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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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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九點鍾無論對哪一家桑拿房來講,都是一天中最紅火的光景,位於京州城北郊回龍觀的溫馨桑拿浴也不例外。四十五六歲的老闆馮軍此時也正在大堂的吧檯裡面,滿臉堆笑地招呼著客人。

這時,兩個生面孔晃盪著膀子走進門來,一直晃到了馮軍的吧檯前面。

“您洗什麼?”

“廢話,洗腸子你這洗得了嗎!”

“我是問您二位洗個海泥浴呢,還是蒸氣浴?”

“我們洗個大錘子浴!”

他們不是來洗浴的。

這倆兒人是肉皮子發緊跑這兒來松皮子的!

老闆馮軍連忙滿臉堆笑湊到了近前。

“兩位朋友有話好說,咱們不如到後邊去仔細聊聊。”

馮軍臉上堆出的笑容純粹是一種職業的需要,此時他用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了自己的兩名保安、四個小弟正在向他靠攏過來。馮軍緩慢地背起了一隻手,然後用另一只手向他們做出了一個近乎誇張的有請動作。能在挑釁者的面前表現得巋然不動,是因為他的心中坦然。他完全明白自己該怎麼辦,像他所從事的這種產業,自古以來就有應對各色人等的妙法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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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好!”

馮軍不慌不忙地領著他們往裡面走去。

老鴨子馮軍這一陣子生意格外地好。生意好了,心情自然也就十分愉快。能開上一間紅火的桑拿房是馮軍多年的夢想。現在,他的這間溫馨桑拿不但生意紅火,而且還很上檔次。馮軍原先也沒想把自己的買賣開成同志們的“宿營地”,但什麼事都怕歪打正著,同志們有的是聽說他老鴨子的名頭來玩的,也有的純粹是衝著他手裡那幾個俊俏的小弟兒才跑過來的。總之光彩的事沒人傳誦,而桃色的緋聞卻例來都能不脛而走。這些流言飛語恰似一個曖昧誘人的小廣告,把京州城裡城外一大幫子有斷袖之癖的朋友都召喚到了他這兒。如今的溫馨桑拿十天裡倒有九天客滿,所以消費自然也就高得有點兒嚇人,一個澡連玩帶樂快活地洗下來,沒有個兩三千塊你是絕對出不了馮軍這個大門的。然而今天竟然有人敢來找他的晦氣,馮軍的臉上雖然還在笑,但在他的心裡頭早已經豎起了一把鋒利的刀。

“你這有個叫齊峰的吧?榮波叫我們領他回去。”

生面孔挑釁地笑著衝馮軍擠了擠眼,而馮軍的笑容卻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齊峰真的不在我這兒。”

“但他遲早會來!”

馮軍無力地揚了揚手,示意自己的人退開,他臉上的笑現在已經變得跟哭差不了多少。

“既然是榮波的意思,那二位就跟我到裡面的包間邊喝著邊等吧。”

***

夜幕低垂,華燈釋放著漠然的白光,初冬的夜色明顯要比深秋時節更加淒涼。周慶依然坐在京廣中心十八層的辦公室裡,透過落地窗、透過淒寒的夜色俯瞰著腳下的這座帝王之城。這座城市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變化,都能從一個個不同的層面激盪起他遙遠的記憶。他太愛把自己沉浸在回憶裡。這個習慣,他是從一九八三年開始有的。往事裡那一幅幅刻骨銘心的畫面,總是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周慶:若沉淪,毋寧死。

一九八三年,周慶因犯下搶劫、傷害、流氓等罪,數罪併罰被京州市中級法院判處無期徒刑,並於同年被登出了城市戶口押往新疆勞動改造。周慶的這一走就是十九個春秋。等到他刑釋歸來的那一年,在這座面目全非的城市裡已然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二〇〇二年的冬天,他在草草地祭拜了父母的墳墓之後,便像一個虛無的幽靈般一路飄向了南方。

京州法院的法官們當年沒有判處周慶死刑,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失誤,儘管當時的周慶還未滿十八歲。

如今他周慶又回到了這座令他魂遷夢繞的城市,他先後去看望了那些一直都讓他念念不忘的故人。那些在二十多年前抓過他的警察,還有審判過他的法官,現在大都已經退休在家老邁無力了,他們正在打發著被人忽視喪失威儀的最後的時光。他們雖然老了,但卻並不糊塗,他們知道這個周慶是上門來向自己討還“債務”的。想當年這位小周慶的歹毒流氓手段又一次讓他們記憶猶新,可是他們當年執行“嚴打”時的那些強硬道理,現在卻已經似乎是很不時興了。“一個小孩子打個架、偷幾輛腳踏車,用得著判無期徒刑嗎?”周慶拿這個簡單的問題跟他們做了一個有獎有罰的遊戲,但他們卻沒能正確回答好周慶所提出的這個質疑。那些特定時期的做法和道理,不但說服不了周慶,就連他們這些當年的執法者自己,也已經懶得再去評說。就這樣,周慶冷靜而順利地完成了自己在二十八年前所許下的第一個心願。

