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胡家夫人聽見有大臣滴咕著罵她和她兒子，迅速地回過頭去，在人群之中找著。
“是誰說的？誰？是不是你？”
那般張牙舞爪的樣子，簡直了……
就好像太和殿，不，紫禁城都是她家開的！
群臣方才吵鬧一番，現在就當著一個笑話看著，一個個都笑著看她，看她怎麼和宋方爭論。
會不會怒火攻心的宋方直接抬劍砍死她！
門外，胡家家主整理整理衣裝，扶了一把頭上的網巾才走了進去。
衝著御座畢恭畢敬地跪下。
“參見吾皇，攝政王殿下，見過各位大人。”
“免禮！”
“謝陛下！”
有的時候第一印象的作用確實不是一般的厲害。
看見如此態度謙恭，知禮的胡家家主，又有人議論了起來。
“嘶，他們夫妻怎麼相差這麼多？我倒是有點同情這兄弟了。”
“是啊，一看胡侍郎就是這個女人慣出來的！”
“這很奇怪嗎？慈母多敗兒啊！”
……
“你們胡說什麼？相公你倒是說句話啊！”
被侮辱的有些心急的胡夫人趕緊拉拉自己的男人，讓他替自己說句話，一看見兒子就全然不顧及自己現在在哪！
“啟奏陛下。”
“講！”
宋朝之又喝口茶，潤潤嗓子。
聽宋方說話，他反而還感覺嗓子幹得不行！
“是！胡家承認一切罪行，向工部尚書行賄到默許犬子使用廢料，胡家絕不推避！草民更是啟奏陛下和殿下，請陛下和殿下重重處罰此桉，以為天下之警示！”
“胡記明！你在說什麼？”
胡家夫人愣住了，拉著男人的手僵硬地鬆開了。
看著他的目光格外怪異。
連工部侍郎都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草民請陛下和殿下，重重懲處我胡家！此事起於胡家，止於胡家！”
胡記明忘不了魏忠賢在門外和自己說的。
“胡先生，我記得您還有個私生子吧？”
魏忠賢的語氣，就好像是朋友在和自己聊天一樣，不經意間提起來而已。
若是不管魏忠賢的聲音，胡記明也以為是碰到了哪個至交好友。
畢竟這種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也就那麼一兩個。
“是，公公。”
“哎，可惜了，三爺要拿你們用以威懾，株連幾族……嘖嘖嘖……您啊，還是祈禱三爺給你胡家留個根兒吧！”
魏忠賢不等著胡記明回話，笑著離開了。
言外之意……
“賀兒和此事沒有關係啊！”
……
人言可畏，一旦沾上這個事兒是洗不脫的。
不管多久之後提起來，還是會這麼說你；偏偏他家不知好歹地做了，還是實錘的……
現在他胡家的商鋪也離倒閉不遠了！
反正已經這樣兒了，就希望錦娘帶著賀兒活下去吧！
御座之上，看著胡家夫人以為又是一個難纏的的時候，宋朝之也沒有料到是這麼一個展開。
言盡於此，胡家家主也不再開口，不做多的辯駁。
“你個殺千刀的！陛下！他胡說八道，他……陛下，他還是個孩子啊！孩子教訓一下就好了不是嗎？他也被人刺殺了！難道他就不是人了？不受保護了？”
“孩子？他多大了？”
“二十四……”
“他比本王尚且大了四歲有餘，他還是個孩子？弱冠禮都過了的孩子？成何體統！”
宋方氣笑了。
從前世到現在他最討厭的就是一句他還是個孩子！
就算他真的是個孩子，無法無天的熊孩子法律管不了也該打！
一句他還是個孩子能頂個屁用，說這麼多遍？
更何況，他是打著朝廷，打著工部侍郎的名號在外賣呢為非作歹的！
現在事發還不能讓朝廷追責？
主要丟的不是你胡家的人？
什麼玩意兒！
“我……”
“我什麼我？他的罪還不夠他死的？起因經過結果，那個不擺明了一切就是他們自己動了歪心思？別說夠死的了，死個千八百回都夠夠的！”
“你放……這不可能啊！他……他才是被人欺負的那個啊！要不是有人願意擋刀……”
胡夫人聽到宋方的話，下意識的反應差點罵出聲來！
要不是收的快，宋方都想追究一句“放什麼？”
但是後面的話……
群臣這次真的是笑出了聲兒來！
之前包拯和宋方爭論下導致壓抑的朝堂氣氛煙消雲散，連李昔辭和南宮卿舞一眾女卷都直接笑出了聲。
那副年輕貌美的樣子，讓胡夫人不僅一陣胡思亂想，心裡罵道“狐媚子”！
以至於耳邊這次明顯的嘲笑，她都沒注意到……
“噗哈哈哈哈！喂，你這個故事從哪聽來的？這麼扯澹？”
“哈哈哈哈！願意擋刀？”
“為了救這麼個人渣丟了條膀子？我都替他不值！”
“受欺負的那一個？好說辭！”
……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難道事實真相你不清楚嗎？”
胡記明實在忍不住了。
她之前再怎麼胡攪蠻纏，那也是有個度的！
現在怎麼上了太和殿反而開始胡說八道了呢？
“啟奏陛下，殿下！草民和她收到的訊息不是這般，是按照事實真相所說！這些都是她一人胡編亂造！”
“你放屁！”
胡夫人終於還是罵了出來。
“這才是事實！其他事兒都是他們這些刺客搞出來的！就是為了陷害我家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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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指倒是準確無誤地甩在了楊嘉楛身上。
“抱歉，已經查明了，與我無關。而且行刺，不，見義勇為怎麼判的……您應該聽見了。”
他倒是無所謂地攤開手，聳聳肩。
至於月幽裡自然也有那氣急的，要不是手無兵刃，殿裡還有禁軍他就準備直接動手砍人了！
坐在上面的宋方站起了身子，看著胡夫人眼神微微眯起……
胡夫人只感覺自己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上了！
“按照你的說辭，那麼就是本王親自用自己的命來陷害你的兒子了？那你倒是說說，他有什麼值得本王用這榮華富貴來換他賤命一條？呵，怎麼，你不會以為樓塌了就塌了吧？不會以為樓塌了就是建築者的責任吧？嗯？”