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下飛機之後去火車站，去火車站再倒車去橫惦。去橫惦又七找八找才找到劇組，時間也不早了。已經下午。
拎著行李箱就出來，走到出口楊甜目前知名度還不到輕易能被認出來有粉絲接機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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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韓錯就以為兩個素人出機場呢。
可實際上好像不是啊。
站在那等車的時候，韓錯突然想起看著楊甜：“咱們住哪？誰安排？”
楊甜愣住，摘下耳機揉揉頭髮，顯然問她白問。
“等我打個電話。”
韓錯拿起手機撥通，隨後沒多久接通，是薛雙。
“到了？”
薛雙詢問，韓錯開口：“到是到了，不過我們來橫惦住哪啊？你們公司安排了嗎？”
薛雙開口：“應該是劇組安排吧。雖然沒開機但已經建組了，演員大多數也就位，如果不行那你們就先安排唄。”
失笑開口：“這你也問我？好歹也是……”
“你不瞭解情況。”
韓錯打斷：“我和楊甜剛到橫惦，但之前戚溪和小趙總同我們坐的不是一班飛機，他們是直接去上嗨找趙總了。”
“什麼？”
薛雙驚訝：“不是你們四個一起的嗎？你自己帶著楊甜啊？”
韓錯開口：“趙總那裡他們得去交代一下，畢竟如今立場也變了。”
雖然薛雙不在場，但是當時開會過後就算那個什麼編劇不交代，楊甜肯定也會複述的。何況電話裡韓錯和戚溪趙杉何也和她簡單講述了一下。
“可別讓她母親知道。”
薛雙趕忙開口：“她母親可是對楊甜寶貝得很，這次要不是家裡真有事也不會委託我們。”
韓錯看看身旁的楊甜，詢問開口：“現在……”
薛雙想了想：“你們去劇組吧。他們叫你們去談判的應該可以招待。我給你地址。”
薛雙也還在忙，韓錯也沒多說。拿到地址之後打車帶著楊甜就過去了。坐車的時候還調侃待遇不錯。還沒正式簽約進組都能住上劇組酒店。楊甜也笑，畢竟是劇組安排第二輪談判嘛。
不過不管那麼多，有安排的地方就好。
結果……事與願違。
“你好，請問徐副導演或者吳製片在嗎？”
韓錯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拍攝劇組，結果一次看個飽。過來的一路好多劇組還有好多群演好多演員都沒脫戲服卻四處逛。所以當初他哪怕不要錢都想留在新銳。不是因為沒志氣沒自尊，而是因為有時候進一個圈子真的難如登天，但是一旦有機會就要把握住。
比如這次加入新銳，哪怕有很多意外成分在。
韓錯寫了這麼多年娛樂文都沒有真正接觸過娛樂圈，卻在新銳短短不到一週時間，見過明星，見過經紀公司，見過經紀人，還談了圈內的很多事，現在又直觀感受到一個劇組的場地是什麼樣。
就差見識真正的藝人明星了，楊甜算半個。
地址不難找，但是橫惦嘛，這麼多劇組建組在這裡建，演員和幕後人員都方便來往。等拍攝一段時間進入狀態，再去其他的偏僻場景。
進門很容易，不過有一個區域是給劇組的。一打聽就知道。畢竟就算劇組有酒店也要先來拍攝場地打招呼找人。
“你們是誰？”
隨便找個人問，對方很是不客氣的看著韓錯和楊甜。
結果看到楊甜好像認出來：“楊甜啊？”
楊甜點頭：“叔叔好。我是這個劇組的演員，剛從苝京來橫惦。不知道劇組酒店在哪，徐導演和吳製片……”
“你是劇組演員？”