周慶的相貌很像普京,也有著一雙看似憂鬱實則深不可測的眼睛,只要不是獨處時,他一般都會面露著淡淡的笑容。但無論周慶笑與不笑,內心都是一樣的冷酷無情。恐懼,是一種深植於人們心靈深處的本能反應,只要是接觸過周慶的人,就沒有辦法不對他心存顧忌。現在周慶名義上經營的是天威集團旗下的一家演藝經紀公司,專門跟京州的各類演藝酒吧和夜總會打交道,而實際上他仍舊幹的是黑道上的行當——在娛樂場所裡出售冰和粉兒。拿周慶自己的話講,自從當年他被押上西行專列的那一天起,這個世界就已經欠下了他的,也註定了他的這一輩子都要以違法犯罪為終身職業。

他喜歡居高臨下地俯視京州的夜色,並且用心去感受這夜暮下的凡塵。在這個畫面裡,人來車往川流不息,就像是一個循環往復的陣局。此時此刻,他的兄弟以及兄弟們的兄弟正在這個陣局之中,按部就班地為他周慶而辛勤工作。在這個已經運轉不息的大陣局裡,弟兄們唯一要執行的就是他周慶所制定下的遊戲規則。別看他所從事的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高尚買賣,可他定下的規矩卻是不少,就像是深圳的天威集團那樣的有章有法。這一直都是件足以令他引以為榮的快事。然而現在卻突然有人冒了出來,試圖挑戰他的尊嚴。

他並沒有安排人去搞死田百讓。

雖然田百讓這兩年的確沒少抓過周慶手下那些零打碎敲賣小包的兄弟,他也為此搭進了不少的銀子,但周慶並沒有為此動怒。相反,他倒是覺得田百讓這個人簡直是太有意思了。

吃人嘴不軟,拿人手不短,常在河邊走,愣是不溼鞋。

這四句話,是周慶對於田百讓的評價,他認為這個人太像個“警察”了。他需要這樣的保護傘。所以在相當的一段時間以內,他還沒有除去田百讓的打算。

可是現在,田百讓卻突然間莫名其妙的死了!

***

從包間裡走出來的馮軍真是犯了大愁。

煙花風月,遊戲人生,常上這裡的人都知道這只是逢場作戲。

誰要是認了真,那他就是一個傻子。

但是這幾天,卻偏偏就有人非要在他這裡擺出一副情種的架式。

這個叫齊什麼峰的長得確實有那麼點兒人見人愛的味道,也不怪乎這裡的小弟兒們一瞅見他出現在大廳門口,就會齊齊兒長齊齊兒短地弄出一臉媚笑湊過去套近乎,並且還不錯眼珠地緊盯著這個有點兒自來卷的年輕帥哥不放。如果不是馮軍這裡的規矩大,那幫鼓漲著衝動的小弟兒們,非得把這個叫齊峰的小子一直追進更衣室裡去弄點兒什麼事出來。老鴨子開桑拿當然主要還是為了生意,而他的這幫子小弟兒們似乎已經把掙錢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這就不能不讓當老闆的馮軍十分搓火。但他畢竟不是一個外行,要說這個齊什麼峰也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這一點的價值,他老鴨子比誰都要在行。他還知道暱稱“小騷”的榮衛,一直都想找一個好的“槍手”來長期做伴。於是老鴨子馮軍就幫著給從中搭了個橋,既討好了榮二少,又絕了自己那幫小弟兒們的念想,並且還能使自己的桑拿房更上檔次也更出名。這件事被他辦得一舉三得,連老鴨子自己也對自己暗挑起了大指。卻不成想,這兩位新同志竟然會在他這裡起膩,玩起了既肉麻又噁心,而且還讓人觸目驚心的生死戀。

馮軍很愁,他已經預感到自己耍的小聰明又給自己惹上了新的麻煩。榮衛的哥哥榮波,是北城這片兒出了名的大惡人。榮波兩年前出道,僅用了一個來月,就把在北城混了十來年根深地固的老痞子頭“小日本”給擠兌得跳了樓。緊接著再接再厲,又將京州老杜灰溜溜地趕出了京州城。現在這榮波若是曉得了,是自己在攛掇別人搥鼓他弟弟的屁股,這事八成就有點兒懸了,弄不好他得比“小日本”死得還慘。事關重大,一脊樑冷汗的馮軍只有儘快找個信得過的聰明主兒商量一下對策。

“秋泰!”

“哎!哎!”

秋泰這個名子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叫他了。所以每當有人喊起自己的大名兒時,胡秋泰都會顯出幾分由衷的感激。因為要是一個人十幾年都被人直呼外號而忘記了名子,就絕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更何況“菊花兒”這個綽號又實在是很不中聽。所以聽到老鴨子破天荒地喊他秋泰而不是老菊花兒,胡秋泰立馬就獻上了一臉的媚笑。

“榮波的人來找咱們的晦氣。”

胡秋泰聞言就把嘴湊到了馮軍的耳朵邊上,表情緊張地提醒馮軍。

“剛跟你說話那人,好像就是林青。”

“他們逼我交出齊峰。”

“既然榮衛跟齊齊兒是你情我願,那又關咱們桑拿浴屁事?”

