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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善 財 童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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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百讓這一生百忍成剛,遇事則讓,誰想到他讓來讓去,到頭來卻讓自己的手槍開啟了腦殼。田百讓的死,先是讓他的六十四名手下目瞪口呆,緊接著便又震驚了整個的京州警界,有的人嘆息飲淚,也有的人樂到了骨頭縫裡。

死者田百讓是西北人,十八歲入伍參軍,一九九〇年從部隊轉業分配到了京州市公安局,之後就一直呆在內保處裡,一坐就是十七個年頭,直到二〇〇七年他四十歲時才混上了現在的職務。作為京州市公安局的緝毒處長,他管的人不多,但覆蓋面卻不小。緝毒處負責京州城的緝毒工作,他的眼線也就幾乎遍佈於四九城兒的每一條大街小巷。緝毒處長是不可能依靠忍讓來禁絕毒品和剪除毒瘤的。因此上田百讓振臂一呼,身先士卒,終於顯現出了他本性之中陽剛的一面。

這二年,田百讓大踏步地邁上了他人生的巔峰。

但今天,田百讓卻突然間莫名其妙地死了。

今天是二〇一〇年的十一月十五日,市局大案隊的刑警們破天荒地把京州緝毒處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上午十點,京州市副市長、政法委書記宋北平也趕到了位於後海衚衕的緝毒處,而市局局長何雲則是早上天還沒亮就已經趕來了此地,並且一直都在初雪未盡的院子裡面走來走去。今年的初雪來得太早,人們還沒有個準備,便在一夜之間紛紛揚揚地把整個色彩斑斕的城市給扮成了素妝。圍觀的京州市民大都還穿著秋天的衣服,大家一邊跺著腳,一邊把手攏在嘴邊,用哈出的白氣暖著手。

但何雲卻顧不上冷,他已經沒有了那份心思去享受這份寒冷的景緻。相反,何雲倒是似乎顯得很熱,在他謝了頂的禿腦門兒上,始終都擺著一層細密的汗珠。汗水擦了又冒,可謂層出不窮。現在,更讓他冒汗的事情已經來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向宋書記交代。

“怎麼回事?”

宋北平脫下大衣披在了他的肩上。

“謝謝宋書記,我真的不冷。”

何雲答非所問地推讓著大衣。但發昏當不了死,他已然聽到了宋北平鋒銳如劍的第二遍發問。

“宋書記,到底怎麼弄的現在還不清楚,從現場的初步勘查結果來看,田百讓應該是自殺。”

“理由呢?”

何雲感到自己腦袋頂上的汗水正在往下滾落。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若是旁人向他發問,他一定會讓那個人直接去問田百讓。早上六點半他風風火火地趕過來時,他自己就是這麼悶聲悶氣地朝著田百讓的屍體問了半天。他何雲幹了三十幾年的刑偵,什麼樣的現場他沒出過,而今他眼看就要光榮退休了,卻偏偏出了這麼個讓他下不了臺的糗事。何雲十分光火,一肚子裡裝的都是他三十幾年不經意間攢下的各種粗口。他只想罵街,像個口沫橫飛的悍婦那樣歇斯底里地吼出心中的火氣。但何雲罵不成街,因為眼下往火上澆油將他軍的人,是他的頂頭上司宋北平。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剛灌下一大口六十五度的二鍋頭,然後又囫圇個兒吞下了一個燙嘴又燙心的大四喜丸子。但他明白,自己此時已必須說點兒什麼了。

“老田是坐在辦公桌前,用他的六四式配槍貼著太陽穴開的火,中槍部位有明顯的**燒灼殘留物,現場一切如常,沒發現搏鬥痕跡,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他殺的可能。”

何雲的回答有些像小學生在向老師背誦一篇半生不熟的課文,他一邊敘述,一邊把手裡提拉著的警帽扣在了頭頂,他大概是想堰塞住那裡氾濫的汗水。

“一切正常,難道他田百讓突然發了瘋啦?”

