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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八節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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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分,崑崙山上漸漸颳起了罡風,閣樓簷宇上掛著的鍾鈴隨風搖動,清脆鈴響陣陣不停,似訴說著綿綿心事,卻向四周傳的並不遙遠。

張正初成功取得錕鋙劍的訊息當日便在崑崙三宮內傳遍了,掌教涉極真人自是臉上有光,連同紫薇宮的一脈弟子也極為欣羨振奮。但張正初受傷頗重,已被安排去了薪丹閣療養,此乃美中不足之處。無數崑崙弟子驚羨莫名議論紛紛,即使夜深散去,卻也坐臥床頭,帶著幾分與往日有別的莫名情緒漸漸入夢。

乘著一片月冷星寒,玉無邪隨一名年輕弟子來到一座小院前。院門口有弟子把守,此刻見到兩人便將他們客氣的請了進去。院中有幾間屋子,當中一間亮著燈火,暗影投窗微微晃動,依稀還有交談之聲。

那弟子並不上前叩門,而是對著那間屋子喊到:“啟稟眾位師伯師叔,弟子將玉師兄請來了。”

窗子上的影子立刻停止了晃動,只有那低聲交談還竊竊可聞,卻已聽不到在說什麼了。未幾,從裡面傳來一個聲音,道:“讓他進來,你先退下吧。”

“是,師伯。”那弟子說著,轉身對玉無邪道:“玉師兄請了。”

玉無邪點了點頭,道:“有勞師弟。”兩人互相道別,玉無邪上前敲了敲門,待聽見有人喊他進來,這才推門而入。

那門內,頓時有八雙眼睛齊齊望來,有人目光銳利,有人目光平平,神色各異,彷彿千百心思令他疑惑。待他發現有一人彷彿不經意般望了自己一眼後又轉向別處,彷彿別有深意,他不禁順著那個目光看了過去,隨即發現那個人,正是他的師父涉清真人。

除了紫寰宮涉源真人外,崑崙三宮的五位大真人俱在,另有一位虯髯老道坐在眾人身後,乃是此間小院的主人涉隱真人。

玉無邪緩緩地,不動聲色的轉身,抬頭望了一眼門外的寒空掛月,深深地吸了口涼氣,輕輕關上房門,然後轉身面對著崑崙一派高高在上的幾位真人拜了一拜,“弟子玉無邪拜見師父、眾位師伯師叔,不知尋弟子來有何吩咐?”

眾位真人齊齊望著這個年輕弟子,無人說話,只有涉極真人緩緩道:“玉師侄免禮。今晚找你來,是有要事。此事我與眾位宮主長老討論了許久,如今剛有了定論。”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巡視了一遍眾位真人,相互頷首示意,最後目光停在涉清真人身上,道:“涉清師弟,玉師侄既是你的弟子,這件事就由你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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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涉清真人聽到後,抬頭望了一眼玉無邪,繼而轉向涉極真人,似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師兄,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這件事既已有了公議,我也不能多說什麼,還是你來說吧。”

涉極真人點了點頭,又環顧了眾人一遭,道:“那好,這件事我就當著大家的面說了。”說完,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封書信遞向玉無邪,道:“這封信你先看看吧。”

玉無邪上前接過,只見黃色信封上寫著“玉無邪親啟”的字樣,上面沾著點點紅色,彷彿血漬。他順著蠟泥撕開信封,取出信箋時突然滑出一道紫色之物,他連忙接住,卻是一塊紫玉,乍看之下有幾分熟悉,細看之後後不禁大吃一驚。這塊紫玉他自幼戴在身上,幾年前外出時不慎遺失,如今竟突然出現,不禁令他心中一跳,心緒別樣。他將紫玉握在手心,開啟信箋,只見上面當頭字樣,寫著四字:“無邪吾兒!”

無邪吾兒!

