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吐蕃並不如大唐富庶，但祿東贊畢竟位高權重，對於錢財還真的不是很看重。
至於李政的話語，祿東贊倒是沒有過於懷疑。
在大唐這麼長時間，除了少數的幾人之外，他還真從其他的地方聽到‘悶倒驢’的名字。
按理來說，如此烈酒配上這麼風騷的名字，不說風靡大唐，但至少不會無人問津才是。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這玩意兒產量很低，低到只能對特定的幾人供應。
為了給自己減少一點兒麻煩，祿東贊出手當然不會太摳搜。
不等李政開口，他便已經主動交了底：
“只要公子願意售賣，價錢方面全都由你說了算。”
“你可真是個好肥……兄弟！”
輕咳兩聲，李政將差點兒脫口而出的心裡話憋了回去：
“既然兄弟這麼有誠意，那我當然也不能小氣。”
“說吧，你打算要多少壇？”
“一萬還是十萬。”
說話時李政還拍了拍胸脯：
“只要兄弟一句話，我就算是累死也會幫你釀出來的。”
“咳，咳咳噗~”
聽到李政的話語，祿東贊好懸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一萬、十萬，你確定這玩意兒產量低？
當然，就算李政能拿得出來，他也買不起那麼多。
“若是可以的話，有一百壇就可以了。”
說話時祿東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本以為自己算得上大顧客了，但和李政說出來的數字一對比，羞於見人！
“如果只是一百壇的話，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之前的數字只是開個玩笑，李政當然不會弄出那麼多的悶倒驢，至少現在不行。
朝著祿東贊看了一眼，李政的神情也認真了一些：
“有一點需要提前告知兄弟。”
“‘悶倒驢’數量極少，就算是你出的價格合適，恐怕……”
“也只能給你一些次品。”
話語出口，李政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雖然是次品，但在味道上肯定也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只要是個人都懂。
別看李政的話語聽起來很過分，但只要祿東贊不傻的話，肯定還要反過來感謝李政。
果然，聽到李政的話語，祿東贊先是一愣，藉著便再次行禮：
“無論如何，政公子願意出手相助已經是極大的恩情了。”
“不知公子可否在兩日內備好百壇美酒？”
問話時祿東贊略顯緊張：
明日他就要入朝求親，等到事情結束，自然要在極短的時間裡返回吐蕃。
“既然是兄弟開口，那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多謝政公子。”
再次閒談幾句，祿東贊這才從李政府上離開：
他的時間很緊張，還要為入朝的事情多做準備。
雖然已經放棄了一開始的任務，但祿東贊的職業素養還是很高的：
躺平可以，但絕對不能划水！
“政哥兒，你真的要將如此美酒賣給吐蕃人？”
祿東贊剛一離開，程處亮便忍不住一臉心疼的湊了過來：
“他出多少錢，大不了我出雙……”
稍微停頓，程處亮快速的改變了話語：
“大不了我爹出雙倍！”
老程身為大唐魯國公，又素有不要臉的雅稱。
雖然不至於欺男霸女，但在身價方面絕對是碾壓祿東贊的。
正是因此，所以程處亮才能說出如此豪邁的話語。
“不必了。”
搖了搖頭，李政並未動心：
他還要靠著祿東贊開啟吐蕃市場，怎麼可能被眼前的小利益打動。
再者說來：
“程伯伯也未必能夠看得上我的酒水。”
“怎麼可能？”
驚呼一聲，程處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我家老頭子最喜歡的就是政哥兒的‘悶倒驢’，怎麼可能會看不上？”
“誰說我要賣‘悶倒驢’給祿東贊了？”
“你剛才不是答……”
話到一半，程處亮這才想起來，李政剛才說得好像是次品？
但次品難道就不是‘悶倒驢’嗎？
“政哥兒，咱們的酒真的有次品？”
說話時程處亮略顯懷疑。
悶倒驢的製作過程他是見過的，將酒水蒸餾冷凝，次品難道是剩下的酒渣？
“精品做不出來，次品不是有手就行？”
翻了一個白眼，李政被程處亮的憨直擊敗：
“少蒸餾幾次，做出來以後摻點兒水。”
“總而言之，只要比常見的美酒稍微好一點，憑藉一群蠻子難道還能分辨出來不成？”
“這……政哥英明！”
聽到李政的話語，程處亮忍不住嘴角一抽：
不愧是整個人，連這麼黑心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想到自家老爹在長安城裡的風評，程處亮突然有些替老程感到委屈：
什麼不要臉、混不吝，和眼前的這位‘城南政公子’相比，自家老爹還是有差距啊。
當然，這種話語在心裡想一想就行，可千萬不要說出來。
程處亮可不想被某人用起奇怪怪的方式折騰。
無視掉周圍幾人怪異的神情，李政伸手拍了拍程處亮的肩膀：
“處亮啊，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啊？”
稍微一愣，程處亮有些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是我？”
“你是程伯伯的兒子，當然比我們更加精通摻水造假坑蒙拐騙之類的事情啊。”
說話時李政一臉淡定，他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
總不能讓我這個長安城第一仁善政公子做出這種事情吧？
讓程處亮去，以後萬一事發，大不了說一句‘實習生幹的’，也能將自己摘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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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程處亮？
身為老程的崽子，他能乾淨的了？
別的不說，你現在出去說一句程處亮是仁善厚德之人，看會不會被過路的百姓抽大嘴巴子！
“我……”
聽到李承乾的話語，程處亮感覺自己好像被人連續用棍子在後腦勺擊打了幾十次。
嘴巴張合好幾次，程處亮硬是沒說出一句話：
誹謗啊，他誹謗啊，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將任務教給程處亮，李政再次當起了一條快樂鹹魚：
算算時間，要不了多久又要天黑了，哎呀，這被子裡多個人的感覺真是讓人難以忘記呢。
雖然什麼也不做，但……就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