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的擔憂，曹文西和馬周其實也想到了。
只是涉及到這種恐怖的話題，他們果斷選擇了沉默……
“老師……”李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放心，我只是在藍田縣推行這條政策，沒準備在全國推廣。”曹澤解釋道：“如果對於我說的存在什麼疑惑，你可以讓陛下調查一下。”
曹澤也知道。
相比起15歲結婚這一條來說，近親結婚涉及到的東西就複雜多了。
貿然提出全國推廣，那純屬給老李找別扭。
曹澤的意思就是反正原因和危害我都告訴你們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老師。”李泰一臉嚴肅的拱手道：“茲事體大，青雀得先回宮一趟！”
“行，路上主意安全。”
安排金吾衛護送李泰出發後，曹澤和馬週二人繼續商量起了之前幾條政策的細節。
“對了，馬周。”曹澤忽然提議：“我看你這還缺個師爺，要不我安排青雀頂上這個空缺？”
曹澤是看眼下曹文西還有馬周的狀態實在有點不對勁，便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咕咚……”
馬周身子一歪，差點栽地上……
不是？
國師你要是看我不爽，說出來就行了啊？
無冤無仇，何必害我？
“我就是看你倆剛才太緊張了，所以活躍下氣氛。”曹澤無良的笑道：“好了，不嚇唬你了。”
“國師，這種玩笑莫要再開了……”
馬周捂著胸口，一臉後怕道。
心中無比的委屈。
想哭……
長安城。
天快黑的時候，李泰終於抵達了皇宮。
“一段時日不見，青雀又黑了。”見到李泰現在的樣子後，李世民一陣心疼。
“父皇！”李泰鄭重的行了一禮：“兒臣這次進宮，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稟報！”
隨後李泰便把曹澤的話複述了一遍。
李世民聽完，一臉的震驚！
他和李泰一樣，對於曹澤的話也是選擇了相信。
只是這樣的話，涉及到的問題就太複雜了……
李世民皺著眉思考著，殿內一片沉寂。
良久。
“王安，傳朕口諭，宣戴胄進宮議事！”
涉及到民生這種事情，自然是找戴胄這個戶部尚書了。
等戴胄來了後，李世民便給他下達了任務。
這段時間戶部重點統計兩件事。
第一就是全國不同年齡段女子生育的風險區別。
第二就是近親結婚後代的情況。
戴胄雖然有點懵逼，不過還是照做了。
如果曹澤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兩點必須提上日程了。
畢竟大唐現在實在是太缺人口了，這種危險因素必須要排除。
至於說皇族這邊……
走一步看一步吧……
然後李世民又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確定自己女兒和曹澤沒戲後，他和長孫皇后又提起把李麗質許配給長孫衝的事情了。
現在來看，明顯不能這麼幹了！
李麗質和長孫衝正好屬於近親範疇！
皇族其他人的事情他李世民可以商量。
但是關係到自己最喜愛的小棉襖，這事沒得商量！
另一邊。
崔家大院。
幾家家主再次齊聚一堂。
一個個表情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愉快……
這次天時地利人和自己這邊都佔了。
本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一點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們幾乎就成功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曹澤竟然把痘瘡給治好了！
雖然後來一部分人因為體質或者感染太嚴重沒能救回來，但這並不能掩蓋曹澤的功勞。
讓大唐所有人以後再也不用害怕痘瘡。
單是這一點，就足夠了！
“可惡！”盧家族長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結果因為動作太大，導致他咳嗽了幾下。
“咳咳……”
這下著實把他自己給嚇到了！
之前他吐血後僥倖撿回一條命，不過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
大夫千叮嚀萬囑咐過，以後萬不可輕易動氣，否則後果不敢想象。
至於到底是什麼後果麼……
崔家老族長那血淋淋的例子就在那擺著了……
其他幾家族長和他情況差不多，也是拼命的安慰自己。
不生氣，我不生氣……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惜命。
他們還沒活夠呢！
“諸位，事已至此，再想這些也無濟於事了。”崔剛安慰道：“況且我們這次還沒徹底輸，不是麼？”
崔剛的話，成功的轉移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沒錯！
雖然沒能把曹澤的名聲搞臭，可他醉仙居的生意已經被我們幹倒了！
我們還沒輸！
相比起名聲什麼的，真金白銀才是最實在的！
“崔老弟，分店進展的如何了？”王家族長問了一句。
透過前段時間的扯皮，利益分配也算是定下來了。
雖然其他幾家不肯放過分蛋糕的機會，但面子上多少還是過得去的。
醉仙居的秘密是崔家挖到手的，自然崔家要拿大頭了。
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崔家獨佔三成，他們幾家瓜分剩下的七成。
看似崔家大賺，實則不然。
因為崔家要包攬所有分店的一切大小事務。
上至管理，下至所有食材的採購等等。
他們幾家只是提供名下的酒樓和管賬的，剩下的就是躺著數錢了。
真要是細算下來，實際上差的不會太多去。
“實際上也沒太多要準備的，最多一個月左右就可以正是開張了。”崔剛忍著蛋疼說道。
畢竟各州府縣本就有各家的酒樓生意，這就免去了建造這個費時的環節。
時間的花費，主要就是在酒樓的裝修以及人員的準備上面了。
雍州。
崔家酒樓。
賈六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的飲著茶。
身上是上好綢緞縫製的新衣，手裡把玩著一串手串。
別的不說。
就光腳上的那雙鞋，就夠他之前幹半年的了！
這特麼的才叫人過的日子啊！
賈六囂張的翹著二郎腿，活脫大爺一個。
“賈六兄弟，這是這次裝修的清單。”一名崔家弟子滿臉賠笑的遞過幾張紙：“您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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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麼快出來了？”賈六隨手接過清單：“崔北你小子手腳挺快的啊？”
賈六的任務只是負責統籌分店的一切事物，不需要真的滿大唐的跑。
而他之所以來雍州，只是因為這裡離著長安城最近罷了。
而且崔剛之前許諾了，以後雍州崔家的酒樓，他可以佔三成紅利。
這樣來看，賈六也算是這家酒樓小半個東家了。
“賈兄弟謬讚了。”崔北趕忙客氣了一句。
袖子下的手，狠狠地握了握拳。
雖然家主未曾開口。
但是以他對崔家的貢獻，這家酒樓遲早是屬於他的。
在他看來，是賈六生生從自己手上搶走了這一切！
現在自己卻要幫仇人跑腿……
甚至還得笑臉相迎！
他崔北很不服！
一個外姓人也敢這麼囂張！
賈六啊賈六，你最好別出現什麼紕漏！
不然我非玩死你不可！
“嗯？”看了幾眼清單，賈六的眉頭皺了起來。
“賈兄弟，可是有不妥之處？”崔北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啪！”
賈六一把將清單砸在了他的臉上！
“可有不妥？”
賈六囂張的指著崔北的臉，手指頭都快懟到崔北鼻孔裡了……
“要我說，這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