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李政一臉嚴肅。
他的心中很清楚，什麼樣的事情能沾什麼樣的事情不能沾。
秦瓊和程咬金都是武將，他們今日的地位裡面有著那些老兵的一份功勞。
正是因此，所以他們善待這些老兵是應做的事情。
但李政不是！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有著幾分運氣的普通人。
‘城南李政’的稱號對他來說已經足夠沉重，若是再加……那就是負擔了！
有一個詞語叫做‘德不配位’，雖然用在這裡有些奇怪，但卻莫名的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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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兒……”
眼見著秦懷玉還要說些什麼，一旁的程處亮卻突然伸手拽了拽他：
“哈哈哈哈，我覺得政哥兒說的有理。”
“那些老兵都是天生的粗胚，讓他們和政哥兒打交道，說不定還會不自在。”
話語出口，程處亮還對著秦懷玉重重的擠了擠眼睛：
有些事兒，沒必要說的太清楚。
“我知道了。”
好歹也是豪門嫡子，秦懷玉當然不會是蠢笨之輩。
在程處亮的提醒之下，他也反應了過來：
以政哥兒當前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和那些老兵有太多接觸。
“政哥兒說的對，是我剛才想差了。”
念頭運轉之間，秦懷玉已經主動開口了：
“那些老兵，還是由我和處亮哥去交流吧。”
“如此便好。”
點了點頭，李政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不管是什麼時候，和聰明人交流就是輕鬆寫意。
“政哥兒，現在可以說說你口中的‘生意’了嗎？”
確定了能夠幫到手下的老兵，秦懷玉變得比李諳還著急了幾分。
“很簡單，做鴨。”
沒讓幾人追問，李政直接開口：
“你們覺得烤鴨的味道如何？”
“那自然是極好的。”
第一個給出答案的是程處亮，身為吃貨，他在說話的同時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除了烤鴨之外，還有炸鴨、滷鴨等數十種做法。”
“我打算挑一些簡單的傳授出去，然後在整個大唐建立鴨鋪。”
“這樣……能賺到錢嗎？”
‘啪！’
秦懷玉的話語剛剛出口，就收到了來自程處亮的後腦勺重擊：
“連蝗蟲都能賺錢，更何況鴨子？”
“政哥兒，不如咱們今天先嚐嚐你說的那幾十種做法？”
隨著程處亮的話語出口，一旁的李泰等人同樣忍不住眼神亮起。
在李政的府上，他們已經早就品嚐過了數量眾多的美食。
但數十種鴨子的做法，這是人類能抗拒的嗎？
鴨鴨那麼可愛，怎麼能不品嚐一番呢？
“你們這是……”
目光從幾人的臉上飄過，李政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這幾個傢伙也是人才，為了提前品嚐，居然還玩起了套路。
“你們去找牛喜吧。”
揮了揮手，李政直接給出答案：
“只要他同意，就算是做老黃牛的一百二十種吃法也沒問題。”
作為一條鹹魚，李政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夠並且樂意將合適的事情交給合適的人去做。
別看牛喜在李政府上並不凸出，但在廚藝這方面卻是絕對抗打的。
果然，聽到李政的話語，程處亮等人先是一愣，接著便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老牛還有這種本事？”
不等李政開口，程處亮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被背叛後的心傷：
“這貨為什麼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展示過？”
傷心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要知道他平日裡可沒少討好這貨。
“大概……是你沒問過吧？”
“哼！”
雖然有著李政的解釋，但程處亮還是氣哼哼的離開了。
程某人的好處是那麼容易佔的？
他現在不光要見識鴨子的數十種做法，還要見識老黃牛的一百二十種吃法！
“少爺，你是不是要離開長安城了？”
趁著程處亮等人‘糾纏’牛喜的工夫，妞妞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
“嗯？”
在小丫頭的注視之下，李政不由得一愣：
“你怎麼知道的？”
或許是生活水平提上來了，小丫頭如今看起來白白嫩嫩，比剛到府上時可愛了不止一倍。
“我……”
“我之前聽到的。”
聽到李政的詢問，妞妞的臉上露出幾分怯懦：
“少爺，我想和你一同出門。”
話語出口，妞妞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七月！”
‘嚶嚶嚶~’
聽到妞妞叫出自己的名字，一旁的七月立刻快速的‘滾’了過來。
“長安城不好嗎？”
看著自己面前的小丫頭，李政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
“玉門關外為苦寒之地，你一個小丫頭何必跑過去受苦？”
“有紅玉等人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我不怕那些。”
搖了搖頭，妞妞的神情格外堅定：
“我只想跟在少爺身邊，就算是苦寒也沒有關係。”
話語出口，妞妞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害怕吃苦。”
妞妞的眼神很堅定，格外堅定。
她是什麼人？
乞兒！
還是災亂之中的乞兒。
亂世之人不如狗，妞妞的心中很清楚：
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家少爺，說不定她就會在某個夜晚變成某個破廟裡的一攤枯骨。
少爺將她救下，她當然要報答少爺。
亂世漂泊讓妞妞有著屬於自己的獨特固執。
儘管她年紀小、儘管李政從未要求、儘管府上還有紅玉和埃爾亞娜：
但實際上她每天都在做著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幫李政整理衣物、餵養七月、打掃院子裡被忽略的角落……
妞妞可以接受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但卻不能接受和少爺遠離。
玉門關外可是真正的苦寒之地，她當然要去照顧少爺：
哪怕……那怕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幫少爺擋住一刀也好。
“你真的想去？”
和小丫頭的目光對視，李政不由得腦仁一陣疼痛：
這種情況，好像真的沒法拒絕啊！
“要去！”
果然，李政的話語剛剛出口，妞妞便一臉激動的點了點頭：
“少爺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唉~’
嘆一口氣，最終還是李政首先敗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著吧。”
並非李政耳根子軟，實在是小丫頭的眼神太過堅定以及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