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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四節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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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雪峰,石室內。

雪崩剛剛過去,緊隨而至的大風,竟也有撼天震地的威能,就連整座石室也跟著晃動不止,更不要提室內的事物了。

一名素衣女子安靜的躺在床上,本合握一處的雙手便在這震動下幾經晃動,最終分開向身體兩側甩去。坐在她床頭的男子扶住她的身體,將兩隻手合在一處放好,生怕她受了驚擾。

男子望著床上的素衣女子,長嘆一聲,隨即坐回床頭,又默不作聲。不多時,石室的門突然開啟,一個白髮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眉頭緊鎖,顯然是被什麼東西所困擾,手中拿著一個不知名的物件,向年輕男子處望來。

“父親,怎麼樣?”年輕男子起身問道。

白髮中年男子來到床前,卻將手中物件遞給年輕男子,道:“我剛才試過了,此物似石非石,似劍非劍,確有其非凡之處,絕非我所能掌控,我覺得並不適合救你母親。”

年輕男子聞言一愣,道:“怎麼會?師兄說此寶雖不能令母親身體完全康復,但甦醒過來卻還是沒有問題的,”說完,他細細的看著手中的物件,卻有疑惑道:“難道還差了什麼?”

中年男子聽到他說“師兄”二字時,臉上神情霎時凝重起來,卻聽他把話說完後說道:“風兒,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但夕宗其人,為父總有些信不過。”

這年輕男子原來便是隨風。他聽自己父親這般說,頓時沉默起來。

十年前,自他隨天機上人修行以來,便再也沒有見過父母,期間一些事情,卻是天機上人不知從哪裡打聽來的,一一告知,卻使他日夜牽掛。更自二人隱居雪域之後,天機上人便再也未向他提及二人之事,他偶有問及,天機上人也只以“兩人隱修他處,自己所知不詳”之言告之。

此次在崑崙山遇見夕宗,夕宗才將二人隱修詳情一一告之。原來二人是為躲避不必要的生死仇殺才來的雪域,只是如今躲不掉,仍留在那裡,卻是為避免更多不知情的人牽連在內。

至於隨風母親的傷勢,夕宗只是說,自己去了便會知道。隨風便問他有什麼療傷之法,夕宗便拿天鑑給他,道此寶雖不能令她完全康復,但至少有轉還的可能。隨風自然對他極為信任,便在不歸閣養好傷、與沈踏雪拜謁衣華大師後,才急急忙忙趕往雪域。若非雪域之地茫茫如海,方向難辨,他又擔心沈踏雪的身體,這才緩緩而行。恰巧又遇上雪崩,兩人不得已失散,自己卻順利的找到父母隱修之地。

念及此,他突然想起沈踏雪的一句話:果然你師兄對你不一般……他心中默默念著這句話,又聯想到父親對師兄的不信任,心中恍然醒悟,猛然抬頭望著雙鬢斑白的父親道:“難道母親昏迷不醒,與師兄有關?”

中年男子道:“當年的事與他無關,你就不要過問了……”

他話還未說完,隨風突然大聲喊道:“母親被人傷成這樣,像活死人一般,和死又有什麼分別!我自然視為生殺大仇,怎能不過問……”

“風兒!”那男子大聲喝止,道:“當年我與你母親決定隱居雪域,並非為了躲避仇家追殺,而是不想牽連他人,平添更多的仇恨,你懂不懂!”

隨風大口的喘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卻是強自忍著胸中一腔怒意,倔強道:“我不懂,也不想懂。既然你不救母親,那我來救。等我救醒了母親,我再問她。”

隨風的父親望著滿臉怒意的兒子,卻是像失神一般莫名嘆了口氣,兩人之間凌然相對的氣勢就這樣不見了。他道:“該說的我已說了,聽不聽由你。你出去吧,我要為你母親運功行血了。”

隨風聽著那聲嘆息,卻彷彿聲比人老,數載時光,恍然而過。他望著父親的面容,心中莫名酸楚,卻說不出話來,只得默然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轟隆”一聲,石門關閉,中年男子神情依舊,恍若未覺,但身體卻不自覺地震了一下。他猶自發了一會兒呆,又似想起什麼似的,低頭望著自己的夫人安靜的躺在床上,輕輕坐在她身旁,伸出手小心的在她臉龐上滑動著,低低喚了一聲“沁兒”,然後將她身體扶起,開始為她運功行血。

不知過了多久,中年男子為她行血完畢,緩緩將她放回床上。忽覺背後光線一暗,以為隨風進來了,轉身望去,剛要說話,卻在見到來人後頓時愣住,神情之中幾分驚訝,更多的卻是冷冷的提防戒備。他冷冷道:“是你?!”

