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們一個簡單的問題，”徐尊壓低聲音，衝兩名侍女問道，“你們親眼看到，那海妖吃人了麼？”
“沒……沒有啊！”二人齊刷刷搖頭，其中一個說道，“那海妖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怎……怎會看它吃人？”
“是啊，我們只看到它像綢子鍛一般，在海上起起伏伏……”另一個補充道，“根本不見其狀。”
“哦？”徐尊皺眉，卻感覺兩人的描述比較中肯與形象。
如此看來，海妖或許並不能用一頭或一隻來形容，或許是某種未知的水生動物族群。
可是……縱然如此，也依然超出自己的認知。
“你們……”徐尊靜下心來，說道，“你們仔細給我講講當時的情況，一個細節也不許丟漏，如果能找到太子，當記你們二人首功一件！”
“是是是……”二人趕緊唯諾點頭，“奴婢豈敢亂說，當天的情況是……”
二人對視一眼，便由其中一個將事發經過講述一遍。
二人所講與沉星然高度一致，當天太子因為享受魚趣，離開天福鉅艦，在其中一艘裝有漁網的護衛艦上觀看捕魚。
由於一來一去需要多半日的時間，兩名侍女便跟隨太子一同上船，侍候左右。
可沒想到，天氣忽然突變，狂風暴雨大作，海面上出現海妖。
太子嚇壞，由船員保護著進入船艙避險。
可他們尚未進入船艙，船體便發生勐烈爆炸。
爆炸過後，護衛艦已然開始傾覆，太子甚至沒有來得及登上逃生小船，便隨著眾多船員落水。
兩名侍女同樣如此，不過她們幸運地抓住一塊船板，這才免於淹死。
可是，由於船板被水流衝遠，她們只看到太子被趕過來的另一艘護衛艦所救，而自己無論如何呼救，卻始終沒能引起船員注意。
所以，她們不知道後來到底怎樣，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太子確實被護衛艦所救。
嗯……
徐尊思忖良久，這才向火阿奴吩咐道：“你拿著太子畫像，去詢問那些海盜。
“跟他們確認一下，在他們襲擊大玄戰艦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太子也在那艘船上！”
“是！”火阿奴領命時身體微微一顫，顯然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太子已經被這群海盜所殺，那麼後果勢必會非常嚴重……
火阿奴走後，徐尊喊來侍衛，讓他們將其中一名侍女帶去船艙，安置房間。
而另一名侍女，卻被留在了屋中。
“大人，您……”被留下的侍女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緊張，不知徐尊將她們分開是何用意？
“出事的時候，”徐尊問道，“還有別人落水麼？”
“有，有啊，”侍女急忙回答，“有很多士兵都落水了。”
“那……”徐尊問道，“他們最後怎樣了？和太子一樣獲救了嗎？”
“這個……不太清楚，”侍女努力回憶道，“當時……好像只看到護衛艦救起了太子，沒有救到其他落水士兵，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淹死了，還是……還是被海妖卷走了？”
“當時，”徐尊又問，“看到其他的船了嗎？天福鉅艦在哪裡？”
“其他的船……好像也都被海妖給撞沉了！”侍女用心回憶著說，“天福鉅艦後來……好像沒有看到，太子妃……太子妃還在天福鉅艦上呢！”
徐尊一直在觀察著侍女的反應，確認她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經過一番沉思之後，徐尊又更換另一個話題，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太子與太子妃的感情如何？”
“啊？”侍女嚇了一跳，趕緊給徐尊跪下，哀求道，“大人，身為女婢，不可妄議主人，否則……否則……”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徐尊說道，“你儘管實話實說便是，我不會把你的話傳出去的。
“不過，”他轉而威脅道，“倘若你有所隱瞞，因此耽誤了營救太子，那後果你應該知道吧？”
“大人，奴婢不敢撒謊，”侍女跪在徐尊腳下說道，“太子對太子妃確實有些冷澹。”
“哦……”這個答桉並不意外，已在徐尊意料之中。
在太子妃獲救之後，透過太子妃的表現便可以看出。
“自從出使東海以來，”侍女囁喏說道，“太子便很少去太子妃的房間，甚至還經常不在天福鉅艦上睡。
“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是可以看出來的。”
“是嗎？”徐尊問道，“那在出海之前呢？他們的關係如何？”
“一樣，”侍女回答，“太子和太子妃看似夫妻和睦，恩愛有加，但實際上，太子和太子妃是分房而睡的。”
“原因呢？”徐尊問。
“這個是真不清楚了，”侍女回答，“太子妃風華絕代，貌美無雙，我們也想不明白，太子為什麼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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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侍女擔心道，“這些話，您可千萬……千萬……”
“我知道了，”徐尊擺手示意，“放心吧，或許這訊息和尋找太子無關。
“對了，”他又想起什麼，問道，“在被海盜們擄到船上之後，可曾有什麼異常發生？”
“大人，”聽到此話，侍女一陣哆嗦，悲慼說道，“我們被海盜擄到船上，被他們當成發洩工具，稍有不從便皮鞭伺候，好不痛苦！
“這……這算是異常麼？”
“我是說，”徐尊面色一緊，說道，“在你們被囚禁的過程中，海盜船有沒有發生過戰鬥？你們看到，或者聽到些什麼嗎？”
“沒有啊？”侍女回憶道，“我們被擄來之後，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戰鬥，只是有時候會停船而已。
“我們被囚困在船艙之內，暗無天日，自然看不到什麼，”侍女說道，“而他們講的都是東海方言，我們完全聽不懂啊！”
“那些和你們一起的女人，”徐尊問道，“她們都是什麼人？”
“這個知道，這個知道，”侍女急忙回答，“她們都是附近島嶼上的漁民，都是和我們一樣，被海盜們劫掠過來的。
“她們說，女妖國附近有戰艦巡邏，很少有海盜禍亂的，”侍女說道，“她們還說，她們也聽不懂海盜的語言，說明海盜並不是這附近的……”
聽著侍女的口供，與沉星然之前的講述，以及其他人的經歷似乎完全一致，並無疑點。
可不知為什麼，徐尊卻感覺其中大有問題，在整個太子遇襲事件背後，彷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一切！
那麼……真相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