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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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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林黛玉還沒入賈府,那就說明離賈府的落敗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雖說憑花蕊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帶著賈蘭離開,但是賈蘭好歹還是賈家的子孫,這一出走,他就成了不明身份的人,以後還怎麼走上科舉的道路。思來想去,花蕊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趁著賈家這幾年還算興旺,她要多攔些錢財以備後用。另外,跟賈家其他的人也要慢慢疏遠,最好能讓外人知道賈家虧待他們孤兒寡母,這樣一來,待賈家被炒後,她和賈蘭有很大的機率被自稱聖明的皇帝放過。

以李紈現在的處境,只是區區兩條想法都不容易實現。先說第一條,李紈從嫁入賈府開始就從沒跟管家、賬本之類的名詞扯上關係。丈夫還未死時,上有賈母、王夫人兩座大山,為了顯示自己不貪圖權勢,李紈很低調的推讓了管家的權利。她的做法的確得到兩座大山的歡心,再加上成親不久她就懷胎,榮國府的一干人等差點將她當易碎的娃娃看待,可以說那段時間是李紈最幸福的時光;好景不長,還未等她生下賈蘭,丈夫賈珠就病逝,一時間她的頭上充滿了剋夫、黑寡婦等不祥的代名詞,哪怕她生下了榮國府中唯一的男孫,所有人對她們母子的態度已大為改變。不說王夫人不想看到她,就連一些有頭有臉的下人都敢給她臉色看。這樣的處境別說撈錢了,能每月按時領到月俸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李紈的父親李守中只是個小小的國子監祭酒,官位不高不說,還為人迂腐,想要靠孃家來擺脫困境還不如相信賈家不會敗落。孃家既然靠不住,透過他們行使遠離榮國府的計劃就不能實行。身為一名寡婦,李紈不可能隨意出門,也沒有金錢和能力指使下人幫自己傳出流言。所以花蕊決定用藥物控制幾名下人為自己所用,這是最簡單也最安全的方法。

幾個月後,京城裡突然傳出榮國府虐待寡居的大奶奶的事件,最近十幾年間,國家雖說也偶有戰爭,不過都發生在邊境,京城裡的老百姓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議論些富貴人家的醜聞,好滿足自己幸災樂禍的心理。

賈府最近因為林黛玉、薛寶釵等人相繼進府的事情忙的是焦頭爛額,並沒有關注這些小道消息,再加上唯一當官的賈政平時迂腐不堪,時常一副清流的模樣惹同僚討厭,所以一時間也沒人好心提醒他。李紈的孃家倒是聽聞了傳言,本該前往賈家為女兒討回公道的李守中卻認為女兒被賈家虐待的事情大大影響了李家的聲譽,此後就當李家沒有這個女兒,因此李家所有人對傳言閉口不談。

等賈府知曉此事時才發現這個訊息已經無法遮掩,見天以四大家族為榮的賈家竟然出了這種事情,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砰”精美的瓷器掉在地上迸發出劇烈的聲響,始作俑者賈母一手捂胸,一手撐在椅把上,滿臉通紅的虛喘著。

“這件事是怎麼傳出去的,你是怎麼當家的。”她怒氣衝衝的瞪向王夫人,不顧還有小輩在場,劈頭蓋臉的斥責道。

看到賈政責怪的目光和大房夫妻幸災樂禍的眼色,王夫人心中罵了一聲‘老不死的’,面上卻略帶委屈的說道:“這段時間府上事務繁多,兒媳的身體有有些微恙,所以大部分事情我已交由璉二家的掌管。”

一聽王夫人這話,王熙鳳就知道自己的好姑媽又將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了,可是偌大的賈府,只有她和自己是王家人,不依靠著她還能指望誰呢!儘管心中恨極,王熙鳳還是低頭向賈母請罪。

在府中當了幾十年的當家人,賈母自然知道王熙鳳是幫王夫人背了黑鍋,她也愛看王夫人與王熙鳳之間結下嫌隙,所以她大度的原諒了王熙鳳,言談舉止間仍舊透露出對王夫人的不滿。

“好了,事情已經出來,現在胡亂埋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都說說自己的意見,下一步該怎麼辦吧!”賈母揮手讓正給自己揉胸的鴛鴦退下,眯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問道。

“能怎麼辦,當然是把傳出流言的死奴才找出來,好好的整治一番。”賈赦搖晃著腦袋搶先說道。

王熙鳳一聽頓時大樂,好在她還顧忌著眼前的氣氛,不敢露出自己的招牌大笑,王夫人就有點忍不住了,對著邢夫人丟了一個輕蔑的眼神,以報剛才被他們看笑話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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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才熄了火氣的賈母拍著桌子怒道:“現在處罰奴才有什麼用,以後少往女人堆裡扎堆,有時間多用用腦子!”