陌生男子淡淡的道:“是我。”

中年男子道:“你跟著風兒來的?”

陌生男子道:“我不需要,”說完,他不顧對面男子冷冷目光,說到:“隨師弟帶天鑑給你,可救你夫人性命。”原來此人竟是隨風的師兄——夕宗。

中年男子望著夕宗,只見他神情之中自有一份坦蕩,全然不像自己這般萬分戒備,想來話是不假,但心中卻仍有疑慮。他道:“你雖然與我兒師出同門,但我當年害你父親性命,始終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真會這麼好心救我夫人一命?”

“隨行嵐,若你我之間沒有這些恩怨,你是否會這樣懷疑我?”說完,夕宗靜靜的望著面前的男子,卻不待他回答,語氣對他更加漠然地說道:“我救人一命、害人一命,不留人恩情。你救你夫人,必為她魂飛魄散,亦可為我父親報仇。信不信由你,但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活過明年。”說完,他伸出兩根手指,夾著一張薄紙,上面依稀可見一些墨跡,卻不知記載著什麼東西。他手指向前輕彈,那薄紙竟像一塊木板一般向隨風的父親——隨行嵐飛去。

隨行嵐伸手接住,卻聽夕宗說到:“這上面所記載的,是天鑑驅用之法。救人、殺人,只在一瞬之間,救與不救,你自己決定。”說完,不待他說話,就在他的注視之中,身形漸漸變淡,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

隨行嵐望著夕宗消失的地方,許久,才開啟那張紙,只見上面寫著寥寥數語,竟十分瞭然。他望著那幾行字,久久無語,心中震撼,自覺此人見識非凡,便只用了幾個字就說出了異寶天鑑的驅用之法。至此時,他心中再無疑慮,望著夕宗消失的地方,也不管他能否聽到,卻自語般輕輕說到:“我明白你的意思,就讓我們的仇殺止於我身吧。”說完,他將手中薄紙揉成一團,掌中光芒閃現,那張紙頓時化為一團齏粉,隨著手掌翻動紛紛掉落。

就在這時,石門突然開啟,隨風毫無徵兆的推門而入,卻見自己的父親站在床邊怔怔地向自己的方向望來,一動不動,竟彷彿自己離去時的模樣。他不禁為之一愣,叫道:“父親?”

隨行嵐聞言回過神來,望著隨風疑惑的目光說到:“你母親身體經過這幾天的調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等再過幾日暴風平息,一切停當得序,我們便可施法救她。”

隨風聞之不禁愣了片刻,不知父親為何突然變了主意,猶不信般問道:“是真的?”又見隨行嵐點了點頭,這才相信自己沒有聽錯,心頭滿是歡喜,不禁向床上的女子望去,彷彿下一瞬她便會醒來一般。

隨行嵐順著他的目光,亦轉身向自己的夫人望去,目光中卻滿是溫柔。

十年前,隨行嵐與夫人容沁兒剛來此處時,就在山麓處開闢洞府,卻不料雪域中降雪奇多,每日見高,不過短短三年功夫,就將原本洞府掩蓋。隨行嵐無奈,只得在上面更高的地方重闢一洞府。如今雪崩過後,地面積雪又厚了近十丈,已然接近了現在的洞府洞口,只怕不出一年便會再次將洞府掩埋。

隨風在此峰幾十裡之外的東面轉了兩日,在一座雪峰山腰的避風向陰處找到了第五株被風雪掩埋大半的雪蓮。他小心翼翼地拂去積雪,斬斷雪蓮根部,用披風將雪蓮整個包了,轉身御劍而去。

