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面上的水流十分平穩,船隻沒有什麼搖晃,褚鷹讓老人露出胸口,老人有些猶豫,但是看著面前這個少年篤定的眼神,他心中選擇相信這個年輕人。
緩緩的拉開衣物,露出胸口,老人十分瘦弱,胸口的肋骨清晰可見,今年累月的勞累讓他落下了這肺病,耗光了他身上的元氣。
褚鷹能夠清晰地用自己的感知觀察到老人身體之中的情況。
其實他的病十分的常見,年輕之時應該是受過風寒,在肺部落下的病根沒有好徹底,治癒後也沒有保養。
積年累月的勞累之中,這隱藏的病患突然爆發,就會變成慢性的癆病,一點一點耗光人的元氣讓人變得瘦弱不堪。
輕輕的撫摸老人胸口的幾個穴位,褚鷹的眼睛之中一抹堅定之色閃爍,隨後他的手快如閃電,拖出一道道殘影。
針灸包裹之中的那些金針和銀針瞬間被他取用,一根一根的扎在老人胸口的各個穴位之上。
被褚鷹這快如閃電的手法震驚,老人即使再不相信,也能看出來這個年輕人是有硬功夫在身的,否則在這不是很平穩的江面上,任誰都難以將這些細如毫毛的金針銀針準確的插入穴位之中。
褚鷹一共使用了十八根金針,將老人胸口主導肺部的幾大要穴一一用金針封住,然後用銀針隔斷了這些穴位之間的聯絡。
這一套使用下來隔絕了老人肺部與身體的迴圈,隨後他的真氣順著這些金針慢慢地滲入老人的胸口之中,直達病灶,輕輕一震,那些積年累月的病灶就在褚鷹這一手的操作下剝離開來。
老人只覺得自己肺部一痛,隨後勐烈的咳嗽起來,隨著他這幾聲咳,竟然從嘴裡吐出不少腥臭的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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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姑娘見狀,頓時面露怒色,一邊心疼地扶住自己的爺爺,一邊狠狠地瞪向褚鷹,正準備開口訓斥。
誰料老人一把抓住他的孫女,臉上露出驚奇之色,他吭了吭聲,感受了一下自己肺部的情況,隨後一抹喜色出現在他的臉上。
老人正準備說話,褚鷹擺了擺手,搖搖頭,又將雙手放到了他的胸口處,在他們肉眼無法識別的情況下,一抹澹澹的木行之力湧入老人的肺宮。
這一絲精純的木行之力順著老人的奇經八脈在肺部自由的流動旋轉,老人只覺得胸口一陣清涼,原本因為咳嗽而有些疼痛的肺葉,瞬間變得舒緩了許多。
木行之力的治療功能母庸置疑,老人這毛病雖然已經多年,但是在褚鷹的修為夏至起來並不費勁,加上褚鷹這段時間經常行醫施藥,積累了不少的實踐經驗,所以治起老人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過了片刻,褚鷹右手輕輕閃爍老人胸口那一十八跟金針銀針也被他重新取回。
隨後,褚鷹翻開自己的行李,從中取出一瓶丹藥,這丹藥乃是褚鷹之前自行煉製的一些清肺潤心的藥物,從中取出一顆遞給老人。
這老人此時已經明白,面前這年輕人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醫術非常了得,至少在他活過的這幾十年以來未曾見過此等手段。
顧不得一旁小姑娘關懷的眼神,老人掙扎著站起身來,深深地對褚鷹鞠了一躬:
“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小看了先生,沒想到先生竟然是大國手,失敬失敬”
一旁的小姑娘看見自己的爺爺竟然如此輕鬆地站起身,來一時間也是有些亂神,她驚訝的問道:
“爺爺你沒有事嗎?你剛才都吐血了!”
老人此時的神情已經輕鬆了不少,他笑呵呵地將自己的孫女兒從地上拉起來,而後和藹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褚鷹。
“小英,快向這位恩公道謝,簡直是神乎其技啊,剛剛這位小先生的金針銀針一到我的身上,我就感覺我肺部那些積年的老痰有些鬆動。
剛剛咳出那些血汙,正是我之前落下的病根兒,我有幾十年都沒有感覺呼吸如此順暢了,這位小先生簡直是神來一手啊!”
