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趕來的部隊裡,龍且首當其衝,長刀在亂軍中帶起一股來自冬日的寒意,如鏡的刀身上映出的人影註定只會是一具具白骨。
戟士像為天下無雙一詞正名,揚起大戟橫掃而來。
手下的長戟槍尖可刺穿對手心窩,又可用側邊鋒刃直逼喉嚨,鮮血直流。
再暴躁些,學著宋方直接掄爆對手頭顱,濺起漫天紅白之物。
風捲殘雲的一番戰鬥,霸王戟士將自己的實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陳慶之的白袍軍和白馬義從一左一右,繞著突厥的陣線將他們控制在裡面。
所有試圖逃跑的人都沒能躲過他們的神威。
鐵鷹銳士、魏武卒……
伴隨著諸將親自下場,轟隆隆又是百萬級別大軍的對撞。
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
人群之中不乏有那沒了主人的軍馬,又揚起鐵蹄狠狠剁死敵軍為主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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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扯的是蒙恬,帶著他的蒙家軍就是亂殺!
饒是岳飛都放棄指揮任由混戰的局,他也能找到一個方向,和另一批敵人拿出十足的精力試試自己的陣型!
方陣!”
“方陣!”
蒙家軍面向衝來的西突厥人,迅速列陣。
步兵雙盾架槍在前,弩手在後,對著狂奔而來的西突厥一陣輸出。
秦重弩火力全開,遠超突厥弓的射程和威力,告訴他們什麼叫做“排隊槍斃”。
箭雨夾雜著的還有秦床弩升級版還有人力投石機,重火力將西突厥騎兵牢牢阻攔在遠處。
重重壓制下,前排突厥紛紛人仰馬翻。
他們也成為了阻礙自家大軍衝鋒的第一道屏障。
後面的突厥人不僅要躲箭雨,還要注意腳下不被絆倒。
突厥的速度已經達到極限,根本不是說停就能停下的,只能咬著牙繼續向前。
後排想跑還有機會,前排想跑也會被裹挾著繼續衝鋒。
突厥繼續靠近,但速度逐漸開始慢了下來,倒下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蒙恬帥旗揮舞,“變陣,鉤型陣!”
鉤型陣,雁型陣的相似陣法,正面敵軍的還是方陣,但左右兩翼會像雁型陣一般伸出兩個手臂,保護側翼和後方,防止對手迂迴,進可攻退可守。
伸出的兩個手臂向後彎曲,呈現鉤形;伸出兩個手臂上大部分士兵選用騎兵和戰車,靜止能得得到方陣部分的支援,行動起來又不失效率和威力,大大增加突然性。
帶著這只部隊的拜革霍將軍看著蒙家軍改變陣型,準備歡迎自己的軍隊,有些後悔自己的急躁。
低頭看到被丟棄在地上隨意踐踏的,屬於自己部落的大旗,又悽入肝脾。
提起長矛咬牙衝鋒。
前排大部分的突厥人自知已無餘地,還是緊跟其後,繼續衝鋒,殊不知後面已經開始亂了。
“齊射!”
蒙恬見距離差不多繼續下令。
齊射指令一出,弩手、弓箭手、弓騎手、戰車上的射手有一個算一個,都開始張弓射箭。
蒙家軍的火力迅速提升一倍不止。
棋布星陳般稠密的箭雨落下,西突厥騎兵可有的受了。
一箭即死還好,不少突厥人只是受傷落馬,或者是馬匹翻倒而落馬。
這些人從蒙家軍的箭雨下活下來,卻要面對後面衝鋒的同胞的鐵蹄。
突厥人眼中有個選擇題,繼續前進可能根本到不到近前,就會被射死、被踩死。
更多的人自己做了另一個選項選擇:跑!
你要跑?
“進!”
你退我進,蒙恬的新命令。
當即全軍前進,當真如同一人在操作一般。
鉤型陣為對手預留的位置,慢慢被填進了突厥人,咥力特勤帶領幾人的橫衝直撞顯得像一隻玻璃罐裡的無頭蒼蠅。
無用的反抗!
“閉陣衝鋒!”
弩手的箭也不是無限的,幾乎要打光了,該入陣的突厥人也都進來了。
蒙恬發出命令,從指揮帥車下來,拔劍上馬,身先士卒衝鋒而去。
鉤型陣的豁口被步騎協同,迅速堵上了,入陣中的突厥人如同甕中之鱉被團團包圍。
方陣中弩手迅速後退,更多步兵向前,構成新的方陣,緩慢推進,壓縮包圍圈的大小。
兩翼戰車駛出,輪軸上的利刃劃過突厥騎兵的馬腿,戈手、刀手狠狠地補擊。
騎兵在敵軍從中三兩一組,交錯穿行,一邊殺敵人,一邊把敵人向壓縮而來步兵方陣驅趕。
第一排步兵緊密相靠,盾牌拼成盾牆,手中的長矛尾端拖在地上,隨時做好了應對騎兵衝過來的準備。
第二排的人手端著長戟,卻就站在幾步之外。
有突厥衝來,第一排人長矛微轉,馬匹直直撞上,哀嚎嘶鳴。
第二排的人見狀,大戟掄圓了砸下來,頓時馬背上的突厥人鮮血橫流。
屍身扔下,繼續前進。
等到蒙家軍士卒路過屍體,只不過是跨一步而已。
身後早已蓄勢待發的白袍軍和白馬義從,開始追逐包圍圈外的敵人。
你不入陣,也有人收拾你!
這一戰,是蒙恬洗刷掉了蒙家軍在靺鞨那悲催敗績的最好證明。
“你們敗了我,我就弄死你主子!”
這是來自他們的吶喊!
視線回到宋方這裡,直到現在他還在突厥士兵慘壯的包圍中,連統葉護的面都沒有見到。
不過他見到了賀莫咄。
賀莫咄頭盔都丟了,披頭散髮,被鮮血黏住粘在盔甲上。
宋方只覺得像個乞丐,哪有小說裡描寫的頭盔一落頭髮飄逸、英姿颯爽?
不過賀莫咄不管這麼多,他聚集著怨氣向宋方衝了過來。
過來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逼的宋方都想跑了。
為了不讓別人被噁心到,宋方隨手結果一個突厥人,從他手裡奪過一根長矛,迅速擲出。
瞬間奪了賀莫咄的性命。
賀莫咄倒下的地方,不遠處就是代表著汗位的大旗,那面自己還沒有掌管幾分鐘的大旗。
伸出手來,一步一步去試圖爬向那裡。
就算統葉護再是暴君,再自負,再在突厥人心中想要被取代他也是一輩子的可汗,但自己,賀莫咄憑什麼就是這樣的下場?
正值此時,一個突厥人策馬而過,就踐踏在大旗之上。
賀莫咄的眼睛便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深深的絕望。
他們心中對可汗信物已經沒有了信仰麼?
或許只是想保住性命吧……
宋方挑起大旗,丟在賀莫咄的面前,滿足了他的願望。
然後一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這是戰爭,不會因為一個人已經身負重傷就能讓人放過了他。
殘酷,無情,鮮血,犧牲才是它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