“這個……”

何雲的舌頭有些拌蒜,要說田百讓得了禽流感倒有可能,但誰要說老田瘋了,那這個人就是根本不瞭解老田的為人。田百讓是個絕頂精明的角色,而他的絕活兒就是特別能忍。不忍著他都難受!就是全市局的人都瘋掉,他也瘋不了。恰恰相反的是,如今他對自己倒是不忍了,卻讓活著的人們不得不集體地發上一回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何雲乾脆又脫下帽子,把警帽裡的汗水使勁地甩到了雪地上。

“是這樣,老田臨自殺之前好像很焦慮,菸灰缸裡的菸頭都堆滿了,技術室對每一個菸頭上的唾液殘留都做了鑑定,都是老田本人抽的。您也知道他是從來都不抽菸的。對了,他平常辦公用的筆記本是攤開的,上面寫了四個字,這似乎是他的絕筆。”

“哪四個字?”

“善、財、童、子。”

宋北平聞言迷惑不解地盯住了何雲的眼睛。

“誰?”

何雲抬手指了指天,但馬上又覺得荒謬,於是他顯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攤開了攥了半天的手,手心的汗水上又落上了雪,讓何雲的手顯得更加溼滑。溼滑得毫無把握。

“你是說,田百讓的死可能和這個‘善財童子’有關?”

“也許是受人要挾。”

“這麼說,田百讓是讓人生給逼死的?他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倒沒發現,我們查一查吧。”

何雲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這年頭,他除了可以拍著胸脯子說自己絕對沒問題之外,他又能擔保得了誰呢?

“你儘快查清楚老田的真正死因,抓緊時間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宋北平在田百讓的自殺現場轉了一圈之後,就又匆匆地走了,只剩下公安局長何雲,依舊還在漫天的飛雪中獨自徘徊。

***

敵帥自盡,敵營大亂,對於陳輝這種依靠毒品來混碗飽飯吃的人來說,無疑應該是件天大的好事。但陳輝他們非但沒有彈冠相慶,卻反倒因此而陷入了深深的愁苦。

“我他媽的,也太難了!”

按理說人一死百了萬事皆休,可此時的陳輝,卻真恨不得把已經見了閻王爺的田百讓再立馬從太平間裡給揪出來,問一問他到底還讓不讓我們這幫子人活!

陳輝的外號叫做“毛孩兒”,卻並不是因為他的臉上毛多,而是因為這小子打一懂事起,就成天介跟著一幫衚衕串子在社會上瞎混的原故。別看滿京州那些個有些頭臉的流氓喊他毛孩兒,但誰要是果真把他聯想成胸無城府的孩子,那他可就是大錯特錯,錯到姥姥家去了。八十年代,這個毛孩兒最愛玩的遊戲就是拿著磨得鋒利的管叉偷著捅行人的屁股,捅完了就飛快的躲進角落裡頭沾沾自喜。別人的血對他而言一直都是件好玩的東西。一直到九十年代末,陳輝三次判刑三次出獄踏實下來之後,他又突然間地愛戀上了毒品這個玩意兒。現在的陳輝已然四十歲了,喊他毛孩兒的人已開始叫他孩兒哥,但陳輝依然是西城這一帶最令人生畏的狠辣角色。所不同的是,他現在不再騎山地了,也不再玩太子、趴賽,而是開起了寶馬,連說話的腔調也變成了夾雜著東北味的京州方言。這些變化足以向世人表明他有錢了、他幽默了、也夠得上一個紳士了。但今天卻講不起這些,他陳輝的嘴裡除了左一個媽拉巴子又一個媽拉巴子之外,就沒有個別的。

“田百讓,你居然自殺,你這不是他媽扯犢子呢麼?”

