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沒……來了。”
放平時，韓錯下意識回一句沒來在家呢。
但是面對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韓錯就正常了起來。至少表面淡然。說過的嘛，和趙霽月相反。一起的時候總感受不到她是什麼一線大咖還是頂流。相處自然雖然被他老公羞辱，可自己也能在她身上找回來。偶爾開個玩笑哪怕認識時間沒多久應該也不熟。
況且她粉絲比黎若迪還多，當然爆款劇也比她多。
韓錯應該當她是大明星多少會尊重一點緊張一點，可從來沒有。
也難怪，她兒子都管自己叫爹嘛。呵呵，呵呵O(∩_∩)O
可是遇到黎若迪的時候，尤其靠近身邊多少米的範圍，那就不一樣了。或許這就是演員和明星的區別。
你別管黎若迪有沒有爆款劇扛鼎座，身為一個女人來說一個明星來說，是應該近距離給男人壓迫感的。
儘管黎若迪第二次見韓錯，也依然很淡然客氣語氣也很輕柔。
身旁兩個保鏢，一個兼任司機開房車。還有就是孤零零一個助理，感覺臉都曬黑了。看著也有點疲憊，尤其是韓錯來了之後她好像比誰都高興，眼睛裡閃光一般。
“她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韓錯轉移話題也避開她眼睛，直接對著那個二十六七歲的瘦高助理詢問。
黎若迪看了一眼，笑著開口：“介紹一下。這位韓編劇，過來幫忙談劇本。順便幫一下忙。不過你不要什麼工作都交給他自己省心，人家是幫忙你懂吧？”
那個助理還是笑，黎若迪這麼說她也沒有消散眼神中的那份期待。起身對著韓錯：“你好，我是迪姐助理。我叫劉珝……”
“我去！”
說完突然有點踉蹌，幸好韓錯接住。
不確定看著黎若迪，黎若迪也過去看著她：“你沒事吧？”
韓錯目光帶著點狐疑，劉珝笑著，嘴唇有點乾裂：“我沒事。”
黎若迪嗔怪捶她一下：“你是不是玩我？讓人家看到以為在這吃多少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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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錯就是這麼想的，黎若迪倒是一如既往溜光水滑容光煥發的，可是給人助理整得這麼憔悴？
“她在這經歷了什麼？”
韓錯詢問：“看著嚇人。”
“呵~”
黎若迪笑，看他一眼，給劉珝倒了杯水：“人家問你呢，在這經歷什麼搞成這樣？”
“沒有。”
劉珝解釋：“我其實是有點不適應這邊的氣候。尤其這裡還是草原，平時住酒店，但拍戲的時候還是要在這邊場景裡拍。有時候距離太遠不折騰了，要麼呆在房車要麼睡在帳篷。”
韓錯愣住，看著黎若迪：“是嗎？那挺辛苦。”
黎若迪開口：“我倒是還行……呵。”
說到這又笑，對著劉珝：“辛苦你了，不過沒辦法，你也不能因為韓編劇來了就什麼都交給人家，他是幫忙的，不是專業助理。”
“沒事。”
韓錯開口：“我一個男人應該體力更好一些。”
對著劉珝：“你多休息吧，有不明白的我問你，你指揮就好。”
隨後詢問：“指導工作應該不那麼累了吧？”
劉珝只是笑，那不多說了。
此刻其實就是拍戲呢，韓錯卻也知道因為在這裡取景的話，不是都市劇而是古裝劇，不在影視城拍而是實地取景那就真未必住酒店了。所以他沒有急著入住，而是直接找過來。
讓他們安排。
“韓編劇來了？”
“是啊。徐導演。”
“怎麼又來了？”
“呵~吳製片不歡迎？”
這邊沒呆多一會，因為是劇組嘛，所以以前韓錯差點忘了這裡還有熟人呢。
除了伍垚因為一起參加開機儀式見過，此刻時隔一個月再次見面的，有之前的吳製片和徐副導演。還有一個眼熟的工作人員遠遠望著，韓錯想起叫劉什麼來著？
劉於好像。