那個被叫做小櫻的姑娘也是面露震驚,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抱歉的神色,對著褚鷹施了一個萬福。
“沒想到小先生竟然精通醫術,讓我爺爺免遭病痛折磨,奴家有眼,不識真人,險些唐突了先生,在此向先生道歉了。”
看著這邊情況的變化,那彪形大漢也是有些震驚,沒想到這小年輕一出手竟然真就藥到病除。
而一旁的杜文珍則是滿臉理應如此的表情,站在褚鷹身後,對著這對爺孫說道:
“在我青牛鎮上,褚先生名氣可大的很,許多人都找他尋醫問診,你等有何疾病都可以請先生為你診療”
這話一出,旁邊撐船的艄公也湊了過來:
“對呀對呀,我在青牛鎮的碼頭,行船多年了,這兩年總聽說鎮上有一個姓褚的先生醫術十分了得,原來就是您啊。”
褚鷹被這幾人的奉承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對他們拱了拱手:
“幾位老鄉謬讚了,小生不過是有些家傳的粗淺醫術,能為百姓們解決些急症,便是我的大幸,各位不必如此客氣。”
聽這話,旁邊的彪形大漢站起身來冷哼一聲: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窮酸,說起話來磨磨唧唧,來給本大爺掐掐脈,看看我身上有什麼毛病。”
看著這鬍子拉扎的彪形大漢,這對爺孫和艄公都有些害怕,紛紛退後幾步,杜文貞看他態度如此惡劣,想與他理論,被褚鷹攔了下來。
褚鷹笑著看了一眼這彪形大漢:
“好漢身上血氣充盈,身體強健,火力旺盛,應當是沒有什毛病。”
那彪形大漢瞪大的眼睛怒視褚鷹:
“脈都沒有切就敢說我沒有病,我看你就是個庸醫,哼,本大爺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話音一落,這大漢張開他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朝著褚鷹面門拍來,周遭的幾人看到這大漢突然發難,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誰料這大漢的巨手在半空之中便落不下去,抓住他手腕的正是褚鷹,雖然對比之下褚鷹的這隻手十分的纖細白淨,但是卻好像有無窮的力量死死地鉗住這個大漢。
褚鷹還是那個面帶微笑的表情,他死死地捏著這個彪形大漢的手腕,隨後默默念道:
“哦,沒想到好漢你看起來身體強健,其實肝虛脾弱,腎臟之氣也流失很多,看來在酒色上沒少下功夫呀,本以為你看起來如此彪悍,應該是身體康健,沒想到真的有病!”
周圍幾人都被褚鷹這一手震驚了,連這個大漢都不敢相信的看向面前這個瘦弱的年輕後生。
在聽到褚鷹對他的評價後,這男人惱羞成怒,被抓住的那隻手狠狠一拽,順勢就要拽倒褚鷹。
不過這男人還是小看了褚鷹的實力,只見他雙腿一定如同兩根千鈞之柱,狠狠的紮根在船身之上,似乎與船融為一體。
這大漢用力拽,沒有奏效,正準備繼續發力之時,褚鷹忽然一鬆,這彪形大漢對突如其來的鬆勁沒有防備,勐不丁的朝後倒去。
他的身後就是船舷,船舷外就是水流滾滾的江心,若是從這裡掉下去,恐怕就算這大漢武功再高也會為了江裡的王八。
大漢拼命的掙扎著想要穩定住自己的身體,抓住船舷,避免自己掉到江水中,可是他剛剛用的力氣太大,慣性的作用下,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倒向了水中,就在他絕望之時,還是一隻白淨的手出現在他的面前,抓住他胸口的衣服,穩定住了他的身體。
“好漢好大的火氣呀,若是掉進去了,怕你的小命兒就交代了,還是冷靜些好。”
隨後,大漢感覺一陣巨力襲來,不由控制的被這股巨力摁入水中。
在水裡,他被這只抓著他胸口衣服的白淨手掌狠狠的按在水裡涮了幾個來回,此時的江水還有些冰冷,被這冰冷的江水浸泡過的大漢瑟瑟發抖,隨後被拽回了船中。
船上的幾人除了杜文貞外,全都用一種看怪物一般的眼光看著褚鷹,誰能想到一個瘦瘦弱弱的郎中,居然能將一個九尺高的強壯大漢收拾的毫無還手之力。
那大漢上半身全部溼透,抱著胸口瑟瑟發抖的蹲在船尾的角落裡,他知道這一回他是惹上惹不起的狠角色了,此時還是不要逞強為妙,但是眼中還是有一絲掩蓋不去的仇恨。
褚鷹的神識何等發達,自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過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他根本不會在乎這個如同螻蟻一般的男人,笑眯眯地讓身邊的幾人坐下開始閒聊。
時間過得很快,這船隻沿著江水順流而下,行駛了大約三四個時辰後,天色逐漸,幾人隔著老遠,看到了一處淺灘,這淺灘的岸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不少房屋,此時已經亮起了一些燈火。
艄公客氣的對著船上幾人說道:
“幾位客官,天色已經放晚了,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地,從這鎮子借住一晚,明天沿著大路走半天就能到渭水的渡頭,到時候你們再坐船到你們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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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幾人紛紛對著艄公道謝,唯有褚鷹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小鎮,因為,此時此刻,小鎮的上空漂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