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長！那是什麼啊！”
唐軍的熱氣球上，有士兵無助地指著下面的滾滾濃煙，以及撲面而來的像是利箭一樣的東西！
伍長看著宋方做出的反攻也有些發愣，後脖子感覺有什麼東西吹著冷氣一樣。
就像是陰曹地府傳來的問候一般……
他也害怕了啊！
不過作為伍長，他有責任有義務安撫手下的士卒，並且堅定不移地完成任務！
“別怕！都別怕！我們不是試驗過了嗎？弓箭根本達不到這個高度，而床弩射程又太低……”
當然，不是每一個伍長，每一個熱氣球上的人都是這樣的。
有些，反倒是手下安慰伍長，更有甚者是一伍全部恐慌不已，甚至開始倉皇地找個方法準備躲避任務！
大唐空軍的總指揮看不下去了，大聲喊道。
“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在怕什麼？為什麼要逃避？難道不知道你的身後是整個國家嗎？”
“不是啊！大人，我們是從涼州退下來的，我們在明威戍見識了這個東西！它叫神機箭，一次性可以依靠火藥助推發射成千上萬支箭失，猶如蝗蟲一般，所過之地寸草不生！”
“而且用火藥發射，每一支箭的傷害都比勁弩還大，更有甚者會在扎中你的一瞬間爆炸！”
“對啊對啊！大人啊！當時大明岳家軍發射神機箭的時候，就是這般濃煙滾滾，然後無數箭失從煙霧裡面飛出來！”
“簡直不要臉，讓人防不勝防啊！”
“夠了！”
總指揮見這一個熱氣球上的人三言兩語讓所有人都有些惶恐不安，甚至已經有兩個熱氣球的籃子打起了擺子，他有些忍不了了。
“大人……”
“你還要說什麼？”
“我……”
“老子也是從涼州來的！老子更是涼州都督，姓李名大亮！老子也在戰場上見過那些玩意兒，更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在老子眼前蹦躂的小崽子直接被炮火炸成湮粉……但是你若是從涼州來的，就應該知道面對他們的時候你們不應該怕，而是應該更英勇地衝上去，把你手中的炸藥扔下去，將他們和我們自己的人一樣毀滅掉！怕他們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讓他們變本加厲地傷害你們和更多兄弟！就如現在的你們，膽怯地下降高度，不是給他們將你們轟下來的機會嗎？”
“是都督！”
“對啊，我們現在乘著熱氣球，他們攻擊不到我們，這不是我們報仇的好機會嗎？”
“我記得神機箭好像只有攻速，射擊高度不高吧……”
“我們在天上，以高打低，佔據優勢，衝啊！”
“都督說得對！”
“而且，明軍似乎壓根就沒瞄準嘛！”
李大亮的一番話，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安定了下來。
目光如炬，望著宋方的防空陣地，誓要和他們一較高下！
也或者，只是李大亮喚醒了他們作為大唐第一支空軍，第一支特殊部隊的驕傲吧……
不少人手中已經提起了火摺子和炸藥，蓄勢待發！
望著他們，再回過頭往往長安城，李大亮笑了。
“三爺，這個是不是歪了點？”
對於瞄沒瞄準的問題，夜梟也發現了，看著天上飛舞的“百虎”，皺皺眉頭有些不自信地說道。
雖然角度什麼是宋方調整的，但畢竟作為一個視力極佳的武將，他再怎麼看，也怎麼覺得大部分炮彈是要被浪費了的。
不過宋方看著天上倒是頗為興奮地樣子，頭也不回地對夜梟擺擺手。
甚至直接把夜梟的話堵回了他的肚子裡，噎得他差點沒喘過來氣！
“你懂什麼？這叫提前量，跟你弓箭打移動靶一個道理！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浪費炮彈是吧？我們就是要用密集的網攏住所有人，這些炮彈雖然多，但是只要有一發中了就行！反正有錢，這些東西不用倒是要壞了。”
……
天空中，李大亮自然明白提前量在空軍中的應用，甚至慣性他都有所涉獵了……
他自然而然也看出了宋方是計算了提前量，等著他們體積龐大的熱氣球自己撞上那看起來袖珍多了的百虎炮去！
不過此時看著那動力逐漸衰減至無的“百虎”，他的心也就放下了。
所謂的防空武器，在空軍眾人的視線中尾部的火焰已經開始越變越小，正在熄滅中；沒了火焰助推，火箭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果然，大明自己也沒有研製出能反抗空軍的武器嘛！”
“都督威武！”
“都督英明！”
“哈哈哈哈！我們唐軍這次，也能打一場翻身仗了！”
“準備準備！隨時恭候都督的命令！”
李大亮很享受這一刻，重新被手下們敬仰、擁戴，各種誇讚層出不窮……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響起了些細微的聲音。
只不過，大量同樣細微的聲音合在一起就不是細微了。
排陣在前方的幾艘熱氣球更是眼瞧著即將開始墜落的火箭，又重新加起速度，甚至比起之前，有之過而無不及！
“嗖~”
“嗖~”
“嗖~”
“都督！這是怎麼回事？”
“快啊！降低高度！不不不，升高高度！”
“無所謂降低升高，快躲開啊！”
大唐空軍慌了，方才凝聚起來的鬥志頓時煙消雲散，如同泡沫被一枚枚火箭戳破了！
李大亮仰起頭，看看頭頂上碩大的熱氣球，苦笑了起來。
見到李大亮這個表情，同一艘熱氣球的其他人也知道李大亮知道大家沒救了，一時盡是沉默了。
駕駛員還是想再賭一把的。
“都督，我們是不是也調整高度？”
“調吧，加速往上升高吧……”
李大亮低下了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面……
“過來了過來了！”
“火箭過來了！大家小心啊！”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我！”
“南山道人，我天天拜你，關鍵時刻你可要呼我平安啊！”
在周圍人一片片的嘈雜聲中，火箭帶著那厚厚的大尾巴飛撲了過來。
不知道怎得，居然會讓人想起那見到主人回家的忠犬……
下面的宋方目光順著煙霧之中僅有的幾道縫隙往上看去，沒有唐軍想象中看熱鬧、興奮，倒是皺了皺眉頭。
“他們沒有降落傘嗎？沒有降落傘也敢讓人往天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