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徹底陷入思索中,有關薛仁貴的記憶,也相應的出現在腦袋裡。
什麼三箭定天山,什麼降服高句麗。
毫無疑問,薛仁貴是初唐猛將們衰亡之後,從普通的農戶,晉升成冉冉有名的新將!
為大唐疆土的開拓與安定,立下了汗馬功勞。
“祖籍是一樣的,也都是家道中落,又叫做薛禮。”
“有八成的可能,就是薛仁貴!”
林南的目光逐漸變得炙熱起來。
他覺得這有點太幸運了,隨便網個魚而已,就徹底撈出了一條大鯊魚!
薛仁貴為什麼那麼猛?
還不都是繼承了他祖父留下的遺產?
若沒有日夜習武,研讀兵書,怎能有三十多歲就被李世民相中,從此走上開掛的人生?
他已經開始搓手,心底興奮。
“把我的雲南白藥拿來,再來壇烈酒,給他清理傷口!”
林南很熱切,覺得這可是未來的猛將,值得現在交好,不能讓他留下隱疾來。
好在,薛禮身上的傷口雖然嚇人,卻沒有傷及要害,只是有些腫脹。
“趴好,給他嘴裡咬些東西,這烈酒消毒有些痛。”
這些創傷藥,原本是林南為自己準備的,害怕在狩獵過程中,出現意外。
眼下,正好都給薛禮伺候上了。
一罈子烈酒灑在傷口上,徹底沖掉沾染的雜物,露出白花花的傷口。
薛禮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但他愣是強忍著,沒有喊出半聲。
清理一半時,他便徹底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這反而更加方便了。
消毒,撒藥,燙平傷口,包紮!
這一套流程,也略微有些遺憾。
“可惜沒有縫合針線,只能用這種傳統的方式。”
對此,他略微有些遺憾。
別意外古代沒有癒合傷口的方法。
只不過有些過於簡單暴力。
那就是用烙鐵,將傷口處強行烙傷,糊肉會徹底粘合到一起,防止傷口太大,難以癒合,最終感染發炎死掉。
事實上,這種烙平傷口,除了過於疼痛、以及效果相對差了些,外加傷疤會很醜陋外……
效果還是不錯的。
總比死掉更好。
好在,薛禮昏死了過去,也省下了過於疼痛。
“將他抬回去,讓他好生休養。”
“另外,跟新豐縣令通個氣,必須給那賊人抓住了。”
“在集市上的人也多留意,萬一遇到疑似賣刀的,都給收回來。”
林南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身後襄城公主的目光更是閃爍著小星星。
“新豐侯仁義至極。”
對於這聲誇讚,林南摸了摸鼻子,覺得受之有愧。
若非是薛禮,換做其他人,他可能不會如此對待。
誰知道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貿然帶回去,很有可能會帶去災禍。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送給官府。
對於他這種縣中大戶來說,官府在有些時候,就是幫忙擦屁股的。
倒是郭紫雯對林南的做法,相當不解。
她很清楚這件事如何處理才是最為妥善,林南自然也應當清楚。
可偏偏的,林南並沒有那麼做。
“新豐侯很在意這個人?”
“哪種叫做白藥的藥物,恐怕價值不菲,而你卻捨得給他用。”
“莫非想收他為部曲?”
郭紫雯的目光相當毒辣,此時更是詢問,甚至考慮要不要與林南配合下。
這種事,對於他們雙方來說,都有好處。
林南不由豎起了大拇指,同時開口。
“這固然不錯,但我還是不解。”
“薛禮這個年紀,就要服役?”
服勞役這種事,是每一位唐人的義務。
相比漢時,每年每戶強制服役三十天外,大唐已經有所下降,變成了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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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於免費為官府打工,修建道路、水利等是事務。
在制度上,則是租傭調中的“傭”。
一般來說,符合執行勞役的丁男,都要在十六歲以上。
郭紫雯卻早已見怪不怪。
“唐延隋制,法定的是十六歲服勞役。”
“可自從隋煬帝橫徵暴斂,修建大運河等諸多宏偉計劃後,便已經開始動用更年輕的勞力。”
“即便武德年已經調整了回來,但在有些地方上,人丁稀少,為了滿足朝廷需求,也就只能動用更加年輕的男丁。”
林南聽此,也算是瞭解了。
唐代執行租傭調三項基本國政。
租,就是田租稅收。
傭,就是每年的強制勞役。
調,就是地方特產的朝貢體系。
雖然制定的很嚴格,可在地方上,終究是人來治理,出現什麼事,都不稀奇。
哪怕是後世,欺上瞞下的官員依舊不在少數。
更別提大唐。
林南聽到這些,也突然能夠理解,為什麼大唐會出現武則天。
只有那位狠辣的女皇帝,才能徹底狠心切除掉這些腐敗至極的官員們。
“這些當官的,都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