彷彿當頭驚雷,激起了波瀾狂濤。玉無邪抬頭向涉極真人望去,只見他正望著自己,彷彿對自己的反應早有預料,神色間平靜無波。他一面猜測,一面向涉清真人望去,一雙眼睛透出急切的詢問之色,雙手已是掩飾不住地微微顫抖。

那一刻,他會怎麼說?

那一刻,想得到的答案又是什麼?

默然低頭中彷彿有一聲嘆息。

莫名的心再跳,彷彿到了雲深霧濃處不知所以,隨即掉落下來,風聲呼嘯不明化外,直到沉入谷底才漸漸回過神來,重新看清了那一尊面容,隨後收回目光,一個人站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那一封信。

其實一切就在這兩張信箋之上。

“我的父親會是誰?”他心中突然湧起了這個念頭,人卻未急著去翻看第二頁上的署名,而是順著“無邪吾兒”四個字往下讀去,慢慢地將一切看個明了,將一切都猜個透徹,直到最後那個名字呼之欲出的時候望見了那三個字,心中已然沒有了莫名情緒。他將信箋摺好收起,望著涉極真人,道:“弟子如今只有一個疑問。”

“你問吧。”涉清真人見他停下不說,便說到。

“這信上的事我自然相信,但除此之外,可還有誰作證?”玉無邪說到,聲音之中聽不出激動,亦不見低落,卻是任誰都能感覺出,那一層隔閡已悄然萌生。

涉極真人點了點頭,道:“你的身世自然不會因為一封信就這樣定下了,在座的都知道你的身世,你可以向他們詢問。不過,對當年的事知情最多的是涉隱師弟,他就是你的叔父玉天駟。”

“我的叔父玉天駟?!”

“原本我們準備將此事隱瞞下來,一絲一毫都不能透漏給你,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在崑崙過完這一世,也能為玉家留下些血脈。但事與願違,玉門主在紅楓嶺時遭人暗算重傷難治,又不願聖邪門落入他手,臨死之際想起了你,這才拼死趕來崑崙,懇請我等讓你下山繼承聖邪門的大業,而涉隱師弟也同意讓你回去,我們經過商議,也同意放你下山。”涉極真人停了停,道:“如今就看你自己的意思,是想留在崑崙還是回聖邪門?”

“我想回去。”

冷靜的聲音隨著涉極真人的話落下而響起,沒有片刻遲疑。一眾人彷彿早就料到他會答應一般,因此並無大的反應,只有涉清真人沉著臉望向玉無邪,嘴緩緩地張開又閉合,有些話想說卻又不能再說。那一聲斬釘截鐵彷彿沒有半點留戀,一下斬斷了三十年的師徒父子之情,令他心中隱隱有痛。

涉極真人點了點頭,道:“你既想回去,如今便不再是崑崙弟子,行事不需再遵崑崙門規。但你出身我崑崙,受我宗教誨,當心存善念造福塵世,更要堅彼世念,潛修道心,如此大道可期。雖然聖邪門與崑崙有過過節,但看在涉隱師弟和你的面子上就此揭過,未來兩宗關係如何,全在你一念思量,慎之慎之。”

“弟子謹遵掌教真人的教誨,無論身處何地,亦心駐崑崙。關於玉陽師叔為何會遭到暗算,弟子回到聖邪門後會暗中查探,必有所交代。”玉無邪緩緩道。

涉極真人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涉隱師弟,你便將三十年前的事講給無邪吧。”

“是,掌教師兄。”涉隱緩緩道:“無邪,你的紫玉可還帶在身上?”