賈母的話倒是深入邢夫人的心,她得意的瞟了賈赦一眼,希望後者能聽話少去小妾那裡走動。誰知還不等她樂夠,賈母又訓斥到她的頭上:“你也是,一定用也沒有,連個爺們都管不住。”

邢夫人臉上一僵,頓時委屈不已,就賈赦那樣,連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管教不好,自己一個繼室能做什麼又敢做什麼!

訓斥了一堆人後,賈母這才覺的心中好受起來,她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輕綴了幾口,緩緩說道:“抓奴才是一定要抓的,只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挽回我榮國府的名聲,鳳丫頭,你有什麼想法嗎?”

王熙鳳沉思片刻,上前一步說道:“既然眾人都道我榮國府待大奶奶不好,我們不如將一部分事務交由大奶奶管理,一來可以打破謠言,二來,若大奶奶因自身能力不足而推辭,則可以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

賈母滿意的點點頭,此事商定後,王夫人和王熙鳳開始追查傳出流言之人。花蕊故意將源頭引向平日裡欺負李紈母子最狠的幾個奴才身上。不用她親自動手幫李紈報仇,那幾個奴才就被氣急的賈府高層或賣或打給一一解決了。

雖說賈府後來及時補救,待花蕊和賈蘭好了不少,可是在某些人的心中仍留下了李紈母子被薄待的印象。

剩下的時間,花蕊一邊不鹹不淡的管理著好不容易到手的微薄權利,一邊不漏痕跡的疏遠賈府裡的所有人。好在她管事的經驗足,只是一個打理花園的權利,她都從中撈了不少錢財。

花蕊剛穿來時,賈蘭的年紀還小,她幾百年來養過不少孩子,一個小小的賈蘭自然不在話下。透過母親,賈蘭深深的感受到母子倆在賈府的尷尬處境,他身為榮國府的嫡長孫還不如賈寶玉受寵,要不是幾年前的流言事件,自己母子倆還不知過的有多悽慘呢。潛移默化之下,賈蘭對賈府的感情非常淡薄,要不是他還沒有成年,早就帶母親出府生活了。

只要看過87版紅樓的人很多都看不上新版紅樓,花蕊也是如此,況且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並不是個良善之人。如果是87版紅樓,她說不定還會像其他同人那樣幫助幫助林黛玉或迎春,可惜對著比薛寶釵還胖的蔣帶魚,到現在仍分不清三春長相的迎春,花蕊是一點想幫忙的興趣都沒有。反正這個新紅樓世界就不是個正常的世界,要是讓裡面的人物得到幸福真的與這個世界的主旨不符,只要自己能帶著賈蘭脫離賈府,好好的生活下去,一切都隨它便吧!

聽聞宮中的賢德妃有恙後,花蕊就找了個藉口將手中的權利退了回去,王夫人和王熙鳳沒想到憑李紈的本事能掌管花園那麼久,好在打理花園這塊撈不到什麼油水,兩人只好捏著鼻子忍了下去。現在看到花蕊自動推辭,自然是滿口答應,生怕答應晚了花蕊再改變想法。兩人對於權利一向霸道,哪怕是撈不到油水的地方,她們也不想脫離自己的掌控。

賈府被抄那天如期到來,花蕊事先給賈蘭和自己換上了以前的舊衣服,然後跟身邊的丫鬟統一了口徑,就是她們一直在賈府受到欺壓。此時,賈蘭已經考中秀才,憑著他的功名,母子二人倒也沒有遭什麼罪。

幾天後,一位御史向皇帝上摺子,詳細述說了李紈母子的處境。皇帝對幾年前沸沸揚揚的流言事件還是有點印象,他派人調查了李紈嫁入賈府後的一切行動,知道她們母子之前確實過的不好,流言事件後賈府為了堵眾人之口,才施恩似的給了她一個打理花園的權利,饒是如此,母子倆仍過的十分艱難,在官兵抓人之時,身為榮國府的長媳和嫡長孫竟然穿著以往的舊衣服,從這就可以看出賈府眾人所造的一切罪孽與這可憐的母子倆沒有任何關係。

再者,李紈可以說是為亡夫守節的最佳典範,她辛辛苦苦的將孩子培養成才,這種功勞可不能被賈府的人所連累。於是乎,為了向臣民展示自己的仁慈和聖明,皇帝二話不說的免除了李紈母子的罪名,雖然賈府已被除爵,不過憑著賈蘭的能力,以後的前途未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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