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確實還沒準備好當一個女孩的依靠。
他更沒準備好，被一個女孩放在心裡。
人心總歸還是肉做的。
一旦心裡有了牽掛，有些事兒就不好做了。
看著李承乾那模樣。
李聽雪輕笑了下，順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這弟弟，終於還是長大了。”
“都是有姑娘喜歡的人了。”
李聽雪笑顏如花，但眼眸中還是帶著些許傷感。
她的傷感，不是狗血劇裡那般，姐姐愛上了弟弟的劇情。
她的傷感，只是在感嘆曾經天真無邪的弟弟就這樣長大了。
他出身與帝王家，長大了之後就不能與小時候一樣，隨心所欲。
之前，他犯錯，他惹禍，李聽雪還能盡自己所能去保護他。
但他長大了之後，有時候就連李聽雪也無能為力了。
所以她的傷感，更像是感懷自己。
她只能陪弟弟走到這裡了。
再往後的路就要靠他自己了。
……
行軍的日子，總歸還是比較無聊的。
李承乾也不是行軍主帥，更沒什麼實權。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就是來走個過場，就是替李世民站在這裡而已。
乾字營士卒有程懷亮與長孫衝去管理。
而他只要管好自己別跑出去作死就行了。
{系統提示，當前積累10000鄙夷值，系統升級成功，當前系統六級，開放恐懼值……}
對於系統升級。
李承乾倒沒什麼可意外的。
畢竟上一個系統情緒值是讓他收割旁人的鄙夷值啊。
憑他近來做的那些事兒來說，就很難讓他不被人鄙夷。
他也是嫌那些系統提示音煩，乾脆就將關於那些鄙夷的提示音關掉了。
今天聽見系統提示他才想起來這事兒，趕忙開啟系統商店一看。
不知不覺中，他竟又攢了一萬多的積分了。
一萬積分，足以購買任意一個S等級的技能包。
只是李承乾對這些技能包沒什麼興趣。
他又不需要上戰場殺敵，頂多就是在後方照顧照顧傷兵什麼的。
而他早就已經買了扁鵲的醫術技能包。
所以這一萬積分就能攢下來，萬一到時候雜貨店裡開通蒸汽機了呢。
那時候，他就能完全憑藉工業改變這個時代了。
……
隋末亂世以來。
除了李世民剛上位時消停了一陣之外，幾乎每年都在打仗。
這也就使得大唐士卒的戰力十分兇悍。
吐谷渾軍兵開始時還能因為唐營人少而佔到些許便宜。
但當唐營大部隊抵達後，吐谷渾就開始漸漸落入頹勢了。
尤其是在一向以精悍著稱的龍武軍抵達後，戰局便被一下子扭轉過來。
龍武軍在段志玄的帶領下，一路高歌猛進。
短短三日內，便從涼州殺至湟源縣。
待到李承乾率眾抵達湟源縣石堡城時。
段志玄已經開始與李勣商議如何反攻吐谷渾了。
李勣的策略很簡單。
以龍武軍的超強戰力作為基礎優勢，列在前沿與吐谷渾主力交戰。
再以隴右道收攏上來的府兵，作為後軍壓陣，跟隨龍武軍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向吐谷渾國都伏俟城推進。
這策略就與他征討北漠突厥時一模一樣。
而這策略也在那場戰爭中收穫了相當大的效果。
“此計可行。”
段志玄也很認同。
但他不免有些心虛的問：“可是陛下只是讓我軍清繳來犯之敵，並沒有讓我們主張反攻啊。”
“若是我們自作主張，怕是會被陛下責罰……”
“管不了那麼多了。”
李勣直接道：“既然如今我軍已經佔據全面優勢，若不反擊豈不浪費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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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相信陛下會理解我們的。”
“可是……”
段志玄還是有些猶豫。
忍不住扭頭看向一旁聽他倆商議戰術聽得都睡熟了的李承乾。
“要不……”
他對李承乾努了努嘴，隨後朝著李勣拋了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李勣高挑眉頭，小聲道：“這樣真的好麼？”
“他可是咱們的大殿下，就算犯錯也頂多被罵兩句罷了。”
“況且這擺明了是穩贏的戰爭，若是成功，殿下在朝中聲望勢必會更上一層樓。”
段志玄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難道你不想成為未來……呃……的推助功臣？”
本來，李勣以為段志玄在第一層，想把擅自出兵的黑鍋甩在李承乾身上。
但沒想到，段志玄實際上是在第三層，他現在都開始盤算起，如何巴結李承乾這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未來君主了。
李勣身為李承乾的老師。
實際上已經與李承乾形成了一定的利益捆綁。
若是李承乾能登上帝位，那他日後就是帝師，自然是無比榮耀的。
只是略作遲疑後，李勣咬了咬牙，直接走向李承乾道：“殿下。”
“啊？”
李承乾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
“怎麼，吃飯了嗎？”
“走走走，我都快餓死了。”
見他這模樣，李勣滿臉尷尬：“還沒到開飯時間呢……”
“那你叫我幹嘛呀……”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用肉拳揉了揉眼睛道：“我正做夢吃燒雞呢……”
聞言，李勣滿心無奈，卻也只能乾笑兩聲。
“殿下，我等現在有個策略，想問問你的意思。”
“問我幹嘛呀。”
李承乾道：“老師才是這場戰事的統帥，您有什麼安排就去做就好了。”
“可是這事兒，未免要觸及皇命。”
李勣解釋道：“陛下讓我等前來是肅清境內之敵，構造新的防禦體系。”
“但現在我軍已經佔盡優勢，如此時機，若不反擊豈不太浪費了麼？”
“我與段將軍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想問問殿下的意思……”
問我的意思？
李承乾又不是傻子。
這不擺明了想讓他背個擅自出兵的黑鍋麼。
李承乾翻著白眼：“要不還是我傳書一封給我父皇問問吧。”
聞言，李勣有些為難道：“書信來往甚慢，這恐怕會影響戰機呀……”
就非得讓我背鍋不可了？
李承乾嘆息一聲道：“既如此，那就全憑老師做主好了。”
“若老師有必勝把握，便可出兵。”
“日後父皇追問起來，我全盤攬下便是。”
“殿下英明。”
說完，李勣就走回了段志玄的身邊。
這倆老狐狸面對面的相視而笑，只留下李承乾一臉的無奈。
你們這倆老狐狸算計我，都算計的這麼明顯了嗎？
難道我不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