玉無邪默然不語,莫名地將掌心的紫玉緊緊一握,隨即遞給涉隱道人。涉隱接過後凝視著紫玉片刻,低聲道:“這塊紫玉原叫血玉玲瓏,本為遺霧山西峰上一對鸞鳥之碧血所化,有化五毒、驅百蟲之奇效,為人間至寶。百年前為聖邪門一對璧人所得,將這血玉玲瓏分為雙玉環和印璽兩部分。你所持的,乃是其一印璽,還有一對雙玉環,當年分別由你與你兄弟所持。如今卻不知他是否尚在人間——”

※※※

青蔥樹林中花草繁盛,風壓低了草葉在林間肆意穿行,轉眼間消失無蹤。陽光透過枝葉射進密林中,光影凌亂,反而照出這密林中迷漫的微微涼意。

一眾人護著一輛車架沿著林間路緩緩而行。

不知過了多久,車裡傳出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當前騎馬之人聽到哭聲,勒緊了韁繩調轉馬頭,將馬驅策至車架一側停了下來,問道:“嫂夫人,我們是否停下來歇一歇?兩位侄兒怕是在裡面悶得太久,該出來透一透氣。眾兄弟也需要休整片刻。”

車架一側的珠簾掀開,露出一張嫵媚秀麗的臉來,便是一位青年女子。她丹唇輕啟,問道:“前面離瓊海還有多遠?”

騎馬之人道:“不遠了。照我們現在的行程,再有小半日的功夫就到了。”

那夫人點了點頭,道:“那就依兄弟之言,大家歇息片刻再走吧。”

“是,嫂夫人。”騎馬之人高聲道:“大家在此歇一歇,吃點東西再走。”說完,他又向車裡面道:“小玥,抱兩位侄兒出來透透氣吧。”

“嗯。”

只聽一聲應答,車簾捲起,一名青衣女子從裡面出來,當先跳下車,站在一旁伸手接著裡面的人,隨後從裡面出來那位被騎馬之人稱為“嫂夫人”的青年婦人。她頭上簪著一支珠花鳳釵,長長的秀髮垂至腰間,一襲白衣連裙,腰間束著一條影藍色鳳紋腰帶,兩隻手臂一左一右各抱著一個嬰孩兒,卻是身手利索的兩步跳下車來,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摔著了孩子,瀟灑的身影毫無女子嬌柔之氣。

這卻嚇到了在旁侍奉的小玥,她急忙伸手扶住,道:“師姐小心!”

那青年婦人對她微微一笑,道:“無妨。師妹,你去車裡面取出席子來,找個平坦有蔭涼的地方鋪下,我們乘乘涼。”

小玥點了點頭,從車中取出席子,在草叢中尋了一個平坦而柔軟的地方鋪好草蓆,請那婦人坐下。

那婦人將兩個嬰孩兒輕輕地放到草蓆上,為他們松了松襁褓。兩個嬰孩兒渾然不知的放聲大哭起來,聲音在這密林中極為響亮。眾人聽見了均轉頭看去,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心頭不禁輕鬆起來,渾身的疲憊頓去大半。那夫人一邊輕撫嬰孩兒的胸口輕聲安慰著,一邊拿出錦帕為他們擦拭額頭,嘴中又吩咐小玥取水……一時間忙個不停,渾然不覺勞累。

“嫂夫人,這些都交給小玥來做吧,你累了一路,也該歇歇了。”聖左使走上前說道。

“我這一路急著見到師姐,並不很累。”她說著,抬頭看了看身邊,發現身旁除了聖左使外只有小玥,心中倒有些事想要跟他商量一下。她說道:“師妹,你去找兩個人來把這兩頭赤犀喂喂吧。”

小玥點點頭道:“好的師姐。”說完,她轉身向人群中走去。

那婦人支開了小玥,抬頭望著面前男子,道:“駟弟且坐,有件事我想問你。”

被喚作駟弟的男子本叫玉天駟,乃聖邪門門主玉天馳的兄弟,聖邪門聖左使。他聞言坐在那婦人對面,道:“嫂夫人有什麼話儘管問。”

那夫人點點頭,卻轉頭向聖離宮的方向望了一望,隨即一聲輕嘆,低聲道:“當初我在聖離宮中與師姐任婧關係最為要好,因此出嫁之前,曾與她有過一個約定:若是我姬晚晴將來有了孩兒,便與她的親傳弟子定一門親事。這件事你大哥也是知道的,他可否告訴過你?”