無名洞府,石室中。

冰冷的石床上,隨行嵐與夫人盤膝而坐。以二人為心,一黑一白二色奇光緩緩轉動,自成世界,無名之力帶動兩人身體一起轉動。隨行嵐處於白光之中,漸漸感覺到頭頂上的白子吸力漸盛,莫名寒意席捲全身,彷彿一身精氣正飛速流失。

黑白二子散發出的光芒愈發濃郁,沒一會兒便將二人的身影掩蓋,即使近在眼前,也看不到光芒中盤坐著的兩個人。黑白二光之間彷彿有一道屏障,亦將隨行嵐的視線擋住,他雖能看清自己,卻看不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夫人。若非他握著夫人的手還沒鬆開,只怕他已經認為自己被這異寶吸納禁錮了。

他握著夫人的手,感受著那冰涼的感覺,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尤其身上襲來一股沉重倦意,彷彿要睡去一般。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在這施法的短短片刻中,竟已變得纖細枯槁,血色全失。他知道,這是自己精氣流失過於嚴重所致。

彷彿光陰三寸,目所能視,生命呼嘯而過。

忽的,白子跳動,光芒繚亂。

身在白子籠罩下的隨行嵐身體忽然一震,只覺腦海中轟然大鳴,耳暈目眩。然後耳中聲音迅速消失,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恍然間一股陰冷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如身置九幽。便是頂上七竅,亦彷彿有精元流出。

他心中猛然一跳,心神不安之際彷彿見到碧落之門,萬事競休。他心中卻有極強掛礙,不顧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努力地睜開眼睛,去看那最後一眼。

正在往回趕的隨風忽的眉頭一跳,心口大震,幾欲暈厥。他大叫一聲,從紫荊上面摔下來。然而耳邊驟緊的呼呼風聲,片刻間使他清醒過來。他忍著莫名的不安,身體翻了兩週後堪堪停住。紫荊神劍劃過一道弧線,毫不停留的來到他腳下。

隨風站在紫荊神劍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心中泛起莫名煩躁。他抬頭茫然四顧,下意識地向父母隱修的雪峰所在望去,但見風雪相阻,遙不可見。

他急匆匆的趕回無名洞府,開啟石門,只見石室內的情景,頓時呆在那裡。

以黑白二子為媒,隨行嵐身上泛起層層光芒,透過二人緊握的雙手,緩緩向容沁兒渡去。容沁兒彷彿醍醐灌頂一般突然仰頭向天,皮膚頓時在這光芒之中變得光潔如脂,血色漸生。

“嚶——”

一聲微弱的女子囈語聲音從天鑑奇光中傳出,搖搖欲墜的隨行嵐頓時松了口氣,心中無比告慰。他微微一笑,費力的喘息著,努力抬頭看去,目光所至,一無所獲,終無力垂首。

轉魂秘法,必生一人、害一人。一死,一生。

運轉至極致的黑白二子早已停止旋轉,卻在二人頭頂上劇烈的跳動起來,彷彿在苦苦掙扎,便是站在門口處的隨風看見,竟是莫名緊張,一顆心彷彿要跟著跳出來。

忽的,黑白二字停止了跳動,籠罩在隨容二人身上的黑白奇光亦向上遁去,悄無聲息地斂入黑白二子之中。黑白二子在二人頭頂上懸了片刻,拖著尺許長的玄光餘尾飛落二人懷中。

容沁兒睜開雙眼,看見身前盤膝危坐、安靜垂首的隨行嵐,還未來得及說話,身子一軟,不覺倒入他的懷中。

※※※

雪域,青逐峰群。

當初的雪崩早已過去數日,此刻雪域已經恢復往日的景象,長雪漫漫,不盈終日。青逐峰群隱匿其中,不受其擾。

浩浩長空中突然劃過一道白光,白衣女子御劍向青逐峰群更深處行去。忽聞一聲吼叫,卻從下方群峰之中傳出似兇獸天吼怒聲,她不禁皺起眉頭,疲憊的臉上勉強提起幾分精神,按劍落峰頭,循聲向下方望去。

