不失變化,簡樸卻不失華麗的字型把那獨特的精靈語重現在了一張張白紙上,或者是一卷卷羊皮上。而塞提斯寫下的字型,再那行雲一般的精靈文字上又新增了一絲源於自己的剛強,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能讓人體會到,這名被人們稱頌的德魯伊,是如何的堅定。信念,精神,忠誠……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後輩尊敬,歌頌。

“很漂亮的字,不對嗎?”厄爾茲走到塞範瑞的身後,雙手輕輕的搭在了塞範瑞稚嫩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道。

“恩……”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對塞範瑞來說就像一段充滿魔力的咒語,他的雙眼久久不能離開,心裡亂七八糟的。

“往後翻,我想,你會看到一些東西的。”

塞範瑞聽了厄爾茲的話後,輕輕的翻開了下一頁。當看到開頭的幾個字後,塞範瑞驚呆了。

“親愛的塞範瑞,我的孩子……”

“這是怎麼回事?上面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每個人翻開這本書後,都會看到不同的文字,但是對於有限的人。比如我,看到的就是老師寫給我的一些教誨,而你看到的,也肯定是你爸爸早就給你準備好的東西。”

塞範瑞興奮的不得了,他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

“親愛的塞範瑞,我的孩子。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也許我已不在這個世界,也許我正陪伴在你身旁,又也許你已經成為了一名可以獨擋一方的人物,但是,對於我來說,此時還未出生的你,就是我最親愛的孩子。”

當讀完這一行時,塞範瑞熱淚盈眶,在他的心理一直有個遺憾,就是他永遠不可能再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小時候不怎麼明白事情,但當塞範瑞逐漸懂事,慢慢知道了什麼叫思念的時候,他便有了和這個永遠都見不到的父親聊聊天的願望。特別是在他被人們議論紛紛,或者被大家誇獎,或者被人們唾棄,而瑞和尼斯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安慰著他時,塞範瑞就更加希望自己的爸爸能活著,能聽聽他心裡的想法。

“爸爸是一名德魯伊,相信你現在也已經明白了這個詞彙所包含的意義。無論是在哪裡,我們暗夜精靈都在自然神靈的恩惠之下,快樂、富足的生活在這個大陸,被我們叫做艾澤拉斯的世界中。也許你現在還不能深刻的理解這番話,所以我希望,我親愛的孩子,塞範瑞•普因特•漫遊者,能夠堅定的踏上德魯伊的道路,堅定的尋找暗夜精靈一族的榮耀。捍衛我們的家園,保護我們周遭的生靈,讓這個世界的美麗延續下去,不被邪惡的勢力所玷汙。當你能夠明白這些話的時候,再來到這裡,翻開這本書,我會向你闡述更多的東西。希望你在捍衛自然的道路上義無反顧。”

當塞範瑞看到這裡時,手上的本子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塞範瑞和厄爾茲都被這光芒搞得什麼都看不清了。光芒褪去後,塞範瑞發現手中的那個破舊的筆記本神奇的回到了小桌上,靜靜的躺在那裡,就像根本沒有被自己拿起來過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塞範瑞忍不住說了一句。

“是不是看到一句話,類似於‘當達到條件時再來看這本書,便會有新的內容’?”

“恩!”

“我也是……”厄爾茲若有所思的走到了小桌前,輕輕的摸了摸躺在說上的本子,“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這本書的嗎?”

塞範瑞聽了這話,想也沒想就用力的點了點頭,厄爾茲見塞範瑞十分願意聽下去,便繼續說道:“那是在老師失蹤的幾天後,作為塞納里奧議會內勤隊一員的我,接到了大德魯伊的指示,內容讓我感到十分吃驚,那就是毀掉一切和塞提斯•漫遊者有關的東西。而我雖然感到十分震驚,但對於大德魯伊的指示,不能不遵守,況且,老師也曾教育我,要聽從議會的決議,不能有絲毫的懷疑。”