玉天駟點頭道:“不錯,關於這件事,出發之前大哥曾有吩咐,說這件事一切但憑嫂夫人安排。”

姬晚晴點了點頭,“如今師姐已是貴為天后,執掌聖離宮內外一切事物,我的孩兒與她的親傳弟子結為夫婦,於我聖邪門而言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她說著,突然停了停,彷彿有什麼深重疑慮般抬頭望著玉天駟道:“只是有件事我卻不明白。你大哥一定要我將這定下親事的孩兒留在聖離宮中,請師姐代為撫養,待將來兩人長大後便可完婚。言中之意你可猜得出?”

玉天駟點點頭,道:“如今天下大亂,四方門派爭相討伐,爭鬥日趨激烈,我聖門也難逃此漩渦。聖門有窮途之勢,若不小心行事,恐有覆滅之危。這件事辦得成,必定為聖門尋得一強大助力,若是不成,而聖門又不幸被諸門覆滅,便可留下一門骨血,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我也是這般想。只是他如何不知聖離宮的門規,從不許任何人收留男子,即使各大宗派的掌門親臨,聖離宮也只許接待數日,萬不會讓他們長時間停留。而你大哥卻道聖離宮當不會為難一個半歲孩童,讓我盡力周旋,務必達成此事。”說到這裡,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名孩子,輕聲道:“我的為難他卻不肯考慮……”

玉天駟道:“我和大哥皆知此事難與,縱然我們有心卻也難以從旁翰旋,只能寄望於嫂夫人和連玥,有何不妥之處希望嫂夫人能夠擔待……”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難點。姬晚晴苦笑一聲,道:“即便我真促成此事,南仙島和雲舟島以門規逼上宮來,徒令師姐難做。再若有人以聖邪門借聯姻之機利用聖離宮的力量來庇護自己為由藉機尋釁,不僅激化聖離宮內的矛盾,還會將我的孩兒置於不幸之地。”她說著,低頭看著自己的孩子,目光中滿是憐愛和不忍。她緩緩說道:“這一層,只怕你大哥是沒有想到的。”

玉天駟難以置信的望著姬晚晴,孰難料到聖離宮竟還能因此緣由而鬧到逼宮的地步,看來還是太小看了這一群女人。他仔細考慮了一番其中關竅,一時間亦難想到萬全之法,只得道:“想不到聖離宮內的明爭暗鬥會這般激烈,是我們考慮不周。然而此事仍需嫂夫人多多費心,盡力一試,我等恐怕沒有時間在聖離宮多做停留……”

姬晚晴頓時皺起眉頭,“難道你們把我們送到聖離宮便要往回趕嗎?”

玉天駟聞言一驚,立刻醒悟:原來玉天馳並未將這件事告訴她!他轉念一想便道:“值此多事之秋,我擔心大哥一人應付不來,所以急著趕回去助他……”

姬晚晴低頭望著兩個孩童,輕輕撫摸著其中一名孩童的臉頰,嬌嫩柔軟的肌膚令她開懷不少,彷彿暫時忘記了即將面臨的困境。片刻功夫之後,就在一陣風刮過的時間裡,她突然笑了笑,內心彷彿有什麼東西悄然紮緊,堅定了她的決心。隨後只見她抬起了頭,說道:“我明白的,你們都是為了我們的安危著想,但是駟弟,你可曾想過,聖邪門若只要你跟你大哥兩個人支撐,那還要我們做什麼?”

玉天駟似有話想說,然而神色有那麼一瞬的遲疑,卻在望見姬晚晴堅定的眼神後,再沒什麼顧慮,道:“有些話大哥沒有明說,但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聖邪門危急,他自顧不暇,更護不得你們母子的周全,因此希望你帶著兩個侄兒留在聖離宮。他不能陪你,就讓兩位侄兒來陪你……”

姬晚晴心中莫名一痛,已明白了話裡的生離死別。她緩緩道:“他果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我嫁給他,本就是為了與他同生共死的,如今怎麼能獨自貪安苟活?”

