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話裡有話,意有所指,玉釵也明白一些,只能輕嘆,怨老天不公。
片刻,玉釵擔憂著問道:“要與大周朝廷開戰麼?”
“暫且還不會,”沈逸搖了搖頭,替玉釵捋了捋幾縷散開的秀髮,輕笑道:“不用擔心,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長大就行,外面的事交給我。”
沈逸的大男子主義雖然獨斷,但卻讓玉釵感到無比的溫暖,對於這時候的女人來說,有個能夠遮風擋雨的肩膀比什麼都重要。
又陪了妻兒一會,沈逸走出了廂房,沒走兩步,迎面就撞上了劉伯宏。
“聽說朝廷派兵來了?”劉伯宏問沈逸。
“對,”沈逸點了點頭,並不否認外頭的危機。
“唉!”劉伯宏嘆了一聲,心思十分復雜,心裡也奇怪的很,怎麼糊里糊塗就走到這一步了?
看了看沈逸,劉伯宏試探道:“既然你跟朝廷有共同的敵人,不如聯手為盟?”
“舅舅多慮了,”沈逸知道劉伯宏是跟玉釵又同樣的擔憂,聞言寬慰道:“平安已經去見過朱長威了,一時半會我們和朝廷還打不起來,儘管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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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宏聞言這才松了口氣,不再多言了。
自沈府離開,沈逸又徑直去往軍營,日復一日的操練,倒是讓西域奴隸兵的軍事素質在產生質變,而作為成本的時間,也在一天一天的過去。
“大人,西域來信!”
在軍營待了一會,一名士兵拿著書信到了沈逸面前,開口說道。
西域如今十分安定,兵力都被沈逸給收攏了,底層的百姓其實和崇平的百姓一樣,換了統治者,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
除了邊境以外,其它的地方與以往一樣安寧。
西域邊境的沙漠,一直是沈逸佈置中的重中之重,大量的火炮和地雷區,以及推進沙漠的屯兵所,就是為了防備遼人突然從沙漠上襲來。
而如今沈逸手上這封信,恰恰是遼人送來的。
不僅僅是遼人,更是遼王本人的親筆信。
“終於來了。”
沈逸接過信,笑了一句,其中一半還是苦笑。
他自認為,如今他還不算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起碼西域人的戰鬥力,與他的預期還差那麼一段距離。
章鵬飛聽見遼人來信,一路小跑過來問沈逸道:“遼人又搞什麼陰謀?”
沈逸眼神在信上移動,待看完了之後才笑道:“不出所料,遼王約我見面談談。”
“啊?”章鵬飛一聽就傻了眼,沈逸說是和北遼有著血海深仇也不為過,在草原上的攪風攪雨,逼的遼人不得不退兵回境搜尋,斷了在北境戰場的持續進攻節奏。
如果遼人哪天發兵打過來了,章鵬飛也不會覺得奇怪,偏偏遼人不僅沒發兵,反而還要跟沈逸和談?
遼王葫蘆這是裡賣的哪門子藥?
從外頭回來的良平安也得了訊息,立刻道:“老師,還是我替您去吧?”
“不必了,”沈逸搖了搖頭,道:“這次我自己去。”
良平安面色為難,勸道:“老師,遼人狡猾!您難道忘了,之前在北境的時候,也說是談判!”
當初的談判突然變開戰,著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至今想起來仍令人心有餘悸。
“不至於,這次又不是談判。”沈逸聳肩輕笑,淡淡道:“況且,他特意將地點設在沙漠之中,也算光明磊落了。”
遼王選定的地點是西域與北遼那百里瀚海之中,若論位置的話,離沈逸佈置的兵力分佈還要更近一些。
在沙漠之中談判的好處,就是在那樣的環境根本藏不住人,十里之內一片荒涼,連棵樹都沒有,人在裡面根本無法藏身。
跟別提,火炮在沙漠之中運輸困難,使用也更加困難了。
沈逸防備著遼王,遼王又何嘗不是防備著沈逸。
“可是老師,畢竟遼人....”
良平安還欲再勸,卻讓沈逸抬手打斷,他搖頭道:“不用再說了,我有我必須要去的理由。”
話說到這個份上,良平安知道再勸也沒用了,只得道:“那,讓大軍跟在老師身後,一旦有變也可接應。”
沈逸這才點了點頭,笑道:“也不能什麼都按遼人的來,這回該我做一回主了。”
說罷,沈逸轉身回營,提筆寫了一封手書,交給送信來的快騎,吩咐他道:“將這信送到遼人手上。”
那快騎接了信,立刻轉頭出了軍營,沈逸也不耽擱,囑咐良平安道:“如果大周朝廷派了人來,就先拖著,等我回來再談。”
良平安點頭示意曉得,又問道:“那如果大周用兵呢?”
微微沉默,片刻之後沈逸開口道:“如果是大周主動打進了崇平,那就交給你處理。”
良平安聞言,笑著拱手道:“學生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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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略作準備之後,便動身去了西域,從崇平到西域,在從西域到沙漠中兩方定下的地點,過程又是不少時間。
這期間,大周軍一直駐守在崇平郡外不曾動彈,既沒有向前推進,也沒有退兵。
而朱長威,則是孤身回了朝廷。
“如此說來,西域人也不想開戰?”
大殿中,驍王摸著下巴,皺眉說道。
朱長威面色沉滯,搖頭道:“並非如此,他們很堅決,不會歸還崇平郡。”
最終朱長威出於某種考慮,終究沒說出沈逸在這裡面扮演的角色。
一名政事堂的相公怒道:“宵小之輩,侵佔我大周疆土還如此理直氣壯,真當朝廷無人不成!”
朱長威微微撇嘴,心道現在大部分力量都派到了北境去,朝廷能用的人,還真不多。
“陛下,王爺。”
一陣“熱烈”的討論之後,蘇乾站出來道:“既然不是遼人在背後搞鬼,我朝盡可以和西域人談談,畢竟如今北遼才是強敵,若是能合而制敵,等大周恢復了元氣,收復崇平也更加容易。”
“嗯。”攝政王點了點頭,復問道:“哪位大人願去?”
“臣願往!”
“臣願為陛下分憂....”
與和北遼談判時不同,與西域的談判十分搶手,各個政事堂的相公都出言主動請纓。
朱長威看在眼裡,卻在心裡冷哼,等見到了人,可別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