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哥..."
林璇要說話，被戚溪拉過來。
韓錯對著宋立明："我想說幾句話對你，但我怕你以為是風涼話，我先給你個建議。"
指著一邊的趙杉何："你找錯人了，他才是被你坑的正主。如果你要幫忙，你也該找他。"
宋立明看看趙杉何，下意識張口。
"我們四個會成立一個新公司。"
趙杉何對著宋立明不帶情緒："是直接進軍主流影視圈不做兒童劇。所以我們只會挑少數一部分人接收。"
管崇明看看管總，對著宋立明開口："你兒童樂園的股份我會讓項來購回，但估計不會是原價不會是現錢。你不同意就算了。"
"同意！！"
宋立明趕忙開口："同意！"
趙杉何看著宋立明："你揹著千萬的債然後退圈。這件事就結束了，也是你吸血新銳最後又害新銳結業的報應。你要不同意現在就自便吧。"
宋立明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最後看著韓錯。
韓錯失笑："你還真等我說啊？"
點頭開口："贈你幾句。"
指著自己："我錢最多的時候估計都沒你現在多。我最慘的時候也沒誰能幫我。現在我自己走出來了，奔四的人一切從零開始。你沒大我幾歲，我可以做到相信你也可以，失敗不怕，但別失去推倒重來的勇氣。"
拉著宋立明站起，給他撲撲褲子："聽著像風涼話吧？"
宋立明看著韓錯，欲言又止，最後目光複雜，轉身離開。
所有人分開一條路給他，韓錯停頓一下，突然叫住："等等。"
宋立明回頭。
韓錯詢問高娜："高總，還有什麼細節不明白的，趁他還在您儘管問。只要別對我和管總的聲譽產生誤會，從而對專案帶來影響。"
"emmm..."
高娜沒想到自己吃頓瓜還沒嘗完滋味就被cue到。
不夠想了想，看著韓錯笑："以前我小看你了。"
韓錯笑沒多說，示意趙杉何："你們去送送他吧，之後具體我們和高總見面談。"
趙杉何和戚溪自然要收尾。
但是林璇沒走，過去有些失神坐在韓錯身邊："韓哥..."
韓錯恩了一聲："沒事，都過去了。"
林璇低頭貼著韓錯，韓錯安慰她的模樣。
薛雙看到了。
當然，她都看到了，她旁邊的人，也就看到了。
她旁邊的人，當然就是黎若迪。
她也是今天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有哪個正常的社會自然人，有著良好的社會關系和發展人脈。然後願意曝光自己的陰暗面？
除非逼不得已。
"那我們先走了。"
管崇明示意管總，管總起身，韓錯也跟著一起。高娜相送，韓錯看著黎若迪，黎若迪也大眼睛看著他。
韓錯隱蔽比了個電話手勢，但黎若迪低頭喝了口香檳。
韓錯想說什麼，但此刻不是時候。
一群人朝著大門走，周圍隱隱分開，韓錯哭笑不得。但就當是他們尊重管總了。
林璇亦步亦趨的跟著韓錯，輕輕挽著他手臂。
韓錯也一邊走一邊安慰："我早讓你不要進來的，不聽還覺得好玩。現在還好玩嗎？"
林璇搖搖頭不說話。
韓錯繼續安慰："你家條件那麼好，這種事見多了吧？別放在心上，如今的年代還不起錢也不會逼死人，這裡失業也可以去別的地方找工作。"
"靠。"
管崇明失笑："你這叫安慰嗎？還是像風涼話。"
韓錯瞪他一眼，一起出去坐車回酒店。
管總不在意，只是問韓錯："你安慰小林？你自己心裡好受嗎？"
韓錯沉默，半響捂著心口："其實強忍著自責和愧疚..."
"呸！"
管崇明皺眉回頭："老道批語我有點信了。說你沉穩卻輕浮，正直光明但陰沉偏激，心善助人卻陰狠暴戾，用情至深卻好色如命..."
