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星化則暗自嘖舌,慶幸自己選對了上官凌雨姐妹這一方,上官凌雨本來就做過上官家族家主,上官家族中還有不少人願意聽她號令,現在再加上李響這個風水好手,在接下來的落花會上就大有所為了。
上官凌雪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變局,喜滋滋地走到李響身邊,握住他的手,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插香有講究的?”
“秘密。”李響故作神秘道。
剛才露的這一手源自腦海中的天靈尺,李響自然是不會說出,更何況在上官凌雪面前裝裝高手風範還是很過癮的。
上官凌雪掐了他手心一下:“看你得瑟的!”眉眼間卻盡是喜色。
自己帶進來的男人這麼長臉,怎麼不開心呢?
“好了,上香上好了,大家可以開始討論家主的事情了。”上官星化站出來大聲說道。
上官星文跳了出來,喝道:“什麼家主的事?接下來就是落花會了,什麼時候祭祀大典流程讓你上官星化給改了?!”
上官建元在後面發出冷笑,卻是半點聲音也無。
這時十三叔出奇的沒有半點聲響,整個人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頭耷拉著,一點一點的,像是打盹。
李響沒想到上官星化這麼快就和上官建元等人撕破了臉,他聽到“落花會”三個字,低聲問上官凌雪:“這落花會是什麼儀式?”
“你等會就知道了,只有家主才能開啟落花會的大陣,所以……”
上官凌雪話還未說完,上官星化就冷哼道:“落花會?落花會外面的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你就打得開?他……”
上官星化指向上官星暉,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叫:“他能打得開?”
上官星文臉漲得通紅,反駁道:“那你就打得開嗎?”
這兩人彷彿是陷入了一個無限迴圈的怪圈。
上官星暉的神色依舊如常,好像沒聽見剛才上官星化對他的挑釁一般。
上官建元的嘴角微微上翹,他早就料到上官星化會拿落花會一事攻擊上官星暉這個現家主沒有神鼎訣一事,名不正言不順。
可是他的底氣還是很足。
因為上官星化同樣也沒有神鼎訣。
至於上官凌雨和上官凌雪身上有沒有神鼎訣,他就不關心了,就算有,以她們姐妹那麼單薄的勢力,他完全可以以上官家族大義的要求逼他們交出神鼎訣。
李響這時聽到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心中卻是一震,他沒想到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居然和落花會有關,這下子他對那個落花會更感好奇了。
上官星化和上官星文僵持不下,上官家族這明顯分成兩派的人馬相隔著一條無形的線對罵了起來。
人數方面自然是上官建元這方佔優。
只是十三叔此時就坐在上官建元的陣營中,那些在他身邊的小輩放聲大罵時,多少也要顧忌一些。
不能爆出“狗娘養的”、“操你老母”之類的傷敵傷己的粗話。
這就是大家族內鬥的禁忌了。
不過沒有長輩坐鎮的上官星化這方卻是毫無顧忌,葷素不忌,什麼樣的粗話都能說出來,還換著花樣,一個人罵完,另一個人接著上。
這些上官家族的人雖然同樣複姓上官,只是在外地打拼時間久了,除了過年或是祭祖時才回上官家族一趟,和上官家族的聯絡未免淡了許多,所以罵起人來更是放肆。
只一會的工夫,就見上官建元這一派人馬後退了幾步,氣勢上反而是人數較少的上官星化這一方佔了絕對的上風。
上官凌雨姐妹和李響就站在一角上,略和上官星化這一派靠近,但卻不融進去。
算是保持中立的第三方。
見眾人罵得起勁,紛紛把對方的醜事揭穿出來。
那個說他安排了弟妹的親戚在上官集團中吃空餉,那個說他每天從集團的衛生間裡偷廁紙。
還有人說上官某某和二嫂做些扒灰的羞事。
那個上官某某則鼓動胸前那兩塊胸大肌,譏諷對面那個人,說二嫂都是快60歲的人了,就是造謠,能不能換個年輕點的。這一輪口舌攻防,讓李響大開眼界。
反倒是上官凌雨和上官凌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原本看起來都算正常的上官家族兄弟姐妹,或是有長輩威嚴的中年人,此時在罵戰中什麼惡形惡相、汙言穢語都噴出來了,臭不可聞。
上官凌雨看這場景只覺得心痛,以前的上官家族就像任何一個大家族一樣,矛盾頗多,親戚之間也多有摩擦,但是還不致於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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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用一盤散沙來形容都算好的了。
這樣的上官家族怎能不倒?
上官凌雨興出一絲絕望的念頭,這樣的上官家族她以前居然還想把它撐住,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多少有些幼稚了。
在這場罵戰中,十三叔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好像他根本不管誰當家主,誰都一樣。
一聲怒吼,震遍了整個祖祀,連梁上的灰塵都震下了不少,簇簇地落到眾人頭上。
上官家族眾人一邊低頭掃灰,一邊向那聲音來向看去。
只見李響臉上笑眯眯地,指著祖祀窗外亮起的一盞光亮,問道:“落花會是不是要開始了?”
這時眾人才醒悟到落花會的時辰已到,再罵下去恐怕連落花會都開不了了。
祭祀大典活動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這個落花會,如果這個儀式沒辦,在場所有的上官家族人都會被人罵死。
數典忘祖是最令人不恥的事。
“怎麼辦?”
這句話誰也沒說出口,只是爭吵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兩派人馬此時只是拿大眼瞪著小眼,等著對方先表明個態度,竟然都不約而同地忘了剛才李響那一聲無禮的大吼。
李響只覺得這群內鬥的上官家族的人可笑至極,為了一個虛無的上官家族家主位置爭得你死我活,卻從來沒想過要是上官家族這艘大船沉了,上官家族家主這個位置又有什麼用處。
上官建元終於開口說話:“大家誰也拿不到神鼎訣,不如去落花前祭祖,祭祖之後,家主一位仍由我兒上官星暉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