青逐峰群依舊還是青色遍野,山坳陰深,難見瓊花異色。偶有岩石裸露,斑白灰黃,卻是頹敗模樣。

她望了片刻,並未見到明顯異動,只有耳邊呼呼風聲,一刻也沒有停過。她劍指連引,只見劍光瀲灩,人美如虹,御劍向吼聲傳來的方向落去。

無名洞府中,一尊玉白冰雕流溢著奇異的炫白之光,彷彿被什麼驚擾一般。洞口處突然閃過一道灰影,一個灰衣男子神色慌張的向洞中跑去,不時回頭向身後望去,彷彿有什麼恐怖猛獸追擊自己一般。

古洞中炫白之光接連閃爍,灰衣男子不禁抬頭望去,白光之中彷彿一個女子站在那裡,形容慘白,目光灼灼,有如女鬼,此刻正向自己看來。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以為鬼魅,一不小心腳下失力,身子便向後面的石壁上倒去。

卻在此時,洞口處又閃過一道銀光,不知是何物,只覺一身銀色掠地,頭上矗立一角,分明怪物模樣。那異獸在洞口處略做停留,兇狠目光在那塑玉白冰雕身上掃了一眼,繼而轉向灰衣男子,腳下生力,竟又向他衝來。

那男子被面前有如女鬼的冰雕驚破了膽,身體頓時失衡,雙臂揮舞間整個人向石壁上倒去,但眼睛卻仍舊緊緊盯著那座冰雕,雖是膽寒卻仍想看個明白。忽然背後一股大力襲來,莫名痛楚深入骨髓,整個人頓時被撞飛出去。

“啊——”

他人在半空中,又怕又痛的大叫一聲,感覺整個身體都要散了一般。背後冷風作祟,寒冷蝕骨。他在半空中,幽幽白光已近至眼前,冰雕中容顏慘白,冰冷目光似緊緊盯著自己,他心中本已有些發毛,此刻更是驚懼,還來不及細細看上一眼,便勢不由己地撞了上去。

“砰——”

灰衣男子狠狠地撞在冰雕上,頓時被頂了回來,在地上滾了兩圈便暈過去。

殷紅滾燙的血粘在冰雕上,卻並未因冰雕的寒冷凝結在上面,竟是順著冰雕緩緩滑下,在炫白之光中顯得異常豔麗,奪人心魄。

那異獸低吼一聲,身軀弓起,又向地上的男子撲去。

卻在此時,玉白冰雕之中,突然多了一抹妖異而淺淡的紅色,在冰雕中一閃再閃,接連劃過幾道弧線,如血脈執行,卻與先前的玉白之色大不相同。

但聞一聲大震,幽幽白光中,玉白冰雕突然四分五裂,森森寒氣籠罩原地,遊離的點點雪光在寒氣中匯聚,彷彿轉身,一名白衣女子卻從雪光中凝聚靈體,旋身出世。

那異獸卻機敏非凡,見冰雕突然崩裂,幾塊碎冰向自己射來,電光火石之間低吼一聲,竟捨棄了眼前的獵物,於亂石碎冰中強行扭轉身體,卻是異常迅捷。它在古洞的石壁上輕輕一踏,頓時借力落回地上,轉身望著那剛出現的雪精靈,低聲嗚鳴。紛紛冰雪,竟不及身。

沈踏雪落下山頭,循著古洞內的異動尋來,卻在洞口處,見到那頭異獸正低聲嗚鳴,弓身拉背,正是襲擊人的陣勢,而對面女子雙手合握,靜立那裡,卻無半點防備模樣。沈踏雪不待思索,反手拔出廣寒劍,飛身射出。

廣寒劍頓時亮起了綻綻白光,幽幽如影,在空中銳嘯一聲,還不待那異獸躍出,竟已來到它的頭頂上空。廣寒劍輾轉半周,銳利劍罡吞吐,赫然斬下。

“不要!”站在那裡的雪精靈驚叫一聲,猛然抬手,急甩衣袂,頓時片片白雪自她袖中射出,如聞號令,紛紛向廣寒劍卷去。

“轟隆!”