如果不是童芸鬧這麼一場韓錯都快忘了他了。
“這次來呆多久？”
兩人順勢也就坐下，看著好像和黎若迪也已經沒什麼了。只是黎若迪不太和他們說話，只是叫劉珝過去和她聊著之後韓錯的工作安排。兩人也好像老熟人似的和韓錯聊著。
“之前為了新銳跟我們硬頂。”
徐導演笑著：“現在怎麼樣呢？新銳都沒了。”
吳製片故意呵斥：“現在你還沒看出來？人家當初是為了新銳？”
徐導演點頭：“是。為了誰一目瞭然。”
對著吳製片：“當時看著那麼莽還以為職場菜鳥，原來都是套路。”
“呵~”
韓錯笑得溫和：“天晴了雨停了，兩位覺得自己又行了是吧？”
活動活動下巴：“我這剛下車一路奔波，是得趕緊進入節奏，也是好久沒和人玩脫口秀了。今天就拿你倆寫段子算是給我接風。”
“別別~”
兩人趕忙推拒：“領教過。一會吃飯再接風，你們忙。”
黎若迪在那邊忍著笑看著兩人走開，劉珝沒經歷這些，畢竟處理完之前黎若迪是沒進組的。所以她們也不會跟著進組瞭解什麼，好奇詢問韓編劇還認識他倆？
她又不知道韓錯替黎若迪談判是跟誰談。
韓錯目送兩人。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什麼恩怨情仇，之前真的是各種懟各種對抗，如今已經塵埃落定大家一起向前看，過來敘箇舊也不是壞事。
畢竟之後要在劇組紮根了，有認識人在劇組說得上話也不是壞事。
“我具體要做什麼？”
韓錯詢問：“不是要拍戲嗎？一會吃飯再拍？”
黎若迪搖頭：“今天戲份在晚上。”
看著劉珝：“她總和我熬夜所以沒辦法，是憔悴了一些。”
劉珝笑著看著韓錯：“你來就好了，我們一人一次夜班……”
“不用。”
韓錯詢問：“你夜班辛苦是吧？”
劉珝疑惑：“誰夜班不辛苦？”
韓錯開口：“我。我習慣熬夜了，晚上我更適應，所以以後你不喜歡夜班你就交給我。白天你照舊，我抽空看看劇本刪改情況。”
黎若迪看著他沒說話，劉珝猶豫：“你別客氣了吧。剛來能幫忙已經很感謝了，不用這些難做的……”
“他以前寫東西應該是經常熬夜。”
黎若迪打斷：“就這麼安排吧。”
劉珝聽她這麼說也不多說了。
倒是韓錯看著黎若迪：“今天戲份在晚上？白天不用拍？”
黎若迪開口：“是，等著天黑。”
韓錯不明白：“可是這時間不浪費了嗎？你可以白天拍攝白天的戲份，早點收工不好？”
黎若迪笑，劉珝解釋：“有配角的戲份也要集中拍攝，這是統籌。”
韓錯思索：“我以為就是先拍主角的，配角還有沒主角的戲份之後可以集中拍攝。”
劉珝無奈：“最好大家一起殺青，差距時間不能太長。不然為了配角的戲可是劇組還不能解散，那才是浪費錢。”
“……”
韓錯尷尬，果然自己沒進娛樂圈，很多低階錯誤就是這麼無知。
“打擾了打擾了。”
韓錯不再問，倒是黎若迪看看他，對著劉珝：“你去休息吧，今晚你們一起的話，你至少還要熬夜教教他，不能今天剛來就讓人家值夜班，到時候不會的還把你叫起來？”
劉珝也不客氣，現在休息都是為了工作。但好在她鬆快很多，起身交代韓錯：“那中午吃飯叫我起來，我去取盒飯。”
韓錯開口：“你睡你的吧，我去取就好。”
劉珝搖頭：“你不認識，怕他們……”
“我有認識人。”
韓錯指著一邊：“剛剛還找我敘舊呢。”
黎若迪看看韓錯，笑著揮揮手讓半懂不懂的劉珝走了。
只剩下兩人，黎若迪還穿著戲服。
韓錯突然就有點沒話了，因為劉珝離開。
此刻就是在敦煌草原取景，不過因為白天要等天黑，她沒在房車，就在房車旁邊放了桌子還有陽傘以及椅子，這也是工作態度嘛。
這邊倒是氣候不錯，而且草原嘛。
周邊都搭好了架子還有營帳總之就是戲裡的一切，這部戲劇本韓錯也沒看過，漫畫畢竟是要改編的。
不知道應該什麼樣，反正就是現在這個樣吧？
黎若迪看著韓錯，輕聲開口：“其實不是因為甜甜母親的要求才換你過來的，公司的決定也不是她一個監護人就可以說拒絕就拒絕，至少下次不會了。”
韓錯看看她，開口道：“倒也沒什麼。本來我也不用進組，何況甜甜還小，身邊有女助理照顧更方便。”
