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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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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兩個人一起擠進了那個不怎麼寬的木桶裡,寇仲都還是呆呆的,不過就算再怎麼呆,面對著不著寸縷的心上人,他的臉還是紅得快要燒起來了,只能手足無措、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

這讓宋師道看得既好笑又無奈,他湊過去在寇仲的嘴上啄了一口,又伸手拍了拍對方那紅彤彤的臉蛋,失笑道:“我的仲少爺,難道你從前和陵少爺一起洗的時候也是擺出這副木頭樁子的模樣嗎?”

陵少爺怎麼會一樣呢?!那麼個小身板從小看到大,他還能有感覺才奇怪了……寇仲動了動唇,心跳得似擂鼓一般,終於還是沒能反駁出聲。其實寇仲也知道他現在的表現很挫,但奈何手腳就是不聽使喚啊,臉紅更是無法控制的,面對著宋師道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臉以及近在咫尺的裸丨體,寇仲簡直想要把他自己的腦袋給埋進水裡去——他這樣想著,乾脆也就這樣做了。

宋師道哭笑不得地看著寇仲從他的臂彎之間直接滑到了水面底下,只能伸手去拽他,一邊拽一邊安撫道:“不就是一起洗個澡嘛,小仲你真的不需要這麼緊張……”難道是這小子預感危機的小動物本能令他不敢冒頭嗎?

或許寇仲真的察覺到了某些“不同尋常”之處,總之無論宋師道說什麼,寇仲就是不出來,於是他們兩個人就在這麼個小木桶裡玩起了你追我躲的遊戲,玩得水花四濺,面紅耳赤,順帶也著吃了不少嫩豆腐……至於是誰面紅耳赤、又是誰吃了誰的嫩豆腐,那還需要問麼?

宋師道首次感受到長生訣是多麼的神奇和坑爹,他們水上水下地玩了這麼久,寇仲居然完全不需要冒頭換氣啊……這小子在水裡根本就滑得像條魚,雖然摸上去手感很好,但他們再這樣玩下去,豈不就偏離了少閥主的本意?

要知道宋師道本來想的是,即使這次不能一步到位,怎麼也該抱抱蹭蹭、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才行,可是寇仲怎麼就拿不出一點兒他從前偷看花魁洗澡的勇氣來了呢……真糟糕,難道是被矯枉過正了?!

就在他倆“玩”得正“興起”的時候,驀地從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木桶裡的水聲戛然而止,宋師道趁機把愣神的寇仲給撈了起來,將之抵在木桶邊就吻了個昏天暗地:臭小子,一場旖旎共浴竟給他生生地變成了玩水嬉鬧啊……還能更幼稚一點兒不?

或許是因為等了良久沒人開門的緣故,宋玉致略帶了些不滿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本小姐有要緊事來找寇少俠商討,寇少俠卻把我晾在門外多時,這般行事是否有些不地道呢?”

屋子裡陡然靜了一會兒,隨即傳來的聲音,又過了好半晌,門終於開了——然而還不等宋玉致看清楚房間裡的情況,就被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給拉進了門裡去,僅在下一個眨眼間,那扇門就再度合上了。

進到屋裡,宋玉致立時甩開拽著她胳膊的那隻手,這才看清了此時寇仲的形象——衣服穿得亂七八糟、頭髮還在滴水,更重要的是他那爆紅的臉和微腫的唇……

“你?!”宋玉致怔愣片刻,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偷人”兩個大字來,可她才剛剛喊出了一個字呢,她的好哥哥就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淡笑著說:“阿妹有什麼事,怎麼不直接來和我商討呢?”

宋玉致看了看衣衫齊整、頭髮一絲不亂,一派鎮定自若的宋師道,再對比一下寇仲,不禁恍然笑道:“原來哥你是戴了魯老頭的面具看了全場啊,自然也用不著我來給你抱不平了……這樣看來,倒還是我壞了你的好事,哈!”

宋師道挑眉笑道:“既然阿妹如此明白事理,那麼你還有事情要和你大嫂說嗎?”

“像我這樣體貼的好妹妹,怎麼可能繼續打擾你們的好事呢?”宋玉致朝寇仲眨了眨眼,說:“不過是些閨中密話,等以後我再和大嫂慢慢說也不遲啊,反正日子還長著呢。”

寇仲完全被他們這對“從一個鼻孔出氣”的兄妹倆給擠兌得沒話可說,便鼓著臉垂著頭,乾脆不去看宋師道和宋玉致的表情,免得又要受到刺激。

宋玉致迎著宋師道寫了滿臉“你快走”的嫌棄表情,俏目轉了兩圈,忽道:“對了,巴陵幫的蕭銑在和智叔談合作的時候送了他一把刀,智叔看著覺得不錯,就讓我帶給你呢。”她從背後解下一個華麗的長錦盒擺在桌上,又朝著寇仲的方向擠了擠眼,這才偷笑著離開了。

側耳聽得宋玉致確實走遠了,宋師道一把攬過寇仲,溫聲道:“小仲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寇仲最是拿好聲好氣、道貌岸然的宋師道沒辦法,只能哼哼唧唧地說:“你就是抓準我不會生氣才這樣戲弄我……還害我在三妹面前丟臉,哼!”