厄爾茲坐在了床上,示意站在桌前的塞範瑞過來,當塞範瑞坐在他身邊後,便繼續說道:“塞提斯,你的爸爸,是我的第一位導師,也是我最尊敬的導師,在他所達到的高度,是我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對於這個讓我難以接受的指示,我去問了大德魯伊,他並沒有說什麼,顯得很嚴肅,只是讓我不要過問。因此,我更加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尋常,便第一時間來到這裡,開始執行我的任務。原本咱倆現在身處的這顆古樹,都是屬於你爸爸的,有若干個書屋,有實驗室,有各種東西的儲藏室,也有教室。當我一一進行處理時,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小屋子。當時它的大門已經被苔蘚覆蓋,如果不是在對照結構圖時感到有些地方不對,所有人都不會發現這個不起眼的空間的。後來,我所帶領的隊伍來到了這個小屋的門前,在去掉了苔蘚,進入了這個屋子後,發現裡面漆黑一片,甚至沒有一扇窗戶能夠採光,也沒有一盞燈。有人拿了燈來,發現這裡面除了一個床外,只有這一個小桌子和上面的一本破書。”

說著,厄爾茲從桌上拿起了那本剛剛提起的“破書”,邊翻騰著邊說道:“就像你看到的一樣,這本破書這十多年來一直這麼破舊。當時有人很好奇的拿起了這個本子開始翻閱,卻發現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別人也是如此,在上面什麼也沒看到。可是,當我拿過來看時,卻嚇了一跳。不像別人說的那樣,我一開始便看到了扉頁上的話,和那個熟悉的簽名。而當我繼續往下面看的時候,後面的內容更加讓我吃驚。首先,上面提到了我的名字,就像老師以前那麼叫我一樣,語句的口氣和老師的習慣一模一樣,而接下來的內容則令我更加確定了這些話正是出自老師。裡面說到,首先要保全這個屋子,不要讓這個本子被銷燬,然後想辦法離開議會,來到費伍德森林,成為一名德魯伊導師。雖然我對老師讓我離開議會感到奇怪,但是我隱隱的覺得我應該這麼做,所以在上交的報告中我提到了屋子,但把他當做空屋描述,而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我這個特殊的舉動。而後我申請來到了位於費伍德最北部的哨站,也是一個德魯伊的修行學校。”

“然後呢?”塞範瑞顯然已經聽的入迷了,縱使這是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說出的話,但是因為與爸爸的千絲萬縷,塞範瑞依舊難以自拔。

“然後,我再次來到了這個屋子,翻開了這本書,看到了後面的內容。上面告訴我,塞提斯,也就是我的老師你的爸爸,現在應該已經有一個孩子了,但母子在哪,卻不得而知。老師寫到,他能確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這個孩子必然會成為一名德魯伊。在第七十八次德魯伊選拔中,一個名叫塞範瑞的孩子會脫穎而出,令所有人震驚,而他就是塞提斯•漫遊者的後人。最後的話是這樣的‘厄爾茲,我希望的我的孩子能夠接受最優秀的德魯伊的指導,而那個人就是你。幫助我的孩子塞範瑞,引導他成為一名德魯伊,當他在費伍德的修行結束後,再回到這裡,我會告訴你更多的事情。’所以,我努力的執行一名導師的義務,慢慢的成為了這個學校的骨幹。終於,在前一段時間有個朋友和我很興奮的說,有一個叫塞範瑞的孩子,只有十多歲卻掌握了很多德魯伊的法術,實在是了不起!”

說道這裡,厄爾茲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微笑,而塞範瑞聽到別人的誇獎也顯得很高興。厄爾茲看了看塞範瑞,然後便開啟了書,從裡面拿出了一小塊石頭,而之前塞範瑞並沒有看到,不用問,這一定有不少的含義。

“聽到訊息的那一天我來到了這裡,驚奇的發現書中竟然夾著一塊石頭,但是除了寫到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之外,什麼也沒說。所以,我只能先把這個給你了,希望你能解答出這個裡面所蘊含的意義。”

塞範瑞伸手去接厄爾茲手中的石頭,卻不想到那顆平淡無奇的東西竟然狠狠的燙了他一下。

“啊!”塞範瑞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而石頭也掉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厄爾茲並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塊石頭在他手上時很正常,就算是交到塞範瑞手上後也依然沒有感到什麼異樣,“啊!你的手怎麼了?!”