“嫂夫人,我知道大哥的考慮未必周全。且不論他對你們母子的愛護,便是他的自私與決絕之處也要你來承擔生離死別的痛苦。”說完,他望著姬晚晴懷中的那兩個嬰孩兒,低聲道:“更何況如今我玉家只有這兩門血脈,還望嫂夫人能撫育他們成人……”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鋪擺著離亂光影的小路上,突然出現了一眾黑衣人,簇擁在小路中央頓時有些擁擠不堪。

正在休息的聖邪門眾人頓時起身相迎,小心戒備。只見他們身形相仿,俱是一身黑衣緊緊包裹著身體,看不出樣貌,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緊緊盯著聖邪門眾人。八人在小路上一字排開,將路擋住,一致的架勢不禁讓人生出幾分寒意。聖邪門眾人望見,心中隱隱不安起來,各自執寶在手,小心提防。

玉天駟突然發覺場中異樣,不禁抬頭看去,一眼望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他蹙起眉頭,對姬晚晴道:“這件事容稍後再談,我先去看一看。”說罷,他冷著臉向前走去,聖邪門眾人紛紛給他讓路。他走到眾人前方孤身站定,面對著八名黑衣人道:“各位朋友請了,在下聖邪門左使玉天駟,有事前往聖離宮,不知各位朋友為何攔路?”

“你便是玉天駟?”

“我便是,不知朋友有何見教?我今日有要事在身,無暇他顧,朋友可否行個方便,日後若有驅使,自當奉命。”

黑衣人中一人負手而立,望著玉天駟的眼睛不斷閃現精光,點頭道:“很好,見教不敢當,正巧我等也有要事在身,可是行不得方便!”語罷,他聲音陡然變厲,一聲令下“動手!”

聲音未落,只見他身形化電,如鶴雲起般騰空而上,道道殘影毫無間斷的相接相連,而人已在半空之中,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根烏黑短棒,猛然間化作丈長巨棒,隔著不短距離便向玉天駟當面砸下,直有劈山崩巖之勢!

玉天駟心頭一跳,不想這人不待說話便打來,身法迅捷無比,聲音未落人已在半空之中了。他抬頭看去,只見上方一道巨大的黑影呼嘯而來,遮天蔽日,巨棒還未及身前時便已掀起狂風不止,威壓暗湧,縱使金石難擋其銳。他當下不敢大意,向後撤了一步,旋身一矮,抬手向那巨棒撩去,一團紫光夾著一物脫手而出,直直地打在巨棒三分處。

兩件威力絕倫的法寶撞在一處,頓時爆出強烈的光芒,卻是掀起一陣狂風,隨之一股巨力向周圍散去,周圍的人紛紛向後退去,不想被他們波及。

化作巨棒的短棒頓時被打回原形,而在半空中的黑衣人身軀也是一震,卻不想自己以居高臨下之勢竟也未能獲得半分便宜,心中不禁有些惱然,手指連引,短棒便在他的驅使下再次化作巨棒砸下。

而玉天駟在兩件法寶撞擊下退後了幾步方穩住身形。他皺起眉頭,雙手連連揮舞,那紫光便在半空中往來飛馳,連連擋住了短棒數次後又將短棒打回原形。餘光向周圍瞥去,頓時吃了一驚!

就在兩人交手片刻,聖邪門眾人竟只剩下數人!就連小玥和姬晚晴也被黑衣人纏住脫不得身。他心中焦急,自知今日難以全身而退,卻是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兩個侄兒救出去。他不待停留,抬頭望著上方的黑衣人,伸手向前握去,那紫光便回到手中,流光一一回湧,化作一柄奇形紫刃。他冷眼望著砸下來的巨棒,身體向一側旋去,堪堪躲開。