“怎麼會是戲弄呢,那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宋師道捏了捏寇仲的臉,悶悶地笑道:“好吧,算我錯了,沒料到仲少爺的臉皮這麼薄,我給你賠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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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皮才不薄呢,不就是一起洗澡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都一起好了……寇仲驀地抬起頭來,正要奮力反擊,目光卻忽然被桌上錦盒裡的那把刀給吸引了過去:那是一把看似平平無奇的鋼刀,但刀把刀鞘都透著高古樸拙的味道,在恰當時機開啟了錦盒的宋師道順勢握住刀身,稍稍打量了幾眼,便將之遞給寇仲,微笑道:“不如就以這把刀當作賠罪吧,我總覺得它好像特別適合小仲你呢。”

寇仲眼睛一亮,接過刀來、拔刀出鞘,只見刀身初時暗啞無光,但當寇仲灌入真氣,刀身上竟透出朦朦黃芒,顯得威勢十足。

就著那黃芒又輪又劈、玩刀玩得愛不釋手,寇仲興奮道:“從今往後這就是我的佩刀了,我要給它取個名字,嗯……有了,就叫‘井中月’!”

眼看著寇仲都有抱著刀睡覺的衝動了,宋師道驀地出手將井中月奪至手中,寇仲對他半分防備都沒有,只是稍稍愣了愣,就鬆開了手;宋師道帶著些好奇之意,也將真氣灌入刀中,果然是半點兒黃芒都沒有,顯然這把刀只認寇仲……將井中月收回鞘中,宋師道輕笑了一聲,說:“看來我的這份賠罪真是實至名歸,仲少爺想必很滿意?”

寇仲“嗯”了一聲,目光仍舊追著井中月不放,宋師道乾脆攬住寇仲來到床邊,將刀擺在床頭,然後掰過寇仲的腦袋,說:“我已經賠了罪了,可是仲少爺你欠我的還沒揭過去呢?”

“什麼?”寇仲一臉無辜地問。

“哈,的仲少爺記性實在不好,之前你還讓我揍你一頓來著,我說要做點兒別的事……”

“剛剛那樣還不算嘛?”

“剛剛明明什麼也沒發生啊,”宋師道的表情比寇仲更無辜,“本來我是想呢,你給我搓搓背也就算了,結果你溜得比魚還快……”說到這裡,他猛地發力把寇仲推倒在床,覆身上去,曖昧笑道:“所以說,仲少爺現在是不是也該有些表示呢?”

寇仲稍遲疑了一會兒,便湊上去輕吻了宋師道一下,說:“這樣算不算表示呢?”

宋師道哼笑了一聲,挑開寇仲的衣襟,毫不客氣地伸手摸了進去,悠然說:“仲少爺怎麼能這麼小氣呢?我可是送了你一把寶刀呢……”明明剛才還說是“賠罪”的,現在就變成“送”了,少閥主的算盤真是打得噼啪響啊。

但是寇仲已經給他摸得頭腦發暈,只一味扭來扭去地躲避那雙賊手,完全忘了賠罪不賠罪的事了,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反扣住宋師道不老實的雙手,憤憤道:“你摸夠了沒啊,很癢哎……”

“之前你不是說過,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嗎?”少閥主立時祭出殺手鐧。

寇仲呆了呆,問:“你想做什麼?”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宋師道凝視著寇仲的眼睛,輕聲反問。

寇仲聯想到男女之間的那點兒事,驀地就懂了,卻是實在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間該是怎樣的,便磕磕巴巴地問:“那……要怎麼做?”

宋師道笑得眯起了眼,說:“你只要乖乖躺好就行,其它的事就等我來操心吧。”

“哦。”寇仲雖然覺得宋師道笑得有點兒……怪,不過既然宋師道都這麼說了,他就真的乖乖躺好不動了。

這次輪到宋師道呆了呆,面對著這樣純情的寇仲……唉,在心裡嘆了一聲,宋師道翻身側躺,摟著寇仲,柔聲說:“時間已經不早,還是等以後我再慢慢教你吧,先飽飽地睡一覺,明天還要去對付任少名呢。”他挑起寇仲半幹的頭髮,運起內力烘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宋師道見寇仲仍舊睜大雙眼望著他,便伸出另一只手輕捂上對方的眼,輕聲說:“睡吧。”