厄爾茲原本還在奇怪塞範瑞為什麼摔倒在地,卻發現塞範瑞右手的手指頭全都腫的像饅頭一樣,紅彤彤的,就像要爆掉一樣,而塞範瑞也是痛苦的攥著手腕,在地上慘叫。

嗤~~~~~~~~~~~~~~~~~~~~~~

石頭掉在地上沒多久後,剛才還很普通的東西突然變了樣子。只見它突然發出了嗤嗤的聲響,就像在腐蝕什麼東西一樣。厄爾茲注意到了這奇怪的現象,他邊給塞範瑞施展恢復法術邊用餘光觀察,發現石頭周圍的地面全都慢慢的發出了暗紅色的光芒,就好像被燒的熾熱的鐵。變化的範圍越來越大,直到把整個屋子的地面都侵蝕的乾乾淨淨後,石頭一下子崩壞,變成了一灘粉末,而塞範瑞的手也瞬間消腫,一點也不停了。驚魂未定的塞範瑞注意到了屋子的他警覺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緊緊的靠在了厄爾茲的身邊。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

厄爾茲的話還沒說完,屋子裡面突然颳起了沙塵,兩個人被吹的東倒西歪,但在隱約中,塞範瑞看到了屋子的中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人,而屋子也好像變大了許多。不知過了多久,風沙減弱了不少,塞範瑞和厄爾茲好奇的看向了屋子中間,發現其中一個人正是塞提斯,不過兩個人也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即將發生的事情。

“塞提斯,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塞提斯對面的人說道,他帶著一個古怪的面具,赤膊著上身,青色的皮膚說明了他也是一個暗夜精靈。

“我知道。”塞提斯說的很平靜,但是那個人卻一下子惱了起來。

“胡說!”戴面具的人走到了塞提斯身旁,把面具貼到了他的臉上,惡狠狠的說道,“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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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我。”

“對……”那人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捅穿了塞提斯的肚子,鮮血順著胳膊,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你為什麼不躲?!”

“因為……”

厄爾茲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裡一片混亂,因為老師在失蹤後發生了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也許這就是真相!當他想要聽塞提斯下面的話時,卻發現原本還很清楚的聲音突然被一陣雜音干擾。

塞提斯說完話後,面具人猛地抽出了胳膊,而塞提斯也隨之倒地,一動也不動了。

“啊!!!!!!!!!!!!!!!!!!!!”

出乎厄爾茲的意料,身邊的塞範瑞居然大聲的叫喊了起來,當他轉過頭去看塞範瑞時,卻發現這個孩子已經滿臉的淚水,快要崩潰了。

“你怎麼了?!塞範瑞!你怎麼了!”

塞範瑞越哭越厲害,他肆意的叫喊著,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也彷彿是得到了解脫。任憑厄爾茲如何呼喚他,塞範瑞依舊不為所動,他只是死死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大聲的哭喊,直到奇怪的現象徹底消失後,隨之暈倒在地。

之後,塞範瑞暈厥了有一個禮拜的時間,醒後的他向厄爾茲訴說了一切。

兩人在小屋所看到的一切,塞範瑞已經在夢中見過很多次,幼小的他曾經被這個夢無數次的嚇醒。可是,他並不知道那個被殺死的人正是塞提斯,他的爸爸。那陣厄爾茲沒有聽到的話,塞範瑞也沒有聽到,但是他卻為自己父親的死去感到了一種複雜的感受,解脫?傷心?當時的他只是想大哭一場。也許,過去的塞範瑞一直在想的和瑞差不多,就是爸爸或許沒死,有一天他還會回來。終於,在這個屋子,這個又塞提斯構建的奇妙空間裡,塞範瑞得到了答案,那就是他的父親已經不再了,永遠的離開了他。

厄爾茲聽了塞範瑞的訴說後,把一個布條交給了他,而這布條如同那塊石頭一樣,就在塞範瑞暈倒之後出現在了那個破破爛爛的本子中。

塞範瑞開啟了布條,上面清晰的寫著:願我能為自然奮鬥而死,就如自然孕育了我族,給予我族生存的機會。請你,塞範瑞,我的孩子,和我一起宣誓,在這榮譽的道路上,縱使粉身碎骨也義無反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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