詢問黎若迪：“不過我也才知道楊甜也是家境不錯的。”
“那沒用。”
黎若迪開口：“在這個圈子裡沒用。”
看著韓錯：“薛雙跟我說了過程。這次情況也是特殊，兒童劇的確不在我們公司的規劃範疇。我平時也不太管公司的事，所以讓她鬧一次。但沒有下次。”
韓錯沉默，半響開口：“其實也感謝你之前力挺我，在橫惦劇組傳出趙霽月團隊疑似不滿我的事。”
黎若迪半開玩笑：“你這次過來不是為了還這個人情吧？”
韓錯開口：“和你做的相比，我這些不算什麼吧？”
黎若迪很隨意的樣子，似乎也有點沒睡好：“不用想那麼多，叫你來主要是劇本後期要改，當初說好得給我看了之後才能過，所以當時你談完不算結束，此刻過來幫忙稽核改過的劇本才是收尾。”
這個倒也是。
之前薛雙也說過的，所以韓錯來也不只是因為童芸。人家人情還得那麼乾脆，自己這邊當初盡了點微薄之力，此刻也要善始善終。
沒毛病。
黎若迪說完靠在那，劇本蓋在臉上：“其實我比劉珝累，不過我只是拍戲熬夜而已。先睡一會，吃飯叫我。”
“額……好。”
一個在外面睡，一個在裡面睡。
然後呢？！
他剛下車就過來行李都沒安頓好，直接就給他撂在這？
那也別說了，進入角色吧。
倒是好久沒吸菸了，找個地方反正不是城市也有空地，倒是覺得四周空氣挺清新的。
點燃一支煙也不走遠，看著那個劉於偶爾路過還是看著他。
韓錯想起這次能過來，好像多少和他也有關係。不管童芸是不是沒勸住會過來鬧。
那邊停下，然後猶豫片刻走過來。
似乎還煞有介事的模樣：“韓……編劇。”
韓錯打量他，半響遞過一支壽百年，這次回阜洋管崇明又給他幾條。還調侃說抽別的就算了，壽百年不算什麼好煙。只是不好買。韓錯自己連抽帶送的，他這邊不差錢但畢竟要託朋友從國外弄，搞得跟倒賣煙土似的。
韓錯也不好意思，給錢吧？不是給不起，剛掙了五萬，但是好像自己還沒到抽這個煙的經濟水平。
但是又挺好抽的。
他不知道自己隱藏基因還有點崇洋媚外嗎？酒得喝洋酒才咽的下去，煙得壽百年黑俄羅斯才不喇嗓子。
“不用不用……”
劉於拒絕，韓錯沒再讓。
“上次……是我不對。”
劉於開口：“我多嘴。”
韓錯搖頭：“無所謂，反正我也罵過你了，你也道了歉了。”
劉於賠笑。
韓錯皺眉：“不過我跟你說啊，但人家母親已經知道了，聽說她母親家裡有錢，孃家婆家做房地產做酒店的在老家。”
劉於愣住：“這……”
韓錯開口：“公開來劇組挑事應該不會，但你要說背後查你也好查，找幾個人套上麻袋打你一頓你也得受著。”
“……”
劉於一頓，笑了笑：“行，那是我活該。”
隨後詢問韓錯：“韓編劇這次……”
韓錯示意那邊睡著的黎若迪：“她團隊缺人，而且你們這邊還不讓多加。只能我過來了。”
劉於不解：“只是劇組規定人數，但她自己團隊人應該不少。隨便找個誰補一下就好。”
韓錯開口：“正好我也要來談劇本刪改的後續事宜，進組名正言順。別人的話臨時抽調也要適應。再說還是外景，來了還遭罪。”
當人也包括接人過去阜洋客串的事。這才是關鍵嘛。
不過不用和他說那麼多，劉於開口：“之後有事就和我說吧，我在劇組裡就是劇務。”
韓錯也沒客氣：“一會吃飯盒飯去哪領？這個我沒做過也沒進過組不太清楚。”
劉於示意：“不用，之後我送過來就行。”
韓錯皺眉：“不好吧？搞特殊的話，人家都來領。”
劉於搖頭：“順手的事，正好我管這個。”
韓錯笑著：“會不會盒飯裡吐唾沫？”
劉於一愣，失笑開口：“韓編劇真幽默。”
韓錯又遞過一支煙，看過他手指知道他抽菸的。而這次劉於倒也有接了，抽了之後誇讚這煙好抽。
韓錯看看手裡還有半盒，直接都給他了。劉於也沒嫌，別的普通煙給一條都不算什麼，這種煙國內不好弄，給半盒抽個新鮮也足夠了。
只是他不知道，其實黎若迪睡了一會劇本掉落就醒了，想重新要睡的時候半睜眼突然就看到這一幕。
嘴角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