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當然是假的！
牛進達以為宋方要康慨赴死，孰不知奧他的餘光隨時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牛進達短暫的滯留和“慶祝”，成功讓左翼比右翼慢了那麼一丟丟。
一張完整的漁網，左邊右邊收攏時，有一邊慢了些許。
若是真的網路一群魚或許無所謂，但現如今只有宋方一條魚的時候，這一個小小的縫隙就顯得格外明顯，那是生的希望。
當然，牛進達也很快意識到了，重新加入了收網的陣營中去。
不過趕不上了就是趕不上了。
“列陣，誅殺！”
房玄齡顯然沒有什麼生擒宋方的念頭，畢竟宋方不可能為他們所用。
留他一命除了給大唐帶來更大的災禍外，不會有任何好處……
“房玄齡，你真的可以！既然如此，那我還留著你做什麼？說白了，你也不是房玄齡，只是某個鬼玩意兒根據歷史和各種小說傳記創造出來的東西罷了！”
宋方自己勸說著自己。
與房玄齡直白的殺意不同，宋方起初是想留下他們一條命的。
只不過你動了殺意，宋方自然也不會做個純粹的聖母。
他當時這麼想也不是“心慈手軟”，他殺的也不少了。
這次這麼想，只不過是因為這些人好歹也是名留青史之人，多少給個面子，給個機會。
“殺！殺！殺！”
身前時步兵的吼聲，身後是騎兵的衝殺聲和戰馬希律律的嘶吼。
宋方的槍尖下壓，身體微微下傾，做出了衝鋒的樣子，渾身的殺意戾氣完全釋放。
在他正前方的唐軍，饒是有盾牌防護，身後也有隊友幫助頂著自己，可雙腿卻依舊有些顫抖，沉沉地嚥下了口水。
“這屆唐軍不行啊！”
宋方心裡有著別的主意，所以看著前面的人都特別注意。
見到他們這麼慌，宋方突然覺得自己成功的機率又大了幾分。
事實上，房玄齡也發現了，但是他毫無辦法。
他們自己的出身就是這樣，他們本就不是如同長安城其他軍隊那般的精銳，他們只是普通人。
他就算再能說，能集結軍心，也不能把一個人瞬間改變！
“過來了，過來了！”
“宋方到近處了！”
“準備準備！”
“長槍準備，爭取把他變成刺蝟！”
“盾手準備鎖頭！”
這個距離，宋方已經能聽到前面的唐軍竊竊私語了。
也知道下一秒，前面就會伸出十幾杆長槍長矛！
“行了，你們的願望要……失望了！”
宋方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彎兒，只不過沒有平時那份笑容俊美，反倒讓人看見只會覺得邪惡！
手中急拉韁繩，烏騅瞬間也收到了宋方給出的訊號！
突然剎車，揚起前蹄……
“希律律~”
“刺！”
唐軍中有人高喊了一聲！
頓時，如宋方猜想的一般，前面的盾牌中，但凡有個縫隙的地方都有一根根尖銳的東西刺出！
似乎不把宋方戳出一百個窟窿眼兒他們就會虧損什麼一樣……
只不過現在，唐軍尷尬地發現，那長槍短了那麼一丟丟……
就在他們目瞪口呆的時候，宋方和烏騅已然調轉了反向，衝著房玄齡殺了過去！
衝出去數秒，就到了房玄齡身前！
而宋方每走過一個地方，身側的唐軍軍陣裡，就會有長槍長矛刺出盾牌之中，留下宋方的足跡！
也難怪如此，為了指揮到衝鋒的騎兵，房玄齡必須站在步兵之前，守護他的只是兩層士兵而已。
地處“安全位置”的房玄齡也沒想到，宋方的目標居然會是自己！
但轉念一想，心中也明白了過來。
只是再想逃進身後步兵軍陣的時候，沒了機會！
眼前那兩排所謂的“防禦”在宋方到來的一瞬間便土崩瓦解！
甚至連鎖反應導致兩側的唐軍盾陣都有點“破損”！
“宋方，你……”
“拿來吧你！”
不給房玄齡說話的機會，宋方八寶鼉龍槍探出，挑中房玄齡的腰帶！
往上一提，一挑，房玄齡便已經落到烏騅之上！
左手取出泰阿劍早已準備就緒，恰到好處地架在房玄齡脖子上！
“房玄齡在我手上！你們還不速速停下攻擊？讓出一條路來！”
幾乎在同一秒，這句話從宋方嘴裡爆了出來！
而烏騅也向著左翼騎兵的破綻口殺出！
“不要聽他的！記得我跟你們說了什麼嗎？現在殺了他！殺了他！放箭啊！”
顯然，房玄齡和他們似乎是說好了什麼，不用猜也知道是房玄齡放棄了自己性命的約定。
只不過他慢了一步。
在聽到宋方喊話的一瞬間，唐軍近前的眾人都下意識地僵滯住了數秒。
畢竟再怎麼約定，房玄齡還是房玄齡，那個他們敬仰的右僕射，他們短暫的精神領袖。
他們不可能真的冷血到完完全全地棄之不顧，那和畜生就沒有分別了！
“不要慌，他逃不出去……淦！追啊！宋方！你等著！”
牛進達還想穩定軍心，可是下一秒他就又發出了怒罵的聲音，憤怒的情緒再次包裹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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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數秒無傷大雅，但宋方要的就是這數秒！
趁著眼前的人沒反應過來，一熘煙，如同一隻帶斑點的大黑耗子似的從其中鑽了出來。
斑點，自然就是房玄齡了！
這次，宋方沒有兜圈子的意思了，催動烏騅以最快的速度奔逃著。
“他想去和援軍會合！牛進達！他要去和援軍會合！攔住他噶……”
“閉嘴！”
饒是被宋方控制住，房玄齡依舊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性命，大喊大叫著揭露宋方的真實目的。
這可把宋方氣得不輕！
泰阿劍往下用力了幾分，鮮血就滲了出來，流出了一道血印子。
可是宋方現在還不能真的動手，甚至還要控制著房玄齡的腦袋以防他自盡！
藉著那道在房玄齡一身素衣襯托的格外鮮豔的紅色，宋方威脅道。
“休要攔我！否則我就殺了他！牛進達，你可想清楚了，沒了房玄齡你這十萬士卒就是一盤散沙！”
“你殺了老夫啊！牛進達你也想清楚了，是沒了老夫好，還是我們一起沒了好！”
房玄齡一如既往地不配合。
見牛進達真的有些想要停下的趨勢，趕緊催促著他動手。
宋方死了，自己陪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