巨棒落空,轟然砸在玉天駟剛剛站立的地上,頓時將地面砸出一個丈許大坑,地面隨之碎石橫飛,塵土飛揚。

玉天駟在一側穩穩扎住,體內靈力運轉,衣袍頓時在護體罡氣下高高鼓起,將碎石塵屑擋在身體以外。他雙臂接連揮舞,一前一後,大開大合,奇形紫刃頓時在他身前凌空嗡鳴不止,一聲龍吟,紫龍刀罡頓時破空而出,瞬間斬到黑衣人面前。

半空中的黑衣人霍然變色,紫色刀罡還未及面,卻已然使他面頰生疼。他急忙握緊短棒直立在胸前,手臂揮舞,短棒便在他胸前飛速圓舞起來,烏光大盛,猶如一張黑盾將他護在後面。

半空中紫龍刀罡撞上圓舞的短棒,轟然大震中狂風四起,頓時吹得黑衣人的衣袍狂舞不止,他身體向後仰去,連連在空中翻了幾跟頭。便在這間隙間,他心念亦動了幾動,不待身形停止,竟是又御使著短棒飛身撲來。

玉天駟卻也是不停,不待那短棒襲到自己面前,一把握住紫刃,手腕翻轉間已將紫刃倒持。他眼中厲芒閃過,將手垂到身體一側掌心向地,奇形紫刃便在他掌下隔著寸許距離水平懸著,隨著他的身形化電而去,衝向正在激鬥的人群中。

這突然出現的一眾黑衣人修為均是奇高,頃刻間便已將聖邪門隨行弟子殺死大半,除了玉天駟、小玥和姬晚晴外,竟只剩下了兩名供奉長老,而這兩人也在眾人的圍攻下險象環生。姬晚晴為了保護兩個孩兒,御使一個泛著清光的透明圓球,勉強抵禦黑衣人的攻勢,卻毫無還擊之力,玉天駟望見此番景象,直看得他目眥盡裂。混鬥中,只聽一聲長嘯,身形化作一道道殘影,在人群中往來縱橫。

人群中,只見一道紫煉凝而不散,隨著玉天駟的身形出入人群迤邐而行,竟是越拉越長。所現之處,眾人眼中一花,只覺一陣凌厲無匹的罡風突然襲來,紛紛撇下自己的對手跳開去,或執著法寶勉力抵擋。紫罡如煉,鋒芒難當,在眾人面前猶如一道不可逾越的疆界,須臾之間便將聖邪門眾人和黑衣人隔開。玉天駟在姬晚晴和小玥面前穿過,瞬間止步,握著紫龍刃赫然轉身,紫煉刀罡頓時迸射如華激射而出,向一眾黑衣人身前射去。

而執短棒的黑衣人此刻方落將下來。他閃身衝到眾人身前,短棒閃爍著幽幽烏光在身前懸浮,一雙手張開來按在短棒上向兩端撫去,短棒頓時烏光大盛,向兩側各自延伸丈餘。他高高舉起短棒,自上而下將短棒打下,一道散發著烏光的黑色屏障頓時在他身前出現。

紫色刀罡打在那黑色屏障上,炸出了匹煉星河,頓時將屏障震得晃動不止,黑芒閃爍間便有支撐不住之象,而黑衣人亦在巨力之下向後連退數步。卻在黑色屏障即將碎裂之際,紫色刀罡便在勢窮之下盡皆潰散,竟被短棒化作的黑色屏障堪堪擋住。

饒是如此,一眾黑衣人仍覺寒芒透過黑色屏障暗暗襲來,如刺筋骨恍然生痛,忍不住紛紛向後退去。盛光之中,只見一道烏光破障而出,一個黑影亦緊隨其後衝出來,身形一閃,單手劃出一道弧,烏光便在他的驅使之下化電而去。聖邪門中一名長老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那烏光透肩而過,汩汩鮮血流出,人已然受了重傷。

玉天駟站在小玥和姬晚晴面前,急忙對小玥喊道:“小玥,快送嫂夫人和兩位侄兒走!”