白光燦燦中無名風起,一股大力隨之向四周擴散。廣寒劍在空中倒轉幾周,在沈踏雪的馭使下飛回手中。

而古洞內的石壁在此交擊之下轟然大震,沙石頓時被震松,紛紛落下,響起一片“噗噗”之聲,聲音傳至古洞深處,漸漸沉悶。沈踏雪和雪精靈連連晃了晃身體,就連昏迷在地身體側臥的男子竟也在這震動之下身體翻滾,卻趴在了地上。

那異獸卻趁勢一滾,竟就躲開了二人交擊的餘力,立在雪精靈身側,嗚叫一聲,張嘴露出兩寸獠牙,腳下利爪亦用力抓地,做盡兇相,就連頭上銀角也閃爍著寒光,凝聚著妖力,對沈踏雪大展敵意。

然而奇怪的,卻是雪精靈面對著沈踏雪,上前走了一步,對著突然出現的女子說道:“你不要傷害它。”聲音楚楚動聽,卻是一語真切。

沈踏雪聞言,心中大為疑惑。她剛來到洞口時,乍見到洞內的情景,以為那兇獸要傷害雪精靈,故而出手相救。卻不料雪精靈不僅出手阻攔,為它求情,就連那兇獸也安然矗在她的身旁,渾不似自己以為的那般。她收起廣寒劍,望了眼趴在地上的男子和那頭異獸,卻問道:“它是你養的?”

雪精靈說道:“它不是我養的,但你不要傷害它。它在這裡陪伴我很長時間了,我們很要好的。”

沈踏雪聞言再次皺起眉頭,望著地上男子背上的血痕,道:“如此看來它是要殺那個人了。”

雪精靈聞言,卻得了提醒,神情略轉焦急,蹲下身子撫摸著異獸雪魅的頭,似商量道:“你不要傷害他好不好?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要這樣待多久。全靠他喚醒我。”說完,她抱著那異獸的脖子,聲音中滿是哀求,“就算姐姐求你了。”末了,她又用臉蹭了蹭異獸的頭。

那異獸站在雪精靈身側時,並無什麼異樣感覺。但被她抱在懷中的那一刻,頓時從她身上傳來一股寒冷,異獸頓時打了一個寒戰,身上銀色毛髮隨之膨鬆開來,竟憑空胖了一圈。它低嗚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雪精靈的臉頰,彷彿是對她應承。

一種暖暖的,溼溼的,柔柔而癢癢的感覺,雪精靈彷彿受不住,頭向一側偏去,卻“咯咯咯”的輕笑出聲。

沈踏雪看著這一人一獸的舉止,心中倒不知在想些什麼,卻見她又向地上的男子看去。洞內光芒昏暗,與那男子相隔丈遠,以她目力能及,也只能看到那男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衣服有深深血痕,不甚了了,卻是那異獸所傷,此刻傷口還未凝固,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息。她不禁皺起眉頭,對雪精靈說道:“這位姑娘,我看你還是先救那個男子吧。他失血過多,傷口還在淌血,未必能撐多久。”

雪精靈聞言,頓時收起笑容,不再與異獸嬉鬧,而是蹲在男子身前,看著他背上的傷口血肉模糊,頓時心中莫名傷心,卻轉頭對那異獸說到:“都怪你,把他傷的這麼重。”

那異獸卻不理會,而是徑直臥在她腳下,伸頭蹭著她的腳踝。

雪精靈輕手在男子背上一撫,卻在碰到他裸露的傷口時,男子忽的一顫,彷彿寒冰侵骨,竟打了個寒戰。雪精靈卻吃了一驚,只道他要醒來,收手等了片刻,卻仍不見他有所動靜,不禁皺起眉頭,便又輕輕向那傷口撫去。

她掌中凝著白光,卻向外散發著一層薄薄寒氣,映著這昏暗古洞,如冬日的星光。她輕輕按在傷口上,寒氣竟如雲霧散開,頓時將整個傷口蓋住。

這一次男子顫抖更加厲害,人雖已昏迷,但他的背部緩緩弓起,顫抖劇烈,對寒冷卻有很大反應。

“住手!你這樣只怕他會傷的更重。”沈踏雪急忙喊道。她剛才與雪精靈對了一招,發現她的真法有異常人,與自己借廣寒劍施展的寒性功法有所差別,乃屬奇寒玄功,而她施展時更是不藉助法寶外力,顯然修為亦是精深。此刻男子在她手掌的輕撫下竟顫抖起來,身體蜷縮時只怕會再次牽動傷口,失血更多,更何況若寒冷侵體太深,轉為寒毒,在這雪域中救治就更加為難了,因此她急忙出言喝止。

