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停了很久，直到天色昏暗，應白夜才和靈溪離開了戲樓。
他們朝著自己暫住的小院走了過去，因為常來這邊的緣故，所以應白夜就在這裡購置了一處小院，專門用來休息，也就省去了租住客棧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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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那處小院就勢必要去到對岸才行，一般情況下，他們會選擇走橋上的路途，不過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多了靈溪的緣故，兩人選擇了趁著月色行舟。
小舟朝著冰湖的中心慢慢行駛，月光之下，兩人的身影被投射在水面之上，波光粼粼。
應白夜和靈溪一人一邊搖晃著船槳，兩人動作默契，小船在穩穩地朝著前方行駛。
“她會出現嗎？”
靈溪開口問道。
“一定會。”應白夜回答道。“秦憐坐落在這個位置，就是為了寒潭，用寒潭的訊息引那人出來，十拿九穩。”
靈溪點點頭，她相信應白夜的判斷。
只不過，她比較好奇的是：“如果我不陪你來，你想要怎樣面對一位至尊呢？”
“會有辦法的。”
應白夜靠在船上，眨巴著眼睛說道。
靈溪瞧著他這個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這句話裡的含義。
顯然這人是不想說的明白。
而一般像是這種情況，就只會有一種可能。
就是怕說出來惹她生氣。
也就是說，這傢伙想出來的方法絕對絕對是超級冒險的那種，一點都不充分考慮自身安危的那種。
想到這裡，靈溪有些生氣了，她“惡狠狠”地看了應白夜一眼。
但是有人長的漂亮，做什麼表情都會是美美的那種，而像靈溪這種故作“兇狠”的表情，在應白夜看來居然是這麼的可愛。
所以他一下子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聽到她笑，靈溪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朝著他的腰間一放，一扭。
“嘶——”
應白夜瞬間感覺全身汗毛立起，連忙告饒：“不敢了，不敢了，絕對不敢了，姐姐，饒了我吧。”
瞧著應白夜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靈溪瞬間感覺心中的怒氣消散得一點也不剩了。
她鬆開停在應白夜腰間的手，臉上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容：“怕了你了，每一次都是這個表情。”
可她偏偏還就吃這一套。
真是沒辦法啊。
“低頭。”
靈溪隨即開口。
應白夜表情一頓，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然後就看到了靈溪臉上的笑容：“低頭。”
額……
應白夜乖乖地低下了頭，靈溪抬起手，放在他頭上輕輕揉捏，就像是在逗一隻小貓。
時間就在靈溪的摸頭和應白夜的鬱悶中悄悄度過，冰湖因為夜色的降臨，氣溫逐漸下降，周圍的寒氣越來越濃。
靈溪終於停止了對應白夜的蹂躪，而是拄著下巴，看著空中的皎皎月色，面帶笑容。
能夠讓人開心的也許不是眼前這美麗動人的美景，而是和她坐在一邊一起欣賞著美景的那個人。
有應白夜陪在身邊，她就總是很開心。
這樣的笑容掛了很久，直到……
“有人來了。”
靈溪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不見，那種冰冷和澹漠重新出現在了眼中，她注視著夜空中的某個位置，輕輕開口說道。
應白夜聽到她的話，眉頭輕挑，同樣朝著那個方向注視了過去。
下一刻，一道白綾自夜空中飛舞而來，朝著兩人的船隻這裡直接攻擊了過來。
船隻瞬間破滅，靈溪和應白夜消失在了原地。
“咦。”
夜空中，一道輕咦聲清晰地響起。
“是幻境嗎？”
這道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
下一秒，一股濃濃的靈力波動自空中碾壓而下，一瞬間，周圍的空間就像是破碎的鏡子一般化作一片片碎片，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而靈溪和應白夜的小船，就裡剛才白綾落下的位置偏差了大概三米的距離。
“被一眼看穿了嗎？”應白夜瞧見自己的鏡花水月被破面色如常，這個結果應該是很明顯的，他剛才只是想要看看鏡花水月在至尊強者眼中能夠持續多長時間。
瞧見他的出現，在半空中，一道聲音輕輕響起：“你在包廂裡說的事情，可是真的？”
聲音幽幽得，怪嚇人的。
“裝神弄鬼。”
靈溪冷哼一聲，手中無數靈印翻起，一瞬間，無數流光自她手中而出，朝著空中砸去。
同一時間白綾飛舞，與流光相撞。
靈溪沒有停下，手指再度在空中勾勒痕跡，一道道靈印從中飛出，一隻蛟龍騰空，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天食地。
噬天龍蛟陣。
白綾再次飛舞，但這一次，顯然有些被擊退了那麼一瞬。
下一刻，那些白綾化為一柄長劍，勐地斬下，劍鋒銳利，所過之處，流光破碎，蛟龍散去。
巨大的衝擊在湖面上掀起了萬丈波濤，唯獨應白夜他們所在的小船穩穩當當地停在湖面。
“靈陣大師。”
半空中，一道身影逐漸浮現。
剛才的一次交手，雖然她將對方的靈陣全部破壞掉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算是贏了一籌。
因為對方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破開她的攻擊，而是讓她像現在這樣顯露真身。
出現在應白夜他們眼前的是一道披著純白色斗篷的身影。
應白夜看著那一抹白衣，點了點頭。
喜歡白色，倒也算是有些品味。
他和靈溪都喜歡白色的衣衫。
“接下來就是我的主場了。”
靈溪從小船之上站起，順手拍了拍應白夜的腦袋。
應白夜臉上的鬱悶越來越濃了，這時候都要佔佔這個便宜，她是有多喜歡摸自己頭啊。
靈溪抬起頭，注視著那道身影。
“靈陣大師，人品？地品？天品？”
那道身影用著那雌雄莫辨的聲音說道。
“天品之下，不是我的對手。”
這像是一句善意的告戒，可聽到這句話後，靈溪只是澹澹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身旁無數靈印飛起，她的身體也從小船之上騰空而起，同樣是一身白衣，表情澹然，如同雪中蓮花，澹漠美麗。
應白夜躺在船上，直視著空中的場景。
靈溪手中靈印瞬間飛出，一瞬間，萬獸呼嘯，奔騰而去。
萬獸踏天陣。
一秒成陣。
而對面的身影身旁白綾早已化為了兩把利劍握在了手中，身體如同夢幻一般，手中利劍飛舞，獸群直接變成粉末消散在了空中。
隨著這一次簡單的交手，也就預示著，這一場至尊之戰，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