寇仲含糊地應了一聲,眼前一片黑,頭上又暖暖的,他很快就混混沌沌地睡了過去。倒是宋師道,他基本上是睡不著了,靜靜地打量著寇仲還帶著點兒純真氣的睡顏,和白天那個橫刀殺人、威風凜凜的傢伙簡直判若兩人……按著胸口,感受著那越跳越快的節奏,少閥主知道,他的心門已經向他懷裡的這個人敞開了。

之前宋師道本來是可以把毫無防備的寇仲拆吃入肚的,不過寇仲的表現卻讓他忽然明白到:他對寇仲尚且是欲大於愛,可寇仲對他卻是愛大於欲了,在這樣不公平的情況下,宋師道只能停手——因為他不願意辜負寇仲,更不希望在將來後悔,徒逞此一時之快,實在毫無意義。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一大早,宋師道和寇仲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悄悄地離開了竹花幫駐地,趕往臨鎮鐵騎會的地盤——該說的話他們早就說清楚了,更有宋玉致居中坐鎮,竹花幫的殘兵弱將們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再接下來,一切的事情就看一個“殺”字了。

不過說到那個整日被寇仲掛在嘴邊當籌碼的任少名,若只將他當作一個炮灰般的小角色,那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南方的高手不多,“天刀”宋缺自然是穩居第一,而宋缺之下,就是任少名了——否則他又怎敢憑著區區鐵騎會就去和龐大的宋閥互別苗頭呢?無非是仗著在這南邊的地界裡——“宋缺不下磨刀堂,無人可殺任少名”罷了。

說實在的,就算宋師道邀請宋魯和他一起去殺任少名,宋魯都只會當他這個侄兒是腦袋發熱了——也只有寇仲,一來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來他很信任宋師道,所以才會這麼不把任少名當盤菜……至於竹花幫裡,等著看宋閥三小姐笑話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在他們看來,寇仲的死訊大約很快就會傳回去了。

但是宋師道又怎會去做送死的事?任少名本來就會成為雙龍的踏腳石,如今換了他和寇仲一起來,該死的人還是會死的……就算真的刺殺失敗,少閥主也留好了退路的。

“所以說,你早就派人偷偷地在花樓外的樹枝上掛了很多釣魚絲咯?”寇仲大感興趣地問道。

“不錯,任少名愛去的那間花樓臨近湖邊,簡直是老天都在幫我們。你身上不是還帶著魯老頭的‘飛天神遁’嗎?如果事情有變,我們及時退走就是了,只要躍進湖裡,就能經過一條暗渠直通河道,順流而下就是無邊的蘆葦淺灘,想必以你我的水性,要逃命都不成問題。”

寇仲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相信地說:“難道我和你聯手還不能穩殺那個任少名嗎?”

“小仲你可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宋師道淡笑著說:“如果不提北方高手,任少名曾放言除了我爹之外誰都動不了他,必然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過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你和我都需要多加磨鍊、在生死之間不斷提高……任少名就是一塊擺在眼前的磨刀石了,仲少爺怕不怕呢?”

“怕?!”寇仲舔了舔嘴角,有點兒陰森地笑了,說:“我什麼時候怕過?走,我們去宰了那老家夥,也讓天下人知道什麼叫做青出於藍!”

“哼,名聲我從不在意,”宋師道眸光一厲,應道:“我只是想證明,想取任少名的性命,還用不著宋缺下磨刀堂!”

不過任少名確實不僅僅是“有幾分本事”而已,無論是宋師道還是寇仲,其實都小看了他……

溶溶月下,兩個頭顱般大小的流星錘旋起了呼呼風聲,將這花樓砸得七零八落,花娘們驚叫著四散奔逃——面對著任少名銅鈴一般、冒著狠光的兩隻大眼,身穿夜行服的宋師道和寇仲此時要做的,就是在鐵騎會的人馬趕到之前,把他們的老大給宰了。

任少名根本想不到這兩人竟膽大到敢闖入熱鬧非凡的花樓來殺他,且不說他自恃武功高強,再加上鐵騎會的駐地離此不遠,一旦事發,這兩人該是逃都沒處逃。

但其實似乎也用不著逃了,任少名往前跨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而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冽氣勢直朝著宋師道和寇仲狂湧過來,此時若換了一般庸手,早就棄刀跪地了。

雖然宋師道和寇仲還能硬頂著一口氣與之對峙,但膝彎都不自禁地有些隱隱發抖。寇仲尚且比任少名和宋師道差了一個大境界,被這氣勢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任少名當然看得出來敵之中誰強誰弱,驀地便有一團芒影挾著勁厲的風聲猛撞往寇仲左肩處。