"喂！"
韓錯看著管崇明："都怪你沒處理好！不然他也不會跟過來還闖進來！今天不是我的話，就算能合作以後名聲也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你還在那說？"
管崇明要說話，管總好奇看著管崇明："老道這個批語？怎麼都是反正話一起說？"
林璇靠在韓錯身旁，輕聲開口："韓哥。我也參與了讓彗星傳媒破產，一百多員工失業的事實？"
韓錯看著她："沒有。你什麼都不知道，真正做這些的是我。"
林璇臉色發白，顯然這安慰不起作用。她家裡有錢有產業卻沒參與其中過，不然當初去和項總談挽回也不會手段那麼簡單粗暴low。
就算平時心高氣傲也只是個才畢業的22歲女孩而已。看著宋立明這個樣子，哪怕知道他活該，可想起之前才見過的上嗨那些同事。不熟賺得也不多還很累壓力很大，此刻卻已經要面臨新銳即將結業甚至是破產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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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這一切的，居然也有她一份。
那是真正的事業和破產，甚至還要揹債。
她以前當然不會同情宋立明，甚至看不起他。要不是韓哥要玩無間道她早就不理那邊了。但真的發生這些，她壓力好大。心特別沉重。關鍵是經歷這些陰暗，好像心情更壓抑複雜了。
"沒事。"
韓錯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讓她別進來還是進來了。最終面對這個結果他也早就意料到，只是沒想到最後她似乎比想象得無法承受。
隨後林璇居然哭了，靠在韓錯肩膀，眼淚甚至眼影眼線都蹭在韓錯衣服上。
韓錯攬著她肩膀拍了拍，讓她哭得舒服一些。
管崇明皺眉回頭："至於嗎？"
管總看他一眼："你多大？她多大？一個女孩承受這些，平時心高氣傲那是家裡養出來的，可這些社會的陰暗和冰冷她怎麼可能經歷過？尤其裡面還有她的原因。"
管崇明撇撇嘴沒多說，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份情緒。
也不需要，韓錯至少覺得這樣的林璇才真實。平時吃穿用度大氣，心高氣傲又有點目空一切，但此刻的林璇卻接地氣。更立體了很多。
不然這都能坦然接受還覺得解氣那她才是有點可怕了。
可是韓錯呢？
"也大學畢業了。"
管總難得安慰幾句："不是小孩了，進入社會早點經歷這些也不是壞事。"
隨即注意力還是在韓錯這裡："不過這批語，正直光明但陰沉偏激，心善助人卻陰狠暴戾。"
看著韓錯："老道是有點東西的。批得很準。"
韓錯無奈："管總你也跟著管助理一起玩笑。哪準啊？"
管總打量韓錯："正直光明心善助人是給新銳以及你們四個小團隊的。陰沉偏激陰狠暴戾是針對彗星傳媒和宋立明的。"
韓錯沉默，隨口詢問肩膀上的林璇："你同意管總的評價嗎？"
林璇抽噎著。
韓錯皺眉頂頂肩膀："你蹭夠沒有？"
"呵呵~"
管崇明笑，管總也忍俊不禁。
林璇揉著眼睛直起身，嗔怪捶他手臂一下。
這件事已經發生也已經這樣，除了接受還能如何？
"韓哥~"
林璇看著韓錯："會有大批人失業的。"
韓錯恩了一聲："有本事去哪找不到飯吃？"
林璇詢問："那要是真的找不到有困難呢？"
韓錯看著前面，面容平靜："那就是自己活該。"
林璇咬著嘴唇："韓哥，你心真狠。"
韓錯搖頭："沒有市場狠。"
看著林璇："市場要淘汰你的時候招呼都不會打，何況我又不認識他們。所以我也一直不去彗星傳媒上班。"
林璇張張口，韓錯打斷："你要是不忍心就去彗星傳媒把你覺得順眼的挑進我們新公司來。"
"我？"
林璇愣住，韓錯開口："這裡四個人就你真正去過彗星傳媒，雖然只是上了幾天班。"
看著林璇，韓錯語氣輕和："畢業了，正式踏入社會，別再做一個打工都帶著保鏢的富家千金。未來你家我不是詛咒，但總要經歷風浪。想想今天的一切，你不至於手足無措。或許還能幫上家裡一點忙。"
林璇目光慢慢恢復神采："韓哥~"
"靠！"
有司機開車，管崇明副駕駛回頭："嗎的正反話都你說了。"
管總不摻和年輕人的事，只是笑著看。
對著林璇："我跟你講小林，和今天經歷這些相比，你離韓錯遠點。不然他以後對你的傷害估計比今天可要大得多。到時候你說不定**都有可能。"
管總呵斥："怎麼說話呢？"
管崇明呵呵笑，看著林璇。
林璇白他一眼不理他，對著韓錯擦擦眼淚，給他整理肩膀："韓哥。在這邊是不是錢不夠用？我給你打點..."
"哎呀！"
管崇明咧嘴，韓錯失笑："不用。"
管崇明看著林璇："你真給富二代丟臉，什麼白富美什麼高富帥沒見過？一個老大爺老宅男還這麼low長得一般一看就腎虧，這種你都當個寶似的，言聽計從不說還主動養著。"
管總都笑。
林璇揚起下巴："我願意。"
不過主動說這些，不說釋然，至少已經接受壓心底，以後會慢慢放下。車一路開回酒店，沒多久趙杉何戚溪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