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道見碧波仙子說出如此狂妄的言辭,眼角抽搐了一下,但馬上點頭贊同道:“仙子所言甚是,此等仙物的確不應歸她所有。”
“他們不過是朝廷的鷹犬罷了,仙子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所獲戰利之品,老夫不敢沾惹分毫。”
碧波仙子眼神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好半晌才問道:“朝廷實力十分不凡,道友有把握擊敗山下懸鏡司高手?”
袁守道笑著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把金晶透亮的長錐,那長錐一尺有餘,流轉著淡金色光芒,顯得精緻而鋒銳。
他將長錐捧在手裡道:“聽說貴宗有一件鎮派至寶,名為陰陽鎖心錐。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碧波仙子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已經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件金晶透亮的長錐上,難以置信道:“難道這就是極陽碎心錐?”
說著,她已經伸手向袁守道伸了過去。
袁守道迅速將手臂縮回,讓碧波仙子抓了一空。
她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白皙如玉的脖頸上暴起青筋,眼含殺意道:“道友何意?”
袁守道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是搖搖頭道:“道友還沒有告訴我你的決定,這極陽隨心錐卻是不能給你。”
碧波仙子眼泛寒光,用仙如翠玉的聲音說道:“這本就是我東海道派的鎮宗至寶,你想佔為己有?”
袁守道搖搖頭道:“袁某並無此寶御使之法,此物於我沒有任何價值。否則袁某何必將它取來讓仙子知道?”
“況且當年此寶被前隋武帝奪走,已歸朝廷所有,難道貧道費盡心力取來,就是為貴宗討回失物嗎?”
碧波仙子縮回玉手,端正儀態,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不就是想讓本尊助你斬殺南海老尼嗎?本尊同意就是!”
袁守道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止如此,仙子需答應為我效力十年。”
碧波仙子的眼睛裡再次泛起殺意道:“道友不覺要求太過了嗎?”
袁守道搖搖頭道:“極陽隨心錐就已經是準仙級至寶,若與儲存在貴宗的極陰問心錐相合,已經是仙級寶物,老夫不覺得此物不值仙子賣力十年。”
碧波仙子杏眼圓睜,冷意襲人道:“道友不愧是手眼通天之人,竟將我宗至寶調查的如此清楚。”
說著,她伸手道:“我同意了,給我吧。”
袁守道再次搖頭道:“仙子還需以道心發誓!”
碧波仙子道:“你不相信本尊?”
袁守道嗤笑道:“上次貧道付出萬年寶藥請仙子出手,卻只換來一計‘木樁大法’,之後就不見了仙子蹤影,讓貧道怎麼信你。”
碧波仙子沒有絲毫羞慚,若無其事地指天發誓道:“若袁道友將極陽碎心錐贈予我,我將為袁道友效力十年,否則讓我道心大亂,走火入魔!”
袁守道這才露出笑意,將手裡的極陽碎心錐交到碧波仙子手中。
碧波仙子迅速將神錐搶在手裡,滿目灼熱地打量這件寶物,如同餓極了的人看到美味,幾乎要把它吞進腹中。
袁守道見狀笑道:“貧道聽說貴宗的極陰問心錐儲存在掌門手中,若想借用此寶,還需要仙子說服貴宗掌門幫忙,他乃是固執之人,恐怕此事......”
他正說著,只見碧波仙子翻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寒光四射的銀色神錐,向極陽隨心錐移動過去。
袁守道見狀,頓時愣住了,疑問道:“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
碧波仙子並沒有理會他,直接念動咒語將兩把錐子放在一起,只見一陣“嗡嗡嗡”的震顫響起,兩把神錐迅速合為一體。
一道璀璨的靈光從她手中迸發出來,閃爍著讓人心悸的寒光。
袁守道只覺得自己血液凝滯,神魂戰慄,好像遇到了天敵,面對天地之威一般。
林昭雖然距離遠一些,但見道神錐合體之後,也感覺到了心悸。
這說明“陰陽鎖心錐”對他也有威脅,甚至能夠威脅到他的性命。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仔細盯著“陰陽鎖心錐”,心裡已經敲響了警鐘。
碧波仙子見到神錐順利合體,不由露出狂喜之色,喃喃道:“仙器,果然是仙器,我的,這是我的,只屬於我......”
她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一幅模樣,再也沒有先前的優雅穩重,只剩下滿臉的痴狂。
袁守道看著碧波仙子癲狂的樣子,不由一陣惡寒,他都不知道這仙子如此心性,是怎麼修煉到這種境界的。
碧波仙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欣喜越來越誇張,整個人的臉形也開始變化起來。
她的顴骨不斷升高,嘴唇不斷變薄,眼睛已經笑成了五角形狀,她此時的面貌看起來竟是如此醜惡。
若讓陌生人看到,根本不會相信,她原來就是那個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碧波仙子。
此時,她還在不斷地喃喃自語道:“有了這件寶物,老賊尼那兩柄仙劍也就是我的了,都是我的,所有的寶物都是我的......”
袁守道緊緊地盯著碧波仙子,心中七上八下,十分忐忑地叫道:“仙子?仙子......”
見碧波仙子已經完全沉浸到了直接的世界之中,袁守道不由更加惶恐起來,有些驚慌地自語道:“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他起身想要將碧波仙子手中的“陰陽鎖心錐”悄悄地取回來,卻見碧波仙子猛然將頭顱轉過來,惡狠狠地盯著他道:“你想搶我仙器?”
袁守道已經慌地麻了,連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仙子的狀態?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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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昭也有些傻眼,他沒有想到,這看似正常的碧波仙子竟然是個瘋子。
聽到袁守道的詢問,碧波仙子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坐直了身體,將神錐送入儲物袋中,道:“袁道友放心,本尊沒有事。”
瞬間,她就恢復到原先傾國傾城的模樣,這不僅讓袁守道詫異,連林昭都迷糊起來。
她到底有沒有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