那個男人似笑非笑打斷楊甜：“不是沒簽約嗎？讓籤都不籤還在那端架子。劇本改不改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就那點戲份一個小配角還要搞事。”
楊甜有些怯懦後退，也不需要後退，因為韓錯已經擋住她面對那個男人，看著胸口的工作證好像是個劇務。至於他的態度，有點意外但仔細一想也是情理之中。
“這就和你沒關係了。”
韓錯平靜開口：“辦點你該辦的事，我們是過來和劇組商談劇本合同的，你們導演發出的邀請。要麼你現在給我們安排酒店入住，要麼你就找管事的人過來。”
“安排酒店入住？！”
周圍還有幹活的人，韓錯和楊甜站在外圍。
這個劇務一說，而且回頭看著周圍。周圍鬨笑起來，劇務也在那笑著。
但這笑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蹭酒店蹭到劇組來了？”
劇務看著韓錯和楊甜：“你們惹這麼多事現在也好意思過來要酒店住？”
詢問韓錯：“是住不起嗎？沒錢就別再那起么蛾子。”
看著楊甜：“想讓讓劇組報銷？”
“你……”
韓錯皺眉要說話，身後楊甜輕輕拽著他。
韓錯回頭：“沒事，你……”
結果看到眼圈發紅的楊甜，輕輕催促：“算了韓大爺。我們走吧。”
韓錯愣住，看著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下來的楊甜，韓錯沉默片刻，回頭看著還在嘲笑的劇務：“貴姓？”
劇務舉著工作證：“怎麼？還要告狀？”
韓錯看著工作牌上的名字，劉於。
韓錯開口：“楊甜今年13歲，我打賭她工資賺得比你多。我都不知道你累死累活賺不夠一個小女孩的薪水還好意思在那笑話人？是心理不平衡嗎？也就這點本事吧？”
劉於臉色一變：“你嘴挺碎啊。”
“是賤。”
韓錯更正：“不過沒你賤，你會付出代價的，信我。”
說完輕輕擁著楊甜：“影視城酒店都讓你們劇組包了？沒你住不上了還？我們走。”
劉於對著韓錯背影叫著：“我付出代價？楊甜都要被我們導演開除劇組了，還好意思來要房間？！”
韓錯回頭看他一眼，對著楊甜：“賺的賣白菜的錢，操的賣白.粉的心。”
“呵~”
楊甜破涕為笑，兩人慢慢遠走。劉於罵了幾句，不過隨後也就沒當回事，他不知道，他真的會付出代價。
“流落街頭？”
韓錯和楊甜一起走出校門口，兩人還都拖著行李箱。
楊甜拿出手機：“其實我有錢……”
“別鬧。”
韓錯攔了一輛計程車：“我和你母親同歲，出門讓大侄女花錢，你.大爺我丟不起這個人。”
楊甜抿嘴笑：“聽著還是像罵人。”
將行李箱放在計程車後備箱，兩人做進去。
韓錯對著司機：“去附近酒店。”
司機按下計價器，表情怪異回頭看看這一個三十多歲大老爺們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反覆看了幾眼，這司機眼神很有一種想讓手指戳一下的吸引力，不知道為什麼很費解。
韓錯疑惑：“師傅？”
不過司機已經開車走了，韓錯看著楊甜：“哭什麼？至於嗎？”
楊甜搖頭：“以前都是我媽媽安排這些，劇組的人對我都特別友善。甜甜~甜甜~的叫著。我第一次看到那麼冷漠嘲諷的態度對我。”
韓錯點頭：“一瞬間就長大了是吧？成熟了很多。”
楊甜噗的一笑，看著韓錯抱怨：“大爺你真的嘴好碎啊。”
韓錯輕嘆：“是啊。這就嘴碎了，開會時候為你據理力爭時你也不這麼說。”
楊甜輕哼一聲，隨後看著窗外笑。
橫惦酒店正規的以三星為主，個別四星。國貿大廈、影星酒店、旅遊大廈、國際會議中心大酒店、星河大酒店、影都賓館、長征賓館、東磁大廈等。另外也有小招待所、民宿等。
隨便找了一家楊甜住過有印象的。沒多久就到了，星河酒店。距離劇組也就1.5KM。
