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中，蛇二直接扔掉了左手的鐵鐧，撿起地上的一面圓盾護在身前。
“叮叮噹噹”
一支支弩箭命中了圓盾，傳來撞擊聲的同時，還加雜著大量圓盾破裂的聲音，甚至於有的弩箭箭頭已經穿透了圓盾，從盾的背面露了出來。
蛇二大驚，剛要撤退，就在這時，雙腿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數支弩箭命中了他的雙腿，直接將其釘穿了。
劇烈的疼痛，以及骨頭開裂，讓蛇二無法再站立，他像一面牆一樣拍向地面。
“好可怕的連弩！唐軍手中的連弩居然有這麼強的威力嗎？失算了！不過……”
強忍疼痛的同時，蛇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紫色的藥丸，然後毫不猶豫的扔進嘴巴裡。
此時圓盾已經被射碎，數支弩箭命中蛇二的身體，然而現在的蛇二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紫色藥丸入口即化，並且藥效奇快，幾秒鐘就開始發揮作用。
蛇二的內臟有如被烈火焚燒一樣，跟內臟的疼痛一比，身體被弩箭射穿的疼痛幾乎就是不存在的。
曾繼帶著沈若葉快速趕到蛇二身邊，沈若葉捏開蛇二的嘴，仔細看了看，隨後朝曾繼搖了搖頭。
“果然見勢不妙就自殺，蛇靈的洗腦水平還真是讓人生畏！”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曾繼還是震驚於蛇靈組織的人員管理能力。
“曾繼，這回真是多虧了你，幹得漂亮！”
危機解除，李淵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走了過來。
曾繼趕緊拱手行禮。
“讓唐公受驚了，臣之過也。”
“哈哈，你無過，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我們父子都要喪身於此了！”
說罷，李淵扭頭看了看已經死去的蛇二，冷哼了一聲。
曾繼小心的開口詢問：“唐公，關於這夥人的來歷……”
“哼，不用說了，能在魏刀兒被滅的現在，還能組織這麼一支部隊前來偷營的，太原這一畝三分地上可就那麼幾個，有些人就是認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
聽著李淵話裡有話，曾繼就知道對方心裡已經有數了，自然不用自己再多說。
至於說蛇靈的事情，曾繼並打算提，一來這個組織過於神秘，在小紅與蛇二身死的現在，就算說了也沒證據證明。
二來這個組織知道他與小嬋之間的事情，真要是狗急跳牆，曾繼也有點扛不住。
三來就是他不想這時就暴露沈若葉這個高手，萬一李淵或李世民招募對方，那麻煩的事情就會一件接一件，不僅他不想沈若葉離開，恐怕沈若葉也沒想過多的與李家父子接觸，所以綜合這些因素，曾繼沒有將蛇靈的事情告之。
蛇二被殺，三波死士就亡了兩波，剩下的一波李世民親自帶隊，不到半個小時就殲滅了。
而這些死士也真不愧他們的名字，居然到死都沒有一個投降的，哪怕是受傷倒地的，也想辦法自殺了。
指望這些人去當證人，指控高君雅，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也許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李世民與李淵父子才會下達必殺的命令，根本就沒想抓俘虜。
一番激戰下來，一千死士全滅，唐軍這邊的損失也不小，厲山軍的那些俘虜就算了，只是唐軍本身的損失就達到了近兩千人，扣除之前雀鼠谷之戰的人員損失，一場夜襲，居然讓唐軍的精銳減半，可謂是損失慘重。
特別是對於李世民而言，這絕對是一場大敗。
歷史上的李世民雖然算是最能打的皇帝之一，但也不是毫無敗績，然而與歷史上的首次大敗不同，這一次由於曾繼的蝴蝶效應，讓李世民的首敗提前了好幾年，同時也讓曾繼意識到，隨著自己介入的程度不斷提高，隋唐史上發生的大事小情，恐怕也會出現很多變數。
更何況，就算自己不介入，史書記載的很多東西也不能全信，真要是覺得讀過幾本史書，就能做到全知全能，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後半夜在休整與搶救傷員中渡過，回到自己的營地內，曾繼一邊吩咐人處理屍體與傷兵，一邊與沈若葉回到自己的帳篷內。
“蛇靈這回的動作這麼大，接下來會不會直接在晉陽發動兵變？”
沈若葉的問題讓曾繼笑了起來。
“不會的，你想多了。”
“為什麼不會？他們都敢偷營了，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的？對了，你之前不是說，對這個組織已經有概念了嗎？說給我聽聽。”
曾繼點了點頭，與沈若葉一起坐到墊子上。
“從這幾次的接觸來看，蛇靈這個組織大機率是聽命於大隋朝廷的，那個所謂的大統領十有八九是皇室中人，不然的話，高君雅也不會跟蛇靈合作，大隋朝更不可能容許這樣一個組織存在。”
“真的嗎？以大隋朝現在的狀況，還能管得了誰？”
沈若葉對於大隋朝廷很不屑，曾繼卻搖搖頭。
“你千萬別小看了朝廷，雖然楊廣這幾年不斷作死，但他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昏君，甚至只看他前半生的話，說他是個聖君的人都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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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君？就他？”
沈若葉更不屑了，曾繼笑了笑。
“當然了，我是不承認他是聖君的，在我看來，楊廣作為一個皇帝，有理想，有遠見，同樣也勇於打破常識，做出了很多壯舉。但這個人又過於理想化，而且沒有什麼耐心，什麼事情都想做，而且還要在短時間內做到。”
“這種人如果生在一個盛世之中，肯定會大有作為，但大隋朝建國才幾十年而已，他爹楊堅雖然是個好皇帝，也給他掙下了不少家底，可畢竟家底並不厚，楊廣又是典型的二代，沒有經歷創業的艱辛，所以一番大手大腳之下，國底被掏空，於是就出現了當今的局面。”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若葉明顯對楊廣沒什麼好印象，不想聽這給楊廣略帶洗白的言論。
“我的意思是，楊廣做事喜歡一步到位，因此對於朝廷各級官員的管理，也一定有自己的盤外招，而蛇靈就是這個盤外招，這個組織的建立宗旨，應該就是監管百官，防止他們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