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輕咳一聲:“後輩子孫怎能妄議先祖之過?”
何況自己又是既得利益者,若非禹皇懷有私心,人族英傑無數,這枚最初火種還不知道花落誰家。
做人要懂得感恩,而不是以聖母婊的角度去指摘對自己好的人。
祭壇:“虛偽,不愧是你那缺德祖宗的後人。”
姒癸討了個沒趣,默然不語,靜等時間結束,任由九層高塔將他排斥出去。
重新回到承天殿的他,二話不說,繼續往令牌裡注入氣運。
有羊毛不薅,不當人子。
不說搬空整座高塔,起碼得把第九層的好處都拿到手啊。
在大宗正驚愕的目光下,一點漩渦迅速擴大,形成一座門戶。
姒癸去先前一樣,想邁進去,卻撞上了一座氣牆,不得而入。
“怎麼進不去?被限號了嗎?”
祭壇冷笑:“這座高塔,本是你人族先賢為了促進人族發展所建,你覺得他們預料不到會出現不肖子孫,將所有好處都據為己有嗎?防的就是你這種人。”
姒癸若有所思:“有次數限制嗎?”
餘光瞄見大宗正的他搖了搖頭:“不對啊,大宗正說他五百年能進一次,而他歷經十代,總計就有二十來次,算他熱衷提攜後輩,將其中一半送給他人,進去的次數也不會少於三次。”
“可我加上這次,滿打滿算也就兩次,不該被拒之門外啊?”
祭壇反問道:“誰告訴你是按次數算的?”
姒癸:“別賣關子了,那是按什麼算的?”
祭壇倒也沒吊姒癸胃口,坦然道:“是你身上的火種氣息,受到了高塔的排斥,按照我的推測,要麼是誰在裡面獲得的好處太大,會被拒絕進入。”
“但你先前獲得的《先天易經》價值並不比人道火種低,這又說不過去。”
“要麼是因為你從中得到了無法補充的至寶,《先天易經》固然珍貴,但第三間石室道蘊猶存,恢復個千年萬年,後來人依然有機會悟得這門窺視天機的頂尖秘術。”
“可最初火種只有一枚,拿走之後,剩下那點餘韻,撐死不會超過巫神器,估計放置在此地的燧人氏也沒想到,有人會在我的幫助下,將之取走。”
分析的同時,祭壇不忘給自己表功。
姒癸想了想,朝大宗正招了招手:“麻煩大宗正替本皇走這一遭。”
大宗正聞言一愣,苦笑道:“老臣去了不下十次,最好一次不過在第三層獲得一部功法,遠比不去陛下真的深入第九層拿到伏羲聖皇傳承,去也是浪費良機,還是不要浪費為好。”
似乎察覺到姒癸有所困惑,祭壇忽然插道:“雖說這座高塔本意是對所有人族開放,但你不得不承認一點,人與人是不同的,所謂龍蛇各有命。”
“資質上佳或氣運濃厚的人,一生所得到的東西,肯定比尋常人多很多,也好上很多。”
“甚至絕大多數人,將這座高塔擺在他面前,他都進不去。”
姒癸微微點頭:“沒事,大宗正只管進入其中,能得到什麼東西,能否有所收穫,都沒關係,若是有所收穫,也歸你老人家所有,只需告訴本皇是何物罷了。”
再怎麼浪費,也比進不去要強啊。
姒癸想驗證一下祭壇的猜測。
雖然不能一個人搬不空,但他同樣可以作為賞賜來拉攏手下。
況且有些東西,並非不能私相授予。
大宗正亦非呆頭呆腦之人,很快意識到姒癸另有深意,試探性問道:“非老臣入內不可嗎?”
姒癸正色道:“這裡除了本皇與你,又沒有他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辛苦你老人家跑一趟了。”
大宗正二話不說,毅然衝進門戶。
看到大宗正暢通無阻進入高塔以及他剛自報進了十次,祭壇的推測起碼對了一半。
接下來就看對方能拿到什麼好處了。
約莫等了一刻鍾,大宗正拿著一根手腕粗細、兩米長短的棍子,再次出現在大殿中。
“老臣幸不辱命,拿到了這件上古巫神無支祁所用的本命巫神器,鎮海棒。”
“據典籍記載,這件巫神器是禹皇治水時,斬殺興風作浪的巫神無支祁,獲得的戰利品,本身材質特殊,又是古法鍛造,威力要比一般巫神鑄造的本命巫神器要強許多。”
姒癸微微點頭,第三次往令牌裡注入氣運。
“大宗正不妨再試一試。”
大宗正深深看了姒癸一眼,抬腿就裡面走。
姒癸卻清晰看到,大宗正的腳被氣牆隔絕在外,難以進入。
果然第二種猜測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現在還差一個一次都沒進去過,進去後就拿不可再生的寶物,再進看是否被拒之門外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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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正沒想到自己會被拒之內外,滿臉不可思議:“這是怎麼回事?”
姒癸淡然道:“受限了,大宗正恐怕從此往後,都進不去了。”
大宗正恍然大悟:“原來陛下在調查這個。”
姒癸微微點頭:“本皇比較好奇的是,前十次,你老人家在裡面得了哪些好東西,沒有刻意打探你老人家隱秘的意思,主要是為了弄清楚高塔的規則。”
大宗正倒很坦然:“到了老臣這個境地,事無不可對人言,十次有五次空手而歸,有收穫的五次,分別得了兩部神級功法,一門神通,以及兩道佈置上古巫陣的秘法。”
姒癸看向大宗正手裡的巫神器鎮海棒,答案不言而喻。
要走可持續發展,還得專注那些能反覆攫取的好處。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姒癸耳邊響起:“徒兒,私事處理的如何了?可要為師相助?”
被打斷思緒的姒癸,不再去想沒多少利用價值的高塔,朗聲道:“還請師尊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多寶道人的身影在大殿中浮現。
當多寶道人看到姒癸第一眼,頓時發出疑惑:“咦,你的氣息和命格怎麼變的不一樣了?”
姒癸適當表露困惑:“敢問師尊,哪裡變了?”
多寶道人一眨不眨盯著姒癸,掐指一算,剛進入狀態,便被迫退了出來。
若說以前姒癸的天機在大劫的擾亂下,和兩位聖人有意遮掩下,很難看的真切。
如今卻成了本身命格過高,尋常人沒有窺視的資格。
兩者看似結果沒什麼不同,實則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多寶道人一臉嚴肅問道:“這幾日,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姒癸想了想,這幾日發生的事其實不少。
首先,他成了夏皇,亦等同於人皇。
其次,他毀了祭壇,斷了禹皇竊取人道氣運的觸角。
最後,他得了人道火種,人道薪火的延續者。
只是成為夏皇,決然不會出現多寶道人嘴裡所說的那麼大變化,毀了祭壇,也不會改變他的氣息。
所以,根源在於人道火種。
人道火種可謂是最大的底牌,姒癸不想讓多寶道人知道,於是含糊其辭道:“弟子不負所望,順利繼任夏皇,師尊說的那些,是否與此有關?”
多寶道人一邊因命格改變的姒癸擷取天機變化帶來的好處,一邊困惑道:“按理來說,只是繼任夏皇的話,變化沒這麼大才對,難道是大劫造成的變化?”
姒癸光棍的很:“弟子不知,正要師尊解惑。”
多寶道人肅然道:“這恐怕得你師祖才弄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