“我是怕齊峰說出真相,會對咱的事業不利嘛。”

老鴨子馮軍把憂愁的目光灑在了胡秋泰的臉上。

“那就趕緊通知齊峰,讓他躲一躲再說。”

“事到如今,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

夜已深了,市局辦公樓頂層的燈光卻沒有熄滅。

何雲已經記不得自己今天到底吃過幾頓飯了,每頓吃的又是什麼,還是根本就沒有吃。剛才食堂給他專門做的一碗夜宵,現在也已經涼透了,碗的裡面結了一層白油,已經沒法再吃了。

田百讓的死因依然沒有新的頭緒。

何雲從來也沒聽說過“善財童子”這個綽號,不過按照當前的社會狀況分析,能把一個公安局的緝毒處長給逼得自殺的人,肯定會有著不小的來頭。抑或這個善財童子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他敢在太歲的頭上動土,是不會沒有道行的。這讓何雲很為老田捏了把汗,他不希望老田真有什麼把柄捏在外人的手上,儘管這個讓他擔憂的人已經不可能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了。

辦公電話又一次發出了麻木的聲音,這可能又是宋北平打來向他催問案件進展的。在一個多小時以前,何雲就已經硬著頭皮接過了一個,現在這惱人的鈴聲再一次催命般地響了起來。他需要怒吼,卻偏偏只能忍著,這一點他比不上田百讓。

何雲狠狠地抓起了電話,然後又緩慢地貼在了自己的耳邊。

“是何局嗎?”

電話是局辦秘書打來的。

“什麼事?”

“那個‘善財童子’出現了!”

“在哪?”

“您趕快看一下咱們市局的民意網頁,善財童子在那上面舉報田百讓是販毒集團的保護傘,您看要不要馬上屏蔽掉這則資訊,因為跟貼的網民已經注意上了。”

何雲趕忙開啟了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網頁上赫然跳出緝毒處長畏罪自殺的刺目字樣。這個人還舉報田百讓於一個月前的某日某時,透過其情婦黎夢收取毒販保護費上千萬元,然後將新疆籍毒販烏力的大批毒品透過特殊手段護送到京州,準備交給京州毒販陳輝、榮波等人進行分散販賣。舉報人用的是一個很刺眼的名子——善財童子。

何雲坐不住了。

他必須連夜召集刑偵和技偵的人員開會,也就在這時,大案隊長周鋼推開門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緝毒處是怎麼搞的,警察的臉全讓田百讓他們給丟盡了!何局,你看公安網站了沒有?”

“我正在看,也正想找你,你怎麼看這件事?你覺得這封舉報信說的是真的嗎?”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覺得幹嘛呀?我建議立即就抓捕黎夢、陳輝、榮波和新疆人烏力,這還是僅限於對外的方案。”

“你接著說。”

“假設舉報是實,對於緝毒處的內部,我們也必須立即展開調查,既然一個月內田百讓沒有離開京州,那麼就肯定有別的什麼人替他去了趟雲南,這有可能是借執行任務之便來掩護毒品進京,也很可能是暗地裡的行動,所以我建議立即採取措施,控制並調查緝毒處在十月至十一月曾經出差或休假的所有人員。”

“你還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

“還有就是立即運用技術手段,迅速查出向網上釋出資訊這個人的真實身份,迅速判明舉報信的真偽和動機。不管他是‘善財童子’還是敲詐勒索的嫌疑人,我們都必須儘快與他進行正面的接觸。”

“周鋼,你是一個老刑警,無論機智還是個人素質你都很過硬,這也正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下午的時候,我們局黨委的幾個人碰了一下,準備成立個專案組,並且由你來擔任這個組長,這也是組織上對你的信任。但是僅從一個老刑警的角度出發,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當前的社會結構錯綜複雜,讓人很難透過表象看到隱藏在深處的實質,這正是你的不足之處。不過我還是同意由你來具體負責偵辦田百讓自殺案,因為這對於你來說也是一個最佳的鍛鍊機會,希望你能不辱使命。”

“謝謝何局,那具體工作何時開始呢?”

“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一切就按照你的思路去著手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召開一個刑偵、技偵包括紀檢部門負責人和各區縣主管分局長參加的專案協調會,宣佈局裡的決定,讓各相關部門都盡全力配合你們大案隊的工作。對於緝毒處的問題我有兩點意見,一是在儘量不影響我市緝毒工作的前提下,迅速揪出可能存在的內鬼;二是你要學會依靠緝毒處裡那些正義的同志,在偵破田百讓案的同時,也一舉剷除京州的毒瘤。”

周鋼應了一聲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回想起了今晚他曾告誡弟弟周鐵的那句話。何局就要退了,所以辦好這個案子對自己來說意義重大。

何雲繼續瀏覽著市局的網頁,這個東西已經建立了兩年多,這還是頭一次引起他的關注。

辦公桌上的電話再一次響起時,是凌晨的三點鐘。

來電話的人是宋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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