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嗎？”
抵達甘羅村的時候，倒是讓韓錯有了一些追憶。
話說韓錯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村子裡生活，還是二十幾年前小學的時候。韓錯是住在鎮子裡，他印象那就是村子了，可結果放暑假去父親朋友家玩，父親朋友住的村子叫湖水屯。韓錯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村子。
都是平房，靠種地為生。當時估計是98年大概。那個村子還沒通電，每一次父親朋友到鎮裡去採購必須帶兩箱蠟回去。晚上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就是點著蠟燭打撲克，不過白天倒是有些玩的。湖水屯嘛，那裡有個小湖。
冬天就凍上了，可以滑冰。
偶爾誰家還能殺個豬大家一起去吃飯，很熱鬧。
不過此刻已經2020年了，叫著甘羅村但是也就是個比較小的鎮子。通電是必然的，通網也是正常的。然後有商店還有一些建築還有村子裡的環境衛生都特別好。
打量周圍，韓錯對著林璇：“你別說，地方很幽靜。”
林璇也跟著看了幾眼，別過頭髮對著韓錯：“韓哥，有句話我想說，怕打消你積極性。”
韓錯點頭：“你說。”
林璇不確定：“咱們不是專業的，2000萬拍一部電視劇為了宣傳而已。估計要打造這個甘羅主題旅遊區可能耗資更大。咱倆就這麼考察調研後做的一個所謂的策劃真的對人有幫助嗎？”
韓錯點頭：“真有幫助我還不幹呢。如今創意是最值錢的。”
林璇疑惑：“那你的意思……”
韓錯笑：“你想多了，這沒打消我積極性。你不說我難道不清楚自己不是幹這個的，至少旅遊產業我不懂。”
對著林璇：“那你說主編只是懟了客戶幾句，皮不疼肉不癢的，為什麼你帶著按照客戶要求更改的劇本過去人家卻不同意了？”
林璇開口：“那怎麼一樣？面子問題。”
“對啊。”
韓錯開口：“第一，我們做這個策劃也是面子問題。給他們面子，也體現我們想要努力挽回的誠意。2000萬一分不能少，然後又不許額外多付出，我們只能從這一塊來想辦法讓對方感受到我們要爭取他們回心轉意的誠心。”
林璇皺眉：“可是真的很敷衍沒什麼效果的策劃，能起作用？”
韓錯看著她：“所以我覺得你和陳河他們不一樣。”
林璇也笑，卻認真聽。
韓錯摸摸兜拿出煙盒要抽一根，結果裡面居然沒煙了。
看看周圍，韓錯朝著一家便利店走過去：“我買盒煙。”
林璇也自然跟著一起，保鏢把車停到不擋路的地方，然後也不遠不近跟著。
“我們還是要盡力。”
韓錯開口：“沒人是全能的，做任何事我們都要儘量把問題拖入我們擅長的地方。以我們個人專業的領域和視角去想辦法。”
林璇不解：“我們專業領域和視角……”
韓錯詢問：“咱倆是做什麼的？”
林璇開口：“新銳編劇。”
韓錯恩了一聲：“那新銳是做什麼的？”
林璇笑：“影視劇製作。”
韓錯開口：“項總和新銳的業務合作又是什麼？”
林璇似乎明白了一些：“合作《少相甘羅》電視劇的投資和拍攝。”
韓錯進去便利店，開口詢問：“7塊錢紅塔山。”
賣貨的是個老闆娘，站在櫃檯裡看看韓錯：“沒有。”
韓錯低頭看了看，有點近視沒戴眼鏡：“7塊錢的有什麼煙？”
老闆娘開口：“高山流水。”
韓錯好奇：“哪個？”
老闆娘拿過一盒丟在韓錯面前，林璇皺眉看看老闆娘。
韓錯沒在意拿起，隨即拿出手機：“兩盒。再來三瓶水，支付婊。”
老闆娘指著一旁冰櫃：“自己拿吧。”
韓錯收起煙自己拿了一瓶水，看看旁邊插著棒棒糖，隨手拿了兩個示意老闆娘。老闆娘掃了韓錯的支付婊二維碼支付，韓錯又遞了兩瓶水給林璇：“給貼身高手一瓶。”
林璇道謝，兩人一起走出去。
林璇看著韓錯：“怎麼非得7塊的？”
韓錯疑惑撕開包裝抽出一支看著她：“便宜啊。還能為什麼？而且紅塔山勁大。”
隨即笑了笑：“我煙癮大。所以一般抽便宜的，不然每月煙錢支出就不少。”
林璇看看韓錯點燃煙吸了一口，沒在說這個，而是開口：“你還沒說效果呢？”
將水丟給保鏢，林璇等待。
韓錯和她一起四處走著，突然看著喝水的保鏢：“對了，貼身高手怎麼稱呼？”
保鏢看看韓錯，林璇開口：“他叫劉關。”
韓錯點頭，回答林璇：“效果嘛，就是以編劇的視角，闡述我們能再多做些什麼給對方拾遺補缺。拍攝的時候投資金額不能減少，又不能增加劇組多餘的負擔，我們可以在電視劇拍攝範疇對他們整體旅遊宣傳環節有什麼增益。”
彈彈菸灰：“越具體越有效越好。”
林璇點頭：“怎麼個具體法？”
韓錯打量四周：“公司主業之外的補償我們沒辦法，職位之內的工作和公司主營業務內的，就是盡最大努力為他們的旅遊專案提供幫助。哪怕最後做出來的策劃和他們原本的整體旅遊專案策劃有差異甚至完全不一樣，能提供參考價值也就算達到目的。”
