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好。至於少爺,您在上面說的時候,以突厥突利昏庸無道派兵南下,以及他殺了自己親叔叔謀權篡位為主,畢竟從某個層面講和我們作為盟友的是頡利可汗,而非突厥。其次,是告訴大家如果突厥解決了大唐,我們將完全陷入東突厥的包圍,他們日後侵犯的首要目標就是我們了,到時候就危險了!這個也是我們之後寫‘興兵書’告知萬民的理由之一。其他的,想起來再說。”
“嗯,另外這個東西會傳到別的國家的,記得拿文言文寫!這個我們無權代筆只有監督和修改建議之權,所以加油孩子!”
賈詡走上來,和藹地拍了拍宋方的肩膀,示意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而後,帶著所有人一熘煙消失了蹤影。
連帶著武將,宋方一眨眼的功夫嘴巴還沒張開,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宋方的尿性他們早就知道。
下一句必然是“那我給你們這個權力!”
得了吧,他們又不是李世民後面文臣一大堆,這麼幾個人出征前比宋方更忙,哪有時間給宋方寫這個!
安排人去勘察是否符合“地利”,安排明日的祭祀旗幟、貢品、酒,檢查軍備齊否……
“我……我還沒說呢!你們總要給我個模板吧!”
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零零星星幾個錦衣衛在站崗,也沒人回答他。
像是聽到了宋方無助的吶喊,一個西廠特工跑了進來。
“爺,廠公讓我給您說‘這時候就知道有個賢內助的好處了吧?’,讓您出征時看上那個姑娘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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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出去,我不缺老婆!我寫還不行嗎?”
夜裡,宋方塗塗改改算是把東西寫的像個玩意兒,一群說著有監督修改之權的人一個也沒來。
這群人的樣子像極了要看他笑話!
要不是他多少話有點文化,他可就真的遂了他們的意!
終於躺在了床上,罵罵咧咧終於進入了夢鄉,可下一秒出征的號角就響徹整個城鎮。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夜梟穿盔帶甲闖了進來。
等宋方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已經騎著烏騅走在去校場的路上了!
“爺,稍後流程是這樣的:你帶著將士三跪九叩入校場,那被佈置成了祭祀之所;”
“進去之後您要帶眾人祭祀一起進行宜社、禡祭、軷祭等等,共祭祀六旗六神;”
“而後您祭祀炎黃二帝示意受命於祖,士兵祭奠各軍自己的大旗告慰在天的戰友以求庇護。”
“最後就是誓師典,要念出昨晚您寫的誓師之辭,召見五路元帥授以節鉞,而後鳴鼓三聲,全軍出發。”
“嗯,這就差不多了。至於二位將軍現在出征在外,但之前已經下發節鉞,這次就不發了。”
這種祭祀的東西宋方現在倒是有些相信的,別說什麼科學,他能在這就不科學!
唯一要說的就是祭祀炎黃二帝的時候,本來應該是祭祀太廟先祖的,但宋方情況特殊就只能換了。
迷迷湖湖,宋方嗯了一聲,就又眯過去了。
片刻後,耳邊傳來一聲大喊將他徹底驚醒了過來。
“統治到~典禮開始!奏樂!”
“爺,上啊!”
一旁的夜梟趕緊拉拉宋方,示意他下馬。
耳邊宏厚的號角聲響起,遠處城牆上的鼓聲也陣陣洪明,迴盪在乾燥的空氣裡,像是颳起了颯颯的清風。
不遠處一個碩大的樺籠裡關著一隻公牛,通體棕毛唯有額前一縷雪白,牛角尖銳如玄鐵,四蹄敦若西丘,被它撞得顫抖的籠子側面告訴他人它的健壯。
索性,問題不大,一項一項都在安穩的進行當中。
“諸將入場~”
“祭天神,告之征伐,恭請天罰,以祈上天庇我遼東出征之大捷!”
“斬雄牛,祭之牛首!”
將雄牛趕出來,就在這高臺之上,宋方一人面對著它。
幾聲低沉的悶聲哞叫發出,四蹄劃地,勐地衝向宋方,腳下的高臺都隨著微微顫抖。
面對越來越快的公牛,宋方上前兩步,劍光一閃,牛頭的雙目還瞪著就以頭身分離,瀑布噴湧般的鮮血濺滿高臺而結束了生命。
血滴順著木板的縫隙滴下來,染紅了下面的土地,和士兵訓練時流的汗混在一起,結成了一塊塊硬痂。
幾個錦衣衛身穿禮服,幾人將牛首托起,放在一塊明黃色的綢布上,輕輕抬在祭祀桌上。
不過這牛身可也不會浪費。
剩下的人將牛身拖下去,用一個巨大的銅盆接著牛流出的鮮血,稍後都會用到的。
“祭社神,告之遠征,恭請地利,以保我軍路過山川湖海之太平!”
“瘞之牛身,埋之玉幣!”
血流盡了的公牛被拖拽著拖到一個坎中,連著玉幣金銀一道掩埋起來。
這些就是獻給土地神的貢品。
“祭軍神,告之殺戮,恭請牙旗,以佑我將士拼鬥之百戰百勝!”
“染牲畜之血,釁旗鼓!”
牛血派上了用場,一隻牛被安排的很是明白。
裝載著牛血的銅盆被端了上來,旁邊還放著一根麈尾。
要以麈尾浸滿血液,鄭重地在戰鼓的鼓皮和寫著“遼東”大字的軍旗上輕輕拂過,留下一片殷紅。
這面旗之後就是宋方軍之牙旗,代表著遼東出征的滔天殺氣。
軍旗所在,軍魂所在。
這面旗現在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升起,交給旗手。
之後,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祭……”
……
“拜炎黃二帝,以告出征之受命!”
……
“禮畢!”
“授天下以出征之名,揭突厥大敵之罪惡!”
“我軍誓師!”
這就是宋方昨天寫的那一大堆玩意該用到的地方!
“嗟我將士,爾速爾聽!故突厥次汗突利,蠻夷爾爾,仍慢侮天地,悖道逆理,以梟以張。謀殺突厥頡利可汗,篡奪其位,矯託天命,偽作符書,欺惑眾庶,乃至驅逐忠良精銳!繼出兵大唐深入五百裡,燒殺奸掠,無惡不作,以致震怒上帝!反戾飾文,以為祥瑞,戲弄神袛,歌頌禍殃。傾盡遼東之青紙,不足以書其惡!天下昭然,所共聞見,令人髮指!本軍興師,以喻使民,救天下於水火!”
“蓋天為父,地為母,禍福之應,各以事降……是其逆天之大罪也!”
“殘骸漢民,罔顧生死,致以內亂……是其逆地之大罪也!”
“今,突厥誠之破大唐,則我遼東便為突厥之下一虜也!吾輩之民,中親則危,此非危言!今行舊時趙之策,深入其牙帳將突厥滅!不憂危,亂其內,薛延陀反已為實矣,亡形已成,必是可輕破之,我軍必勝!開疆擴土,蠻夷跪祈,馳命四夷,速速歸附,有不從命,武軍平之。然後還師振旅,橐弓臥鼓,論功行賞。申命百姓,各安其所,庶無負子之責。”
“今引一詩,祝我雄兵出征,親自為爾等踐行!”
“烽火照遼東,心中自不平。”
“牙章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幹!”
宋方不知何時已經端起了酒杯,仰著頭一下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