毛孩兒陳輝在社會上混了三十來年,他深知“捨不得三百三哪來得六百六”這句俚語裡的玄機。但現在的問題是,他的三百三已然舍出去了,可他那應得的六百六呢?那個本該屬於他陳輝的六百六、六千六、六十六萬……也被這個完犢子的田百讓給兒帶進了棺材,連六毛六也沒有給他留下。懊惱間,他瞥見侯欣依然無動於衷地眯縫著小眼兒坐在那兒抽菸,就感覺自己肚子裡的氣兒簡直是不打一處來。

“我說二掌櫃的,你別跟我裝得跟個沒事人兒似的,你不自稱是點子大王麼,說吧,這事咋辦?”

侯欣是陳輝的拜把子二弟,過去他一邊在社會上混一邊還念了幾天大專,在學生中間他是個流氓,到了流氓堆兒裡他又總愛把自個扮成一個書生,整天介裝出一副高智商的架式。但不得不承認,侯欣給自己的定位是基本準確的,販毒的行當裡的確少不得像他侯老二這樣的智囊。於是一來二去,他就自然而然地養成了今天這種貴人語話遲的毛病。

“找壞三呀!他的老婆黎夢,也是田百讓的外室,這小子要比我們更有優勢,更能及時地掌握緝毒處裡的內情。再說那個送貨的新疆人,最早也是他給咱們聯絡的。”

“約他出來!”

***

領導雖然與世長辭,但飯還是要吃,工作也還是得繼續幹下去,尤其是緝毒這份差事,更是時時刻刻都需要傾注精力的。京州緝毒處現有四個抓捕隊,每個隊都要輪流著在處裡值勤,以應對各種突發的案件。今天本不該唐倩值班,但田處撲朔迷離的自盡,使得處裡原本的工作秩序被全盤打亂,全處的人一直被耗到了晚上七點多才總算是下了班。大家被弄得筋疲力盡,卻又搞不清這一整天的時間裡,自己究竟都忙了些什麼。

直到走出了後海衚衕,唐倩才猛然想起四隊的隊長張亮還約了自己今晚去展覽館看小劇場話劇,可自己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個一乾二淨,一下班就只顧低著頭往家趕。她清楚張亮不是她心目中所喜歡的那種型別,但唐倩卻不想讓張亮和處裡的同事們誤會自己在擺大小姐的架子故作清高。所以唐倩一想到這個約會,立馬就收住了腳步,她用手機短信告訴了張亮,說自己正在胡同口等他。

其實,唐倩是完全有資格傲視同群的。

這個梳著齊耳短髮、有著夢靨一般眼波、可愛的小酒窩和低沉質感嗓音的女孩,不僅出身名門,而且還是處裡唯一一個畢業於公安大學的高材生。她穿上這身制服,人們就看懂了什麼才叫警花。脫下制服,立馬就又成了一位無可挑剔的絕代佳人。她很愛笑,老是一副剛從陽光裡走出來的樣子,說話做事也素以直率不繞彎子而廣受同事們的尊重和喜愛。雖然她走出校門從警才只有短短的兩三年,但從市局到分局的派出所以及局屬各司其責的十八個職能處所的眾多未婚男性中,苦苦追求過唐倩抑或是託領導說媒的人海了去了。張亮就是其中之一。雖然他有著近水樓臺的絕對優勢,但結果差強人意,他也總是被這個丫頭給撅得灰頭土臉。而唐倩慣用的拒絕理由就是我已經當了警察,所以另一半就不能再找個穿制服的,要麼將來成家以後萬一有個矛盾糾紛什麼的,就分不清楚究竟誰才是代表公平和正義的權威了。但搞對象你可以說NO,正常的朋友友誼和人際交往你就沒辦法拒絕了。這次張亮請自己看小話劇,八成就是改變了以往的套路,打算跟她來軟磨硬泡循序漸進的新把戲。

張亮終於夾著手包一路小跑著追了過來,人還離得老遠便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衝著唐倩大聲打起了招呼,以便那幾個正往外走的同事把他約會唐倩的新聞進行翻版和大量複製。

“小唐,我這才換了衣服就找不見你的人了,原來你是先出來在這兒等我呀!咱倆快點兒走吧,估計現在都已經開演了!”