雪精靈聞言,頓時被她嚇了一跳,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散去掌中靈力,抬頭問道:“這位姐姐,他的傷很重,你能幫我救救他嗎?”言語中自是關切萬分。

沈踏雪不知這二人關係,但聽她言語關切,便抬腳向洞中走去。只是她剛邁一步便停了下來。

臥在雪精靈身側的異獸雪魅霍然起身,對著沈踏雪齜牙咧嘴,銀角錚錚,口中發出低沉的吼叫,敵意分明,卻是不肯讓她走近一步。

雪精靈詫異的望了一眼雪魅,不明白它為何對面前的陌生姐姐這般提防,於是又伸手抱住了它的脖子,好一陣兒安慰,直到雪魅再次伸頭蹭著她的臉,同時吐出舌頭舔她時,這才停住。

沈踏雪耐心而平靜的望著這一人一獸,卻見雪精靈回過頭來向自己淺淺一笑,緊接著一人一獸向男子身外丈外遠處走去,卻是給她騰出了空間。雪精靈說道:“姐姐,你安心救治他吧,我和雪魅絕不會打擾你。”

沈踏雪默然點頭,走到男子身邊,審視了片刻,卻見那傷口在雪精靈的輕撫之下,竟已結上了一層冰霜。她不禁皺起眉頭,卻從懷中取出一火紅圓潤之物,淡淡暖意從上面傳來,正是隨風送與她驅寒護身的暖玉。

她向前輕輕一遞,暖玉便飄向男子背上,於傷口上面三分處停住,在她靈力馭使下滾了幾滾。凌空散發的熱量竟使那一層冰霜很快消解成水,和著淤血一起流下,最終滲進了男子的衣服中。

恍惚中一股溫暖而舒服的感覺傳遍全身,男子身體頓時放鬆下來,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只是這一個激靈,竟又牽動他背上的傷口,昏迷中卻有幾分異樣的痛楚,呻吟之聲彷彿囈語。

沈踏雪收回暖玉,又取出一盈手可握的白玉瓶,倒出一粒雪白丹丸,在掌中輕輕揉碎了,卻不管男子傷口上外翻的血肉和已結的痂,徑直灑上。然後對雪精靈說道:“你過來給他包紮一下。”

雪精靈聞言並未立即起身,卻似不放心地拍了拍身邊的異獸雪魅,說到:“你在這兒待著,可不要打擾我哦。”說完,也不管它應不應,便走到男子身邊,對沈踏雪說到:“謝謝姐姐了。”說完,她不顧男子身上的塵土,卻從自身衣袖上撕下一段,便要當著沈踏雪的面為他包紮。

沈踏雪在洞口時,便覺這女子容貌清絕出塵,聲音動聽,言語中也透著一股純潔無暇,絕非一般凡俗女子,而地上的這名男子,從身上素衣腳下粗鞋便可看出,必出自尋常人家,卻想不到這二人之間這般親密,竟要當著自己的面為他包紮。

“等等!”她叫道,握住了雪精靈的手。卻不料那一握,竟彷彿握住了一塊寒冰,森森寒氣直往手上傳來,卻有別與先天之功的自發而為,乃靈力不自覺的外逸所致。她頓時蹙起眉頭,驚叫道:“你的體質——你是雪中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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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精靈被她握住手時怔了片刻,卻聽她一語道出自己的來歷,竟也不避諱,淺淺一笑,道:“是啊。我靈識早成,今日得他血脈之助方才結成靈體。姐姐叫我小雪就可以了。”

沈踏雪聞言點了點頭,鬆開她的手,道:“我姓沈。”說完,卻起身向洞外走去,身後響起玉鈴之聲。

“謝謝你,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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