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屈突通和侍郎薛獻，可謂是過了有意義的一天。
二人一個掌握了豬飼料的配方，另一個則掌握了如何呵護產後的母豬。
“張公子，我等這就告辭了！”
屈突通躬身行禮，來之前他對張玄嗤之以鼻，走的時候，他卻對這位年輕人敬佩不已。
“尚書大人，閒來無事，可以去找御醫觀察一番，注意身體。”
張玄感慨一聲，屈突通在貞觀二年就要壽終正寢，對於這樣一個開國元勳來講，甚是可惜。
屈突通大笑道：“多謝張公子關心老夫！在養豬大業沒有完成之前，老夫的身子骨一定扛得住！”
侍郎薛獻笑著說道：“平日裡，我也會提醒尚書大人多加注意！”
張玄話已至此，便告辭兩人，與弟弟張大素打道回府。
一家四口可算能夠消停吃頓飯，張大素瞬間化身小迷弟，開始在飯桌上對張玄大吹特吹！
“爹，娘！今日工部官員都來跟我大哥學養豬！”
張大素興奮道：“尚書大人還請教我如何調配豬飼料！以後回到書院，我也能夠跟同窗吹噓了！”
“歐豆豆！記住一句話，謙虛使人進步！”
張玄開口，張大素趕緊拿出小本本記上。
劉氏無奈道：“老爺，完了！我真怕以後張家千里駒也要去學種地！”
張公瑾尷尬道：“大素啊，你還是以學業為主……種地餵豬的事情交給你大哥便是了！”
四口人吃飯之際，就聽到管家王伯來報：“老爺，夫人！王德王公公來了！”
一聽王德到此，張公瑾眉頭緊鎖，隨口看向張玄。
“爹，你看我眼神不善，難道懷疑我招惹了陛下不成？父子爺們之間的信任呢？”
張玄義憤填膺，還不忘拉上幫手，“娘，你是瞭解兒子我的，幫忙說句話啊！”
劉氏嘆氣道：“為娘倒是想信任你，可你不爭氣啊！”
張公瑾豎起大拇指：“夫人明理！”
王德前來，笑著說道：“打擾了定遠郡公一家吃飯，老奴留下一句話便走。”
張公瑾連稱不敢，王德擺了擺手：“陛下有口諭，宣張大象明日進宮面聖，欽此！”
進宮面聖，還是在朝堂之上。
這對於沒有出仕的張玄來講，可以說是莫大的榮耀。
張大素羨慕的滿眼都是小星星，可轉身一看， 自家大哥那臉色，彷彿吃了黃連一般難看。
“陛下還有口諭，張大象還不謝恩？”
“臣張大象謝恩……”
王德心滿意足，陛下果然料事如神，張公子肯定會哭喪著臉。
張玄包了兩個肉夾饃，隨後說道：“爹孃，你們先吃飯，我送送王公公！”
張大素十分不解，書院的先生們說過，宦官外戚，那都是容易染指朝廷的人物，讓他們少接觸為妙，大哥何必去送一個太監？
王德接過兩個熱乎的肉夾饃，心中一暖，“老奴謝過張公子！”
“王公公客氣，以後在朝中，還要多照顧我父！”
張玄笑著說道：“公公回宮之前趁熱吃，否則就要被陛下搶走了！”
王德連聲稱道，心中卻有些納悶，陛下是誰？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會跟我一個宦官搶你這肉夾饃不成？
張玄告辭王公公，便繼續乾飯。
“大哥，您以後還是少與太監接觸……書院先生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太監便是小人！”
張大素義正言辭，誰知卻遭到張玄一記暴慄招呼。
“你這小子，讀書讀傻了不成？可別小看了太監！他們平日裡與陛下接觸，正所謂疏不間親，一個五品大員跟一個太監向陛下說同一件事，你覺得陛下會相信誰？”
一句話，徹底將張大素問住了。
平心而論，陛下哪怕再聖明，也會相信身邊人多一點才是。
“所以啊，你們書院先生教的都是些什麼狗屁東西？乾脆別讀書了，跟你哥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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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此言一出，就看到親孃劉氏雙手掐腰，親爹張公瑾準備抄大鞋底子。
“你平日裡吊兒郎當就算了！別耽誤大素讀書！”
劉氏發話：“一人做死不要緊，至少給你爹留個後！”
“我兒，明日去了朝廷，切記謹言慎行！莫要作死……”
張公瑾放下鞋底，“吃飯吃飯！”
——
皇宮之內，王德手捧兩個肉夾饃，親自獻給陛下。
只因陛下老遠就聞到了香味，主動開口發問，王公公哪裡敢怠慢？
——
隔日。
張玄與便宜老爹進入皇宮，定遠郡公自然要上早朝。
張玄一介白身，沒有資格入朝聽證，只好在大殿之外等候。
不少小太監見到張玄，便開始竊竊私語。
“看到沒？此人便是得罪過趙國公，英國公的張大象！”
“他竟然躺在地上睡著了？成何體統啊！”
“這就是郡公之子？真不知陛下叫他來朝堂有何事！”
早朝尾聲，皇帝才召見張大象。
揉了揉稀鬆的睡眼，張玄見到皇帝，果然是天子威儀，不怒自威。
“小子張大象，見過陛下！恭祝陛下功蓋秦始皇，帥過漢武帝！”
馬屁精！
陛下會上當？
肯定會責罵此人才是！
群臣眼神充滿鄙夷，張公瑾更是老臉一紅，自家兒子可真是“謹言慎行”！
“哈哈哈！說得好！平身！”
誰知皇帝卻十分受用，目標是千古一帝的君王，聽到張玄拿秦皇漢武與他相比，自然開心。
“張大象，朕記得，你說過自己會養馬？”
群臣豎起耳朵，尤其是幾個武將，看向張玄的目光熱情炙熱！
戰馬啊，哪個武將不想有一匹好坐騎？
“回陛下，小子只是略懂！號稱當代伯樂，千里馬的良師益友！”
張玄此言一出，長孫無忌終於忍不住，“張大象！新軍考核，你連騎馬都不會，還提什麼養馬？”
“趙國公會打仗麼？”
長孫無忌眉頭一皺，回答道：“本國公不會打仗，怎麼了？”
“那你談什麼軍國大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嗆得長孫無忌啞口無言。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長孫無忌不要為難張玄。
“朕打算讓你為大唐培養良駒，如此任務，你可否勝任？”
“陛下發話，小子肯定要順利完成！”
張玄話鋒一轉道：“不過養馬並非一朝一夕，需要至少三年！期間我如何做，不需要朝中任何人指指點點！還請陛下理解，否則這項差事，小子一定不接！”
“哼！養豬你擅長，養馬就推三阻四！”
溫彥博冷笑一聲，就聽到張玄反唇相譏：“畢竟溫侍郎跟豬都比較好伺候！千里駒是棟梁之才，自然不能與豬相比！”
“小子安敢辱我下屬！”
長孫無忌大怒，張玄一臉害怕道：“哎呀，小子說錯了！侍郎沒有豬強，哦不，豬比侍郎強！算了，侍郎跟豬一樣！”
群臣捂嘴偷笑，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吏部，終於吃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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