林璇恩了一聲：“我懂了。”
看著韓錯：“那現在我們做什麼？”
韓錯看看她：“你能做什麼？”
林璇開口：“你能做的我都能做。”
眨眨眼看著韓錯：“只說編劇職務，我好像比你還先來新銳的。”
韓錯詢問：“那我都交給你做你也願意？”
林璇深呼吸：“儘管吩咐，只要是為了這個策劃。”
韓錯點頭：“和周圍村民瞭解一下甘羅村的情況，這裡有多少人，多少住戶，多少房子，多少商店，飯店。”
林璇拿起手機：“網上都有吧。”
韓錯開口：“誠意。而且都來了，第一手資料最重要。類似這種不是很熱門的資料，網上的詞條估計很久沒更新了。”
“不就是市場調查嘛。”
林璇將水放進包裡：“大三的時候早就做過。”
韓錯看著她的腳：“你沒別的鞋啊？已經那麼高了還穿高跟的。走路不累麼？”
林璇瞟他一眼：“你個直男就不要關心這些了。”
隨即詢問：“不過問人口幹什麼？”
韓錯搖頭：“這裡環境不錯，但是如果真的旅遊區搞大了，也要看這裡的人口能承載多少客流量的服務。或許還要弄些民宿之類的，便利店甚至飯店包括一些衣食住行的都要擴充。不能不提前考慮。”
喝水的劉關愣了一下，看著韓錯：“玩這麼大？這不是超出編劇和新銳影視的範疇了？”
韓錯沒理會，對著林璇：“就這樣了，開始行動吧。”
劉關詢問：“那你幹什麼？”
韓錯指著他手裡的水：“我買的。”
林璇呵斥劉關一聲，邁步就過去了。
有不少穿著比較樸素的村民此刻走走停停的，也看到兩人。倒是多看了幾眼，尤其是林璇。高挑的顏值氣質頂級的美女一定回頭率飆升還用說。
劉關肯定跟著林璇的，韓錯也就朝另一個方向走。
“您好……”
“我是來這裡旅遊的。”
“甘羅村這裡，有什麼相關的景點嗎？”
“那有多少人呢？”
“在哪啊？那邊？”
“謝謝您了。”
科學證明外形條件突出的不分男女，都是比較大方自信的。
林璇就這麼隨意走著，有路過的村民多看她幾眼，她也就順勢過去詢問一下。叫著大哥大姐，或者大叔大嬸的。
長得漂亮聲音好聽，嘴也甜。穿著氣質打扮也看著就不一般。
即便村民夾雜著鄉音，最後這點簡單的問題也就問出來。就感覺特別輕鬆，不自覺對比自己這些天來到明輝集團的迷之行為，好像有了方向感，也覺得踏實了很多。
也不會在進展不順利的時候最終就逃避然後去自拍街拍散心。
還很沒安全感的叫了兩個同事過來不算，又叫了保鏢一起。
劉關跟著一起走，一路問了不少人。林璇很認真的詢問和記錄，劉關在一邊看著。
直到問完的間歇，劉關詢問：“那個姓韓的編劇靠譜嗎？聽著跟吹牛也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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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白他一眼：“你懂嗎你？做你的司機得了。”
劉關笑：“我肯定不懂。”
看看周圍：“不過感覺這樣能比你那麼溝通客戶有用？”
林璇不理他，突然疑惑：“人呢？”
劉關也看了看，指著一個方向：“剛剛看他朝那邊走了。應該是二賢祠的方向吧？”
林璇邁步：“我們也過去吧。”
兩人該問的也差不多了，因為本來這裡就是個小村子而已。打眼一看也都看差不多了，最多問幾句印證一下。
一邊朝著剛剛問過村民的甘羅景點方向走著，林璇用手機低頭記錄資料。快要到的時候，就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林璇下意識抬頭，看到一個場景。韓錯坐在二賢祠門口的一塊石頭上，翹著腿詢問一個7、8歲的小孩。小孩手裡拿著一根棒棒糖，嘴裡還含著一個。好像就是韓錯剛剛隨手在便利店買的。
“所以這裡是埋著甘羅和他爸？”
“吸溜~恩~”
“一起埋的？”
“不知道~”
“為啥埋這？”
“不知道~”
“那你知道啥？！棒棒糖還我！”
林璇忍俊不禁，抱肩站在那裡看。劉關也看了一眼，走過去開口：“那麼大歲數，還搶人小孩棒棒糖。”
小孩要哭，韓錯隨手又把搶回來的棒棒糖遞給小孩打發他走了，對著劉關：“我買的。”
劉關對他印象始終不好，倒是林璇笑著走上前：“韓哥很有童心啊。喜歡小孩？”
韓錯嘆口氣，看著二賢祠的牌匾：“以前不喜歡。最近幾年不知道是不是歲數到了，就挺喜歡小孩的。”
林璇開口：“這和歲數還能有關？”
韓錯笑笑沒接話，示意兩人：“進去看看吧。不知道要不要錢。”
林璇邁步進去：“要就要唄。”
韓錯嘀咕：“最好還是別要嘛。”
林璇只是笑，三人一起進去，考察甘羅村裡和甘羅有最直接關係的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