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老崔，你這不夠意思啊！”鄭家族長調侃道：“有這樣的好事，也不知會我們一聲。”
其他幾個族長全都笑呵呵的看著崔家族長，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吃獨食，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雖說一提世家就是五姓七望，可他們彼此之間也並非是那麼團結的。
如果可以的話。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希望幹掉別家，自己一家獨大。
之前崔家和番商交易了那麼多天，他們就算是瞎子也早就發現了。
目前大唐把控食鹽的主要是崔鄭兩家，可不代表其他幾家沒興趣。
之前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和條件罷了。
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他們自然如同聞到腥味的貓了。
除了長安城的這幾位，其他幾位族長那可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
“幾位言重了。”崔家族長回道：“我這不是先探探路，看看對方可不可靠麼。這種好事，我又豈能忘記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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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睜眼說瞎話麼，那還不是張口就來。
“現在已經摸的差不多了。”崔家族長繼續說道：“我還尋思這幾天就給諸位把訊息送過去呢。”
說實話，他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其實從第一次交易開始，他就知道這事根本瞞不過其他幾家的眼線。
只是當時他以為番商手中沒多少存貨，自己這邊差不多一兩錘子買賣也就完事了。
到時候就算別家知道了，也沒什麼卵用。
只是現在看來……
番商那邊的雪鹽，怎麼看都像是還有很多的樣子。
光這幾次交易，他們崔家就弄出去不少糧食了。
崔家糧食的確很多，可也不可能全都拿來換雪鹽去不是？
既然如此，乾脆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那老崔你說說，探的怎麼樣了？”鄭家族長笑呵呵的問道。
“目前看來，那些番商手中的雪鹽還有很多。”崔家族長猶豫了一下：“只是……”
“怎麼，老崔你還怕我們手裡拿不出糧食不成？”盧家族長調侃道：“這麼吞吞吐吐，可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風呢。”
“老夫自然不是擔心糧食的問題……”崔家族長面色古怪道：“只是這些番商，著實有點太邪門了……”
隨後他就把眼下的情況大概講述了一下，主要是無論如何都搞不明白對方是怎麼把雪鹽給弄進來的。、
不僅如此。
之前他們也嘗試探查糧食的去向，同樣查了個寂寞……
族長特意安排管家在交易的時候仔細在番商住所檢視，偏偏就是一粒糧食都找不到！
那些糧食如同雪鹽一般，也是憑空不見的！
其他幾人聽完，臉色頓時精彩了。
雖說這個時代人通常比較迷信，但那大多數指的是底層的百姓。
像他們這個位置的，心中可沒什麼對鬼神的敬畏。
或許他們沒法證明鬼神不存在。
但沒有親眼見到，他們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他們只相信自己手裡的財富和地位！
只有這些東西，才能讓他們安心！
“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王家族長不以為然道：“反正這裡也沒外人，老夫就敞開了說了。倘若真有那鬼神的話，為何到現在老夫還沒見過？！”
他這話其實已經相當直了。
在場這幾家具體什麼尿性，大家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
簡單來說，就是缺德事情書都數不清。
倘若真有什麼鬼神或者報應，他們怕是早都躺地下了。
“依老夫之見，那些番商肯定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掩人耳目罷了。”李家族長捋了捋鬍子：“這次我們幾家一塊出手，想必定能探出緣由。”
眾人都這麼說了，崔家族長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說實在的。
雖然他心中的確發毛，可總覺得鬼神什麼還是太虛無縹緲了。
所謂鬼神跡象，大多數都是障眼法罷了。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本身就沒少幹過。
既然大家都意見一致，接下來自然就是商量具體的細節了。
不得不說，其他幾家真是有備而來。
不光族長到了，連第一批探路的糧食都到了！
對於糧食換雪鹽這種事情，他們都是非常樂意的。
家裡的糧食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根本吃不完！
有些收的早的，怕是要不了多久都要放壞了。
反正他們寧願放懷也不會拿出來賑濟百姓，索性乾脆拿來換鹽好了。
鹽這東西可是硬通貨，完全不愁賣去！
畢竟人人都要吃鹽，人人都離不開。
而且他們的野心可不僅僅侷限於長安城，而是整個大唐！
幾十萬斤，乃至百萬斤鹽。
聽上去似乎很多，可實際鋪到整個大唐的話，那是壓根不夠塞牙縫的！
他們現在只希望番商手中有足夠的存貨，千萬別讓他們失望！
商量好交易細節後，眾人便散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番商們再次迎來了大量的糧食。
而這幾家也加派人手繼續尋找番商運貨的秘密，可最後還是找了個寂寞……
仍舊沒有任何車馬來往番商的住處，可時間一到，番商那邊就又冒出滿院子的細鹽了。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派人偷偷溜進去，可這些番商實在警惕的很。
至於說躲在附近的樹上偷偷看？
這招之前崔家早就想到了。
可是人家來的第一天，就在院子裡搭上棚子了……
看個吉爾……
儘管滿腹疑惑，可交易還是得繼續。
先把鹽弄到手裡，其他都是次要的！
時間一晃，三月底了。
曹府。
曹澤前陣子救回來了，是被李秀寧趕回來了……
偶爾一幾天還好。
老這麼不清不楚的住在那邊，終究不是個事兒……
這一天。
曹澤準備了一桌大餐，熱情的招待了李世民和程咬金。
“這些世家真是好人吶！”程咬金嘿嘿一笑：“有了這批糧食，大唐的局勢算是能穩定下去了。”
“說起來，這事還真得多謝仙師呢！”李世民端起酒杯，對著曹澤示意道。
很明顯。
所謂番商的雪鹽，自然是他們安排的了。
至於說世家一直沒找到他們是怎麼把貨送過去的這件事麼……
估計他們想破頭，也想不出曹澤有系統空間這玩意……
之前他們的注意力全在車馬上了，畢竟在他們看來運輸糧食肯定離不開這些東西。
那麼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留意偶爾進出番商住所的人了。
畢竟人家番商常年在這邊做生意，有個朋友往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況且偶爾一兩個人進出，也不可能和雪鹽運輸有關去。
曹澤要做的，無非是啥時候心情好了去‘打個卡’罷了。
為了避免引起世家懷疑，現在這些糧食還在曹澤空間裡放著呢。
至少在搞到足夠的糧食之前，決不能讓世家發現這批糧食的去向！
至於說世家鬧不明白雪鹽和糧食是怎麼轉移這種事情，就讓他們慢慢玩去吧。
找不到東西，他們頂多滿腦子問號。
可一旦被他們發現糧食去向，眼下的交易可就沒法繼續了！
至少在搞到足夠的糧食之前，這事還不能暴露！
不過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交易再有不到一個月也差不多了。
雖然之前李世民安排人加班加點的弄了幾個月鹽，可終歸還是時間太短了。
這幾個月下來，滿打滿算也就一兩百萬斤罷了。
這些存貨，已經差不多快被世家榨乾了。
今天他們聚餐，就當是提前慶祝了。
“對了老李。”曹澤覺得這會李世民心情不錯，是個好機會：“前陣子我恰好弄了點好東西出來，你有沒有興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