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鬱射設的設計真的絕佳，這一次宋方全營沒有一個將領睡好了一個安穩覺。
而自然而然，派出去搜查的人如他所料根本找不到那本就不存在的送信的刺客……
若不是諸位將軍都是常年領兵在外的熬夜冠軍，這第二天的出征多少會讓全軍將領的作戰能力小打折扣。
最成功的，莫過於在每個武將心裡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氣氛都有些悶悶的……
“李靖！李靖！出來與我分出個高下來！”
“李靖！休要做一個懦夫！”
“大唐軍神可不要敗了大唐的臉面！”
“放棄抵抗，出城投降也成啊！你爺爺我會饒你不死的！”
“他奶奶的，這是多怕？”
“就是，將這裡築的可真堅固，但有什麼用！”
李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宋方本人和他最精銳的部隊，本就據河而守的他們，再次加高了城牆，城牆邊緣和前面的土地上佈置滿了鐵蒺梨，人、馬都難以無恙透過，觸之即傷，喪失戰鬥力……
還派人去學了大明的技術，在河邊幾百米的位置還挖了塹壕，三丈寬四丈深，塹壕裡載滿了削尖的木楔子！
靠近城門的地方，他們還埋好了炸藥，等著摧毀明軍的攻城器械，就是城門本身也用鐵皮包裹了起來！
城牆上繳獲的火槍和自制的火銃火箭蓄勢待發，若是動起來，相互照應著怎麼也能全面覆蓋……
有這樣的銅牆鐵壁，李靖自然對明軍在下面的叫罵充耳不聞，跟副將說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跟著軍醫四處檢視吐蕃將士的身體情況。
他們反倒是這裡的主力部隊，唐軍十不過其一。
說來也奇怪，瓊波·邦色從來沒有提過這群人，也沒有說來問問他們的情況……
見李靖執意要當這縮頭烏龜，城外叫罵的明軍，饒是高順這樣的都漸漸失去了初心，改為了隨心所欲的詬罵發洩，呂布三人自然也是藉機狠狠地發洩，把惡毒的和自己能想到的汙穢的詞隨便串到一起……
“三爺，他們不動手啊！他們就是不迎戰，放兩箭出來也好啊！要不是空軍說還有人影，我們都以為他們棄城跑了呢！”
夜梟跑回來，臉上還留著叫罵之後的紅暈，都是那氣憋的。
也是許久沒有見過夜梟這副鬼樣子了，宋方竟然笑出了聲，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形。
“我們的人潛進去沒有啊？”
“三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十幾天前就徹底封城了，只許出不許進……”
意思就是沒有訊息。
宋方看看眼前的沙盤，手指不自覺地在桌上輕輕叩響。
“他們不理我們，那我們就主動進攻吧！通知下去，讓每支部隊，不管幹什麼的，都抽出一半的人來繼續填坑搭橋！橋搭好了，就讓坦克和炮兵往前推進！”
“三爺，推到哪裡？”
“哪裡……能推多近推多進！把炮管子頂到他腦袋上都沒問題！”
“是！”
“另外，一旦上面開始開火，那就安排空軍炸他一波！論火力，我大明誰都不怕！”
“是！”
夜梟的臉依舊是紅的，甚至比進來之前還要紅。
也不明白紅光滿面的激發條件，還有過度興奮是為什麼……
令出山搖動，三軍聽分明。
命令傳出來，前面叫陣的將軍罵罵咧咧地退了回來，整個大營開始熱鬧起來了。
砍樹、挖土，一車車的送到了前線。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們開始處置我們的防線了！”
李靖沒有回到副官的問題，而是有些暴躁地抓住軍醫的兩肩，手上使勁……
“告訴我，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個個沒有戰鬥力，這仗我怎麼打！吃了睡睡了吃，他們是士兵，哪怕是吐蕃人也不是牲畜！我養著他們是要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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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也不知道啊，這行醫多少年也沒見過。
而且他們軍醫都是外科大夫，刀傷劍傷可以……醉氧……哦，那個時候還沒有這個概念，唐軍也不知道上了高原他們也會出現反應，他們也沒上去過！
“小的罪該萬死，可將軍，這種奇怪的病症當真是百年不遇，真的無人可醫啊！”
“你是說你治不好了？”
對李靖而言，就是他有著金山但是花不出去……
“小的罪該萬死。”
“萬死，你確實萬死！”
李靖因為怒火瞪圓了眼睛，竟然附和著點了點頭。
下一秒，大手一揮……
“來人，拖出去問斬！”
李靖治軍，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
“將軍……”
副官上前，想勸說兩軍，畢竟斬了軍醫……對士卒影響不好啊！
可李靖這會兒彷彿及收到了他之前的問題，地圖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開始規劃命令。
“大開城門，把火槍手推出去，騷擾攻擊他們的工程部隊！弓弩手、床弩什麼的城上掩護，防止有人埋伏！”
副官猶豫了片刻……
“是！”
不再理會軍醫的事情，轉過頭去處理李靖的命令。
明軍正在填坑，一回頭正瞧見唐軍的巨大城門正悄悄開啟。
定睛一看……
“敵襲！隱蔽，敵襲！”
“快，就近尋找掩體！”
“盾兵！熊威！”
“快，進塹壕！”
被沙土覆蓋了近一半的塹壕裡，木楔子只剩下一點尖尖露在外面，對明軍的鎧甲而言無傷大雅。
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躲避了，翻進去趴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木楔子實在長的，還有盾牌互相借用……
“放！”
“彭！”
“彭！”
一陣陣噼啪作響，唐軍那邊又以最快的速度縮了回去。
明軍抬起頭，卻又看見城門閉合，頓時面面相覷……
“我以為戰爭打響了……”
“我也是！不過，唐軍手裡的武器聲音好熟悉！”
“是啊，好像是我們火繩槍的感覺，還有……之前的鳥銃火銃？”
“火門槍？”
明軍正在糾結，原地等候命令之際，頭上劃過數十道黑影，如同地獄的惡鬼直撲唐軍的銅牆鐵壁！
“兄弟們，待會兒往人多的地方扔！小心火槍！”
“為之前受伏而死的兄弟們報仇！”
“明白！”
“老大，可是下面沒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