兩個房間，一共500多，也挺好。韓錯還以為會更貴呢。他也沒住過。兩人一起拎著行李上樓。送她進了房間，韓錯也來到自己的。
進去開啟燈，躺在床上休息。隨手拿出一支煙點燃。韓錯算是明白了，如果想戒菸就找工作上班。真的慢慢你就一天抽不了幾根了，估計有時候還能忘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薛雙。
不來還忘了，韓錯接通：“薛經紀。”
薛雙開口：“入住了嗎？徐導演和吳製片見到了吧？明天什麼時候開會……”
“你想多了。”
韓錯打斷：“我帶楊甜去了劇組，沒等見到人呢讓先懟了一通。說我們蹭酒店住，說我們自己花不起錢。還說我們早點簽約多好，結果惹這麼多事還想過來讓劇組安排酒店？”
“什麼？！”
薛雙語調揚起，韓錯開口：“別在那什麼什麼了，貴圈好現實。我說你們也是一個大公司還有頂流藝人，在外面就這麼被人對待？”
薛雙沉默許久，開口道：“那現在你們……”
韓錯開口：“我自己找了酒店安排她住下了。反正看著像模像樣幾星級我也不知道，就這條件了。”
薛雙客氣開口：“好。麻煩你了，你多費心吧。加個危信。”
“我不用危……”
韓錯剛要說話，結果對方已經結束通話。無奈只能上危信，果然有人加她。是薛雙。
他有危信，但從來沒用過也沒登陸過。怕手機通訊錄裡的透過這個看到他的動態再加他。社交主動為零嘛。
只是既然她這麼說自己也只能上來了，就看到對方打了10000塊錢過來。
韓錯愣住，發了資訊：“什麼意思？”
薛雙回過來：“這幾天辛苦你了。出門在外不能讓你花錢。”
韓錯感慨：“這就10000了？果然娛樂圈錢好賺。”
薛雙開口：“還有之後的會議你多費心。”
韓錯皺眉回覆：“你們大公司圈內都出名。而且兩個頂流一眾藝人，結果你們自己團隊一個人抽不出來嗎？”
薛雙開口：“這次不是情況特殊嗎？只能上編劇去談。後續我們肯定團隊公司去運作，包括圈內公關。”
韓錯一想也就明白，沒多說什麼。只是表示讓她和劇組溝通好吧。自己這邊會照顧好楊甜。
敲門聲響起，韓錯和薛雙也結束通話。過去開門，楊甜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著可愛漂亮清純，在門口看著韓錯：“韓大爺，我餓了。”
“餓了？”
韓錯趕忙拿門卡然後關門：“可別把我們小甜甜餓壞了，快去吃飯。”
楊甜疑惑看著韓錯笑：“韓大爺你怎麼突然態度這麼熱情積極？”
韓錯按了電梯：“我之前不熱情嗎？”
示意楊甜先進，韓錯進去關門。
楊甜思索：“很突兀的熱情。”
韓錯面容平靜看著她：“學習不錯啊，突兀這種詞用得這麼自然？”
楊甜歪頭：“八年級。”
韓錯一愣：“八年級？留級兩年？”
“什麼啊~”
楊甜嘟嘴：“我上深陣龍崗上嗨外國語學校八年級，沒有留級~”
韓錯茫然：“校址這麼大嗎？橫跨深陣和上嗨？”
“呵~”
楊甜笑出來：“韓大爺，你以為你很幽默啊。”
韓錯看著她：“你一定沒少刷鬥音是不是？！”
楊甜哼著歌朝前走，韓錯後面跟著：“我小學時候就六年級。”
楊甜按著電梯等待上來：“那得30年前了吧？”
韓錯深呼吸，半響看著楊甜：“你中文都沒學好就學外國語？會聊天嗎你？”
“呵呵呵~”
楊甜笑得可愛，牙齒很白：“你不喜歡人家說你年齡大，為什麼還讓我叫你大.爺？”
韓錯驚訝：“你罵街？！”
“沒有~”
楊甜趕忙開口，抱怨看著他：“怎麼這樣？”
電梯門開啟，兩人聊著就出去吃飯。
倒也就忘了剛剛在劇組承受的一切。不過楊甜是忘了，韓錯只是不提起而已。要提也是明天提。
這或許就是成人和孩子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