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仙姑說出這話,是因為她有底氣。
掌握了東濱城的她,可不是一般的人仙。
東濱城乃是百里飛鴻的鍊金巔峰之作,如果其他人將東濱城看做一座城,那就錯了。
硬撼時空,抵禦天道侵犯,將東濱城眾生復活的一座至寶。
將百里飛鴻這些年來收到的天材地寶消耗一空。
更是注入大量的元鼎母氣珠。
根本不需要青禾仙姑消耗任何的力量,就能調動東濱城的力量,對付外敵。
“仙姑,此乃我太一門的事情,卻是不需要將東濱城與鎮魔公會牽扯進去。畢竟,爾等還需要在大元境內行事,保持現在的狀態是最好的。”
公羊琰卻拒絕了青禾仙姑的好意。
東濱城潛藏力量的恐怖,公羊琰是能清晰感覺到。
百里飛鴻在將天柱山融入到了東濱城,讓這座城市的威能達到了世間極致,唯有傳說中的人王城或勝於它。
“道主請放心,他們不敢為難鎮魔公會,至少在穀梁靖神功未成之前,穀梁皇室不敢與飛鴻撕破臉。”
青禾仙姑冷笑道。
她曾經忠誠於鎮魔司,而鎮魔司忠誠於穀梁皇室。
但迎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都說女人最記仇。
青禾仙姑也不例外。
四位哥哥的容顏尚在心間,豈能不恨穀梁皇室?
東濱城外。
此時,穀梁贏帶著宗人府的人站在東濱城外,並未踏入東濱城。
“就是這東濱城脫離了我們大元的版圖嗎?”
穀梁贏看著眼前這座雄偉的城池,冷漠地說道。
“老祖,東濱城乃是鎮魔公會的總部,嚴格意義上,以往屬於大元的東濱城已經毀滅了,這屬於百里飛鴻煉製出來的城市。”穀梁擎小心翼翼解釋道,他擔心久未出世的老祖,做出魯莽的舉動,將百里飛鴻得罪了。
當今天下,天下第一已經易主。
百里飛鴻是公認的天下第一。
南荒之戰,已經證明他的戰力不遜色於任何的妖魔;
橫斷山脈一戰,已經證明他無懼魔神肉身的復活;
但真正讓百里飛鴻被公認為世間第一,還是他從時空之中,完成了復活了東濱城的壯舉。
面對漫天的魔神虛影,九尊人王共主的威壓,解決了天道懲戒。
那無敵的身姿,讓世人篤定,未來百里飛鴻必定成為人王。
人王與皇帝不同。
皇帝是統治者。
人王是公認的最強者。
“哼,是你們太過膽小了,我們穀梁家族打下來的天下,竟然還擔心一位臣子作亂?這是忤逆之罪,罪該當死。”
穀梁贏神色越發冷漠。
穀梁皇室的氣魄是越來越衰弱了。
穀梁擎頓感無言。
他知道老祖內心對他們不滿。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老祖,我們還是在東濱城外等候公羊琰出來吧。”
作為天守帥府的統領,穀梁擎說出這話,其實已經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難怪穀梁贏會不滿。
他,穀梁贏乃是谷梁太祖的兒子,何曾受過此氣?
“你這天守帥白當了。要等,你就在外等候,在老祖這沒有不能得罪的人。”
穀梁贏一步邁出。
“來人止步!”
並非青禾仙姑出來阻止。
卻見一位年輕的神通主,站在城牆上,阻擋在穀梁老祖身前。
“黃毛小兒,可知老祖是誰?竟敢阻老祖去路?”
白髮蒼蒼的穀梁贏身上的威嚴極盛,伴隨著威壓的是一股卷席天下的氣勢的心氣。
彷彿一尊為殺戮而生的黑龍,圍繞東濱城,俯視這人間。
穀梁贏乃是宗人府之首,更是大元帝國的陰暗面代表。
他承擔了穀梁皇室極道陰暗的一面。
“穀梁贏,穀梁皇室的老祖,太祖的兒子,坐擁黑龍。承受了大秦黑龍之氣,為殺戮而生。”
年輕的鎮守使,看著眼前這位震懾天下數百年的穀梁老祖,卻不露膽怯。
“既然知道老祖是誰,你敢攔我?”