唐倩眨著夢一樣的眼睛,給了張亮一個比較誇張的微笑。

“其實你請我看戲這事,我還真給忘得一乾二淨,我都走到這兒了才想起有這碼事,真對不起!不過今天單位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看咱們還是別去了,何況,我也根本就不喜歡看什麼小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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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乾咳了兩聲湊到跟前,他極力掩飾著自己怕丟面子的心情,在轉換成低聲細語的同時,也把自己扮成了一副可憐的模樣。

“處長沒了我也很難過,但是只要天沒塌下來,我們就還得工作和生活,你看這一張票就是兩百多,你說我容易麼我?走吧唐倩,不給我面子,好歹你也得給藝術一個面子吧?”

“不就是破話劇麼!”

“嘿!你可別這麼說,那是最新流行的小劇場話劇,保管你看過以後拍案驚奇!”

“得了吧,我才不信有你說得那麼神,那小話劇叫什麼名兒?”

“《神鵰俠侶》,牛吧?武打加聲光電還帶崑曲唸白和京劇的龍套,應有盡有,簡直絕了!”

等張亮和唐倩打的趕到了展覽館的小劇場,這個所謂的新版話劇早已經演到了第三節,從劇場的大功率環繞音響裡正在傳出金鐵交鳴的激烈聲響。在舞臺正中的光圈裡,一個老道打扮的瘦高個兒正在追打一個一襲白衫的男青年,兩人若即若離,鬥得正酣。張亮趕緊拉著唐倩找到了座位,靜下心觀看。

卻說臺上那青年並不多言,抬手就打,玄鐵大劍夾雜著萬道金芒罩向了那位青衣高髻的消瘦道人。但見這道長大喝一聲,抖擻精神,一揮袍袖便輕巧地將這一劍化為了無形,也使得那青年的目光陷入了更深的絕望和迷惘。

青年道:“楊過技不如人,想當年家母身懷六甲,慘遭惡僧蹂躪,敝人不能替父報仇,又有何顏面苟活世上?懇請道長准許孩兒殺身成仁!”

道長道:“如此一說,閣下莫非就是神鵰俠不成?遙想當年,我與你父曾經八拜結交,因此與令堂也是紅顏知己。如今普天之下,閹人作亂,你我身為熱血男兒,當有報國之志,何敢輕言生死,因私而廢公?”

楊過道:“某觀長老仙風道骨、馬面蛇眼,想必尊駕就是那名揚環宇的丘處機丘道長?”

丘處機道:“正是灑家!”

楊過道:“素聞大師一向芳蹤難覓,今日又為何流落到敝莊這窮山惡水之地?”

丘處機長嘆道:“當今天子,欺君犯上,荒淫無度,亂我朝綱,世人皆可得而誅之!世道如此昏暗,貧道本欲削髮為僧,遁入空門,又恐有負天下紅顏。想你我皆是閒雲野鶴,世受皇恩,山人怎敢不以死相報?”

楊過頜首道:“兄臺所言極是,句句猶如醍醐灌頂!”

丘處機微微一笑道:“今日愚兄能與你在此相會,想來俱是天意,不如就由吾做主,收汝為螟蛉義子,你我父子二人當共同修煉饕餮絕學,來日必成國之柱石,本座也好助你成就千秋霸業,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楊過道:“如此甚好,小生敢不從命?客官請上,請受卑職大禮參拜!”

看到此,唐倩已再也不能忍受,從座位上站起身子就往外走。張亮趕忙抓起手包跟了上去。

“怎麼了小唐,不好看嗎?”

“這是什麼破話劇,這都哪兒挨著哪兒呀?純屬拿觀眾當二百五,我真有點兒懷疑你的品位!”

一場好夢,不歡而散。

唐倩更是拒絕了張亮進一步共進晚餐的提議,望著她閃身坐進計程車裡,張亮的心情好不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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