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在這坦克內，早已目亂睛迷，走到發射位撫摸著長長的炮筒。
往回倒幾年。他也不可能相信自己能在這個地方創造出這樣的坦克，雖然只是這樣的坦克……
之所以這麼說，全是他已經忘記了該怎麼張口描述，準確的說,他的大腦已經沉迷在其中徹底宕機了，幾乎迷失在其中！
那個男人不喜歡這樣的鋼鐵巨獸啊！
“我覺得它的存在，不送上戰場讓李世民好好看看，都辜負了你們和它本身！”
“臣也這麼覺得。有這麼一個行走的怪物，我們研發出來的許多東西似乎都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茅元儀聳聳肩，話雖這麼說，但眼底抹不掉的對坦克的寵愛與驕傲。
怎麼看都更像是一種炫耀。
“那我們趕快來實際測試一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它的表演了！”
宋方搓搓手，站在射手的位置上便不準備挪窩了。
看它表演，怎麼會有親自上場感受的深刻呢？
“好，來人啊，上標靶！演示部，上車！諸位大人，還請隨我到安全的地方圍觀！”
深感無奈的茅元儀也就隨他去了，退出坦克駕駛艙內，帶著眾人走去觀摩區，而坦克車上也並不閒著。
車長在和宋方說著演示的各個環節，倒是不給他這個攝政王面子。
“三爺，我們這次演示包括行進、轉向、後退、火炮試射、排放槍試射以及應急逃避，耗時大約在一刻鍾左右！在結束之前，請您聽我指揮，如果出現任何問題，我有權要求您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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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好！演示正式開始！”
隨著坦克裡給出訊號，遠處也有傳令兵將手中猩紅的旗幟向下一甩。
“進！”
車長一聲令下，宋方只瞧見十幾個大漢同時發力，開始轉動把手，將渾身的力發出，帶動齒輪！
都知道，啟動的那一刻，是最費力氣的。
這些虎背熊腰，渾身堅硬肌肉塊的大力士們，也一瞬間一同暴起了青筋，不自覺地脫離了座椅，站起來咬著牙發力。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伴隨著潤滑油的摩擦，宋方感覺地面一陣搖晃之後動了起來。
順著前面的百葉窗式的觀察孔，宋方看著前面的風景漸漸貼近自己……
坦克動起來了！
“左轉彎！”
“止！”
“退！”
“右轉！”
車長下令，每一道行進類的命令，全車上下八成的人手都要跟著發力。
但操作起來依舊有條不紊，可見饒是演示，這群軍士也經過了努力刻苦的訓練！
只是每次進行一項，宋方欣喜興奮之餘，也會覺得緊張。
越靠近自己開炮的時間，越覺得會出現紕漏……
正想著呢，車長轉過身面向宋方，甚是嚴肅地說道。
“三爺，接下來就是看您的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宋方一瞬間似乎真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老老實實地做著準備。
坦克車上裝配的火炮依舊是依照著弗朗基這般的後裝滑膛加農炮改版而來的火炮，受條件限制，也沒有什麼360度無死角炮塔，所以操作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這種火炮，宋方還是有自信操作的來的。
“右前方標靶，瞄準！”
“是！”
“放！”
“轟~”
一聲巨響，一枚實彈炮彈順著炮膛，被濃煙裹挾著飛向目標……後面，完美脫靶！
落地不出一秒，瞬間爆炸。
若不是碎裂的彈片在鏢靶上留下了不少痕跡，宋方這波丟臉就丟大了……
“咳，失誤，再來一次！”
宋方嫻熟地開啟卡扣，取出子炮更換彈藥。
現在的坦克炮，最好的地方就是濃煙不會進入坦克內部，就算有，也是少之又少。
“右前方標靶第二發，瞄準！”
“放！”
“轟！”
這次，宋方沒有給自己丟臉，炮彈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如同飛來的流星。
砸在標靶臉上，炮彈爆炸的時間也是完美的不行。
瞬間將標靶淹沒在滾滾濃煙和劇烈的火光之中！
“完美！”
方才還有些不爽的車長也忍不住讚歎道。
“排放槍測試！”
“向左前方行進！”
排放槍，或者叫連排槍，就是許多槍排成排狀裝在架子上或是小車上，可以連續發射很多次，適合在防守的時候使用以應對大批敵人的衝鋒，在狹隘的地方尤為好用。
當然，它也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開火結束需要一支支重新裝填。
顯而易見，當排放槍開火的時候，就是敵人大規模衝鋒的時候，這個時候開一次槍然後慢悠悠地裝填……
自然就是送命的行徑，敵人輕而易舉地可以趁著間隙殺到臉上！
宋方很想知道茅元儀是怎麼處理的，測過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火槍手。
在圍觀審閱的眾人，還有火槍手本人，在他們的眼裡只有面前數十個雜亂排列的標靶。
看數量，就不是連排槍能一次性解決的，其中至少要換一次子彈。
“發現目標！正前方八十步！”
在標靶被發現的那一刻，觀察手彙報道。
“已瞄準！”
作為坦克最後的防線之一，火槍手可以在車長命令之前提前瞄準，以防萬一。
“開火！”
不過，一般情況下就是這樣，捕獲了便直接開火！
“砰！”
“砰砰！”
“砰砰砰！”
一陣看似雜亂無章的槍響，前方的標靶零零散散地開始被擊碎，哪怕有數發空槍，剩下的也不過是再來一輪的量！
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密集的攻擊，這麼多顆子彈竟然是來自一個人的操作。
目測李世民又要被打哭了……
而換子彈的時候，才是最讓宋方驚豔的那一剎那。
火槍手穩如泰山，熟練地將整個槍架子往回一拉，鬆開兩側的卡扣，按住一個環使勁一抽……
一串串聯的“子彈殼”被拽了下來！
看形制，酷似霰彈槍的圓柱彈殼，但也更像是縮小版的弗朗基炮的子炮！
另一邊的觀察手順手遞過去一串嶄新的彈藥，一起看著火槍手將方才的程式倒走一遍。
隨著一顆顆子彈完美的嵌入，卡扣上死，架子往前一推……
“砰砰砰……”
“絕了，這已經算是後膛槍了吧？當年他們要是能想出來這麼玩兒，還有蒙蒂尼機槍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