穀梁贏臉上閃過一絲煞氣。
看來,他是太久沒有出來行走天下,這天下已經忘記他當年的威名。
“這是東濱城,不是帝都。”
年輕鎮守使露出笑容。
“不知死活的傢伙。”
穀梁贏一揮衣袖,恐怖的威壓,就能將眼前這位年輕鎮守使殺死。
可惜,當威壓降臨,年輕的鎮守使渾身綻放金光。
層層疊疊,宛若無盡的符文湧動。
輕易將穀梁贏的攻擊擋住,他也沒有遭受任何的傷害。
“家師百里飛鴻,我作為他的大弟子,自然有義務守護東濱城。”
年輕的鎮守使,正是陳星炎。
“穀梁老祖既然出手了,不妨也接我一招。”
陳星炎拿出一顆珠子。
珠子內,卻流轉著一道神通符文。
恐怖的刀意沖霄而起。
“此道神通名叫血河,乃是家師修習的第一道武術,後經過家師推演,成了一道神通,卻不曾出現這世間。老祖卻是有福之人,可以一品家師的這道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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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炎笑容更加燦爛。
沒有底牌這事兒,陳星炎自然不會出頭。
贏祖應該是穀梁皇室曾經的底蘊。
難怪不懼天下宗門。
天下人仙消失,唯獨他靠著人王洞府,成為漏網之魚。
穀梁贏面色凝重,看向陳星炎手掌上的珠子。
這一顆珠子,璀璨無比。
他在珠子身上感受到一股純粹到極致的元氣能量。
應該就是百里飛鴻凝聚的元鼎母氣珠。
可他作為巔峰人仙,儘管戰力尚未恢復到往昔般強大,面對一位神通主,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
若是畏懼百里飛鴻的一道神通,一件信物。
不若將大元帝國拱手相讓罷了。
“神通:血河刀法!
!”
陳星炎眼神漸冷,看向贏祖,絲毫不畏懼,內心反而很興奮。
宛若神話般的人物站在他的面前,與他對戰,在心靈上就讓他變得強大。
傳入煉血歸元功的血氣,一道恐怖的武道意志在覺醒。
手中的元鼎母氣珠化作一道血河,纏繞他的身體。
陳星炎對著贏祖一噼而下。
血河化作刀芒,噼向贏祖。
“皇極經世書!
!”
贏祖將這門帝皇功法,運轉到極致。
天內宛若一條天龍覺醒,又有恐怖的人王威壓釋放。
一瞬間,天地色變。
眼前這位白髮老頭,宛若魔神降臨,無窮煞氣凝聚出鎮壓天地的恐怖法相。
仙光如墨!
這一尊人仙巔峰走的是殺道之路。
“殺訣,一殺逆臣!
!”
贏祖大吼,拔出腰間之劍。
武道意志籠罩東濱城。
其強大的力量,讓這方天地都顫抖。
但卻難以撼動眼前這一抹彷彿從九幽穿透而來的刀光。
血河浩蕩,刀意凌然。
鏘~~~!
開天殺劍,斷裂!
!
一道恐怖的血痕出現在贏祖的胸膛。
陳星炎冷漠地看著他:“贏祖,這一刀是懲戒。不知道下一刀,能否斬下你的腦袋否?”
贏祖滿面駭然,卻沒有回應。
他是一位驕傲的人。
摸著胸膛上的刀痕,鮮血淋淋,沾滿他的手掌,從指間滑落。
多久了。
已經數百年不曾受傷的他,再次體會到了受傷的滋味。
這一刀,本可以斬他的性命。
但是,對方收手了。
多麼可笑!
!
想他贏祖跟隨父皇打天下之時,縱橫天下,所到之處,屍山血海。
唯有他殺人,唯有他饒人。
今天,他卻被一位神通主所殺,又被他所饒。
贏祖抬起頭,心中的殺意越發強烈,來自人王殤的絕學【殺訣】充斥內心。
雙眸赤紅如寶石。
天空彷彿被他的血液所沾染,化為血色。
他的力量節節升騰,身上的仙光在焚燒。
“饒命?哈哈哈,可笑!
!”
“今日,老祖倒是看看,你如何斬我?!”
贏祖宛若地獄中爬起來的魔神,渾身煞氣如魔焰般籠罩。
胸膛處的傷痕,以肉眼可見在修復。
一襲白衣,無聲無息,出現在陳星炎的身邊。
冷豔的神態,筆直的身姿,宛若將天地切割開。
“贏祖,就此離開,本道主饒你不死。”
公羊琰聲傳四野。
此時。
東濱城內的聚集的高手,已經被這場戰鬥所吸引。
“贏祖?”
“古梁太祖第三子,擁有魔天子之稱的劊子手?!
”
“是他,是這位魔頭,他還沒有死!
!”
“可恨!
!”
“竟然逃過了太一符詔的詛咒!
!”
“穀梁皇室的底蘊就是他嗎?”
“這魔頭血洗江湖,屠戮了多少我們宗門之人,吾等先輩,多少人慘死他的刀下。”
“主導了學習江湖的他,為什麼還活著?老天爺,你開開眼!
!”
贏祖之名,伴隨著的都是血腥的傳說。
當年贏祖領銜大元帝國的人仙,屠戮江湖,斬殺了多少人仙?
為的就是削弱宗門的力量!
!
這些年來人仙斷絕。
所有人都以為贏祖已經死去。
今天,他卻想要踏足東濱城。
以他的本性,絕對是奔著滅了東濱城而來。
鎮魔公會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穀梁皇室的統治地位,他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太一門道主,公羊琰。”
贏祖嘴角輕勾。
“你終於出現了。”
贏祖狂笑道。
此行的目的,並非東濱城。
特別是百里飛鴻不在東濱城,危險太大了。
讓若是敢動東濱城,百里飛鴻絕對能幹得出偷襲皇宮,將整個皇宮都犁平。
介時,就算穀梁皇室有自保之力,也會喪失所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