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當蘇哲看到何芸那扭曲的五官和彆扭動作，憑藉熟練的經驗一眼就認出了這絕對是類人。
同樣這也代表著原本的何芸，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現在所存在著的，僅僅是一個卑劣的替代者。
韓楓沒有絲毫猶豫就甩出了奈米鎖鏈，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何芸給捆綁，鎖住了四肢讓她動彈不得。
沒想到自己暴露得居然這麼快的何芸眼中帶著驚懼，倒在地上以後瞬間就想到了對策。
“哎喲，我這把老骨頭啊。”
極度悲傷的馬志遠，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就想要上前去將何芸攙扶起來。
只是他還沒有走兩步，就被方汀給死死摁住了。
“不要妨礙第一軍團做事。”
蘇哲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已經能夠說明很多事情了。
聯絡著之前馬志遠對於何芸的描述，方汀此時內心也很沉重。
又是一種全新的深海種怪物嗎？只是這種深海種究竟是什麼時候混入庇護所當中的？之前的二十四小時隔離，或許也是為了排查這種深海種才進行著的。
想到這裡的方汀此時大概也猜到了，馬志遠的奶奶，或許已經……被深海種給殘害了。
聯想到前一天晚上還在和何芸打電話的馬志遠，那對於他奶奶發自心底的眷戀和孝順，方汀真是感覺這些深海種真是該死啊。
“我……”
望著還在地上不斷哀嚎以及呼喚著他名字的奶奶，馬志遠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
馬志遠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奶奶，可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的奶奶去什麼地方了？
不敢去想那個最壞可能的馬志遠，只能夠死死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去看著發生的事情。
“帶走吧。”
又是一個美好的家庭被類人入侵所破壞，這個房間很小，但處處都透露著溫馨的痕跡。
已經處理過很多類人的蘇哲，每每看到這樣的事情，還是會覺得異常痛心。
這些深海種，真是該死。
“蘇軍團長。”
就在韓楓押送著何芸類人上車的時候，李康寧發了一根煙給蘇哲。
倒是不在乎這些的蘇哲，接過煙點燃以後，望著李康寧那詢問的目光，深吸一口以後，緩緩搖了搖頭。
這個結果讓李康寧臉上帶著灰敗之色，而後他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只是默默陪著蘇哲抽完了這根煙。
“最近好好待在家裡面，不要去接觸流浪動物，家裡面有養寵物的話，最好也送走。”
提醒了李康寧這一句以後，蘇哲也離開了。
為了避免這樣的悲劇再一次重演，他們還是需要加快速度。
陪在馬志遠身邊的方汀，望著失魂落魄的馬志遠，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讓方汀回想起了當年那一場陸地作業時候遇到的災難。也是那一天起，他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往事重提的記憶，喚醒了方汀那嘗試著壓下去的痛苦。也正是因為他清楚這樣的事情，所以才能夠對馬志遠現在的情緒感同身受。
“方叔……”
片刻後，馬志遠才用沙啞的嗓音問道：“我奶奶，回不來了，對嗎？”
想要說國家一定有治療手段，又或者說是國家有對策的方汀，並不想要給馬志遠這樣的希望。
就像是當初目送著自己的妻子被送進了搶救室，明明知道是絕對不可能搶救回來的馬志遠，也是保有著十萬分的期待和禱告來祈求者奇蹟發生。
可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奇蹟，所有的期待到最後都化作了最為痛苦的記憶。
“我不知道。”
給予希望和給予真相，兩者之間方汀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選擇，只能夠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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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志遠聽到這句話以後，眼中浮閃出了部分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第一軍團來執行的任務，只要是瞭解過第一軍團的人，都知道這個事情絕對不小。
而馬志遠可以說是最瞭解第一軍團的人了，當初他的父親，就曾經是第一軍團當中的一員。
“我知道了。”
內心的悲傷已經讓馬志遠格外麻木，走進房間的馬志遠，找了一塊布和紙箱子，將小花的屍體包裹起來放入紙箱子當中，而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帶著紙箱子出門。
再次期間方汀和李康寧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著馬志遠來到了一所墓園。
這裡遇著何芸早就給自己買下的一塊墓地，為得就是後續不給馬志遠添麻煩。
將小花的屍體，以及那個奶奶最喜歡的手鐲邁入墓地中，馬志遠在這裡站了許久。
“師父，方叔，麻煩你們了。”
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渾身都有些僵硬的馬志遠，回頭對著方汀兩人說了一句。
“這有什麼麻煩的，走吧，去師父家裡好好洗個澡，休息一晚上。”
看著馬志遠即使這幅模樣還要安慰他們，李康寧也是心疼得不行，連忙說道。
面對李康寧的好意，頭一次拒絕的馬志遠搖了搖頭，而後說道：“師父。明天我在去好嗎？我還要去家裡收拾一下東西。”
“這……”
不放心馬志遠一個人在家的李康寧，此時轉頭看了一眼方汀。
見到方汀點了點頭以後，李康寧才心情沉重的驅車送馬志遠回家。
“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給你師父打電話。”
拍了拍馬志遠的肩膀，方汀叮囑道。
“好的。你們也好好休息，明天見。”
馬志遠已經沒辦法去維繫太多的情緒了，勉強點點頭以後，目送著方汀他們離開，才用鑰匙開啟了房門。
望著家中熟悉的一切，關上房門的馬志遠崩潰坐在地上放聲哭泣。
為什麼他們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奶奶要去接觸那些流浪動物，要是沒有接觸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整個世界都已經開始崩塌的馬志遠，就這樣在房門位置坐了許久以後，才搖搖晃晃起身。
奶奶生平最愛乾淨了，得將奶奶的房間收拾乾淨，不然奶奶回來看到的話，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