姬晚晴和小玥卻是驚呆了睜大了眼睛望著玉天駟,只見他身上衣衫早已碎裂成數塊,胸腹之上兩個極為駭人的傷口流血不止,顯然是剛才在人群中縱橫往來時被人重傷的,而他卻恍若不覺一般,只顧著讓兩人逃走。姬晚晴眼中一溼,心中一陣悸動,嘴角抽動了一下便要說話,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向小玥望去,只見小玥面色蒼白極為難看,身子連連顫抖不已,走向玉天駟時腳下不穩,一個踉蹌便要跌倒下去。

姬晚晴急忙將她扶起,對玉天駟道:“駟弟,你的傷勢……”

“嫂夫人,這傷勢暫時還要不了我的命,你不必擔心。但大哥的吩咐,無論如何,望你不要讓他後悔了。否則……”正在此時,卻見他神色猛然轉冷,目光中露出一絲狠厲之色,握著短刃的手竟因用力之極而發出“咔咔”聲響,而人已衝向那執短棒的黑衣人。

一聲龍吟遠遠傳來。

小玥望向玉天駟的眼睛瞬間變得模糊,臉色慘白,神情之間毫不掩飾那心痛擔憂之色,卻是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她對姬晚晴道:“師姐,我們快走吧,不要讓他白白犧牲了。”

姬晚晴望著玉天駟在人群中不顧傷勢的捨命遊走舞動,心中猶不忍。她自知玉天駟絕無可能在這麼多人當中活下來,這般捨命赴死,卻是為了讓了自己和兩個孩子活下來。

很多時候,很多時候,人們苦苦掙扎,並非都是為了自己。

她用力的望了一眼玉天駟,卻對身邊的小玥決然道:“走!”

卻在她轉身之際,異變陡生!

兩道黑影突然從林間樹上飛馳而下,幾如從天而降般,眨眼之間便已到了姬晚晴和小玥身前,伸手向兩人打去!

二人均毫無防備,頓時被打個正著。

小玥一聲驚呼,一股巨力從胸口處傳來襲向全身上下,頓時將她打得嘔著血向後拋飛出去。而姬晚晴修為雖比連玥高,但懷中卻抱著兩名孩童,身法頗受影響,亦未及躲避其中一人的偷襲,眼見一個手掌就要打在她身上,突然從她胸前飛出一物,迎著那手掌轟然爆裂,化作點點光芒在她身前撐起一個圓形結界,堪堪擋住那人的突襲。就在這一擊之下,圓形結界猝然內陷三分,點點光芒自凹陷處噴湧飛出,霎時將那只拳頭彈了回去,然而姬晚晴也不好受,身軀大震之下莫說反擊了,就連退避的餘力也沒有。

那兩人各自驚咦了一聲,各自伸手成爪向圓形結界抓去。兩人的手打在那結界上,竟像是打在金鐵之上,發出一陣金石相擊之聲甚為刺耳。圓形結界向裡深深凹陷,緊接著又反彈回去恢復原形。任憑兩人如何凝聚全身修為,卻是不能前進分毫。而姬晚晴卻在兩人的連擊之下也不好受,猶山嶽之力從法寶之上磅礴傳來,壓得她難以動彈,身上的氣力彷彿被源源不斷的抽走,臉上蒼白潮紅之色變換,臉上冷汗淋漓。她不敢大意,全力加持身前的結界。

那兩人互望一眼,眼神之中倒有幾分驚異之色,不待說話,卻是極為默契的迅速撤回手變爪為拳,各自凝聚著異色光芒再次向姬晚晴打去。

“轟!”

一聲巨響,猶如鐘鳴浩蕩,頓時向四周傳來,卻見空氣中一股氣浪便隨之四散開來。那結界連掙扎也沒有掙扎,便在兩人的聯手打擊之下轟然碎裂,化作無數碎片紛紛打在姬晚晴的胸口,姬晚晴再也支持不住,全身上下為之一震,一口血噴將出來,人頓時倒飛出去。

“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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