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處默正要邁開的步子頓時一停，整個人僵硬地就像是一條剛從冰窖裡取出來的半扇子豬。
楞在了原地。
進去不是，轉身離開也不是。
寂靜的深夜中。
門的兩邊，兩個男人在寂靜中沉默了下來。
沉默……
是今晚的康橋。
“咳咳……”
程處默感覺氣氛實在是有些太壓抑了，他和當朝的陛下李世民僅僅只有一門之隔，門外是街道，門內就是李世民女兒的寢宮。
兩人卻在這裡撞倒了一起。
這……
有一說一。
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
“陛下……”
“您怎麼會在這裡的？”
“天這麼晚了，您還不回宮裡嗎？”
“呵呵……”
大門之後傳來李世民分不清喜怒的淡淡笑聲，在寂靜的黑夜中，李世民的說話聲格外地清晰。
“你別管多晚，我在自家女兒的府上，倒是你。”
“程小公爺，你來這裡所謂何事啊？”
“……”
程處默一陣尷尬。
自己來這裡是為啥還需要問麼？
那必定是來找李麗質的，找李麗質所謂何事，那必然是吃飯撩騷，秉燭夜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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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但這個理由，程處默敢說出來嗎？
而且李世民叫自己叫的是‘程小公爺’，這麼陰陽怪氣的語氣，程處默要是還沒發現問題，那就真的是腦子不好使了。
“陛下。”
“您聽我說，我來這裡純屬路過。”
“嗯。”
李世民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繼續編。”
“……”
程處默一陣尷尬，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然後我就突然發現這裡竟然是公主的府邸，陛下你說巧不巧？”
“呵呵……”
程處默呵呵一笑。
“然後我又一想，公主和我那可是生死之交，別的不說我要是路過了公主的家門而不入，這要是被公主知道了，你說公主得有多傷心？”
“所以啊。”
程處默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臣思慮再三，不管有多困難。”
“我也要突破艱難險阻，和公主見上一面，親自表達對公主的熱愛之情！”
“熱愛？”
李世民一陣懵逼。
“你說什麼？”
“噗嗤！”
突然，一道輕靈地小聲從大門之後響了起來。
在李世民無奈的嘆氣聲中。
一道倩影從府門口的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幽暗地火光照耀在佳人的臉上，將後者地臉頰上的殷紅襯托地更加美麗動人。
“這天下的人，也只有你程處默這麼臉厚了吧？”
“說吧。”
“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
程處默呆住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今晚公主竟然和李世民在花園中散步，而且散步的時候還遇到了進去巡邏的吳耀，從而得知了自己就在門口。
被兩個人抓了人贓俱獲。
更尷尬的是……
自己說的話全都被李麗質聽見了。
“啊這……”
“沒什麼事。”
“我就是路過此處，想要看看公主殿下睡了沒，沒睡的話我來幫你掖掖被子。”
想都沒想，騷話就從程處默的嘴巴裡蹦了出來。
李麗質一呆。
緩緩捂住了微微張大地小嘴。
而李世民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怒氣衝衝地從門內走了出來，伸手指著程處默憤怒地說道。
“這可是朕的女兒的府邸，你不僅想要闖進來。”
“還要給朕的女兒掖被子？”
“……”
“誤會，誤會……”
程處默臉色一綠。
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麼就把心中真實地想法說出來了呢？
還是當著李世民的面。
這種話應該悄悄地給李麗質說的。
哎……
失策了！
這以後再想找李麗質恐怕就不容易了，都怪自己這張嘴！
“那個……”
“陛下啊，其實我剛才就意識到我這麼做不妥了。”
“你看巧不巧。”
程處默嘿嘿一笑。
“我正準備離開呢，就遇到了你們兩個。”
“呵呵！”
“那個啥……”
程處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身就走。
“你倆繼續嘮嗑哈！”
“我走了！”
……
說罷，程處默直接腳底抹油，在李世民和李麗質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個瞬間就消失在了街巷地深處。
只留下了相顧無言的父女兩人。
良久之後。
“哼！”
李世民看著遠處黑暗的街巷，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這臭小子，明天有他的好看的！”
……
程處默在黑暗的巷道裡一邊奔跑著，一邊暗暗罵自己真是倒黴。
就只是想學著上一世的電視劇裡的半夜夜訪公主府，體驗一下生活，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被李世民給撞上了。
還好自己跑得快。
不然要是真被李世民抓住，恐怕今晚等待自己的就是被老爹吊在樹上錘了。
……
盧國公府今日似乎分外地熱鬧。
平日裡這個時候早已經熄滅的燭火依舊在府門上亮著，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寂靜的黑夜中傳來了程咬金暴躁的吼聲，以及周圍街坊們一陣陣地叫好聲！
“狗日的！”
程咬金看著跪在門口地三個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我剛剛從你們秦伯伯的府上回來，你們就給我整了這一出？”
“比起你們大哥。”
“我看你們才是敗家子！”
“……”
老二程處亮、老三程處弼、老四程處煜此時正在昏暗的燈光下，在盧國公府門口跪成了一排，程咬金正拿著馬鞭，虎視眈眈地看著三人。
“錢哪來的？”
程咬金恨恨地問道。
“呃……那個……”
程處亮一陣猶豫。
啪！
馬鞭帶著呼呼的風聲抽在了程處亮地身上，程咬金咬牙切齒地罵道。
“老子問你話呢。”
“你咋不說話？”
程處亮咬了咬牙。
硬抗了一下程咬金的鞭子，程處默的臉上不僅沒有痛苦的表情，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淡淡的驕傲。
身邊的程處弼和程處煜頓時一臉的崇敬。
“二哥不錯！”
“這一鞭子可還受得住？”
“呵呵……”
“兩位弟弟不用擔心，沒有問題！”
程咬金：……
看著這三個跪在地上，以能挨自己多少鞭子而不吭聲為榮的三個夯貨，程咬金的嘴角就是一陣抽搐。
特麼的。
比起老大程處默的精明，這三個真是一點都不像自己。
“……”
“好！”
看著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老二，圍觀地街坊鄰居們紛紛叫好。
“二郎真有骨氣！”
“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