所幸寇仲反應不慢,他大喝了一聲,艱難地揮刀擋格。只聽“鐺”的一聲大響,寇仲蹌踉著側撞到旁邊的宋師道身上。

宋師道臉色微變,將寇仲往身後一推,鏈刃從袖中疾射而出,軌跡雜亂地朝任少名絞擊而去。然而又是“鐺、鐺”幾聲巨響,直震得宋師道手腕發酸,漫天的芒影散去,露出狀似魔神的任少名,揮舞著左右兩個流星錘,分別朝宋師道和寇仲砸去。

狂猛的氣流撲面而來,每一個流星錘上都挾了千鈞之勢,面對著這樣可怕的武器,大多數人都會有躲開的想法——而這一躲,就完了,任少名的殺招,顯然緊隨其後。

是以宋師道根本就不躲!非但不躲,他還甩出鏈刃將砸往寇仲的那個流星錘也拉向他自己這邊,同時彈腰後折,硬拼著受內傷也要接下這兩個大錘——就算是面對著宋缺的刀,宋師道都不會躲,更何況只是任少名的流星錘?!

而寇仲亦與宋師道默契十足,趁著任少名大感愕然、且左右兩個錘子都給宋師道鉗制住的時候,寇仲對準任少名露出的那一絲空隙就揮刀劈入,身形快得好似奔雷一般。

還是任少名豐富的對敵經驗救了這位鐵騎會會主:他驀地疾退半步,隨即悶哼一聲——就因為這半步,致使寇仲的刀雖然砍中了他,卻只是劃破了任少名胸前的厚壯肌肉,根本沒有傷及要害。

忽地鬆開左手,任少名不再去管他的那只已經被鏈刃纏住的成名兵器流星錘,揮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直往寇仲的頭臉擊去!

此時寇仲離任少名實在太近,即使他斷然提刀後退,也躲不開當頭罩來的拳頭了。就在寇仲暗叫完蛋的時候,宋師道的鏈刃竟從他的脅下蕩起穿出,刀鋒直戳重拳,任少名立即化拳為掌,鐵鉗一般地夾住了鏈子頂端的刀刃。

宋師道也立時鬆開了這一條被任少名鉗住的鏈刃,以另一手的鏈子纏住寇仲的腰將他甩往大樹那邊,並在兩人交錯的剎那輕吐了一個“走”字——他已經確定之前低估了任少名,今日的刺殺看來難竟全功,還是保住他們二人的性命最為要緊。

就在寇仲飛往後方的同時,任少名右手的流星錘再次呼嘯著朝宋師道砸來——之前這個錘子被鏈刃纏住,而宋師道自行解開後用鏈子去纏寇仲的腰,任少名自然就又使出了他的絕技飛錘。

宋師道此時已沒了可用的武器,又不能側身躲避,否則流星錘就會砸中他身後不遠處身在半空的寇仲,是以宋師道只能以肉掌再度硬接,“砰”的一聲,他頓覺內息激盪,吐血倒飛了三丈有餘——可在他腳步尚未站穩時,突然藉著鏈子那邊傳來的拉力沖天而起,追上寇仲猶在空中的身體,猛地運勁將其往上託,而寇仲也立即甩出飛天神遁,長度剛剛夠到樹枝上透明的釣魚絲,隨即他反手扯著往下墜落的宋師道,兩人一起往外彈去。

任少名一聲長笑,也飛身追來,後發先至,眨眼間就追到了兩人身後丈許處,右手的流星錘又砸了過來。

孰料就在此時,寇仲忽然將宋師道往旁邊一推,他自己反倒折了回去,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寇仲居然在虛空中停頓了剎那的光景——任少名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因為正常人都不可能在半空停留和發力:這根本已經超出了普通武學的範疇!

但寇仲顯然不是普通人,他身懷長生訣真氣和鳥渡術,不但可以凌空穩住身子,更可藉著氣流之力反彈——他勁箭般地倒射了回去!

這時任少名一口真氣已盡,再也無法變招抗敵,而寇仲則是全力出手,撲向任少名,先以雙腿絞住對方的脖子,然後反肘猛擊任少名的天靈重穴——再然後,寇仲換氣旋身,鞭腿連踢對方胸口,任少名頓時胸骨盡碎、鮮血狂噴!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眨眼之間,任少名眼見生機將絕,然而一股不甘的憤怒使他猛地扯回右手的流星錘,以人生中的最後一口氣將之砸向寇仲的背脊——在這個角度,寇仲根本避無可避……

然而此時宋師道已飛到了樹枝之間的釣魚絲處,他腳尖一點其上,藉著反彈之力加速倒回,一把抱住凌空的寇仲,下一刻,重錘砸在宋師道的背上,巨大的衝力帶著他們兩個人一起跌進了明月映照的湖水中去。

任少名的屍體從半空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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